第226章 滿目都是遺憾
病房里的人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喻之初。
喻之初站在那里,看著洛云深。
幾天不見,他好像有些消瘦的脫相了。
喻之初靠近了一些,聽著他沉重的呼吸聲。
“洛云深,要是我們牽了別人的手,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走錯了就回頭吧,趁著你還記得來時的路。”
喻之初輕輕的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她的思緒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想到了和洛云深的點點滴滴。
初遇的那天,她對洛云深一見鐘情,認定了此生非他不可。
可是喻之初不知道的是,她的奔赴,從來不是單方面的。
那天她像是林間麋鹿,在洛云深的心上踏出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從此,她也是洛云深的此生注定。
喻之初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幸福到眩暈,幸福到不真實。
后來,那一年的寵愛,也是真真切切的發生的。
一年后,喻之漓帶來的變故,成為了兩個人之間不可磨滅的溝壑。
喻之初不是一次的反問自己,愛有用嗎?
沒用。
在喻之初滿眼都是洛云深的時候,真心換來的是滿腔的委屈。
鏡子碎了,注定不能復原,只能重新買一個。
隔閡太深了,就像那鯽魚難越龍門,他們之間的愛恨,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翻過那座高山。
大抵是風過了,情斷了,再次入目,滿眼都是遺憾。
“洛云深,為了避免結束,所以……我這次避免開始。”
“你醒醒吧,大家都很關心你。”
“這其中……”
也包括我。
后面的四個字,如鯁在喉,喻之初沒有說出來。
“洛氏集團,最近挺好的。”
“我請了學長回來幫忙。”
也許是刺激到洛云深了,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喻之初聽著心跳儀發出的尖銳的聲音,她匆忙的按響了呼喚鈴。
慕安北等專家組成員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
墨子凡一臉復雜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喻之初。
檢查很快結束。
唐沁芷連忙問道,“小北,小深他是什么情況?”
慕安北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喻之初,“大腦有蘇醒的跡象。”
墨子凡有些激動,“那就是說,洛總快醒了?”
慕安北點了點頭。
“慕安北,你出來一下。”
喻之初冷不防的開口,在場的人一楞,慕安北還是跟隨著喻之漓離開了病房。
“你是不是知道有關謝頌青的事情?”
慕安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確實是知道一些。
可……洛云深警告過他,不可以向喻之初透露半分。
他感覺脖頸處一陣涼風,他生怕說出去,洛云深會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殺了他。
“沒……我不知道。”
慕安北的反應讓喻之初更加堅信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要是不說,我讓蘇蘇來問你。”
慕安北怕白蘇,是個妻管嚴,搬出來白蘇將他一軍。
果然,慕安北慌了神,他拉住喻之初的手腕,當下又像觸電了一樣松開。
“你別去找蘇蘇。”
“那你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慕安北的臉色左右為難,這簡直比死都讓他難受。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慕安北想了片刻,沒有直接回到喻之初的問題。
“嗯。”
喻之初沒有隱瞞。
想要慕安北說實話,就必須坦誠相對。
“其實,他懷疑過謝頌青的身份,還有凌千夜。”
喻之初臉上沒什么反應,“然后呢?發現了什么嗎?”
慕安北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喻之初若有所思,洛云深真的什么也沒有查到嗎?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她最近幾天總是在夢里夢到凌千夜和謝頌青,夢里的謝頌青像極了一個人。
千歡殿殿主。
在喻之初的印象中,謝頌青就是個文弱書生,怎么可能?
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我走了。”
“你明天……還會來看他嗎?”
喻之初不用問也知道,慕安北口中的他是指洛云深。
“看情況。”
喻之初離開醫院,回到了雅寒別墅。
“團團……”
喻之初喊了一聲,團團跳到了她的腿上,舌頭舔了舔她的掌心,有些癢。
“唔……團團好像又長胖了一點。”
團團動了動小耳朵,好像有點不滿,又沖著喻之初叫了幾聲。
“小姐,這是您的信件。”
喻之初驚詫的回過頭,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嗎?
她熟悉的人當中,恐怕沒有人會給她寫信的。
“好,謝謝佩姨。”
喻之初接過信件,本打算放在茶幾上,一會再看,當她看到了信封上的一朵曼陀羅花,她驚住了。
喻之初將團團放在地毯上,打開了那封信。
看著看著,喻之初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小姐,您怎么了?”
一旁的佩姨有一些關心的問道。
“佩姨,明天開始,您去醫院照顧我的媽媽吧,可能會比較辛苦,工資我會給您增加的。”
佩姨驚訝的有些手抖,將手中團團的玩具掉在了地毯上。“小姐,您說什么?夫人?”
喻之初點了點頭,“是的。”
“夫人……她還活著?”
佩姨的聲音顫抖,臉色因為激動而漲紅。
三年以前,她以為這個家就這么散伙了。
先生去世了,夫人和小姐下落不明。
如今,小姐回來了,夫人也回來了,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喻之初將那封信折好,重新裝回了信封,“是,只是媽媽受了刺激,神智偶爾不太清醒,需要佩姨多多用心了。”
佩姨急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只是……我走了,小姐您怎么辦啊?”
喻之初看著佩姨不放心自己的模樣,想了想,“我有小六和小七,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當務之急,是盡快讓媽媽想起來一切。”
“是是是,那我明天就去。”
“好,我明天把地址發給你,醫院那邊我會提前打招呼的。”
安排完一切,喻之初交代喻小七,明天一定要親自把佩姨送到沈雅文的病房。
她轉身又走上了樓。
喻之初“砰”的一聲,將房門關閉,直接癱倒在地上。
手中的那封信,像是致命的毒藥,像是隨時會燃燒的炸彈。
喻之初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出來。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活在了一個圈套中。
千歡殿,把她培養成為一個殺手,假說是幫助她復仇,實際上,是把她當做一個棋子。
是千歡殿和誰對弈的棋子,喻之初也不得而知。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什么,她猜到了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認。
洛云深嗎?
千歡殿費勁了三年的時間,就是把她當做一個報復洛云深的工具嗎?
可是,和洛云深有血海深仇的,不是她嗎?
如今她已經放下仇恨了,她想要把洛云深剝離出生命中。
洛氏集團,也不是她所求的。
為什么,千歡殿會拿著白蘇和沈雅文的性命威脅她?
要求她必須掌管洛氏集團,必須報復洛云深?
這一刻,命運早就不在她的手里了,而是被千歡殿所掌控。
謝頌青,凌千夜?
或者是……身邊別的人嗎?
喻之初想不到,她捂著即將疼到窒息的頭,一下一下的將頭磕在門板上,企圖緩解疼痛。
為什么從離開千歡殿開始,她的頭痛就逐漸加劇?
喻之初想到什么,是食物。
赫連淵可以毫不察覺的在飯菜里面下毒。
她想要去醫院檢查,站起來的身體再次停住。
千歡殿一定是在附近監視她,如果,她去醫院,一定會打草驚蛇。
喻之初意識到,她要想知道兩全其美的辦法。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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