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由我來提嗎？”看著眼前披散頭發穿著白大褂的森首領，你恍惚間有種時光凝固的錯覺，此刻兩個人并不是在首領辦公室里討論如何最高效的利用武裝偵探社的那個人情，而是在研究晚上吃的關東煮要不要放辣椒。

        “是的呢，畢竟這個人情是給你的，如何使用自然應當由你自主決策。”森首領悠閑的轉著手里的鋼筆，輕微的金屬光澤在他手里總讓人有手術刀的錯覺。

        “可是社長說……”這可是真的蒙了，還是說當時社長就猜到了這一幕？

        “嗯哼？他怎么說重要嗎？”被紫紅的眸子注視，你的話語陡然中斷，“而且阿雪一直與他們直接接觸，對情況和人員總會更了解些呢。”

        “唔……”雖然你會定期上報，但確實不可能對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巨細無遺的記錄。

        “而且，小阿雪，組織需要的可不只是一把尖銳的刀哦。”他說著堪稱嚴厲的訓導，動作卻是輕柔的，提了提自己脖子上的紅色圍巾，森首領的表情無奈極了，“先生我已經年紀很大了……”

        “行行，讓我想想。”你打斷了他的自憐自艾，畢竟首領正值壯年，突然做出憔悴的樣子連旁邊拼拼圖玩兒的愛麗絲都翻起了白眼。

        “嗯嗯。”這下他沒有繼續裝，只是淡定的提起杯子喝了口熱水。杯蓋掀起，枸杞黨參的味道飄揚過來，你突然發覺也許首領是真的累了。

        畢竟這些年來，周圍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堅守著最高的位置，縱覽全局也計算一切。

        他看著你一點點長高，你也一點點看著他的發際線變高……

        咳咳。

        你將思緒轉回正事，如果說要動用武裝偵探社的力量，目前你們并沒有陷在什么巨大的危機里，所以武裝和偵探都用不上，唯一吸引你的，是那天與謝野小姐手掌泛起的微光。

        那是可以讓傷員迅速康復的異能力，十有八九就是她作為社醫的立身之本。

        傷員你們一直不缺，但有一個人的狀況在你心里優先級排行最前——芥川。那家伙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最近半年隱約有吐血的征兆。他也總是不說，就這么硬抗。

        也不知道他被太宰撿回來之前過得什么日子，能把身體底子搞得這么一塌糊涂，進入mafia后三天兩頭被訓練進醫務室，再往后則過著幾乎日夜顛倒的生活……即使尋找過不止一位治愈系異能者，即使你已經盡可能的安排他的工作時間，但似乎還是來不及。

        芥川說的沒錯，他的情況，除了做過醫生的森首領，無非就是暫代上司的你最為熟悉了。如果沒有外力干涉……芥川可能活不到成年。

        “我想找與謝野小姐治療芥川。”從小被森首領教養的你本就不是傻子，只是太宰珠玉在前，遮掩了大部分的光輝，“他的實力目前在組織也排行前列，且仍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這筆投資不會虧本。”

        是的，你沒有提及他的豐功偉業以及過去為mafia賺取的真金白銀，而是理性的討論他未來可以帶來的利益流入，收入與支出都僅針對未來很可能發生的事情，若是身處首領的位置，過去不過是哭哭啼啼的感情牌罷了，能對手下打打，但做決策的時候如果放上天平那可就貽笑大方。

        “不錯，看來你發現武裝偵探社最關鍵的資源了。”森首領笑的像個反派，言語間完全將武裝偵探社視為棋子。這你倒是沒有異議，畢竟生于這個世界上，成為棋子從來都不是可怕的事情，毫無利用價值才是危機的來源。

        所以……最開始森首領不阻礙你與他們的交往，是早就了解到與謝野小姐的情況了吧。那位第一次見面就感慨你們很相似，定然認識的時間不會太短。

        最關鍵啊資源……你沒有反駁，論武力你們不缺，論智力就那位大偵探的樣子也不可能真的為你們所用，其實認真思考下來，的的確確就與謝野小姐的力量最可貴了。你們一向很缺醫療資源，最慘烈的時候甚至首領都得親自給你扎針。

        這樣都沒把她騙進組織……嗯，那這十有八九就是森首領的黑歷史了。

        “那我給芥川發消息，讓他過去一趟。”事情有了定論，你也就放心下來，在首領的認可下摸出手機開始打字。

        ‘芥川，明日早晨九點去一趟武裝偵探社。’那是你與社長約好的時間。那時候你要上課，又不是小孩子去醫院就診，這就不需要你陪著去了。

        那邊的回復也很迅速，簡潔明了的‘收到’在屏幕上劃過。你伸了個懶腰，把人情內容給國木田發了過去，就快樂的窩到愛麗絲旁邊看她一點點將橫濱及附近城市的俯瞰圖拼裝起來。

        說起來，似乎馴養大老虎的獨棟里書柜也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是老虎需要點什么活動嗎，要不晚點給添個貓爬架吧。

        畢竟那屋子里很多都是小時候森先生為你搭建世界觀時候的啟蒙讀物，還有后來上課用過的書本，被真的搞壞沒有什么損失，但心里總會有些難過。

        這么想來也是辛苦幫忙調查的人員了，白天忙著日常工作，大晚上下班了還得過去看老虎，把這種細節都記錄下來。

        屋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很快就讓人有了睡意。首領書寫文字的沙沙聲一如既往的有節奏，閱讀處理文件的速度均勻，簡直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械。

        困……睡會兒好了，反正晚上首領休假，會喊醒你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選烤鴨還是燒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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