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喂,炳燦,一根筋!”
仁愛醫院大樓下,一個帶著厚厚眼鏡的男子朝著不遠處的兩人狂打著招呼。
張一健和劉炳燦相視一笑,比賽著沖到了這人面前,三人默契地伸手擊掌,哈哈大笑起來。
炳燦狠狠拍了面前的人的背,叫道,“呂小益,真是你!你前天聯系我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是騙子。”
呂小益扶了扶眼鏡,嘿嘿笑道,“誒,炳燦啊,這么久沒見,你還是這么不見外啊。”
張一健也拱了過去,笑道,“你啊你,畢業季消失,這都兩年多了,你才出現!”
呂小益傻笑道,“對不住啊,我那時也是有苦衷的嘛,你看我一有時間,就來找你們啦,吶,我明天就來醫院開工,到時候還要你們照顧哦。”
“真的?在哪個科室!”
“神經外科啊!我去神經外科當男護士。”
劉炳燦嚷道,“不是吧”
呂小益皺眉道,“干什么啊,炳燦,這科有什么事啊?”
“那科的護士長,真的是超贊的,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炳燦朝著一根筋眨了眨眼睛,打算讓無緣無故消失的好友嘗一嘗小苦頭。
送別呂小益,兩人便打算先去餐廳隨便吃個三明治當午餐,順便喝一杯咖啡提提神。
“喂,一根筋啊,你在急診室也實習了四個多月啦,難道院長真打算讓你常駐嗎?”
張一健搖搖頭,“誒,真被你說中了,我今早才收到郵件,范醫生已經回了香港,我下周就去神經外科報道!”
“不是吧,你和小益一起,又留我孤單一個人?”
張一健切了一聲,無語道,“哇,你這家伙,你不如從骨科出來跟我們一起?”
“嘿嘿,那怎么好呢?骨科的護士,你是不知道,超正的!”
“切,我就知道。”
“嗶嗶嗶”
緊急呼叫機響起,張一健迅速拿起查看,頭也不回地往神經內科跑去,“有緊急傷患,下次再聊。”
炳燦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也收起了玩笑的面孔,打算回科室打探下情況。
“張醫生,傷者陳克明,三十二歲,一個小時前中環街區發生搶劫案,有劫匪開槍,擊中患者頭部,bp87,pulse30,失血量過大,有短暫呼吸暫停。”
“拍過ct了嗎?”
“拍了,ct室還在緊急出報告。”
“呼叫范醫生,送手術室。”
“是!”
張一健剛出診室,看到外頭齊刷刷站著的幾名警察,心情也不由得沉重起來。
“張醫生!”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一健抬頭望去,不久前才見過一面的時可凝出現在面前,眼眶通紅,面上還有擦傷,整個人都狼狽不堪。
“張醫生,我師兄怎么樣了?”
“阿lin啊,你師兄現在還在昏迷,我們現在要給他做緊急手術,一切還是未知數。麻煩你趕緊通知家屬過來簽字。”
時可凝緊咬著唇瓣,哽咽道,“好,我知道了。”
見一向活力滿滿的時可凝此時此刻就像被打破的氣球,蔫了吧唧,張一健嘆了口氣,小聲道,“這臺手術是全香港最厲害的神經外科專家主刀,takeeasy!”
時可凝點點頭,只是看了一眼面前一臉擔心的張醫生,扯起嘴角苦笑了下,便朝著一旁的同事走去。
“阿lin,你別自責了,當時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你已經朝匪徒開槍了,誰知道他們竟然還有重火力。”
“是啊,那種情況,你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要再多想了。”
“我來通知阿明的家屬,阿lin,你回去調整下。”
時可凝望向開口的徐sir,向來不茍言笑的長官,如今也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是闖過關卡,橫沖直撞的車,以及四處開槍的匪徒,和師兄中槍倒地的慘烈景象。
時可凝搖搖頭,“徐sir,你放心,我可以的,讓我等手術結束吧。”
聽了這話,大家都沉默著看向亮著的手術燈,一言不發。
手術室。
“一根筋,你來說說這臺手術應該怎么做?”
范智岳醫生看著正在麻醉中的病人,問著身旁的張一健,想要看看他打算如何處理。
張一健知道范醫生是在考驗自己,穩了穩心神,看向已經露出槍傷的頭部,說道,“子彈從太陽穴射入大腦,經過xx,最后停留在腦干位置,我的建議是以犧牲一部分大腦功能為代價,盡快止住血,切除受損部位。”
范智岳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始吧。”
手術室里緊張萬分,手術室外陳克明的妻子關美怡一臉淚水地趕到,一見到身著警服的眾人,情緒再也繃不住,癱倒在地大哭起來。
時可凝攙扶起關美怡,哽咽道,“嫂子,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師兄。”
關美怡自然知道阿lin的為人,此時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手術結束了!”
眾人紛紛看向手術室門口,張一健手術衣都沒換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笑著對時可凝道,“放心,傷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入了icu觀察。”
大家紛紛松了口氣,“阿明真是爭氣啊!”
“不過,這次手術切除了傷者一部分腦組織,后續生活,運動等各方面都會受到影響,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關美怡喜極而泣,“沒事沒事,只要他還活著,什么都不要緊。”
說著她便跌跌撞撞往icu方向跑去,眾人也松了口氣,紛紛前往icu,看看能不能探望一眼。
張一健看著散去的人群,將目光留在從一開始就癱坐在椅子上的時可凝,見她仍舊一動不動,不放心地上前,蹲下身,“怎么樣啊?未來飛虎女警這就打趴了?”
椅子上的女子仍舊不回話。
張一健有些慌,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吧?難道語氣太重了?
他看向時可凝,只見面前的女子盯著地上不知道哪一塊瓷磚發著呆,手指卻緊緊摳在座椅下緣,整個手指都蒼白起來。
“喂!阿lin!沒事了!陳克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不要太自責。”
聽到耳邊的呼喚,時可凝這才將雙眼焦距放在這個單膝跪在地上,平視著自己的白大褂醫生,語氣不自覺地放松下來,“我知啦,張醫生,我又不是耳聾。”
“怕了你了,趕緊起來,我帶你去包扎傷口。”
時可凝用手指碰了碰臉上的擦傷,無所謂道,“這點小傷,無礙啦。”
張一健更加無奈,尋常女孩子,臉上長個小痘痘,都要急得半死,這個madam倒好,擦傷那么嚴重,居然還這么不當回事?
干脆也不再啰嗦,張一健推著時可凝到醫生休息間,又拿來消毒藥水和紗布,給她簡單處理起來。
“吶,雖然你是警察,但你也是女孩子的嘛!要好好愛護自己呀。”
藥水涂在臉上,刺痛的感覺讓時可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張醫生,你這話不對咯,我是警察來的嘛,避免受傷的唯一方法就是變強!”
張一健手下一頓,“不是吧?你已經很強了,madam。”
時可凝望著腰間的配槍,說道,“我打算去考飛虎。”
說到做到的時可凝,第二天就提交了報告,驚呆了警隊眾人。
徐sir見她意志堅定,更加欣賞這個下屬,毫不吝嗇地寫了一封推薦信,連同申請報告,一同提交了上去。
還未等陳克明傷愈出院,時可凝已經打包了包袱,前往飛虎訓練基地,參與全香港最殘酷的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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