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別說了，我和爸爸睡上鋪，你和妹妹睡中鋪，行了吧？”那個男孩子不耐煩的說。
  “你就是只小白眼狼，虧我對你那么好，有事的時候卻偏幫你爸爸。”女人瞪了男孩子一眼。
  “火車站又不是我爸開的，他哪里能想買什么票就能買到什么票？我們能買到臥鋪票已經夠好的了，你沒有看到有那么多人連座位票都沒有嗎？”男孩子無奈的說，他爸太可憐了，不僅在家里被他媽媽壓榨，出了門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為什么別人能買到？”女人的眼神掃向了陸向北。
  “有人買上鋪就有人買下鋪，別人運氣好而已。”男孩子皺著眉頭說，他們一家四口人只有兩張票，如果有下鋪當然更好。
  而且他和妹妹都不小了，他要和爸爸擠一個鋪位，妹妹要和媽媽擠一個鋪位，搞不好就會掉下來，睡下鋪的話受傷的可能性就不大。
  但上鋪和中鋪就不一樣了，掉下來肯定會受傷的，可是爸爸又不是故意不買下鋪的，他是買不到而已，媽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罵他，這讓他多沒面子，而且罵了人，他們的中鋪和上鋪也不能變成下鋪，何必弄得這么難看？
  這時一對中年夫妻走了進來，放好行李后，兩口子就坐在自己的鋪位上休息。
  “老林，累了吧，你躺下休息一會。”女人看到男人累得氣喘吁吁的，便想讓他躺下休息。
  “好。”男人點點頭，打開被子，脫下棉衣就要躺下去。
  “同志，能不能和我們換個鋪位？”這時，先前那個女人走過去問那對中年夫妻。
  “不能，我老公的腿受傷了，上上下下不方便。”中年女人一口就拒絕了。
  “大姐，你看我家的孩子這么小，如果從上鋪摔下來肯定會受傷的，大姐，你行行好，跟我們換一個鋪位吧。”女人可憐巴巴的說。
  “你們一家四口，兩個孩子都這么大了，你們就買了兩張票？”中年女人驚訝的問，按照這兩個孩子的身高，他們都應該買半票了。
  “孩子還小，怎么可能買票？”女人沒好氣的說，難道買票不用錢嗎？
  “既然舍不得錢，就自己解決，我老公的腿腳不方便，不能睡上鋪。”中年女人淡淡的說。
  “哼，一點團結友愛的精神都沒有。”女人看到中年女子淡漠的眼神，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對她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后又走近陸向北，“同志，你們是不是去京都？”
  “我們家帶著兩個孩子，不可能跟你換鋪位，你還是去找別人吧。”葉蕎不等陸向北回話，連忙說。
  “同志，我們能夠坐上同一輛列車，就是天大的緣分，你們就不能幫幫我們嗎？”女人可憐巴巴的說。
  “我家兩個孩子那么小，而且還是調皮的年紀，你忍心讓他們爬上爬下？如果他們從上鋪掉來，你負責？”葉蕎才不慣著她，這時，她非常慶幸讓陸向北換了便裝，不然，那個女人一定用道德來綁架他，讓他們不得不跟他們換鋪位。
  她想到陸向北很可能被人逼著抱著二寶或者大寶蜷縮在上鋪休息，氣就不打一處來，對眼前這個女人更沒有好臉色。
  “人家帶著兩個奶娃娃，你怎么好意思讓人家跟你換鋪位？”女人還要說什么，男人終于開口了。
  “沒用的男人，你有什么資格插嘴？”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非但不幫自己，還陰陽自己，頓時火冒三丈，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
  “你有本事，為什么不自己去買車票？”葉蕎也冷哼一聲說。
  “你······這是我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女人指著葉蕎氣急敗壞。
  “誰讓你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們家的破事。”葉蕎冷笑著說。
  “媽媽，媽媽，外面的房子和樹木都動起來了，它們都在往后退。”這時，大寶大聲驚訝的喊了起來。
  “火車開動了，火車往前走，房子和樹木在那里不能動，所以看起來好像是往后面退······”陸向北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解釋參照物的事，只能用比較通俗的語言解釋。
  “我知道了，我們在往前面走，而房子和樹木不能動，所以看起來像是在往后面退。”大寶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么回事。”陸向北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外面除了遠處村子里的點點燈光，什么都看不見，兩小很快就沒有興趣了，陸向北想著他們都是好動的孩子，便帶著他們在車廂的過道里來回走動，
  “把什么都丟給男人，一點也沒有做母親的自覺，也不知道你活著有什么意義？”已經消停了女人看到陸向北帶著孩子出去了，又對葉蕎大放厥詞。
  “你是不是欠收拾？”葉蕎一個翻身就下了床，揪著她的衣領惡狠狠的問。
  “你想干什么？”女人驚慌失措。
  “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凈點，不然，哪天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葉蕎松開她的衣領，在她的臉上拍了拍，冷冷的說：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絕對會賞她兩個大耳刮子。
  “同志，謝謝你放她一馬，我一定好好管教。”男人看到自己的婆娘被嚇呆了，只得出面道謝。
  “你前世做了多少孽，這輩子才給你配了這么個妻子。”葉蕎憐憫的看著他。
  男人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又爬上了上鋪，躺在鋪位上看著頂棚沉思：這個女同志說得對，他肯定前世做惡太多，這輩子才讓王楊來折磨他。
  陸向北帶著兩小在各個車廂逛了一圈，直到一個小時后才回來。
  “媽媽，那邊好多的人。”回來后二寶就和葉蕎匯報他們所看到的一切。
  “你們去了硬座車廂？”葉蕎問道。
  “嗯，讓他們也見識見識坐火車的真正滋味······”陸向北點點頭。
  “媽媽，那邊好擠，過道里都站滿了人，他們好辛苦。”大寶點點頭，跟那些站著的人相比，他們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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