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爆炸來得氣勢洶洶, 萩原研二的犧牲也是如此出乎意料。
在爆炸發生以后,早就接到通知、守候在現場的消防人員第一時間組織進行了滅火。
“伊達警官他們還在里面!” “電話被掛斷了, 他們都聯系不上”“消防,消防快快。。
現場的大火從發生開始到被徹底撲滅,足足用了三個多小時。
搜救人員在安全逃生通道中,遇到了互相攙扶著走下來的星野拓哉和伊達航。由于位于爆炸點下方的樓層,他們所受的傷多是由于爆炸產生的震動而導致的。
砸落的吊燈剮到了伊達航的左臂,經醫護人員初步估計應該是肩胛骨骨裂。不過他身上看起來比較嚴重的傷口,則是他頭面部和左臂被崩裂的碎片劃出的血口。
星野拓哉緊急地做了止血處理, 但他和伊達航的衣服上還是不免被沾上了大片大片的血漬。
星野拓哉則是被現場的醫護人員初步診斷為輕度腦震蕩,他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以外, 并沒有什么大礙。
高木涉被伊達航派出去負責調查報警人的信息, 等到他接到了伊達航的住院的消息,并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夜晚的醫院燈火通明, 高木涉按照同事發來的病房號,順利找到了伊達航所在的病房。
他顧不上敲門,就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沖了進去:“前輩——”
一位高木涉從未見過的棕發警官正坐在病床旁邊的陪護椅上, 他正面對著病房房門而坐。此時聽到了高木涉的動靜,星野拓哉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
高木涉原本焦急的話語立刻被他咽了回去,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病床上的伊達航似乎已經睡著了。
棕色頭發的警察看起來年紀不大,他穿著警服卻沒有佩戴代表警銜的胸章。
“十分抱歉!彼兄數刈呓藘刹, 壓低了聲音詢問眼前陌生的警官, 說:“前輩,伊達前輩怎么樣了?”
星野拓哉從陪護椅上站了起來, 他搖了搖頭, 低聲說:“我們出去說吧!
高木涉連忙點了點頭, 跟在星野拓哉身后走出了病房。
星野拓哉在走廊里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他看著高木涉小心地合攏了病房的房門后,便拍了拍身邊的空座位,說:“坐!
“前輩您好,我是搜查一課的高木涉!
高木涉依言在星野拓哉的身邊坐下,他看著星野拓哉身上同樣有許多地方扎上了紗布,忍不住地詢問說:“前輩,您是和伊達前輩一起出的現場嗎?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是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新來的警察,星野拓哉!毙且巴卦湛戳搜鄹吣旧娲硌膊椴块L的胸章,說:“高木警官您才應該是我的前輩,您稱呼我為星野就可以。”
“這樣啊,”高木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說:“那星野君也叫我高木就可以!
星野拓哉點了點頭,沒有再寒暄,而是回答了高木涉先前的問題,說:“今天下午,我和萩原前輩接到警視廳的命令前往米花大酒店拆除炸彈,負責和我們對接的警察就是伊達前輩。”
“嗯嗯,這個我知道。”高木涉不解地說:“只是,我聽說不是由于拆除困難,伊達前輩向廳里報備準備撤退了嗎?為什么們還會受傷?”
“”星野拓哉沉默了一會才說:“在萩原前輩撤退前,我和伊達警官留在了下面的樓層接應。本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撤退到安全的樓層,但是我們收到了炸彈犯的威脅。”
“炸彈犯的威脅?”
“是的,他一直遠程監控著現場的情況。在萩原前輩準備撤離前,他聲稱自己在東京的一所幼兒園里安裝了炸彈,除非萩原警官留在現場直到炸彈爆炸否則,”星野拓哉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他就會引爆炸彈!
“那萩原警官,他!备吣旧婧鋈挥行┱Z塞,他結結巴巴地問:“他怎么樣了?”
“大概已經沒救了吧!毙且巴卦盏恼Z氣有些飄忽不定,“如果萩原前輩穿著爆炸服的話也許還能找到尸體,現在”
星野拓哉慢吞吞地說:“他恐怕連灰都不剩了吧。”
高木涉察覺到了星野拓哉的情緒不對,他看著明顯心事重重的新晉警官,勉強地寬慰說:“這不是你的錯萩原警官,他,那邊通知親屬了嗎?”
星野拓哉輕點了下頭,“萩原警官的姐姐正在從神奈川趕過來,預計還要將近兩個小時才能趕過來。”
萩原研二,同為警視廳的警察,高木涉曾偶然聽說過幾次他的名字。他和那位松田是有名的搭檔,據說許多拆彈警察都將他們視為學習的榜樣。
此時聽說了萩原研二犧牲的事情,高木涉心下一片沉重。他既想要做為一個前輩,好好開導一下明顯深陷自責的后輩,又自己也無法擺脫這種壓抑的情緒。
最終,高木涉只能嘆了口氣。
他抬手拍了拍星野拓哉的肩膀,坐在星野拓哉身邊靠著墻一起緩慢地消化著這個消息。
松田陣平從微波爐里取出來了熱了兩遍的咖喱飯,他看了眼仍然無人接通的電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嘟嘟嘟——”
“hagi這家伙究竟是在搞什么?”松田陣平掛斷了遲遲無人接聽的電話,他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跳轉到了短信的界面,上面的對話還停留在下午三點的時候。
[15:09:34]
【萩原研二:在家嗎——小陣平?】
[15:27:45]
【松田陣平:干嘛?】
[15:31:22]
【萩原研二:今天輪休,給病號帶點好吃的!
[15:31:55]
【松田陣平:在家,什么好吃的?】
[15:45:11]
【hagi:等著!】
[15:45:58]
【松田陣平:你幾點來啊?】
[15:46:34]
【萩原研二:很快很快——】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交流的短信就截至到最后的這一條。此時萩原研二最后給他發消息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五個小時了。
松田陣平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雖然說萩原研二不是沒有過滿口答應卻放他鴿子的時候,但是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松田陣平總有點放不下心來。
不過松田陣平想起來了萩原研二把他撂在注射室里的惡劣事跡。
那天,一只受傷的松田陣平,等了大半夜也沒能等到買水的小伙伴帶回來一口水。
好吧,這么一想hagi今天就這么一聲不吭地鴿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放下了心來,松田陣平便沒再放在心上,他草草地吃起了本來在兩個小時前就該吃完的晚飯。
反正hagi忙完之后,就會給自己回電話的。
吃完飯,松田陣平剛把餐盤放進洗碗池里,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嗡嗡震動了起來。
“喂,hagi”松田陣平正吃著飯,他摸過手機就接通了起來,“真謝謝你還記得給我回我電話啊——”
“松田警官,抱歉”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聲音。
松田陣平驚訝地拿下了耳邊的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他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我是在上個周剛來□□處理班就職的星野拓哉,松田前輩您在病休中應該還不認識我!
“啊,原來是星野君!彼商镪嚻铰杂行┥璧赝犷^夾住手機聽著電話,他騰出只手拿著洗碗棉刷著盤子,“請問你有什么事情嗎?”
出乎松田陣平的意料,電話里竟然一時沒了聲音。
“星野君?”
“松田警官,請問萩原前輩汽車的備用鑰匙在你那里嗎?”
“我聽高木警官說您和萩原前輩關系很好,他的車現在需要騰挪!
星野拓哉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出萩原研二的死訊,而是先說出了他這通電話的目的:“如果您那邊沒有的話,我們就只能聯系拖車了。”
“鑰匙我倒是有,只是、萩原那邊聯系不上嗎?”聽到星野拓哉的話,一股無法忽視的不安感蒙上了松田陣平的心田。
松田陣平強壓下強烈的恐慌感,開玩笑般地試探問:“總不會是hagi那家伙、他出車禍了吧?”
“萩原前輩,殉職了!
“哈,”松田陣平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他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幾次,才終于發出了聲音:“騙人的吧”
“非常抱歉,松田警官”電話那頭新上任的同僚似乎也是對眼前的處境感覺到進退兩難的無所適從,所以直到最后他也只憋出了這么一句。
”還請節哀!
“今天因為犯人提前布置了許多炸彈,所以今天值班的警官都出現場去了。因為我還沒有拆彈經驗,所以就想要聯系您和萩原警官!
星野拓哉不知道松田陣平現在是什么想法。僅僅是憑借高木涉隱約透露的他們親近的關系來猜測,就能想象他的痛苦和絕望。
“最后我聯系了萩原前輩,因為一些原因,他選擇了留在現場”
“具體的情況,我見面后向您說明可以嗎?”星野拓哉猶豫著不知道該要怎么繼續說下去。
“”松田陣平沒有回話。
星野拓哉長吐出一口氣,他調整了一下語氣,繼而解釋起了現在的情況,說:“現在,針對爆炸現場的道路封鎖已經解除,但是萩原前輩的車一直停在主干道上。交通科希望能盡快處理一下,好恢復正常交通”
星野拓哉的話語在松田陣平的耳邊空洞的回響,他的大腦運作著處理,卻再也沒有辦法將他們轉化成能夠理解的含義。
這些話,都是什么意思——?
“他們那邊的意思是如果不方便的話,他們可以幫忙安排拖車!
雖然萩原研二的犧牲不是小事,但是由于炸彈犯揚言他在某處幼稚園里安裝了炸彈,所以今晚整個警視廳都在為那些不知道埋在哪里的炸彈和全身而退的炸彈犯忙碌著。
因此安排處理萩原研二后事的工作,最后落在了伊達航的徒弟高木涉和暫且幫不上什么忙的星野拓哉身上。
高木涉忙著接待萩原研二從神奈川趕來的姐姐。因此交通科的警察就聯系了星野拓哉。
星野拓哉在詢問了高木警官的意見之后,便有了這一通打給松田陣平的電話。
“我現在開車去找您拿鑰匙,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松田陣平聽見電話里的新人警官局促地這么問。
電話的對面除了嘩嘩的流水聲以外再也聽不見半分聲響,星野拓哉有些擔心,他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地問道:“松田警官——您還好嗎?”
沉默,壓抑到窒息的沉寂。
就在星野拓哉猶豫著想要道歉就此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松田陣平開口了。
“什么意思?”
“你說,”松田陣平的聲音沙啞的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一樣:“你們、要把他的車拖到哪兒去?”
幾日后。
長澤優希自從發現了論壇是個收集情報的好去處后,就養成了有事沒事刷論壇,閑的沒事追更新的習慣。
漫畫在這幾個星期里陸陸續續地更新了許多話,只不過其中的故事不再是以長澤優希的視角展開,而是以那位縮小的名偵探柯南為主角更新的。
甚至長澤優希還在名為黑暗的蹤跡的幾話漫畫中發現了琴酒的身影,看起來講述的正是琴酒不慎失手,沒拿到完整程序軟盤的事件。
【帥爆了,琴酒!】
【琴酒真的好帥是那種冷酷殘忍的帥,這腰我直接prprpr】
【我猜琴酒帽子下面是地中海!】
【。。砣耍o我把樓上叉出去,嗚嗚嗚我直接愛情破滅】
【完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加一】
長澤優希興致勃勃地跟著觀眾們熱情的彈幕,強勢進行了圍觀,見證了琴酒在就要抓到小偵探時,卻選擇了放棄的名場面。
【對不起,我老婆眼神兒不好,明天就帶他去醫院】
【柯南:心肺驟停jpg】
【名場面打卡,我笑死,差點就能完結了。哦我忘了,這是if線主角還不一定是柯南。】
【嚶嚶嚶,我對著琴爺飄逸的長發默默流下了羨慕的口水】
【?樓上你不對勁!】
【港真,這次真的是小柯運氣好,要不是琴酒沒想到對方是個小孩子,柯南這次真的藥丸!
看到這兒,長澤優希不由得認同地點了點頭。通過這幾天的漫畫追更和論壇潛水,長澤優希已經對這位小偵探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
年紀不大,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卻無出其右。
工藤新一,有著所有偵探都會有的通病,無法抑制甚至過于泛濫的好奇心,正直或者勇敢也許是他的代名詞。
但是與之相對的輕率或是偏執卻可能會葬送他的生命。
對于這種人,長澤優希談不上喜歡或者討厭,只是剛好是他不愿意碰見的路人種類之一吧。
麻煩又煩人 ,在長澤優希心里的麻煩程度僅次于某些自來熟的熱血笨蛋。
啊,那個和hiro交好的伊達航可以姑且不算。
長澤優希順手按了個“+1”。接下來,他就在一種花里胡哨的彈幕中看見了自己毫無特效的樸實“+1”。
經過這么多天的摸索,長澤優希漸漸地熟悉了論壇的功能。
長澤優希發現雖然他在瀏覽上沒有什么受限,但是在發言的時候,長澤優希卻只能像個工具人一樣按下“ 1”的按鈕進行發送彈幕,沒有自由編輯的權限。
長澤優希追完了前面幾話落下的更新后,就翻到了最后更新的一話漫畫。
【三刷回來,老公和狗屎都喊膩了】
【再來一遍】
【萬萬沒想到,同一份便當我還能吃兩次】
【嗚嗚嗚可惡。。≌◤椃付冀o我去死啊啊啊啊!】
出乎長澤優希意料的是,這一話漫畫的第一幕畫的不是柯南或是毛利蘭,而是是伊達航。
滿臉胡茬的警官正憂心忡忡地站在一個酒店大堂里,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打著電話。
[是的,其他人員目前已經全部撤離]
[萩原警官還在進行最后的嘗試]
[十分抱歉,藤里先生,感謝您的理解和配合][]
周圍的對話框里寫著都是零散的話語,看起來前言不搭后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經,已經無所謂了】
【可憐的樓上看起已經被刀傻了】
【什么??一刷人一臉懵逼發生了什么??】
【我像是個水龍頭一樣嘎嘎亂哭!嗚嗚嗚!炸彈犯西內。
【什么什么東西飄過去了??救命,為什么我聞到了便當的氣息?】
【不劇透了,自己往下看吧,我再嚎一遍】
“這一話的事件里竟然有萩原研二?”長澤優希有點驚訝,這是他第一次在漫畫里看見萩原研二的信息。
“這里的彈幕怎么看起來畫風這么奇怪?”長澤優希學會了不少新詞,他興致勃勃地在一片嗷嗷亂哭的彈幕中繼續瀏覽了下去。
緊接著畫手以從上到下的三格漫畫,由萩原研二在對講機里和星野拓哉、伊達航的對話,配合著幾行黑色小字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第一格漫畫里是棕發新人警察緊張地捧著對講機的畫面:[我和伊達前輩都在這里][萩原前輩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我已經把水銀裝置拆除了。]中間的一格漫畫則是萩原研低頭注視著炸彈,嘴角噙著笑容的滿意模樣。畫手通過帥氣的警官先生一個抬手擦汗的動作將緊張和松弛之間的氣氛調和著勾勒了出來。
最后一格漫畫則是畫著伊達航興奮揮拳的畫面,旁邊配上了[萩原,真有你的!]這句話。
【啊啊啊啊游刃有余地拆彈什么的!!老公你好帥。。
【哈哈哈哈哈73你沒有心!】
【?樓上是不是高興的打錯了?】
【不,他沒有打錯。滄桑點煙jpg】
“原來萩原是拆彈警察啊”長澤優希若有所思地查看起了適才浮現的彈幕,果然,這里的畫風也是同樣的奇怪。
【啊啊啊啊hagi、這是活的hagi!松田你快來看。!】
【嗚嗚嗚嗚,我直接哭死,老公你快跑!】
【我擦!hagi竟然真的沒死嗎?知道hiro死訊的時候我都死心!】
【???你們什么情況,救命,彈幕我怎么看不懂了】
【屮啊,炸彈犯都去死啊!】
長澤優希隱約從彈幕中預感到了什么,他快速瀏覽起了后面的劇情,不會吧,這家伙好歹是hiro的朋友
【我炒尼】
【不要吧??怎么會有人死兩次。!怎么會!】
【我不相信!嗚嗚嗚我不信!】
【嗚嗚嗚嗚意難平!我的意難平啊。
【糙啊,這個世界上為什么可以有刀插人兩次啊!】
【搞什么啊,怎么不管哪里hagi的出場都是為了死亡啊???】
在一眾激憤難平的彈幕的簇擁中,長澤優希最終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萩原研二的死亡。
不會吧?
雖然長澤優希已經基本肯定了漫畫和現實的聯系,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抱有一絲僥幸。
想起來諸伏景光最后一次面對萩原研二時刻意擺出來的冷臉,長澤優希不由得皺眉。
要是這個警察真的就這么死了的話hiro他恐怕是有的難過了。
就在長澤優希念頭剛起的時候,他面前的虛擬屏幕上的左下角忽然浮現了一個無比眼熟的嘆號。
只見原本位于虛擬屏幕左下方的小房子圖標上,一個明黃色的感嘆號正忽大忽小的閃爍著,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長澤優希順勢點進了代表意識空間的圖標里,q版的房屋的布置就展開在了他眼前。
長澤優希一眼就看到了房屋中的變化,在意識空間的二樓走廊上,那扇奇怪的房門上的數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亮著光的小字。
——[房間建造完成度100]
什么意思?
這個房間他的意識空間里出現了嗎?
可是、這里是他的意識空間啊。
排除他給予hiro在這里構建而成的容身之地以外,就是長澤優希在無聊的時候給自己搭建的小房間。
“房間”在長澤優希的意識里象征的是靈魂的居所。
這并不像是隨時都可以增添的擺件一樣存在,哪怕是長澤優希想要搭建一個房間都是不容易的。
這一點從長澤優希吞噬過很多殘靈,卻只飼養了hiro一個當中就可以看出來。
當然,其中也有那些“殘靈”不會討長澤優希喜歡的原因。
只不過
新的、不受他控制的“房間”,是否也代表著一位可以不請自來的惡客?
長澤優希本來正窩在意識空間沙發里,此時想到這個可能,他瞬間就關閉了眼前的光屏。
長澤優希順著風格糅雜的樓梯拾階而上,來到了屬于諸伏景光的二樓。
“竟然沒有嗎?”長澤優希站在諸伏景光的房門隔壁,他看著并沒有多出來什么的墻壁,眸中閃過一抹思索的神采。
“是因為論壇沒辦法越過我的許可,直接對這里進行修改嗎?”
“還是說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長澤優希摸著墻壁感受了一會,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令他不適或者警覺的東西。
想了想,長澤優希又喚出了虛擬光屏仔細查看。
長澤優希發現虛擬屏幕上的房門又出現了變化,這次上面浮現的是一個地址。
“這是什么意思?”長澤優希在心里記下來了這個有些陌生的地址,他嘗試著又點擊了兩下屏幕,沒有新的變化產生。
“優希,飯已經做好了!
就在長澤優希還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去門上的地址查看的時候,諸伏景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可以換你出來吃飯了!
“我這就來!遍L澤優希應了一聲,他將這件事先放在了一邊,轉而走下樓和諸伏景光交換了身體的掌控權。
萩原研二告別儀式的日子是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和父母商量后決定的。
告別儀式一共分為兩場,兩天。
一場告別儀式將會在萩原研二生活工作的東京,萩原千速在伊達航等弟弟友人的幫助下,邀請了萩原研二許多的同事和同學老師,以及一些關系相近的朋友們。
時間就定在今天,地點是松田陣平幫忙預定安排的。
今天的告別儀式,萩原研二的父母也出席了。
等到明天早晨他們會帶著萩原研二的骨灰和萩原千速回到神奈川,再舉辦第二場告別儀式,屆時萩原家的親屬等都會出席到場。
說是骨灰也不盡然。
在高木涉詢問萩原研二情況的時候,星野拓哉曾經說過他恐怕連全尸也沒有辦法留下。
遺憾的是,他說中了。
也許是因為距離爆炸點太近的緣故,萩原研二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尸骨無存。
悲痛欲絕的萩原千速最后只能在爆炸現場帶回了些許爆炸后殘留的泥灰,勉強算作慰藉。
參加萩原研二告別儀式的人很多,他一向人緣很不錯。這是他和松田陣平截然不同的一點。
松田陣平當然也出席了這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告別儀式。
松田陣平的手臂上還打著石膏,他穿著從前嫌棄的純黑色西裝,臉色蒼白頹然。
松田陣平格格不入的呆在角落里,他茫然地看著應邀而來的賓客一個個的在唱經聲中為死去的摯友獻上鮮花,仍舊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松田陣平不自覺地又摸出了手機,他解鎖了屏幕,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滑到了短信的對話界面上。
【你幾點來啊?】
【很快很快——】
松田陣平眨了眨干澀的眼睛,至今還想不明白為什么他的幼馴染忽然就沒有辦法再笑嘻嘻地摟著他的肩嘰嘰喳喳了。
這太奇怪了。
這一切,這所有的一切——都無法理解。
伊達航從幫著萩原千速處理完了瑣事后,就一直再尋找松田陣平身影。
他一眼就看見了在室內也帶著墨鏡的松田陣平,因為好幾天沒搭理自己形象,松田陣平的下巴上都冒出了胡茬。
短短幾天,他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消沉了許多。
“松田,你還好嗎?”
“班長?”
“松田你也別太難過了,”伊達航看著已經完全被悲傷吞噬的松田陣平,極力地寬慰著他說:“hagi是會筆直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堅定前行的人。”
“警察就是這樣一個職業,松田。當從萩原選擇了警察的這一天起,他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你不要太難過了。”伊達航說:“他是抱著必死的覺悟死去的。”
“不是這樣的班長……”松田陣平的雙眼通紅,面色憔悴而蒼白,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這句話:“他是替我去死的啊班長!他是替我死的!死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才對!”
“松田?”
松田陣平在伊達航震驚的目光中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啞著嗓子說:“如果我那天沒有受傷,或者那天先接到電話的人是我他根本就不會死。”
“hagi那天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那里!”
伊達航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嘆了口氣,試圖讓松田陣平冷靜下來。“松田——”
“hagi那天明明就是該輪休,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可能——”
“松田!”伊達航雙掌按住了他的肩膀,想要讓他停下毫無意義地自我責備當中。
“反正他不就是想要隨便報復一個警察嗎?”松田陣平抬手敲了敲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石膏,“就算我手的斷了,換我被他炸死,他也一樣會很開心啊!
“反正只是選一個去送死的警察而已,為什么會是他啊?”
已經許久沒吃東西,松田陣平說到最后甚至都沒了激動的力氣,他不停地眨著眼睛想讓淚水留在眼眶里:“那天,本來去的應該是我才對啊”
“夠了!”伊達航用力拍在了松田陣平的肩頭上,他強迫他看向自己:“你給我清醒一點,松田!
“無論如何,這是萩原的選擇!”
松田陣平還想要再開口,伊達航卻趕在他之前打斷了他:“而且,這還是他的葬禮。別讓自己在他的葬禮上這么狼狽!
松田陣平愣住了。
“想哭的話,不如就徹底地、大聲哭出來吧。”
告別儀式的酒店外。
“松田警官——竟然哭了啊。”高木涉捧著熱咖啡靠在車旁,他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道,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肋骨出挨了一記肘擊。
“佐,佐藤警官?!”高木涉一個激靈回頭一看,就看見了一臉怒氣的佐藤警官:“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就在你說話的時候,”佐藤警官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剛才說了松田前輩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沒有沒有,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备吣旧媛勓赃B忙慌亂地擺手解釋,他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可是松田警官啊,我的意思是……他竟然也會哭?”
“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弊籼倬龠@才收回了手臂,沒好氣地說:“萩原前輩可是松田警官最好的摯友了。再說,如果我犧牲了,高木警官就會像沒事人一樣不覺得悲傷嗎?”
“我當然——呸呸呸,佐藤警官你才不會有事情,”高木涉愧疚地低下了頭,“唉……我,我確實這么說確實有點不妥,總之……希望松田警官能早日平復心情吧?”
“好了。”佐藤警官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我們的工作還有很多,作為同事,把我們的工作做的更好,保護好東京的和平就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振作起來吧,高木!”
“是!佐藤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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