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大哥的女人(7)
仿佛一場颶風,掀起巨大的波瀾后又迅速平靜。
在去臨海調研的路上,李靜宜忽然問慕容軒,對這次調整怎么看,慕容軒凝起眉頭,想了一會兒說:“也算是一次手術吧,但愿這場手術能扭轉嶺南的被動局面。”
李靜宜在被動兩個字上琢磨了一會兒,意味模糊地說:“慕容啊,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怎么不一樣?”慕容軒反問道!拔腋杏X,你身上的銳氣正在一點點減少,以前有的那股霸氣,現在好像也沒了。”李靜宜書記說到這兒,笑了一下,接著又道:“不過這樣也好,沉穩一點總沒壞處!
慕容軒忽然無語。
霸氣?他身上以前有霸氣嗎,自己從沒覺得,李靜宜書記也從未這樣說過,為什么今天?
想著想著,他明白了。定是小鴿子!
班子調整完后,慕容軒刻意讓自己低調下來。
應該低調的,絕不能因為這點小小的勝利而沖昏頭腦,前面還有太多的荊棘等著他。他推掉了所有應酬,包括貝梅梅、王明理等人的宴請,熱鬧是他們的,他應該活在冷清中。
是的,慕容軒越來越喜歡冷清。他把自己關在家中,想一些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比如他的下一步在哪兒,他的未來還能綻放出什么。人到了這個年齡上,是有一些問題該認真思考了,再也不能像以前,只知道一味地進,一味地爭,進得太深,是沒有退路的。但又不能停下,不進則退,放哪兒都是真理。
小鴿子回到羊城的那天,他的心情有點黯淡,弟弟笛聲來電話說,鐘紅病了,突發性胰腺炎,很厲害,眼下還在醫院,已度過了危險期。
如果換上以前,他聽了興許也沒什么,叮囑笛聲盡心照料就是,但這次不同,他忽然覺得,自己有種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覺。
想想鐘紅在醫院里孤孤單單,沒有人陪,也沒有人安慰,他的心,就如刀絞。
偏是小鴿子這次回來心情也很壞,臨海班子未動,小鴿子想當書記的夢沒有實現,她跟姚磊的斗爭還要繼續下去。
她把這一切歸罪給了慕容軒,說慕容軒寧可幫別人也不幫自己人。
慕容軒剛開始還跟她解釋,說這次調整自己根本就沒有發言權,所有方案都是組織部定的。
小鴿子聽了嘿嘿一笑,“行了,慕容軒,你騙了我多少年,還想繼續騙下去?李靜宜書記讓你拿方案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慕容軒暗暗一驚,這事她怎么知道,難道是李靜宜書記告訴了她?后來一想不可能,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將消息走漏了。
未等他再解釋,小鴿子又說:“沿江那邊太平了,是不是又可以把她接回來了?”
一說這個,慕容軒就知道,關于鐘紅,小鴿子根本沒忘掉。
他們兩人為此事曾鬧過長達兩年的矛盾,也是在那次矛盾中,小鴿子發誓,自己會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
“我不會依附于你,慕容軒,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休想壓著我,也休想拿這些丟人事來刺激我,我小鴿子不吃那一套!”
說完,就去找李靜宜書記了。小鴿子到下面擔任領導,一開始也是李靜宜書記的意見。
李靜宜書記說:“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你出了這種事,她怎么能原諒你,她想到下面去,就讓她去吧,興許這樣可以讓她暫時把這事拋開!
后來鐘紅有了丈夫,慕容軒跟她的來往不那么密切了,小鴿子也做出一副不追究的樣子,慕容軒這里,才有了太平。
但是,有些東西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小鴿子嘴上說,這事再也不提了,就當它是一塊傷疤,讓它自己慢慢愈合好了,可是到了關鍵處,她還是提了出來。
那晚小鴿子將他罵得體無完膚,不但扯出了鐘紅,還把鄧瑩瑩也扯了出來,“她們都比我強,都該得到你的賞識,獨獨你兒時的小伙伴,在你眼里容不下!”
慕容軒哪還有嘴爭辯,只能理短地站在那里,任小鴿子罵。
罵就罵吧,慕容軒現在也習慣了,反正他們兩個從小玩到現在到現在,兩個人之間就沒怎么平靜過,甜蜜更是離他們很遠,像一場華麗的錯誤,讓他們持續到了現在。
慕容軒將目光投向車窗外,深秋季節,大地顯得格外厚實飽滿,卻也透出幾分掩不住的蒼涼。就像他此時的心境。他不知道該把自己劃到哪一類人中去,成功,還是失敗?其實他就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輝煌有過,失敗也有過,收獲人生成功的同時,也留下太多太多的恨憾。
李靜宜書記也望著窗外,不說話。車子飛馳在路上,兩個人各懷心事,卻又時不時地想到同一個人。
慕容軒陪著李靜宜書記,在臨海視察了兩天,臨海的工作基本令人滿意,李靜宜書記沒表揚也沒批評,只是提醒王同慶,一定要把精力集中到經濟建設上。
王同慶匯報了幾個要上的大項目,李靜宜書記說:“好,我們就是要抓龍頭項目,以項目促發展,要讓臨海經濟再上一個新臺階!
調研完臨海,李靜宜書記一行往沿江趕,同行的還有政研室主任張華生,發改委和招商局、財政廳的領導。
張華生在臨海又鬧了笑話,工作匯報會上,本來沒安排他發言,發改委主任剛一客氣,他便抓住話筒講了半天,從國際經濟形勢講到了國內,還講了美國的次貸危機。
他說最近他在讀一本什么書,這書是美國著名經濟學家亞當·伯森著的,他建議臨海的領導都來讀讀這本書。
“不讀書怎么成,我們的領導現在只讀報讀文件,這是遠遠不夠的,要充實自己,要讓自己的知識結構跟得上潮流。我還建議,在領導班子中掀起一股學習之風,這學習是指理論學習,專業知識的學習……”
張華生激情飛揚,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噴發點,李靜宜書記卻聽得頭上直冒汗。
會議結束后,李靜宜書記無奈地說:“這個張華生啊,我看他改叫張詩人得了。”
從臨海出發之前,慕容軒給王明理發了短信,告訴他調研組到達沿江的時間。
王明理沒有回短信,慕容軒以為他知道了,因為跟李靜宜書記坐同一輛車,也就沒好意思給王明理再打電話。臨海跟沿江毗鄰,交界點是臨安縣一個叫雙魚的鎮子。
車隊快到雙魚時,慕容軒看見,前面界點上,十幾輛車子排起了長隊。
慕容軒暗叫不好。以前省委領導下基層調研,市上四大班子領導都是要到界點上迎接的,群眾對此意見很大。
高放當shengwei書記時,將它明令禁止了。想不到,新上任的市委書記貝梅梅又把它撿了回來。
慕容軒生怕李靜宜書記發火,急著要給貝梅梅發短信。李靜宜書記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你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個貝梅梅,怎么學會了這一套!
車子到了雙魚,李靜宜書記下車,貝梅梅笑著迎過來,熱情地跟李靜宜書記打招呼。
她后面跟著二十多號人,有人大、政協的,也有副書記吳金學和幾位副市長,慕容軒沒看到王明理,心里暗暗有些不快。
貝梅梅跟其他領導打過招呼,才走向他,目光有幾分aimei,“謝謝秘書長!必惷访窙]有說歡迎,而是說謝謝,用詞讓慕容軒一陣亂想。
兩只手握在一起時,慕容軒感覺貝梅梅的手有點熱,他的心也奇怪地熱了起來。
簡單打完招呼,車隊在兩輛警車的引領下,朝沿江開去。慕容軒心里就想,王明理為什么沒來,難道他沒收到短信?不可能啊,就算沒收到,昨天趙軍也應該通知他們了,要不然,貝梅梅能等在雙魚?
正這么想著,就聽李靜宜書記問:“慕容啊,你離開沿江三年了吧?”
慕容軒道:“三年零四個月。”
“三年零四個月,”李靜宜書記很富感情地嘆了一聲,道,“說說,現在回來,有什么想法?”
“看到它,我很親切!蹦饺蒈幷f了句由衷的話。
真的,當車子離開雙魚,駛上高速路時,他的內心真就波濤洶涌,像有無數的感慨奔涌出來。
他在這里工作了兩年,從代市長到市長,然后書記。這片土地,留給他太多太多的東西,當然還有鐘紅。
哦,鐘紅,在最不該想她的時候,慕容軒卻止不住地想起了她。
“那個鐘紅,還在沿江?”李靜宜書記出其不意地問。
慕容軒打了一個戰,李靜宜書記怎么會問這個?他搖搖頭,片刻后說:“可能吧,我也好久沒見她了!
“哦——”李靜宜書記長嘆一聲,沒再問下去,微閉上眼,也像是沉浸到心事中去了。
車隊進了沿江賓館,又是一陣熱鬧。慕容軒發現,貝梅梅在這方面是個奇才,賓館里掛滿了橫幅,都是熱烈歡迎什么的,六只巨大的氣球飛揚在空中,讓人覺得這里正在搞什么慶;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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