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可能是平時樹敵太多的緣故,組織里想弄死飛鳥和也的人比外面的警察還多。
琴酒盯著他沒說話,但飛鳥和也默不作聲,就是從里面感覺到了一點威脅的氣息。
“開個玩笑。”飛鳥和也心虛,“這么嚴肅干嘛。”
他說著就收回手,不僅毫無自知之明,還熟練地找了個地方坐下啃餅干。
琴酒冷嗤,覺得他精神好的很,一點也沒有之前研究員說的癥狀。
“對了,蘇格蘭的報告。”可能是擔心琴酒的血壓還不夠高,提交完報告后,飛鳥和也提議,“能不能給我也簽一個,我覺得每次蹭車有點丟人。”
這個“也”字用的就很微妙。
“我看你也不覺得丟人。”琴酒的語氣森冷。
“飛鳥和也。”他開口,喊了他的大名,“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小動作就打斷你的手。”
飛鳥和也準備給他綁麻花辮的手僵在半空,震驚于琴酒腦袋后面也長了眼睛的現實。
不過現在退讓顯得他很沒有骨氣,飛鳥和也思慮再三,最后把琴酒口袋里的打火機順了過來。
朗姆已經自覺保持光頭了,那打火機就可以用來燒龍舌蘭頭發。
飛鳥和也致力于逼瘋組織里每一個成員,平均每年都有兩個頂不住壓力企圖向警方自首。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這種暴力的話啊。”飛鳥和也說著,一屁股坐在琴酒旁邊,“看看隔壁彭格列,人家現在都love and peace了,我們也要與時俱進,沒有peace就love好了。”
可樂酒的身上帶了點洗手液的香氣,那是剛才琴酒把他頭按水里時留下的。琴酒側過臉,視線落在他臉上,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可樂酒不可能放過折磨每一個活著的生物的機會,既然他不是回房間換衣服的,那就肯定藏著什么。
“別裝傻。”
琴酒皺眉,打斷他的話。
“你剛剛回房間做了什么。”
……哇,琴酒不會也是異能力者吧。
飛鳥和也裝模作樣:“好過分啊大哥!貝爾摩德也說不能因為我喜歡你就一點隱私也不給我!”
琴酒的疑心病是頂級的,直覺也是頂級的,所以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抓到自己臥底的證據,但飛鳥和也偶爾還是會心跳驟停。
他這么說著,身體就開始自動往外挪,飛鳥和也每秒挪動1cm,企圖以不被發現的速度挪出個安全的距離。
“……”琴酒看他就像在看個小智障。
房間里的時鐘滴答滴答,琴酒又審視地盯了他一會,隨后在這樣毫無意義的僵持中失去追問下去的興致。這似乎成了他們之間的某種默契,琴酒一翻開文件,飛鳥和也就熟練地蓋上被子,找了個沙發躺下。
然而就這么安靜地過了一會——
飛鳥和也盯著天花板:“大哥。”
“……”
“我睡不著。”
“……”
琴酒臉色陰沉,很想給他腦袋上開個洞,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垃圾。
可惜這個基地里沒有異能屏蔽裝置,打他除了讓琴酒失去一張新買的沙發外沒有任何好處。
眼見琴酒不打算理自己,飛鳥和也調了個頭。
他金色的長發亂蓬蓬的,頂著個被子露出兩只眼睛。
“這都不生氣。”
飛鳥和也問。
“你加入佛教了嗎大哥,他們教你念什么清心咒?”
琴酒面無表情,只覺得他聒噪。
“睡不著就滾去吃藥。”
“哦。”飛鳥和也躺下,又盯了天花板一會,“吃藥不會變笨嗎。”
琴酒嘲諷:“你沒有更蠢的空間。”
嗯……
“好吧。”飛鳥和也嚼嚼嚼,“可是待會我和蘇格蘭還有個任務要做來著。”
“……”
琴酒這下連文件都不看了。他一把槍拿出來,飛鳥和也就用被子蒙住腦袋,思考琴酒為什么還沒被他氣成腦溢血。
勝利是50%的異能+50%的努力。既然他的異能沒有問題,就只能是他不夠努力了。
飛鳥和也沉痛地得出結論,幾秒過后又把被子往下扯了點。
“大哥。”
他問。
“難道比起我你更喜歡阿伏那樣的?”
-
琴酒最后還是把他揍了一頓。
這件事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而受害者本人飛鳥和也卻非常頑強。
畢竟他實際上根本沒受什么傷,還趁亂揪了琴酒幾根頭發,打算有空送回特務科做DNA備份。
被揍了還開心,琴酒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智障了。
“宮野明美有問題。”
這是第一句。
“去找出和她聯絡的人是誰。”
這是第二句。
飛鳥和也沉默,偷偷把頭發藏進口袋。
“不對吧。”他想了想道,“如果明美姐背叛了組織,直接把她殺掉不就好了。”
琴酒看了眼郵件:“她還有別的用處。”
能有什么用處,威脅雪莉唄。
仔細想想雪莉也蠻慘的,組織里會做研究的人就那么幾個,琴酒有事沒事就盯著她工作。
“那要告訴萊伊嗎?”飛鳥和也問。
一點火光在房間中亮起,琴酒咬著煙,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眉眼間極具壓迫感。
組織成立到現在,完全不怕他的大概只有飛鳥和也一個。
他不僅不怕,還頭頭是道地反駁:“你知道的啊,萊伊和明美姐在交往,現在他也是行動組了,萬一明美姐真有問題,萊伊不小心把我們的情報透露出去怎么辦?”
這句話聽著是在袒護萊伊,實際上是在袒護宮野明美。
可宮野明美本身在琴酒眼里確實沒什么價值可言,拋開雪莉這層關系,宮野明美這樣的女人在組織里到處都是,也創造不了什么利益。
琴酒瞇起眼,半晌發出聲不屑的鼻音:“我讓你監視她,沒允許你做多余的事。”
飛鳥和也在這點上倒是毫不避諱。
“我就是覺得有一點可惜。”
他撇嘴,對于自家上司不悅的語氣充耳不聞。
“像明美姐這種會享受生活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知道剛剛我的餅干哪來的嗎?新來的蘇格蘭竟然也用壓縮餅干當晚飯,沒天理,太沒天理了,我已經吃了兩天的壓縮餅干了,組織里除了明美姐根本沒有人好好吃飯!”
言外之意,他已經蹭了別人兩天的飯了。
自從基安蒂被派出去出任務以后,飛鳥和也沒了一起抗議的小伙伴,請人吃火鍋也沒人鳥他。
琴酒皺眉,對這樣的控訴毫不理解。
“要是萊伊泄露了情報,就把萊伊一起當叛徒處理。”
“……你剛剛是不是選擇性無視了我壓縮餅干的話。”
飛鳥和也吐槽,和琴酒對視幾秒后,聽見對方拋下一句“吵死了”。
心虛!心虛了吧!琴酒絕對是因為想不出反駁他的話心虛了吧!
看來他自己也不想吃壓縮餅干,大夏天都黑大衣黑手套的,以他們這種可惡的裝逼性格,大概率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去餐廳里吃飯。
至于做飯,那就更不可能了。基地里根本沒有可以做飯的地方,飛鳥和也之前用酒精燈試過一次,可惜琴酒嫌他浪費時間,把酒精燈也沒收了。
等等,沒收了。
飛鳥和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琴酒是沒收他的酒精燈自己偷偷做好吃的!
想通了的飛鳥和也心情大好,他和琴酒面對面坐著,說著就開始點菜。
“我要吃絲絨蛋糕。”
“……”
“難吃也行,我不挑的。”
“……”
琴酒掐住他的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在質疑朗姆以前帶他做的智商檢測的準確性。
“我應該警告過你。”在飛鳥和也繼續點菜以前,琴酒沒了耐心,“不要對任務對象產生多余的感情。”
飛鳥和也理解得很快。他唉聲嘆氣,意識到什么后扯開琴酒掐著自己的手。
“這是BOSS給我的任務嘍?”
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不近人情這個詞在這個琴酒身上詮釋到了極致。
飛鳥和也不禁懷疑起那位首領究竟用了什么手法,才能讓琴酒這么忠于組織。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可能現在問出口的。
飛鳥和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任務,只抱怨了一句“組織對我的考驗真是太多了。”
晚上九點,東京的夜色漸沉。飛鳥和也磨磨蹭蹭地從琴酒房間走出去的時候,蘇格蘭已經等在了基地的大門口。
說是要暗殺某位議員,其實是要把人家的兒子抓來,警示對方的背叛,順便榨干他的錢財,為組織的研究提供資金。
飛鳥和也一個頭兩個大,覺得這里真是比異能特務課還卷。他又沒有四只手,怎么同時做那么多任務。
宮野明美要是真死了,他們異能特務課的顏面何存。
“要不然你自己去吧。”
罪惡的夜色中,飛鳥和也停在蘇格蘭的車前,語氣沉重地陳述:
“我要先去讓挑選個倒霉的幸運兒。”
蘇格蘭沉吟,覺得自己大半夜被拉出來和他搭檔做任務還不夠倒霉嗎。
而且不知道可樂酒哪根筋搭錯了——蘇格蘭思考了一會,試圖揣測他的心思。
“游輪上有自助餐。”
俗話說得好,完成任務不在一朝一夕,到時候找個替身使者送琴酒,再把雪莉綁走得了。
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飛鳥和也從駕駛室探出個腦袋,神色近乎虔誠。
“快上車。”他對沉默的蘇格蘭邀請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真人版神廟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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