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修羅墨甲
劫封來到小荒村,那山腳的一間屋舍早已經被大火吞滅,
劫封急忙高喊:“走水了…走水了…”他從村口槐樹上拿下銅鑼,使勁敲打。
深夜本寂靜,劫封如此一來,周圍十于戶人家在第一時間便點燃了油燈,或許是在屋內看到了火光,不消片刻幾個大漢便吵吵嚷嚷的推開房門跑了出來。一個個繼續高喊:“走水了…”
劫封身穿夜行衣為避免村民懷疑,在第一時間便躲到了暗處,看人群匯集開始滅火,這才離去 。
他回到半山腰處的屋舍,輕輕打開房門,今夜的一切都太過突兀,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之上投下一顆小石,雖然微弱,但已起波瀾。劫封隱隱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或許難以繼續。
來到劫寧床前,看著熟睡的弟弟,劫封暗下決定。不論怎樣,不能讓劫寧牽連其中。他轉身走向偏舍,那里是他往日搗鼓木器的地方。
思索良久,似下定決心,他輕輕扣動墻面一個不起眼的小獸。地面出現暗格,傳來機關之聲。不多時,一副人形機甲緩緩上升。劫封抽出棉布,輕輕擦拭。正值多事之秋,隱瞞了數十年的墨仕暗樁不得不浮出水面。
他的父親是墨家機關道的高手,但幾年前劫家出現變故,墨家巨子攜百余位高手圍攻小黃村,其父其母為保護兄弟二人,拒敵于外重創墨家。這也導致其后大漢皇朝的建立幾乎很少看見墨家機關道的高手出現,而另一派別,墨家游俠,極為不得御龍大帝喜歡,只能龜縮于大楚腹地一隅。如今也是勢力微弱,已經脫離百家。
至于劫封為何會成為墨家暗樁,卻是如今大漢皇朝國師一手造就。他雖厭惡墨家,但他卻還有為之堅持的墨家宗意。是其父之傳承。
機甲高七尺五寸,以青銅為皮,以木筋為骨,上覆聚靈之石金木水火土源源不斷提供能量,背后有機括,小臂與大腿處各自安裝長刀短劍各兩柄。眉心處,有一圓盤凹槽,劫封自懷中掏出圓盤,輕輕扣了上去。只見圓盤機括運動,不多時金木水火土五顆聚靈之石散發亮光,青銅甲胄之上無數如血液脈絡的網格接連亮起。機括運動自胸腔處回旋出一個人形缺口,劫封背對站立,將自己填入缺口中。只見那缺口機括運動,只瞬間便已經包裹劫封。
青銅機甲眼眸突兀亮起,金光照亮屋舍,劫封輕輕揮動手臂,居然傳來破空之聲。
今日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他必須找到二叔問個明白。就算是暴露自己的底牌也在所不惜。這是與大漢國師的約定,也是劫封一直堅持的宗旨。今日的綠光與那句王已薨太過匪夷所思,危及云州安危,他必須將小七數攔在此處。
身穿墨家機甲的他,看起來健美而動感十足。劫封回頭看向被他隨手關起的屋門,無奈的笑著說道:“怎么?要我揪你出來啊?裝睡都不會”果然屋門被輕輕打開,劫寧忐忑的站在屋外。他看著大哥劫封穿著的機甲,小眼睛滿是星星,但只是一瞬間小臉上便滿是淚痕。
劫寧委屈的掐著手指,有些哽咽的說道:“爹爹走的時候,也是在我睡夢之中。他親了我,在我耳邊說了很多。你們不讓我表現出特異的地方,甚至對你們也一樣。我當時不敢違逆爹爹的囑咐,裝著什么都不懂。那時我以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想。可是自那以后,爹爹和母親都走了。大哥,你知道的...我.....”
劫封蹲坐在劫寧面前,輕輕的用手蓋在劫寧的嘴上,他的機甲頭盔機關涌動,露出劫封陽光而俊朗的臉龐。他眼中滿是憐惜輕聲安慰:“劫寧,你知道的,如果你說出某些話的后果,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命運,我覺得就算是你看到了不好的事情也沒關系。我和你說過的那幾個詞還記得嗎?”他輕輕移開手掌,隨著劫寧的話語一起說道:“兼愛、非攻、尚賢、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節用、節葬”而劫寧也同時說出。
劫封輕輕抱起劫寧幫他擦拭了不停流淌出眼角的淚水,認真而嚴肅的說道:“墨家傳承已經很久了,不可否認他對我們不起,甚至與我們是近乎生死仇敵,我想你與大哥一樣,恨不能食其肉吞其血。但劫寧,還記得爹爹教我們技藝時的場景嗎?他說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以為圣人。爹爹與母親是一直在踐行著這些,而大哥就算是如今也依然希望以微薄之力去推動和實現墨家的宏愿。這不是當年那場恩怨就可以撇棄的。他是爹爹和我的理想。”劫封眼神恍惚,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嚴肅而威嚴的父親。他眼眶微紅,淚水輕輕滴落在劫寧臉上。
“我絕不會坐視不理,哪怕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如果只是小七數的這些命案,我不會這樣的。劫寧!我發現了當年偷襲父親的氣息。如果真的是他,你會阻攔我去嗎?”劫封將劫寧放在地上,認真的問道。
劫寧哭的更加傷心,劫封身穿機甲但劫寧一顆顆淚珠滾落在其上,他感受到了濃濃的不舍。
劫封不再央求安慰劫寧,他怕自己真的去詢問劫寧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不僅僅是要去完成父親遺志,更多的就算是他也必須承認。他要去隨著這一縷氣息尋找當年那場恩怨的源頭。這是大漢國師對他的許諾,他要去復仇,對整個墨家宣判。
劫寧停止了哭泣,頑劣的孩子總是在某些事情上更加通達。他輕輕擦去劫封的眼淚。堅定的說道:“我要去云州書院學習儒道,如果有一天你可以來接我。大哥你一定要找到說服我重新選擇墨家的理由。墨家太壞了,他讓我失去了我的娘親爹爹,如今大哥也要去實踐所謂的墨家宏愿。我只有五歲,我不想去理解墨家與儒家的區別。但我希望我的選擇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證明大哥其實是對的”不知為何,劫寧在說完這些話以后,突然覺得極為舒暢。他第一次正視了自己的內心。或者說一個五歲的孩子在這一刻背棄了自己往日的信仰。
劫封聽著劫寧的宣誓,他不置可否,也沒有去否定劫寧的想法:“你只有五歲,當然可以去選擇你認為正確的事,但大荒經的存在,你需要牢記于心。從明天開始。我會認真教你讀完并背誦。然后我就會離開。好嗎?”
劫寧輕輕的在劫封耳邊背誦,他哪是不會,只是某種原因的不愿意去告知劫封,他輕輕念誦:“道可道者,道之名。道無道者,道其身,道非道者,道窮盡。道奕道者,道非命...”夜半寂寥,滅火之聲漸漸平息,唯有小院之中。兩個孩子在背誦著某種傳承
劫寧輕輕擁抱著劫封,最后說道:“十日之后再走,信我!”小小臉頰滿是認真神態。
劫封輕輕點點頭,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劫寧生氣的跑開,怒氣沖沖的回到臥房。不多時劫封來到院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映在窗框之上。他在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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