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改朝換代(4)
從藍省長辦公室里一出來,慕容軒就心花怒放、心情大好起來。
為了不顯得失態(tài),干脆跑進走廊ding頭的廁所里小解了。
洗手時,望了望鏡子里的自己,真的是紅光滿面,印堂發(fā)亮,一副吉祥發(fā)達的相。
撩頭發(fā)的時候,他有意微微皺了下眉頭,掩飾臉上的得色。
畢竟是下班的時候,走廊里滿是準備回家的同事。
慕容軒自己告誡自己,這事在組織上沒有正式談話之前,就連汪雨都不要告訴。
不過他向汪雨保密,考慮的倒不是組織原則,而是想試試自己是否具有大領導的心理素質(zhì)。
他暗自同自己打賭,如果忍住了沒有說,說明自己在官場還算可塑之材;如果忍不住說了,說明自己修煉不夠。
回家時,汪雨正準備下米做飯。盡管腦子里翻江倒海,身子卻紋絲不動,卻也發(fā)現(xiàn)有喜事悶在心里不同汪雨講,原來是件很難受的事。
晚上赴藍劍的約。無非是喝酒、打保齡球、唱歌跳舞,逢場作戲而已。
自然有xiojie陪,xiaojie很靚麗,也很會撩人,卻找不到遇見鄧瑩瑩的那種感覺。應酬完了,心里竟空落落的。
鄧瑩瑩現(xiàn)在也發(fā)達了在汪老的親自過問之下,鄧瑩瑩被安排到羊城市委宣傳部理論處任處長。
鄧瑩瑩和林大海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是徹底地玩兒完了。
因為林大海落下的那個男人難以啟齒的殘疾,雖經(jīng)過多方求醫(yī)治療,但一直不見好轉(zhuǎn)。那鄧瑩瑩二十多歲三十不到,正值各方面精力都非常旺盛的年齡,哪里能夠長期過著這種獨守空房的生活,沒多久林大海主動提出結束他們之間的戀愛關系,鄧瑩瑩稍作遲疑也就很快滴答應了。
這期間,鄧瑩瑩找過慕容軒幾次,他們兩個人在“那個方面”也配合得滿讓人回味的。
鄧瑩瑩留下的新名片早被汪雨扔了。
可慕容軒是學新聞的,對數(shù)字天生的mingan,記電話號碼幾乎有特異功能,一直沒有忘記鄧瑩瑩的電話號碼。
只是好久都沒有打過。無聊的時候,他會想起鄧瑩瑩那個女人,甚至想打她的電話試試,看到底還會有什么奇遇。他越是經(jīng)常這么想著,就越是警惕自己,千萬別做傻事。
過了幾天,組織部來人考察慕容軒。
當面考察同無記名投票完全是兩回事。找去談話的人,都是辦公廳人事處安排的,多是各處負責人。
王秘書長專門授意過人事處長找那些能夠客觀評價干部的同志去談情況。
這話上得書,見得人,冠冕堂皇,人事處長卻心領神會。結果,組織部的同志在辦公廳考察了一天,工作搞得很扎實,情況也了解得很透徹,發(fā)現(xiàn)慕容軒真是位德才兼?zhèn)涞暮酶刹俊?
人們便又是拍慕容軒的肩膀,祝賀他高升,要他請客。慕容軒只是笑笑,不多說話。
他知道用干部這事,文件沒下來,什么話都不要說。
這回倒是利索。不到半個月,省委組織部的任命文件下來了。慕容軒在這批任用的干部中名字排在最前面。
文件真的下了,叫他請客的人倒少了。
大概因為在文件沒有下來之前,拍他肩膀的處長們都是同級還比較隨便,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是副廳級干部了,而且是商務廳的副廳長,大多數(shù)處長便明白慕容軒現(xiàn)在是個什么分量,不讓慕容軒請客,而是找機會請請慕容副廳長,以后有事好有個關照了。
所以,慕容軒只宴請了藍省長和王秘書長等幾位領導,感謝他們的栽培。
接下來就是別人請客了。要請他的人又多,他真有些安排不過來,對很多人的熱情只好婉言謝絕,實在駁不了面子的就撥冗光臨了。
慕容軒的那位老同學張健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那家房地產(chǎn)公司的副總了,他聽說慕容軒榮升省商務廳副廳長了,張健還專程從外地趕到羊城來祝賀慕容軒高就,并隆重地宴請了他。
省新聞出版局的局長,就是慕容軒最早出道時的那家單位的頭頭,居然也在海天大酒店擺了一桌,請慕容副廳長賞光。
這位局長現(xiàn)在同慕容軒相見,不再總是那副很職業(yè)的面容,顯得很和善。省府辦公廳幾個秘書處以及常務辦、藍劍、魏明等等都請了他。
最有意思的是羊城古剎的一位大和尚寂寥大師,那是他一次和汪雨游玩散心時閑聊認識的一位世外高僧。
慕容軒升遷的消息傳到他那清凈佛地,也打了電話來,說非請客祝賀不可。
慕容軒推了好半天硬是推不掉,只好約了魏明陪著一道去了。
寂寥大師帶了兩位漂亮尼姑作陪,就在山下一個叫做白云齋的酒樓叫了一桌。慕容軒去了才知道這碧云齋酒樓原來是那家古剎辦的經(jīng)濟實體。
不能委屈慕容廳長和魏處長吃素,寂寥大師出了主意,一桌兩制:一邊是酒肉,一邊是齋食。
可吃到半路,慕容軒和魏明再三激勸,寂寥大師也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了。
白天餐餐有人請客,晚上又有人登門。來的多是商務廳的一些處室負責人,拜碼頭的。
也有商務廳一般干部上門的,很是殷勤。
這些日子,休假在羊城的汪雨總是很快活。慕容軒榮升了自是好事,更讓她高興的是慕容軒不管赴多少飯局,晚上總是回家。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現(xiàn)在是省商務廳副廳長了,不像在辦公廳過了不久就要寫材料,晚上也難得回來。
慕容軒總是這么忙,連華容那里也去不了。
他只好打電話告訴華容,他將去商務廳任副廳長。
華容因剛接手盈盈夜總會也正忙得兩腳不沾地,只在電話里說了幾句祝賀的話。
魏明接任了秘書二處處長,廳里為藍省長又另外安排了一位秘書。這位秘書姓高,叫高翔,很年輕。
原秘書二處的處長丘重升任辦公廳副主任。
老田居然被調(diào)到辦公廳保衛(wèi)處任副處長。慕容軒猜得出,調(diào)走老田,多半是魏明的主意。
老田在秘書二處干了多年副處長,也該動一下了,不然魏明同他不好共事。
慕容軒一直猜不透老田這人怎么這么背時,老是提拔不了。保衛(wèi)處實在不是個好去處。政府大門口三天兩頭堵著shangfang請愿的群眾,保衛(wèi)處的人沒一天是好過的。
慕容軒現(xiàn)在等待著去商務廳報到,辦公廳常務辦的工作他已同魏明交接了。
這一天,慕容軒有意推掉所有應酬,想抽時間同華容相聚。他早早就告訴了華容,說他晚上過來,同她一塊兒吃晚飯。
不料快下班時,老田跑來說,請慕容軒一起吃頓飯。這是慕容軒萬萬沒有想到的。便不太好推脫。他只好臨時告訴華容,吃了晚飯再過來。
老田也沒再約別的人作陪,只他們倆。老田舉了杯說:“慕容,祝賀你高就。”
慕容軒不好說彼此彼此之類的客氣話,因為這回調(diào)老田去保衛(wèi)處當副處長,實在是對他的不公,便心生愧意,忙說:“哪里哪里,小弟我人微言輕,沒有盡到責任啊。”
兩人舉杯一碰,老田又說:“這杯酒也算是別離酒吧。慕容,我受夠了。保衛(wèi)處我不想去了,政府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慕容軒吃驚不小,安慰道:“老田,我說,你還是冷靜些好。”
老田舉起酒杯亮了一下,自己干了,讓慕容軒隨意。
老田說:“現(xiàn)在,很有血性的人少了。我并不故作正經(jīng),知道自己也不是個慷慨激昂、特有正義感的人,只是有時心血來潮圖嘴巴痛快。票子、房子、榮譽、地位都讓人家支配著,你能不老老實實聽話?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上面,就想學乖些,緊閉口,慢開言,只管埋頭做事。可是晚了,我的印象在他們心目中早定格了。我考慮了半個月,不想再在政府干了。”
慕容軒說:“你有什么打算?”
老田望著窗外,說:“就像我們坐在這旋轉(zhuǎn)餐廳,換一個角度,又是另一番風景。我何必死守在這里呢?只要不再想當什么官,一切都好辦了。我有律師資格,早些年還當過兼職律師。也打過些漂亮官司。我有位朋友在北方做生意,已經(jīng)做得很大了。”
“他老早就拉我入伙,當時我有顧慮。他最近又同我聯(lián)系,我答應過去,出任他們公司的副總,主要幫他打理法律方面的事情。盡管也是幫人家打工,卻自由些,好干就干,不好干我走人。”
老田看上去似乎很輕松,而慕容軒感覺到的氣氛是悲壯而落寞的。
老田去意已決,慕容軒便不再相勸。怕老田喝多了會再說出格的話,便不讓他獨自喝了,總是同他對著喝。就一瓶酒,只要他多喝幾杯,老田不至于酩酊大醉的。
終于瓶干酒盡了,老田還要叫酒,慕容軒阻止了。付了賬,兩人喝了杯茶,離席而去。
慕容軒叫了的士,去了華容那里。
慕容軒去商務廳報到上任,是省委組織部部長帶著去的,有些意味深長。
因為一般只有正廳級干部上任,組織部長才親自帶著去,而廳局副職上任通常是由副部長陪同去的。
過了幾天,藍省長又專門到商務廳視察工作,作了幾點指示。
隨后省政府的常務副省長也去了商務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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