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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怎么睡在外頭了


就在顧川在無定城定計的時候,皇城也已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宇文元朔的身體越發的差了,自從那次吐血之后,便一直都沒有見好轉。

不知為何,那位之前顯露仙術的仙師,被推出去斬首了,清風觀的道長又被重新請進了皇宮中。

但即便是他們,對于宇文元朔如今的身體狀況,也是束手無策。

按照他們所說,宇文元朔本就有頭痛的毛病,又服用了“仙丹”,將本就不多的元氣消耗一空,如今是神仙難救。

他們也只能煉制之前的丹藥,盡力給宇文元朔續命,讓他有機會做完想做的事情。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幾人知曉,但朝臣中,還是有人預感到了什么,已經在做一些準備。

不過,今日的早朝,宇文元朔卻破天荒的上朝了。

他又坐在了那張龍椅上,群臣打量著他,觀察著這位陛下的臉色。

雖然有些虛弱,但看上去好像沒有傳言中那般嚴重,不是會死的模樣。

“咳咳……”宇文元朔咳了幾聲,他將那股咳意壓下,面向群臣之首的穆文林,問道:“愛卿。”

穆文林當即拱手:“陛下。”

“對英國公的召令發出去多久了?”他這幾日總是昏昏沉沉,記憶也大不如前,對于時間的感知已經很模糊了。

“回陛下,已經有七日了。”穆文林回答道。

宇文元朔仰著頭,聲音很輕:“七日了,按照路程,消息也該傳回來了,英國公啟程了嗎?”

穆文林聞言,眸光格外的深邃,回道:“已經回程了,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后英國公便能回到皇城。”

“半個月嗎?半個月……”宇文元朔微微頷首,沒有再說什么,眼中閃爍著思索之色。

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時間所剩不多了,即便是有清風觀煉制的丹藥續命,按照那些道長所說,最多也就撐半個月。

倘若他沒有撐到蒼鎮南回皇城,那事情就會變得很糟糕,他等不起了。

“再傳旨,讓英國公務必在十日內返回皇城,朕……有要事要讓他去做!”宇文元朔開口道。

穆文林垂首應聲:“是!”

“就這樣吧,退朝……”

待朝會結束,穆文林從走出殿外,外面有不少官員都在互相交談著,離他最近的幾個官員的談論聲,一字不落的落入他耳中。

“諸位,陛下方才所言讓英國公從南越趕回皇城,是何用意?”

“此前都在猜測,陛下龍體……欠安,會不會是要對蒼家動手了?”

“怎么會?蒼家還有顧川此前求得的一道圣旨,終此一朝不能對蒼家動手。”

“宋大人怎會如此天真?有些事情又怎會因為一道圣旨而改變呢。”

穆文林輕咳一聲。

幾名談論著的官員當即停下,轉頭看向他,而后紛紛拱手行禮道:“相國大人。”

穆文林頷首道:“幾位大人,有些事情還是少談論為妙。”

聞言,其中一個長相粗獷的官員便開口道:“相國大人,您給我們透個底,陛下他是不是……”

話沒有說完,但穆文林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目光頓時一凝,沉聲道:“這不是我們該想的事情,即便是真的,諸位大人也該像如何讓天下安定,讓百姓不會因此而波及。”

“相國大人所言極是。”另一名官員點點頭認同,旋即對那粗獷官員說道:“宋大人,我們還是不要妄自揣測了,陛下行事自然是有考量的。”

幾個官員遂不再說什么,就此道別離去。

穆文林站在白玉階上,望著一眾官員的身影,又回過頭去看向那大殿,眼中神色頗為復雜。

“陛下,您錯了,不過,臣不會讓您錯下去的……”

……

另一邊,金州,無定城。

客棧內,晨曦初露,一道身影倒在墻角,毫無形象的睡著。

一滴水忽的落在她臉上,顧芳瑜一臉茫然的醒來,眼中盡是朦朧。

“嗯?下雨了?”

她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一片微涼,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抬頭,就看到顧川拿著一根竹枝站在面前,枝頭還是濕的。

“……”

顧芳瑜唰的起身,上下摸索了一番,發現并沒有什么異樣之后,她方才松了一口氣。

旋即,她又看向顧川,見他一臉饒有深意的笑,臉色頗為不自然起來。

顧芳瑜自是清楚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些什么,昨晚她想從顧川手里偷到解藥,為此還專門準備了迷香。

卻沒成想,這迷香沒吹進房間里,倒是反被吹到了她自己的臉上,當場就暈倒在了外頭。

“姑娘晚上還有夢游的習慣嗎?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幸好這次是睡在了我屋外,若是不小心走到了別人的床上,那可就危險了。”顧川笑著說道。

顧芳瑜瞪了他一眼,道:“誰夢游了?”

“那姑娘怎么會睡在外頭?”顧川說著,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姑娘是覺得房里太熱了,想在外頭吹吹風涼快涼快?”

“涼快你大爺!”顧芳瑜聽出他在嘲諷自己,羞憤欲絕,怒罵一聲轉身就走。

只是還沒有走兩步,就又被顧川叫住了。

“且慢!”

顧芳瑜氣的跺腳,轉過身來不耐煩的看著他,問:“做什么?”

“今日有事要做,你忘了?”顧川道。

“你真讓我去偷東西啊?”顧芳瑜當然沒忘,只是莫名覺得有些委屈,她不過就是拿了這臭書生的錢袋子,若是旁人或許還了也就沒事了。

偏偏這人像個狗皮膏藥,黏上了就無法脫身,她堂堂盜門繼承人,還要受這種寄人籬下的氣。

受氣也就算了,自己半夜偷個解藥,沒有得手也罷,反倒是被他給放倒了,毫無形象的在院里睡了一夜。

現在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自己睡著的樣子,白挨了嘲笑譏諷。

如今他還讓自己去涉險,委屈都快泛濫成河,顧芳瑜一個沒忍住癟起嘴:“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先休息一日再做事嗎?”

顧川面不改色,緩緩的說道:“遲則生變,有些事情拖不得,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多,這個道理姑娘應當是明白的。”

“我不明白!”顧芳瑜撂下一句話又轉過身,走進自己房間內。

她是去洗漱了,在顧川的手里她反抗不了一點,只能乖乖由他擺布。

顧川微微一笑,轉身也去洗漱,旋即便在院中打起拳來,也不是練武,只是晨起打一遍太極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古兄!”

夏長君忽的走來,他手里提著幾個油紙包裹起來的東西,另一手拿著一個燒餅,一邊吃一邊朝顧川走來。

見顧川在打拳,他便將油紙包放在一旁的桌上,而后坐在椅子上觀看起來。

待一套拳打完,顧川收拳看向他,問:“夏兄倒是起得早。”

“行走在外,早起是最基本的,到了時候便是想繼續睡也睡不著了。”夏長君嗐了一聲,又道:“倒是古兄這般,不管身在何處都能睡得香的坦然之態,才是叫我羨慕。”

“對了,古兄方才是在練武嗎?”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過是強身健體的一門拳法,沒什么好說的。”顧川隨口答道,也不在意他看到了自己的拳法。

在大衍這里,拳法一旦到了先天境的層次,再練的時候就不會被他人學了去,那種神韻不是旁人能學走的。

所以,即便是顧川從頭再打一遍,夏長君將一招一式都記住了也沒法學會,更加不敢學。

少了那分神韻,倘若練錯了,可是有走火入魔的風險的,沒人會這么蠢去做這種事。

“強身健體?”夏長君點了點頭道:“似古兄這般的讀書人,雖然沒有時間習武,但練一練強身健體的武功也不錯。”

他沒有再說什么,將那油紙包提了起來,笑著道:“古兄還未吃過早飯吧?我給你買了幾個包子和燒餅,味道很不錯,嘗嘗看?”

“有勞夏兄了。”顧川謝過一聲,也沒有拒絕,跟著在一旁坐下打開油紙,開始吃了起來。

顧芳瑜也過來了,她一點兒沒把自己當外人,拿了一份就吃。

等都吃飽喝足之后,幾人又一起出門游玩,這次不是去青樓,而是去隔壁街上的茶樓聽書。

這個時候的茶樓,作為時代縮影的一部分,是一個集休閑、社交、娛樂于一體的場所。

它不僅是品茗之地,更是文人雅士聚會交流、商賈洽談生意、百姓休憩閑聊的地方。

“古兄,剛才我買燒餅的時候特意打聽過,這茶樓近幾日講的都是三月書坊的話本。”

夏長君好像對什么都很有興致,說起話本來就更興奮了些,好像孩童對大人炫耀自己喜歡之物時的模樣一般。

雖然他這個年紀,也確實是個小小少年,著實有些難以想象,夏家會把生意交給他來做。

“古兄喜歡三月書坊的哪一本話本呢?”夏長君問道。

顧川扇著扇子,想了想道:“應該是狐女嬰寧那一則吧。”

雖然這些話本都出自他手,但也是有自己喜好的,在如今出版的一眾話本里,他最喜歡的還是聊齋里狐女嬰寧這一則。

夏長君聞言,笑著道:“古兄這樣的讀書人,自是更喜風雅一些的故事,似我這等人就不一樣的,還是天龍八部更得我心。”

“那喬峰、段譽、虛竹三人的兄弟情義著實讓人羨慕,還有話本里那個精彩的江湖,真是讓人向往,倘若我能成為書中人,親眼去看看那個精彩的江湖該多好啊!”

顧川微微一笑,看著他道:“夏兄,這大衍的江湖,未必就比那天龍八部遜色,有道是人生無處不青山,又何必在意書中所寫的人或事,而忽略了眼前的光景呢?”

人生無處不青山……夏長君聞言一愣,而后細細品味這句話,雖然有些想不明白,大抵也是年紀太小,體會不大,但總歸是沒有那么糾結話本了。

“古兄說的極是,大衍的江湖也很精彩,若今后有機會,我自是要親眼見識這江湖。”

兩人一邊聊著,很快就到了隔壁街道。

街市喧囂,古色古香的茶樓,矗立于這街中一隅,青磚黛瓦間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門口墻邊,有幾個粗布麻衣的百姓蹲在地上,或是靠坐在墻角,等著聽書。

他們是沒錢進茶樓的,也買不起昂貴的話本,但又想聽書,便只能來這茶樓的墻角偷聽。

茶樓的小廝卻也沒有趕人,這些人圍攏也能給茶樓提升人氣,沒必要將他們趕走。

顧川和夏長君等人交了錢,便由小廝引著進入茶樓內。

卻見樓內,雕花木窗半掩,透進幾縷陽光,與淡雅的茶香交織,營造出一種時光靜好的氛圍。

堂中,幾張八仙桌錯落有致,桌上鋪著藍印花布,顯得樸素而不失雅致。

早有不少茶客前來,或低聲交談,或獨自品茗,一派悠然自得。

顧川和夏長君他們調了一個不錯的位置,便坐下開始準備聽書。

角落里,一位說書先生正輕敲醒木,開嗓講述著昨日話本末尾的內容概述,聲音抑揚頓挫,引得眾人側耳傾聽。

“各位客官,咱們書接上回。

話說蕭峰大俠,行俠仗義,一路風塵仆仆,行了十余里地,忽見路旁有座小巧廟宇,便步入其中,尋得一清凈之地,倚壁小憩,沉沉睡去。

兩個多時辰后,疲憊盡消,精神煥發,遂再次踏上北行之路。

又行數十里,翻過幾座山,越過幾條河,終至北邊重鎮長臺關。

此關乃交通要沖,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蕭峰大俠初到此地,首要之事自然是尋一酒家,解解渴,填填肚。

他大步流星,走進一家看起來頗為氣派的酒店,開口便道:“店家,速速取來十斤白酒,兩斤牛肉,外加一只肥美燒雞!”

言罷,自斟自飲,好不快活。

看那蕭峰大俠,飲酒如飲水,吃肉如嚼菜,一派豪邁氣概,真乃英雄本色也!”

一段說書,可謂是繪聲繪色,瞬間便將茶樓中的客人拉入那書中的世界,一個豪邁的江湖大俠便映入腦海中。

爐火上,銅壺中的水咕嘟作響,茶香四溢,小二穿梭其間,手提長嘴茶壺,技藝嫻熟地為客人斟茶。

夏長君這小少年,聽到好的地方,便同其他客人興起的呼喊叫好一聲,聽的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一旁的顧川倒是還好,這故事他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不只是書,還有電視劇之類的,對于其中的人物和情節都能倒背如流了。

真正讓他新奇的,還是這說書的方式,他倒是頭一次接觸。

皇城的酒樓茶樓里,自然也是有說書人的,只是那時候顧川事情太多,沒有顧得上去聽。

現今來了無定城,卻是有了這個閑暇的時間,來體會一下同一個故事,不同的表達方式。

“蕭峰大俠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與我并無冤仇,雖然他初見面便對我痛下殺手,但我又何必非要取他性命不可呢?”

念及此處,他猛然間收斂內力,心中一股慈悲之意油然而生,決定放此人一條生路。”

那臺上說書人還在繼續講述,顧川卻聽同一側不遠處的位置上,有人發出一聲輕笑。

他不由投去目光,卻是一面如冠玉的公子,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氣。

其身著一襲青衫,衣襟與袖口繡著精致的云蛇圖案,隨風輕輕擺動,更顯其飄逸脫俗。

腰間懸掛一柄長劍,劍鞘以黑玉制成,簡約而不失華貴,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碧綠的寶石,熠熠生輝。

發束玉冠,配以一縷淡雅的墨色發帶,步履間自有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

舉手投足間,既有書卷之氣,又不乏江湖豪杰的豪邁,卻與周圍的商賈富人子弟截然不同。

“喂,你也看到那人了?”顧川正觀察著那公子的時候,卻聽身后坐著的顧芳瑜的聲音響起。

他收回目光,微微側首,道:“姑娘認識嗎?”

“算是吧,早聽說他來了無定城,還想著會在哪兒碰上,沒想到就在這兒看到了。”顧芳瑜微微點頭,不過聽她語氣,對此人卻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顧川眉梢微挑,道:“且與我說說看?”

“就一個偽君子,有什么好說的。”顧芳瑜撇撇嘴,嘴上是這么說,說完也跟著解釋道:“此人名為孟溪山,是幽州孟氏子弟,他不僅在文道上頗有建樹,在武道上也是天賦超群,可謂是文武雙全。”

“自從有了江湖風云榜之后,便有了文顧川、武溪山的說法,便是說他可以與皇城那位顧公子齊名。”

顧川聽著覺得頗為有趣,他倒不是在意自己和他齊名什么,而是對顧芳瑜的態度很感興趣:“聽你這么說,這個孟溪山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你為什么是這般模樣?”

顧芳瑜翻了個白眼:“你當他是什么好人嗎?人人都說他和顧川齊名,甚至江湖上孟溪山名頭更盛,可在我看來,他給我表哥提鞋都不配。”

“你是不知道,那日才子榜發布,此人得知別人將他與我表哥放在一起比較,便惱羞成怒的揚言要去司州皇城討教,你說這般爭強好勝的人是不是偽君子?”

顧川輕笑一聲,道:“年輕難免氣盛,若是我在他這個年紀有這般的成就,也不會自認弱于他人,這不是什么偽君子,是真性情才對。”

“呵呵……”顧芳瑜扯了扯嘴,不屑的看了一眼顧川:“所以說你們都比不了顧公子,他可從來沒有在乎過外界如何評價他,對于此事也從未說過什么。”

那是因為他壓根就不知道……顧川嘴角攜著一抹淺笑,并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在皇城忙的腳不沾地,各種事情就像下雨一樣落在頭上,根本就無心去關心皇城之外的事情。

就像這個勞什子和他齊名的孟溪山,若不是這次撞見,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么個人和自己被人放在一起討論。

“他在江湖上名氣大嗎?”顧川對顧芳瑜問道。

顧芳瑜一臉的無語,回道:“他都能和我表哥齊名,你說他名氣大不大?現如今明面上來無定城的高手里,也就只有秦緋煙能和他比一比名氣了。”

“好,那就這么決定了,待會兒你就找他下手。”顧川微微頷首道。

顧芳瑜聽著一愣,有些傻眼,似乎是不確定,“什……什么?”

不等顧川重復一遍,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開了:“你讓我去找他下手?這跟讓我去送死有什么區別?”

“你之前不是偷我錢的時候,怎么沒覺得是在送死?”顧川撇眼看著她,問道。

顧芳瑜臉色一僵,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那是因為不知道你這臭書生有先天境的實力,不然我才不會挑你下手。”

顧川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略微思索后繼續說道:“你還得讓他發現自己的東西不見了,必須讓他與你產生糾葛。”

“若是他想動手,那就搬出秦緋煙的身份來。”

顧芳瑜臉色格外陰沉,“你知道那孟溪山是什么境界嗎?若是叫他發現,只怕還沒來得及搬出身份,我就已經被他打死了!”

“有我在,不會的。”顧川笑著道:“待會兒動手的時候,我會給你點東西,有了那樣東西,保準你能與他戰成平手。”

你就吹吧……顧芳瑜權當他是在吹牛,壓根就不相信顧川的話,只是嗤笑道:“既然你有這般的手段,那干脆讓我打得過他好了,干嘛要戰成平手?”

顧川瞥了她一眼,輕聲一笑:“你多菜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顧芳瑜一頓,問:“什么菜?”

“就是說你一個后天境的武人,即便是讓你有了先天境巔峰的內力,外功也是不行的。”顧川微微搖頭嘆氣。

他的紫氣是能夠渡給他人,本身那就是一種極為強大的炁,被渡炁之人,相當于有了短暫的磅礴內力。

以顧川的實力,給顧芳瑜推到先天巔峰高手的層次并不難,難的是她的外功提升。

“你覺得我會信嗎?”顧芳瑜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顧川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信與不信,反正去送死的又不是我,于我有什么關系呢?”

顧芳瑜:“……我能信你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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