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痛苦的過往(6)
看見唐碧琴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林父懸起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
他把季攬月交給傭人,“給她洗一下澡,順便換一身衣服。”
傭人點(diǎn)頭,抱著吃飽后又睡著的季攬月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季廷陽和季澤秋也一起跟了進(jìn)去。
“交給傭人洗澡干什么,她們大手大腳的,哪有我洗得細(xì)心。”唐碧琴不放心,掙扎著要過去。
“你都坐輪椅上了,怎么給她洗。”林父按著她的輪椅,不讓她過去,“你好好坐著,我們商量點(diǎn)事情。”
“什么事?”唐碧琴問。
“季依云想要的只有那筆遺產(chǎn),咱們就把遺產(chǎn)給她,把孩子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換回來。反正我們也有幾千萬的存款,長大他們?nèi)齻孩子綽綽有余,也好過讓他們在那邊吃苦受累。”林父說。
唐碧琴沉默下來,像是在思考著這件事。
“我今天早上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餓一晚上了,住的那個房間比我們的衛(wèi)生間還要小。那么小的兩個孩子還要他們?nèi)ゴ驋咝l(wèi)生間,我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了。”林父嘆氣。
唐碧琴聽聞,胸膛的情緒激動地起伏一瞬,“好,就按你說的來吧。”
三個小孩在林家一待,就待到了晚上。
季依云像是忘了這三個小孩似的,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關(guān)心,更是沒有催促他們回去。
林父也順理成章把他們留了下來。
然而即使外孫他們就住在家里,唐碧琴的精神偶爾也會變得恍惚,晚上做夢經(jīng)常會念著林絮的名字,白天還常常會望著一個地方發(fā)呆。
這天眼看著她又在望著窗外發(fā)呆,季廷陽疑惑地問道:“外公,外婆這是怎么了?”
林父的心沉了沉。
他知道,唐碧琴這是又想女兒了。
“外婆這幾天心情不好,你過去跟外婆多說說話,讓她開心點(diǎn)好不好?”林父摸了摸他的腦袋。
季廷陽乖巧地點(diǎn)頭,腦袋趴在唐碧琴的腿上,“外婆,我們一起玩游戲吧?”
唐碧琴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唇角揚(yáng)起笑臉,“好啊,廷陽想玩什么游戲?”
“搭積木。”季廷陽把他的積木倒在地上。
旁邊的季攬月看得好奇,努力翻了個身,慢騰騰地爬過去,拿起一個積木就往嘴里塞。
“這個不能吃,很臟的。”季廷陽把積木從他嘴里摳出來,板著臉頰教育她,毅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季攬月對于哥哥的教育不以為意,用口水對他吐了一個泡泡,泡泡越來越大,最后炸開,濺了季廷陽一臉的口水。
季廷陽面無表情地口水擦干。
罪魁禍?zhǔn)讌s趴在地上“咯咯”笑個不停。
看著兩人的互動,唐碧琴臉上的愁容漸漸消散,眉眼間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
又過去一周。
唐碧琴的情況始終穩(wěn)定不下來,那雙腿也一直沒好,在輪椅上坐著。
白日里發(fā)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晚上睡覺還翻來覆去,失眠很是嚴(yán)重。
林父帶她去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她這是憂思過重,情緒抑郁導(dǎo)致的,要想恢復(fù)只能解開她的心結(jié)。
林父知道,她的心結(jié)無非就是林絮,再加上上次沒保護(hù)好外孫的自責(zé)。
林父除了多開解她,平時只能讓三個孩子多陪陪她,說不定哪天就想開,她的身體就好起來了。
“還在一個小時,廷陽和澤秋就放學(xué)了,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接他們回家吧?”林父問道。
這段時間,唐碧琴出行不方便,都是林父送孩子們上下學(xué)的。
聽到要出門接孩子,唐碧琴呆滯的神色抽了回來,“好。”
幼兒園放學(xué)比小學(xué)早半個小時,他們便先去幼兒園接季澤秋。
季澤秋背著小書包,大老遠(yuǎn)就看見了唐碧琴,臉上的笑容格外明亮,急匆匆朝她跑了過來,“外婆!”
恍惚間。
唐碧琴像是看見了小時候的林絮。
女兒小的時候,即使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在看見她后也是這么開心地朝她跑過來。
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時光,她紅著眼睛,張開雙手迎接女兒。
唐碧琴緊緊地抱住她,而后眼看著女兒的身影變成了季澤秋,倏然愣住。
“外婆,你怎么了?”季澤秋眨眨眼,不解地問道。
“我……我沒事。”唐碧琴搖搖頭,晃走腦海里幻想。
林父從季澤秋手上接過書包,關(guān)心地問道:“今天在學(xué)校表現(xiàn)得乖不乖?”
“很乖,老師還表揚(yáng)我,給我送了小紅花。”季澤秋把手背上的小紅花貼紙亮出來,得意洋洋地給他們看。
“我們澤秋真棒。”唐碧琴笑了笑。
把季澤秋接上后,司機(jī)又開車前往小學(xué)。
下課鈴聲響起,季廷陽收拾著桌上的文具,忽然一團(tuán)紙扔到他的腦袋上。
季廷陽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小男孩笑嘻嘻地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紙團(tuán)是你扔的?”季廷陽看著他。
“是又怎樣。”小男孩不以為意。
季廷陽:“給我道歉。”
“我才不道歉呢,有本事你找你爸媽告狀啊。”小男孩說著,驀地笑了起來,“哦,我忘記了,你沒有爸爸媽媽。”
旁邊一伙的幾個同學(xué)聽聞也跟著哄笑起來,還沒等季廷陽有所反應(yīng),就全都跑出了教室。
季廷陽的臉色鐵青,咬了咬嘴唇,背著書包一言不發(fā)地往校門口走去。
就在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見趴在車窗上的季澤秋在朝他揮手,嘴里還歡快地喊著哥哥。
而季澤秋的身邊多了一個唐碧琴,也在笑著跟他揮手。
季廷陽的唇角揚(yáng)了揚(yáng),邁開腿剛要上前,方才在教室里嘲笑他的那伙同學(xué)又他身后冒了出來。
“沒有媽的孩子像跟草,這首歌唱的是誰啊,原來是季廷陽啊。”
“哈哈哈哈……”他們嬉笑著從季廷陽身邊離開。
唐碧琴的臉色驟然蒼白,身體因?yàn)轵v起一股怒火而不停地顫抖起來,“那幾個孩子是誰家的,他們家長是怎么教育孩子的,還有老師也放任他們這么做嗎?!”
她的眼睛憤怒得赤紅,想要從車上下來教訓(xùn)那幾個孩子,結(jié)果忘了她的腿還沒好,又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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