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十二月,天上飄起了小雪,一片一片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折射出炫彩的顏色,去記錄這座城市里每一個人的故事。
雪花落在桑落的黑發上,緩慢地往學校走去,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邊上蹲了一個人,那人抱著書包低著頭,不知蹲了多久,頭上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桑落嘆了口氣,熱騰騰的哈氣趁他不留神跑了出去,淘氣地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沒一會兒就飄走了。蹲著的那人好似裝上;了雷達,桑落還沒走近,他就突然抬頭朝桑落看過去,睫毛上的雪花輕輕一落,漂亮的桃花眼里閃出一絲驚喜,只見那人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朝桑落跑去,"早上好啊!""好。"桑落回答道。
那人笑了笑,大概是在雪中待得時間太久了,笑容有些許僵硬,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心底里的歡喜。桑落看著他問:"沈星郎,你不冷嗎?"沈星郎吸了吸鼻子,憨憨地說:"沒事兒啊,不冷。"
大概是說的話太違心了,沈星郎剛說完就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然后問:"桑落你吃飯了嗎?"桑落飛快地回到:"吃了。"沈星郎遺憾地"哦"了一聲。
最近的幾個星期里,沈星郎一直等在校門口,見到桑落就立馬跑過去,打完招呼就開始對桑落驅寒溫暖,"你昨晚睡得好嗎?""今天吃早飯了嗎?""今天心情怎么樣啊?"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剛開始桑落還認真的回答每一個問題,到后來桑落就只是用"嗯""哦""還行"來回答,沈星郎也不惱,還總是笑嘻嘻的,這讓桑落都不太好意思無視他。
尤其是在何影青那里打聽到桑落有時候經常來不及吃早餐之后,沈星郎每天早晨都會給桑落帶早餐,包子、煎餅、夾肉餅,豆漿、油條、黑米粥,一周不重樣。
剛開始桑落還不好意思接受,每次都是沈星郎"死纏爛打"地纏著他,他才肯接受;而現在,桑落早就習以為常了,十分順手的結果沈星郎遞來的早餐,兩人一邊吃一邊往教室走。
北方的冬天,一杯滾燙的熱水放在一旁沒過一會就涼了,然而桑落結果沈星郎遞來的包子時,動作突然一頓,包子居然還是溫的。沈星郎傻乎乎地沖桑落炫耀著:"怎么樣?包子還是熱的吧?我可是在懷里捂了好久呢。"然后用試探的語氣問道:"你現在應該又餓了吧?"桑落沒脾氣地一笑,把包子從塑料袋里拿出來,咬了一口說:"嗯,餓了。"
沈星郎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包子開始啃了起來,桑落皺了皺眉說:"你的包子應該冷了吧?"沈星郎微微一怔,然后沖桑落笑嘻嘻地說:"怎么?你關心我啊。"桑落聽到后迅速送給沈星郎一個大白眼。
剛開始,同學們看見沈星郎在校門口等人,還以為他交了女朋友呢,這可讓很多沈星郎的小迷妹們傷透了心;知道最近,有同學看見沈星郎把書包里的早餐給了桑落,之后又和桑落一起進了教學樓,沈星郎交女朋友的謠言才消失。
到達班門口后,沈星郎站在原地看著桑落進了班,他才進的教室。
"郎哥,你數學作業寫了嗎?"顧品月一邊奮筆疾書地抄作業一邊問沈星郎。"我靠,沒寫!"沈星郎飛快地跑到座位上,從書包里掏出數學作業,拽走了顧品月正在"臨摹"的對象,埋頭苦抄起來。"郎哥!我還沒抄完!"顧品月拿起作業就往沈星郎旁邊跑,"等等,你放過來點,咱倆一起抄!"
一旁收作業的余白提醒他們,"你們抄的時候記得改一改,別抄成一樣的。""放心吧,我們哥倆專業抄作業一百年,不會出現這么低級的錯誤的。"顧品月邊抄還邊向余白拍胸脯保證。
終于,在打鈴之前抄完了作業,顧品月長呼一口氣,對沈星郎說:"郎哥,你又給桑落送早餐了?"沈星郎毫不在意地點點頭,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今天中午老樣子。"顧品月瞬間崩潰,"不是吧~又去!"
課間操,154班和155班的站位是挨著的,桑落做|操的時候總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但是扭了好幾次頭都沒發現到底是誰在看自己。后面的何影青往前湊湊問:"咋了落哥?"
"桑落把頭往后扭了扭說:"我總感覺有人看我。"
何影青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聽說啊~如果你一直覺得有人在看你,但轉頭卻發現沒人的話,那就說明有''鬼''看上你了~"
"啊!"后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把正在給桑落講鬼故事的何影青嚇了一大跳,"我艸!"桑落看著何影青那慫樣兒,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然而那聲慘叫正是沈星郎同學發出來的,李志遠在沈星郎盯著桑落發呆的時候,狠狠地從后面踹了一腳,"干什么呢?都做到跳躍運動了,你小子還在哪兒停著呢?"沈星郎撇撇嘴繼續做|操。
課間操一結束,沈星郎就果斷的拋棄了好兄弟顧品月,跑到一旁找桑落去了,"你中午在食堂吃飯嗎?""嗯""那行,我給你帶飲料。"兩人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突然沈星郎拿過桑落手里的校服幫他穿上,穿校服時兩人離得很近,沈星郎的氣息打在桑落的脖子上,一瞬間桑落覺得自己心里好像癢癢的,只見沈星郎向后面走來的楚廣打招呼,"楚主任好!"說完又用手碰了碰桑落,桑落回過神來沖楚廣打招呼,"楚主任好。"
楚廣上下大量著桑落和沈星郎,"嗯,這就對了,以后都把校服穿好。"沈星郎積極地回應著,"好的,楚主任!"
楚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回教室上課,"楚主任再見!"說完,沈星郎就拉著桑落跑了。"哎,桑落?"沈星郎把手在桑落眼前揮了揮,桑落回過神來,"那個,回教室吧。""哦。"沈星郎和桑落并肩走進了教學樓。
午餐,桑落和何影青剛剛打好飯坐下,沈星郎和顧品月就到了,當然顧品月可不是自愿的。
沈星郎把餐盤放到桌上,在桑落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中午好啊。"顧品月在一旁擠出一個稍稍勉強的笑容:"中、中午好,哈哈哈"何影青立馬放下筷子,"郎哥,你們班的化學卷子是不是已經評講完了?"沈星郎想了想轉頭問顧品月:"評講完了?"
顧品月一扶額頭,生無可戀地說:"今天早上剛剛評講完的,而且你不是因為一直發呆,還被老師趕出去了嗎?嗷!郎哥你!"沈星郎聽到顧品月在桑落面前爆料他的糗事,把手伸到桌子下面,狠狠地掐了一把顧品月的大腿,然后朝桑落尷尬地笑了笑。
沈星郎的餐盤里總會打一份桑落特別喜歡吃的菜,然后時不時地給桑落加菜,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之前每到大課間的時候,沈星郎總會帶著飲料第一時間出現在155班門口,有時候是帶著桑落翻墻出去打游戲、有時候是分享一些他們班的趣事,反正桑落基本上就是聽,全靠沈星郎一個人在輸出,兩人對此早已習慣了。
但是今天大課間桑落卻感到異常煩躁,因為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沈星郎還是沒有出現,桑落想去154班找沈星郎,但剛站起來就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么合適的理由,只好訕訕地坐下,心里默默地安撫自己:也是,人家又沒說要每天來,不來也好,省得打擾我睡覺!
想完桑落就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結果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哎,剛剛那是不是沈星郎啊?"
桑落聽到沈星郎的名字后立刻抬起頭來,發現班門口還是空無一人,心里越發堵得慌,就聽那兩個同學繼續說:"對啊,另一個男的居然敢跟沈星郎打架,校霸誒!""旁邊還有個女生在哭呢。""哎你說他倆不會是因為那個女生打起來的吧?"
桑落聽到這,沒來由地開始發慌,起身去問那兩個同學:"沈星郎在哪兒?""就在走廊盡頭,飲水機那里。"打聽到位置后,桑落訊即跑出教室,把正在打游戲的何影青嚇了一大跳,"我去!落哥你干什么去?"說完收起手機追了出去。
飲水機邊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叫罵聲不斷傳來,許多同學都陸陸續續地往過走,桑落剛擠進人群里就聽見沈星郎的一聲大吼:"我|他|媽揍的就是你!"
人群中心,沈星郎和一個男生不斷地對罵,顧品月用力地抱著沈星郎的腰,大聲地喊:"郎哥!郎哥!別打了!"沈星郎就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大狼狗,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弓起背,沖敵人大聲地吼叫;沈星郎只是看著衣冠不整而已,而對面的男生卻掛了彩,旁邊還有一個女生不斷地哭泣,加上一些圍觀群眾的議論聲,桑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
他剛想上前阻止,就聽見有人喊:"楚主任來了!"看戲的人紛紛散去了一大半,楚廣皺著眉大喊:"干什么!都長膽子了是吧!在教學樓里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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