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法律援助,是國家為必要條件的當事人無償提供咨詢和辯護的制度。
飛鳥和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以前在特務科時背的資料,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其他人先不提,反正伏特加見到律師一定會相顧無言,然后破口大罵“和也——你是不是有病啊和也!”
雖說看起來挺好玩的,但他其實只是想迫害一下組織而已,沒有要把無辜的普通人拉下水的意思。
“不用了。”飛鳥和也婉拒,“雖然我的錢都被沒收了,但這種機會還是留給更需要的人吧。”
……怎么聽上去更慘了。
幾分鐘前還親自檢查了一遍對方證件的松田陣平語塞,忽然產生了一些詭異的同情。
“所以我們來玩推理小游戲吧!”
完全不顧松田陣平的感受,忙著趕進度的飛鳥和也抖開一張地圖。
“距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既然大家都沒有線索,說不定等我第一個抓到犯人,拼爹爹就會覺得我是天才,這樣以后我出門就不用向他匯報了。”
松田陣平:……
出門還要匯報,你爸爸究竟是什么人啊。
卷毛警官張了張嘴,表情一言難盡。
“你不回搜查一課嗎?”萩原研二看了眼周圍巡邏的便衣警察,有些奇怪他們?yōu)槭裁炊甲詣訜o視了和自己聊天的同事。
“今天是我報道的第一天。”飛鳥和也裝模作樣,沉痛地閉上眼睛,“上船的時候不小心掀了安達長官的假發(fā),他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總之不要搗亂就可以。”
……你這不是對你自己的定位很明確嘛!
松田陣平忍了又忍,他一方面很想勸說對方警察不是這么好當?shù)模环矫嬗窒肫饎偛胚@家伙無聲無息地接近自己的事,不忍心戳破他的職業(yè)夢。
至少潛力還是有的。而且爆/炸物處理班沒有插手這個案子的權限,松田陣平本來就不打算跟著游艇撤退,[加藤]的話反倒給了他一個正當?shù)牧粝聛淼睦碛伞?br />
“你要是犯人會躲在哪?”看著桌子上的地圖,松田陣平問道。
飛鳥和也搖頭。
不過他其實也不關心犯人來著,組織的命令是活捉田中佐一郎的兒子田中翔太,飛鳥和也之所以在這里浪費時間,完全是因為他覺得這所謂的[犯人]就是田中佐一郎自己。
即使那位受人尊敬的議員先生為了自己的名聲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巴,但也改變不了他兒子是個反社會的事實。不管田中翔太之前做過什么,一旦在這場事故中因議員本人喪生,田中佐一郎在民眾眼里就會變成“為了公眾利益而痛失兒子的父親”形象。
正是因為那家伙把面子看的比誰都重要,所以組織必須讓田中翔太這關鍵的棋子活下來。
這種情況下,按普通的“犯人在哪”的思維是行不通的。要按“不僅自導自演,還想讓gss的人偽裝成犯人殺害自己親兒子的人在哪”來想才行。
話雖如此,但飛鳥和也接近警察其實還有其他目的。
從上船起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該死的船上裝了異能屏蔽裝置。飛鳥和也的運氣一下子down到了極點,可謂是想啥啥不行,走兩步就要撞墻。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蘇格蘭知道,萬一蘇格蘭知道了告訴波本,波本說不定會游幾千米來暗殺他報仇。
不對,更嚴重點,說不定組織里80%的成員都會自由泳來找他報仇。
出現(xiàn)了!鯊魚版組織大遷徙!
“總之我們先排除廁所。”重新整理好思緒以后,飛鳥和也在地圖上打了個叉。
萩原研二:……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萩原研二看著對方滿臉的認真,從中看出了些清澈的愚蠢。
飛鳥和也:“你們組長沒有讓你們重點排查的地方嗎?”
“負二層有個劇院。”松田陣平忍住吐槽的欲望,“但那里要明天才會開放,我檢查的時候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的蹤跡。”
“船艙上面呢?”萩原研二突然指著船體的后端說道,“日光浴場后面,沒什么人去那里。”
搜查一課和爆/炸物處理班之間存在著信息差,而按照規(guī)定,不被允許配槍的處理班成員也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權力。
“那里離住人的地方太遠了。”在這種情況下,松田陣平想了想回道,“日光浴場后面沒有擋風的地方,搜查一課不會讓議員去那里,犯人藏在那只會浪費時間。”
沒有人=適合拋尸
飛鳥和也覺得合理,下一秒起身,借口說自己吃壞肚子要上廁所。
平常仗著自己運氣好就欺負別人是會反噬的,飛鳥和也剛邁開一步,就有人撞碎了旁邊的香檳塔,噼里啪啦地砸了他一臉。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在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中,飛鳥和也頂著碎片又磨磨蹭蹭地走了回來。
“我不上了。”
他說。
“總有種我會掉到海里去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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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其實一直都沒走遠。他一方面擔心可樂酒迫害松田他們,一方面又擔心松田他們發(fā)現(xiàn)可樂酒的不對勁而被殺人滅口,所以蘇格蘭換了身裝扮,一直以一個安全的距離監(jiān)視著可樂酒的一舉一動。
“你的意思是他不僅被杯子砸了,還一副柔弱得快要死的樣子?”
本來只是想詢問蘇格蘭任務進度的伏特加不可置信。
“和也運氣好到還沒動手敵人就被撞飛十米遠,大哥打他十槍還能來個后空翻,是脆皮嗎他就裝!”
詭計多端!實在是太詭計多端了!
前不久才知道自己被欺騙的伏特加感到痛心,他不敢和琴酒抱怨這件事,只能趁此機會偷偷宣泄一下。
“算了,隨它吧。”
不等蘇格蘭說話,伏特加看著一顆星星也沒有的天空,自顧自地釋然了。
“反正那家伙越這樣越不會引起警察懷疑,誰能想到一個喝醉了會爬到大哥車上蹦迪的家伙是黑手黨呢……就這樣,蘇格蘭,實在不行你先撤啊,千萬別死了,愛爾蘭剛回歐洲,你要死了和也又要來折磨我。”
……竟然用了[它],可樂酒在你們眼里已經連人都不是了嗎。
蘇格蘭一言不發(fā),他聽著電話的嘟嘟聲,覺得在可樂酒的努力下,組織的未來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退一萬步講,可樂酒的存在屬于是他報給公安,公安那邊都要再審查一下他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的類型。蘇格蘭沉沉地嘆了口氣,看了眼手機上可樂酒發(fā)來的情報,慢吞吞地往日光浴場走。
zero也是,之前說要回去調查一下可樂酒加入組織前的背景,結果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
……這樣也好,換做zero看到可樂酒和松田他們混在一起,估計會微笑地把可樂酒揍一頓然后抓回去。
蘇格蘭的腳步停下。
甲板上著名的交響樂團正在演奏,船艙頂部的建筑物后卻傳來血的氣息。他們的聲音不大,勉強從音樂的空擋中才能聽清幾句。
“警察怎么混上來了?之前說好的計劃不是這樣。”
“當然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才更有信服力。”
“哈,連兒子都能舍棄,你們這群人也沒比我們好到哪里去嘛。”
“少廢話,我花錢不是來和你講話的。”
月光下拿槍的男人回過頭,昂貴的西裝下掩著半個綠色紋身。他的面前是被捂住嘴的田中翔太,少年的肩膀中了一槍,此時正怨恨地跪在地上。
田中佐一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否認。
“動作快點。”他說,“搜查一課他們現(xiàn)在應該已經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是之前給我準備的替身了。”
穿著西裝的男人發(fā)出聲不屑的冷哼。他的手指搭上扳機,正準備開槍,余光卻瞥到不遠處的影子。
“誰!”
又一枚煙花綻放,男人的槍口瞬間調轉。
“誰在那里!”
煙花的升空導致了光源的改變,蘇格蘭自知已經暴露,剛想走出去就有什么東西從頭頂?shù)袅讼聛怼?br />
那是企圖抄近路的飛鳥和也,他重心不穩(wěn),叭唧一下掉到了兇手和受害者的中央。
拿槍的黑手黨愣住了。
失血過多的田中翔太愣住了。
就連在旁邊圍觀,認為自己策劃好了一切的田中議員也愣住了。
蘇格蘭反應過來,以為這是可樂酒給他自己設計的獨特登場方式。
“可、可樂酒?”
詭異的沉默過后,最先喊出飛鳥和也代號的是之前從容不迫的議員先生。田中佐一郎這些年為組織提供了不少便利,也借組織的手除掉了不少人,自然是認識這變態(tài)的家伙的。
他非常清楚可樂酒的能力,所以瞬間覺得哪里都不安全。田中佐一郎的肌肉繃緊,疑神疑鬼到甚至覺得gss的子彈會拐彎,待會就轉彎九十度,打到他自己的臉上。
“為什么是你,那個人明明說gin會派……”
“派威士忌?”飛鳥和也往后瞥了一眼。他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帶了些被玻璃劃傷的痕跡。
緊接著,田中佐一郎看著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你消息很準嘛,誰告訴你的,杰克丹尼?”
變故發(fā)生的很快。
可樂酒的長發(fā)被子彈削下一縷,霎時間壓低身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田中佐一郎身邊開槍的男人靠近。
——這家伙根本不是警察!
就在對方意識到這點時,順利接近對方的飛鳥和也似乎也有些驚訝。
□□落在木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飛鳥和也看著自己的拳頭,一邊震驚于自己竟然不是完全倒霉,一邊嫌棄地甩了甩手,把地上的牙齒踢到旁邊。
田中佐一郎緊張地看了眼旁邊昏迷的男人。
異能屏蔽裝置是他命人裝上的,為的就是防止可樂酒這種異能力者的插手。可倘若按以前實驗里異能力者的反應,可樂酒現(xiàn)在應該已經直不起腰了才對。
……難道說組織也插手了這方面的研究?可樂酒的異能根本沒受影響?
“我們談筆交易怎么樣。”眼見自己沒了勝算,田中佐一郎慷慨地舉起雙手,“之前是我想錯了,組織那邊我會繼續(xù)投資,至于情報泄露,那是杰克丹尼攛掇我做的,要不然你問問gin,只要你放我一馬,我一定會付出比之前多兩倍的報酬。”
飛鳥和也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聽到這話側過身,指了指旁邊的田中翔太。
“那他呢?”
“這小子本來就是我收養(yǎng)的。”田中佐一郎摸不清他的態(tài)度,慌忙解釋,“他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現(xiàn)在正是發(fā)揮作用的時候。我如果能借此連任成功,組織的利益也會更大。”
飛鳥和也想了一會,覺得按田中佐一郎這個說法,那的確沒什么把田中翔太抓回去的必要了。
“那好。”
砰的一聲。
蘇格蘭看著飛鳥和也抬手,無情地把剛燃起希望的田中佐一郎一起打暈。
“騙誰啊你。”
“你說給錢就給錢,豈不是顯得我縝密的計劃毫無用處。”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眼見父親倒下,意識模糊的田中翔太看到希望。他掙扎著扭動,嘴里打出嗚嗚嗚的聲音。
飛鳥和也也沒放過他。
“蘇格蘭,我知道你看戲呢,快想想待會裝哪里偷偷運出去。”
說是雙人任務,但蘇格蘭帶的武器完全沒有發(fā)揮的機會,他頭疼地向前一步,身影暴露在月色之下。
“你有點太魯莽了。”蘇格蘭提醒,“要是他們剛才忽然大叫……”
“田中才不會做那種事。”飛鳥和也不以為意,隨手將地上的田中翔太扔給同伴,“上次他在我面前大叫的時候剛好有群海鷗飛過。第二天記者就大肆宣揚了他一不小心吃了不明物體的照片,對田中這種好面子的人而言,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格蘭:“……所以你為什么還有記者的聯(lián)系方式。”
正在跨過障礙物的飛鳥和也一頓。
“哎呀。”他打著哈哈,“這叫什么話,又不是我聯(lián)系的,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一定是他自己太倒霉了。”
他說完就被地上昏迷的田中絆了一跤,飛鳥和也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預言家,游輪因突如其來的海浪震動,他的后背撞在欄桿上,在蘇格蘭[你這又是什么陰謀]的眼神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船上掉了下去。
人生真是處處充滿驚喜。
雖說整個自由落體可能就只有幾秒,但幾秒也足夠飛鳥和也思考很多事了。
就比如現(xiàn)在,他吐了幾口泡泡,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組織的教學存在漏洞——
他學了狙擊,學了近身搏斗,也學了怎么潛入建筑,十分鐘就無聲無息地殺掉一個人。
但話說回來……
怎么沒人教他浮起來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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