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二十一世紀的唐素檸是家中獨女,從小就千嬌萬寵著長大,讓她吃喝玩樂在行,哪怕就是跟人吵架撕逼,她也不會害怕認慫,畢竟現代的法制已經很健全了,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動不動就因為某件事情而對別人要打要殺的。
但這里的情況太特殊了。
趙立軍和趙立剛這些年為了往上爬沒少禍害別的人命,說句心狠手辣半點都是輕的,她縱然膽子再大,也害怕這種手中握著權力,隨時都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要了別人命的人。
再說如今這年代,革委會把控地方,公檢法沒有絲毫的力度可言,現代社會刻在骨子里的有麻煩找警察叔叔的念頭在這里可沒什么用。
因此,哪怕她把事情鬧到全城轟動,以趙立軍的能耐,就算明面上受到掣肘,不能對付她,私底下想要弄死她也輕輕松松。
既然她現在回不去了,那就得好好珍惜現在的這條小命。
故而,唐素檸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正面和趙立軍他們對抗,想辦法離開這里,和這個家庭徹底脫離關系才是當下最好也最安全的辦法。
當然,最簡單也最好的辦法就是原主之前就計劃好的跑鄉下當知青,但現在趙紅娟搶先一步,這條路已經完全被堵死了。
至于讓趙立剛和趙立軍這兩黑心肝的兄弟良心發現不逼她嫁人這種妄想,唐素檸從來都沒想過。
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原主的這個媽的身上。
不過唐素檸也不是指望著錢淑蘭能良心發現,私底下偷偷幫她離開這里,而是她依稀記得書里面曾描述過這樣一段背景劇情——
六八年的時候,上面的領導覺得革命鬧的太瘋狂以至于很多一心搞科研的學者也受到了牽連,嚴重影響了國家的很多研究,拖慢了國家發展的進度,這樣最終會導致我國和他國的差距越來越大,就特別批準了不許再對科研人員進行批判和打擊,一些以前被批判過的也私下里重新召了回來。
原主的親生父親唐維硯就屬于被重新召集的那一批,只不過他畢竟還是受到了連累,平日里除了做研究,還要日日寫思想匯報,人也只能待在固定的地方,不能隨便外出和與外界聯系。
唐維硯本身就是科研狂人,這樣的生活看似禁錮,但對他來說更意味著能不被打擾的做研究,并沒有讓他覺得有太多的不適。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離婚的妻子和年紀還小的女兒。
得以解困后,唐維硯便向上級申請了解家人的情況。
在得知錢淑蘭已經帶著原主再婚后,加上他當下的狀況確實不能往外說,就連每次往外寫信都要被逐字逐句檢查,他便沒有提及自身的情況,只是偶爾和錢淑蘭通信讓她照顧好原主,并且每次通信的時候都會附上錢,表示是給原主的撫養費,希望錢淑蘭好好照顧原主。
而這些事兒,錢淑蘭從來沒有往外說過,更不曾和原主提過一句。
至于所謂的錢,原主就更不知道了,也就是她這個半路出家過來的因為看過小說才知道這些。
錢淑蘭私下和外人眼中已經下放改造的前夫聯系,還收了那么多錢的事兒可是一顆隱藏的地、雷。
尤其是趙立剛和趙立軍都是搞革命發家的,一旦被他們倆知道了這事兒,那爆發出來的后果可想而知。
這樣一個把柄在手,等于給唐素檸的逃跑增加了很大的可能性,她肯定要好好利用。
這些日子以來,唐素檸想了很多辦法,但最終都因為各種原因一一排除,只剩下唯一一個,就是想辦法到原主父親唐維硯所在的地方去。
現下已經是七三年年末,早就不是前些年革命最瘋狂的時候了,唐維硯如今的境遇也比之前好太多了,不管是向組織上申請接收或者請求組織幫忙安排一個她都比她自己獨身一人在外面想辦法生活要好上很多。
唐素檸還一共想了兩個過去的辦法。
一是她自己想辦法主動過去,然后再聯系唐維硯。
二是她先想辦法和唐維硯取得聯系,然后讓唐維硯找人把自己帶過去。
但這兩個辦法中不管哪個都需要唐維硯的地址。
原主甚至都不知道錢淑蘭和唐維硯還有聯系的事,自然不會知道唐維硯現在的地址。
小說上也沒有詳細寫過,只是簡單提到唐維硯這些年寄過來的信都不是他真正的地址,而是一個農場,書里也只說農場那邊會有專人收發他們的信件。
因此,她目前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從錢淑蘭那里拿到唐維硯寄信的那個農場的地址。
至于到底是她自己想辦法過去,還是讓唐維硯找人來接她,唐素檸更傾向于后者為主,前者為輔。
快要過年了,婚期就定在年后的三月十六,看著時間還多,但如今這個年月,一封信要在路上最少走上一個月還不一定能保證對方收到,加上過年耽擱的時間,她現在又病著,且原主跳海之后,趙立軍更是對她嚴防死守,甚至還讓錢淑蘭回家名為照顧實則是監督她,她也不定什么時候能自由出門。
因此,她就算想辦法拿到唐維硯的地址也寫了求救信過去,也不一定能保證唐維硯一定能在婚期之前收到并且安排人過來救她。
所以,唐素檸決定先偷偷拿到地址,寫好信,然后想辦法寄出去。
如果唐維硯那邊實在趕不及,她到時候就利用錢淑蘭的那個把柄威脅一筆錢和一封介紹信,然后自己偷跑過去。
只不過錢淑蘭這人的的性子精致利己,她目前什么都還沒有準備好,不能隨便就暴露她知道這些,否則,萬一被錢淑蘭反將一軍,那她才是真的完了。
唐素檸躺在床上又仔細想了一會兒,暫時也沒想出來其他更好的辦法,便打定主意就按照這個來。
恰好藥效這會兒也上來了,唐素檸干脆按下心里各種雜亂的念頭,閉眼睡覺。
不管怎么樣,她目前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只要病好了,才好進行下一步。
等到唐素檸再次醒過來,出了一身的汗,就連床單也都汗噠噠的。
外面有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屋子里的光線也更暗了。
唐素檸扭頭往窗戶那邊看,窗戶那里也黑乎乎的一片,好像天黑了。
唐素檸躺在被窩里等到身上的汗差不多都干了才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燈,然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以及床單被罩。
趙立剛這些年靠著革命不知道搜刮了多少好東西,但是原主不喜歡他,自來了這個家后從來沒有主動開口要過任何東西,一般都是錢淑蘭主動給她置辦。
錢淑蘭自嫁進來這個家后就一直標榜自己是個好妻子,也是個好繼母。
而這一條件當然表現在對待繼子繼女要比親生的好才行。
因此,原主這些年下來雖說吃穿不愁,但要說有多好就不一定了。
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和床單后,原主的柜子就空了。
唐素檸長這么大還沒經歷過沒有衣服可穿的境遇,當下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眼下這種情況,她要是想要有換洗的衣裳就必須把之前的給洗了,不然就沒衣服穿了。
不說她現在還病著,就是她沒病,她也不想洗衣服。
現代的她除了內衣褲和襪子會偶爾自己動手洗外,其他的全部都用洗衣機。
更何況現在還是大冬天,水那么涼。
想了想,唐素檸干脆抱著換下來的臟衣裳以及床單被罩,打開門出去了。
飯廳里原本熱鬧的場面為之一靜,趙紅勝一看見唐素檸就朝她翻了個白眼。
趙紅勝是趙立剛和前妻肖玉華生的兒子,六零年的人。
錢淑蘭當初和趙立剛二婚的時候,趙紅勝的年紀還小,這些年下來,早就融化在錢淑蘭的糖衣炮彈里面,把錢淑蘭當成了親媽,把錢淑蘭和趙立剛在六九年生的那個叫趙紅軍的兒子當成了親弟弟。
唯獨就是看不慣自己的親大姐趙紅娟,和她這個繼姐。
誰讓她倆都是這個家里面的刺頭,經常惹錢淑蘭傷心呢!
這段時間,唐素檸生病,趙紅勝生怕累著了錢淑蘭,就主動接過了照顧趙紅軍的事情,最近一直帶著他在外面玩。
臨近晚上飯點兒的時候,趙紅勝才牽著趙紅軍從外面回來。
原本,這一家三口正高高興興地說話,這不,一看見她,立馬就沒了音。
在現代,流行一句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現在,唐素檸認為只要我無所謂他們的態度,那有所謂的就是他們。
果然,見唐素檸無視自己,趙紅勝臉上的怒氣就更重了幾分。
唐素檸才懶得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
唐素檸把手里面抱著的把臟衣裳和床單往家里面的木盆一放,然后對著錢淑蘭說:“衣裳和床單臟了,幫我洗干凈,還要烤干,我明天就要換。”
這個家里面,幾乎人人都對原主抱著惡意。
而錢淑蘭身為原主的親生母親,不幫原主也就算了,還要把她往火坑里面推,簡直比趙立剛他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更讓人惡心。
唐素檸可不是原主,對錢淑蘭這個所謂的親媽也沒有什么親情,更不會像原主那樣去體諒錢淑蘭所謂的二婚后的辛苦,每天盡自己所能分擔家務活,讓錢淑蘭能輕松一些。
從今天開始,她不僅不會再干活,她還要在這群人渣的底線上蹦跶。
她是害怕趙立軍他們,但她也清楚趙立軍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她老老實實地按照他的要求嫁人。
反正她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跑不掉,不如就利用這一點,好好作一下,出一出心里面的惡氣,也順便爭取一些利益。
就從讓錢淑蘭給她洗衣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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