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大哥的女人(18)
慕容軒心想,能扶上去的,他已扶了上去,接下來,就該物色或培育新的力量了。這么想著,他笑瞇瞇地盯住魏子山。以前他對魏子山有誤解,主要也是魏子山跟陳東可走得太近,現在他發現,脫開陳東可的魏子山還是有可愛的一面的。
“坐,子山,坐下談。”
魏子山戰戰兢兢地坐下,一雙眼睛忽而閃在這兒,忽而又閃在那兒,心里撲騰撲騰直跳。他今天找慕容軒,就是想進一步密切關系的。嶺南發生的一系列事終于讓他明白,只有跟著慕容軒,才算正道,以前他真是把局勢看錯了。
“子山啊,最近跟老書記還有聯系沒?”慕容軒打量了魏子山一陣,問。“前幾天去北京出差,還專程看望了老書記。對了,老書記讓我一定謝謝您。”
“謝我什么,我也沒為老書記做什么。”
“老書記說,在嶺南,就您對他還有感情,他要我一定把這層意思轉達到。”
“是嗎,那我要好好謝謝老書記了,他身體還好吧?”
“托秘書長福,老書記的身體還硬朗著呢。對了,老書記還讓我帶了一幅字,是他寫的,老書記的書法現在大有長進。”
魏子山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卷紙,攤開,是一“虎”字。慕容軒屬虎,難得王天明還記得這個。望著剛勁有力的這個虎字,慕容軒一陣感慨。過完這個年,他就五十五了,如果再上不了臺階,怕是秘書長這個位子,也就成了他的終點。
“好字,好字啊,謝謝你,子山。”
魏子山見慕容軒眼里沒假,就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包東西掏出來,“秘書長,這是xizang的一位朋友專程帶來的,保健藥,我也不知道適不適合秘書長,就冒昧帶來了。”
“藏藥啊,好,放那兒吧。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是得保健了。”
“秘書長哪能說老,您正是人生的黃金時節呢。”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慕容軒接起一聽,是吳石基打來的,問他晚上有沒有安排,要不要一起坐坐。
慕容軒一聽吳石基現在也學會了這些,高興地說:“好啊,你吳大所長請客,我當然有時間了。”
魏子山聽出是吳石基的聲音,知道自己該告退了,便說:“秘書長您忙,改天我再來拜訪。”
慕容軒也不挽留:“那好,子山,好好工作,你們年輕人,可不能撒懶喲。”
魏子山又說了一句感謝的話,告辭走了。慕容軒這才對住電話,問吳石基在哪里見面。吳石基說,晚上有位老朋友請他,想拉慕容軒一塊兒去。慕容軒說:“人家請你,我干嗎跟過去湊熱鬧。”
吳石基說:“指望我單獨請你,不可能。晚上六點半,在外環路華南酒家見。”
慕容軒答應下來,看看還有點時間,想把手頭一份急件處理一下,忽又想起魏子山送他的藥,走過去打開一看,見是壯陽藥,心里就有些不高興,這個魏子山,搞什么名堂。再一看說明,就發現這藥不只是壯陽,還有其他保健功用。而且注明,絕無偉哥等成分,是藏家獨傳的秘方。
慕容軒忽然想起,王天明書記在嶺南的時候,有人私下說他精力超強,尤其這方面。他會心一笑,看來魏子山送這藥,已經送了好幾年。
不過他是用不著,汪雨不在身邊,他正常的精力都沒處使呢。他將藥隨手放在了一個抽屜里,想想不妥,又拿出來,放到一個更加保險的抽屜里。扔袋子的時候,一張卡掉出來,慕容軒撿起來,看到后面有一行小字,除了密碼,還有一串數字。他怔怔地站半天,魏子山給他送這些,難道就為了感謝?
晚上六點半,慕容軒如約來到華南酒家,驚訝地發現,跟吳石基坐在一起等他的,竟是吳欣欣。
“欣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慕容軒喜出望外地走過去,跟吳欣欣握手。吳欣欣說,她回來已經一周了,只是不敢打擾慕容軒。
“好啊,偷偷摸,你們兩口子合起來騙我啊。”
吳石基坐在一邊,臉上是琢磨不透的笑。
“老吳,不夠意思吧,夫人回來,招呼也不打一聲。”慕容軒樂呵呵地說。說完又把目光轉向吳欣欣。吳欣欣比以前瘦了許多,但精神狀況還好。“怎么樣,在國外生活得還習慣?”
“還行吧,謝謝秘書長。”大約是分開時間久了,吳欣欣一時還有點不適應,臉上多少有點不自在。
“什么秘書長,叫我慕容就行。對了,孩子呢,沒一塊兒來?”
吳欣欣說:“超超剛考完博,在等通知呢。”慕容軒一聽他們的兒子都考博了,興奮地說:“快,真快啊,我還記得他光著小屁股的樣子,一轉眼,就給考博了。”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吳欣欣的到來給了慕容軒一份驚喜,盡管他沒好意思直接問他們兩人的關系恢復得如何,但從兩人的表情看,一定是有了希望。慕容軒替吳石基高興,他總算是把感覺找了回來。
吳欣欣很感激慕容軒,一而再再而三地舉起酒杯,要給慕容軒敬酒。慕容軒起先還熱情地喝,不時地跟吳欣欣說些以前的事,后來感覺頭有點暈,不敢再喝了。吳欣欣捧著酒杯,意猶未盡,眼里似乎有很多內容。
吃完飯回到家,已是十一點。望著空蕩蕩的家,慕容軒心里一陣難過。老吳一家破鏡重圓了,他呢?他們的家至今還擱淺在岸上,能否度過這黑暗期,還很難說。
慕容軒洗了澡,想睡覺,電話突然叫響。他以為是汪雨打來的,興沖沖接起,一聽聲音卻是黃笛聲。
黃笛聲說,鐘紅不想在那邊待了,想回來。“哥,這女人愛你愛得不是一般,你要好好珍惜啊。”黃笛聲說。
不知怎么,慕容軒就流下了淚。都說他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大得無邊,可卻保護不了自已心愛的女人。一股悲愴頓然升起,弄得他鼻子酸酸的。想了許久,他才說:“那就把她送回來吧。”
慕容軒忽然有個想法,這一次,不管發生什么事,再也不讓鐘紅離開他了。他不能把所有的不公平都加在鐘紅一人身上,他應該讓她幸福。
是的,幸福。
一眨眼,春節就過去了。春節期間,慕容軒去了趟北京。這是早就有的計劃,之所以遲遲沒付諸行動,是他覺得時機一直不成熟。
春節前夕,“**門”事件塵埃落定,王天放領刑六年,姚磊因為還有不少經濟問題,案子仍然在調查當中,但相信結局不會好到哪里。
他的妻子因為忍受不了這份恥辱,在春節前兩天服毒自殺,幸虧發現得早,最后被救下了,但人卻徹底失去了記憶。失去記憶好,至少,她后半生會活得干凈些。嶺南的干部因為“**門”,形象一落千丈,可以說是聲名狼藉。
慕容軒年前到北京開會,席間有人故意拿“**門”說事,連挖苦帶諷刺,說嶺南別的不出,單出新鮮事,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玩兒到幼兒園去。聽得慕容軒臉紅。有消息說,李靜宜書記也挨了批,畢竟,這不是件光彩的事。
但是不管怎樣,風波算是平息了,對手也一個個倒了下去。一直想把慕容軒打進地獄的張春平也在這起事件中得到教訓,加上他女婿的事,差點就一病起不來。病好之后,他跟貝梅梅認真談過一次,言語中滿是失落和追悔。不追悔不可能,這樣的結局慕容軒早就想到了。慕容軒算過一筆賬,貝梅梅至少要在沿江干滿三年,三年后,原來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就再也沒人會翻騰起來。
他的心可以踏踏實實落地上了。
后顧之憂是徹底沒了,慕容軒就又開始盤算未來。他的腳步不會只停留在秘書長這個位子上,不進則退,這句話對官員來說,是再準確不過。
慕容軒到北京的第一天,先是拜訪了李靜宜的父親。老領導今年八十二歲了,身板還硬朗,每天堅持打拳,散步,還要下一個小時的棋。秘書給了慕容軒一個小時的時間,慕容軒說不夠,老領導也說不夠,結果就談了三個小時。老領導跟慕容軒講了很多慕容軒小時候的事,期間多次提到了慕容軒的父親。戰友之情是人世間最珍貴的情義之一,盡管慕容軒的父親活著時,他們之間也少不了吵架。有次為兩大軍區的換防,還差點鬧到軍委去。但是現在,老領導的言語里全成了懷念。后來他們談到了李靜宜,也談到了汪雨,老領導說:“你們三個,可一定要把自己把握好啊,那些烏七八糟的事,絕不能做。你們的身份不同,對黨要忠誠,對人民,更要忠誠。別人怎么做我管不了,對你們,我一定要嚴格。否則,見了你爸,我沒法交代。”老領導告訴慕容軒,他有個想法,想把他們兩個分開,“老在一起不好。李靜宜那脾氣我知道,你說的話,他未必聽得進去,他這人太自負,我不大放心,我怕他把你帶壞了,現在帶壞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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