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官場地震(6)
躺在醫(yī)院病房里的慕容軒自然聽不到關于他的種種謠言。他這次雖是小病一場,但整個人卻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的。
他有種不好準確表達的感受,好像一切都發(fā)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包括部下的笑容和眼神。
他把這種感覺深藏起來,臉上依然是和藹的微笑。但不久之后,人們又在電視里看見了慕容軒,仍然器宇軒昂的樣子。有人便以為原來關于慕容軒的種種說法都是謠言。
有人卻說慕容軒不是沒問題,只是一時還弄不倒他。他現(xiàn)在還有藍省長那個沒有倒臺的靠山在后面ding著呢,只要有靠山,再大的問題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汪雨在慕容軒住院的時候?qū)λ算是體貼,但自從他出了院,汪雨又開始變得冷冷淡淡的了。
這些天,汪雨想必又在外面聽說什么話了,回家以后臉色更是難看,只是照樣不太同慕容軒搭腔。
弄得慕容軒也是怪沒趣的,不知如何是好!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幾次想主動和汪雨搭訕,都被汪雨的冷臉給嗆回去了。
慕容軒從商務廳廳長和幾位副廳長的臉上他是不可能看出什么的,他們一個個都是道行深厚的人,輕易不會讓人看破半點玄機的。
可是他無論置身于何處,慕容軒似乎都感覺到空氣里都彌漫著某種怪異的東西,這種怪異的東西讓他渾身上下不自在,讓他他渾身上下非常的不舒暢。
終于有一天,藍省長主動打電話請他上家里去一趟。仍然是在藍省長的書房里,藍省長再一次的接見了他,一開口藍省長就說道:“慕容,因為我家的事,讓你受委屈了。”藍省長滿臉歉疚。
因為是近距離觀察,慕容軒第一次發(fā)現(xiàn)藍省長的臉上又多了三塊老年斑,兩邊太陽穴各一塊,右邊耳根下還有一塊。看到這些,慕容軒心里面一下子就冒出了許許多多的悲蒼。
人呀人,無論你是一個平民百姓也好,還是歸為封疆大吏也罷,在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時,殘酷的現(xiàn)實都會像是一個化妝師一般,給你往衰老,往頹敗那里描繪、、、、、、
想到這里,慕容軒就把說道:“哪里呢?藍省長對我的知遇之恩,栽培之德,我從沒報答過啊。我只是如實反映情況,沒有順著他們的意思為你栽贓而已。”
藍省長感嘆道:“情況我都知道了,你是承受了不少壓力的。有人想把我整倒啊!怪只怪我有養(yǎng)無教啊!沒有藍劍的事,誰想弄我也弄不倒。”
“告訴你,最近省里的班子會有一個比較大的變動。我可能會去省政協(xié)擔任主席。省長由現(xiàn)任常務副省長接任。省人大的趙主任到齡退休,省政協(xié)魏主席去可能要去人大做主任。他們這次沒有完全弄倒我,但這樣的額一個結局估計他們也總算可以滿意了。”
慕容軒聽到藍省長講了這個變局之后很是氣憤,他對藍省長說道:“怎么會這樣安排!這不是變相在整理嗎?查來查去的,也并沒有再你藍省長身上查出什么問題呀?既然是沒有問題,那么為什么又要做出這樣的變動?這擺明那伙兒人還是在整人。”
藍省長聽了慕容軒這番憤慨,也只是笑了笑,他很放達的樣子,然后對慕容軒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啊,我也正想就此機會好好休息休息了。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過著這種忙忙碌碌的生活,我這老機器也運轉不靈光了,經(jīng)常都感到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但你不同啊,慕容。你要好好聽我說,現(xiàn)在你還年輕的很呢,今后的路還很長很長,而且是很有光明前程,你一定要繼續(xù)努力。我可警告你,你絕不可以學我這么消極。你要有一股不服輸?shù)挠職猓矣谌ビ痈蟮奶魬?zhàn)。也只有這樣,你才能走得更遠,飛得更高。”
但這個時候,慕容軒還沉浸在藍省長剛才說的那個人事大變局中沒能出來,他很不理解的問藍省長:“藍省長,怎么會是常務副藍省長接任藍省長呢?他在現(xiàn)任省委常委中排在后面啊。”
藍省長對慕容軒說道:“因為他的能力強,組織上任用他我是從內(nèi)心里服從的。慕容,今后多向這位常務副藍省長同志匯報啊。”
慕容軒感覺到藍省長這是在試探他,便說:“藍省長,我想,你到政協(xié)去以后,干脆把我也調(diào)去算了,讓我在省政協(xié)擔任個政協(xié)副秘書長,也好繼續(xù)為你服務。”
藍省長一聽慕容軒這么說,他連連擺手,然后對慕容軒說道:“絕對不可以。你年紀輕輕的,還遠遠沒有到休息的年齡,怎么想著去政協(xié)呢?”
“我說慕容,你要向魏明學習。魏明比你就活多了,他任商貿(mào)處長后,同常務副省長的關系就搞得很不差。現(xiàn)在常務副省就要當省長了,那個魏明很快會上去的。”
慕容軒琢磨藍省長的話,覺得他對魏明也許是有看法了。難怪藍省長家出了這么大的事,魏明從沒露過面!
慕容軒萬般感慨地說:“藍省長,我一個平民子弟出身,自小就受的是再正統(tǒng)不過的教育了。參加工作這么些年,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秘書,這一路干到了副廳級,我也滿足了。”
“你別說我*無大志,但我真的沒有什么野心。藍省長你別說我這人狂妄,再大的領導,也還得有個我是否看得起的問題。我最看不起那種從后面搞人家的人。”
藍省長點點頭說道:“慕容,我就看重你的仁義和忠厚。但是,慕容,你還年輕,不要全由著性子,要講策略。你記住我的一句話:為官之道,貴在用忍。慕容,我了解你這個人就行了,在外面沒有必要強作一頭,靈活些吧。藍劍沒有下落,他們?nèi)齻人的案子就結不了。看來是場馬拉松了。所以說,慕容,事情還沒有過去啊。”
慕容軒還是聽懂了藍省長的意思,于是他便說道:“藍省長請你老人家放心,無論外頭情況怎樣,也不管別人咋說,我敢保證我說的這些話都是些大實話。無論到了什么時候,我們都還要講究個實事求是嘛!”
慕容軒與藍省長告辭的時候,王阿姨還親自為他開門。
慕容軒臨出門之前,王阿姨拉著他的手,很是動情,兩只眼睛滿含著激動的淚水,就像是一位慈母般地對他說道:“慕容,你也要多多保重,一定要好自為之啊!在外面一定要事事小心,處處謹慎。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實實做事。老藍和王阿姨我對你都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你要好好干啊!將來,我們老藍家是沒有什么人能靠的,就指望著你慕容軒能夠平平安安地渡過眼前這道難關,然后東山再起,飛黃騰達、、、、、、”
聽著藍這番話,慕容軒鼻子都有些發(fā)酸了。
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想當年,藍省長在位時那是何等的威風凜凜。羊城官場之上有多少達官貴人踏破門檻低前來巴結。
現(xiàn)如今也就是兒子藍劍的逃亡國外,就讓藍省長的政敵們抓住了把柄,而且緊抓不放、群起而攻之,鬧到現(xiàn)在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啊!
過了幾天,慕容軒接到通知,去中央黨校學習半年。現(xiàn)在藍省長也左右不了慕容軒的命運了,只叫他學會進退揖讓之道。
慕容軒從黨校學習回來,正是盛夏季節(jié),羊城悶熱得像個火爐子。他的心情比這天氣還要壞上十倍。
他原來分管的工作早已分解給其他各位副廳長了,現(xiàn)在重新安排他分管機關工會和離退休工作。
他原來大權在握,現(xiàn)在只是擺樣兒了,走在商務廳的辦公大樓,人都像矮了半截。
也沒有從前那么忙了,呆在辦公室里,成天只是讀書看報而已。
人也慵懶了,總想打瞌睡。不需要經(jīng)常出去應酬,下班便呆在家里。
汪雨正值暑假假期,她也從北京回到了羊城,但他對待慕容軒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神情。兩人偶爾睡在一起,也是公事公辦。
沒有華容的消息,就連演義色彩的街頭傳聞都聽不到,不知她變成什么樣兒了。
慕容軒原來覺得朋友很多,現(xiàn)在他們都很忙,沒時間同他見面了。
只有張健來看過他,是想咨詢一件事。張健問他,到底當人大代表好,還是當政協(xié)委員好,因為人大和政協(xié)都想吸收他。
慕容軒說都無所謂,哪樣都行,因為做生意的,只是為了有個政治身份,有時候方便些。
張健硬要他拿個傾向性意見,慕容軒就說,反正都一樣,你就不如當政協(xié)委員算了,因為藍主席對你到底了解些,說不定還可以給你個政協(xié)常委。
張健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說干脆當政協(xié)委員算了。
原先慕容軒在辦公廳擔任藍省長秘書兼常務辦主任的時候,汪雨老家有個親戚叫張小軍,張小軍是著建筑包工頭的生意。
這個張小軍一天到晚纏著汪老,要汪老替他在羊城牽線搞點建筑工程。
汪老哪里會做這樣的事情呀,后來這個張小軍就找到了慕容軒。
慕容軒見他三天兩頭的往七號院汪老那里跑,怕汪老氣初個病來,后來就介紹他和辦公廳后勤處的處長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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