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的地面部隊被徹底纏住了，短時間內很難再撤出來！”

“整個開基，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而且有部分敵人朝我們的方向打了過來。”

“我們需要撤退！”

副官克勞什在檢查完各部門情報后，急匆匆地放下電話說道。

“嗯。”

回應克勞什的只有一個冷冷的嗯字。

西博爾特面無表情地看著克勞什，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將軍！我們需要撤退。”

克勞什看著西博爾特，重重地重復道。

“嗯。”

西博爾特仍舊只是淡淡的一個嗯字。

“你可以先撤。”

他平靜地說道。

“將軍，留下來并沒意義。”

“對方使用了大規模的超規格武器，凝固汽油彈和溫壓彈在一整條一整條街道地清除我們的士兵，我們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似乎被西博爾特的鎮定所感染，克勞什聲音平復了一些，條理清晰地勸說道。

“我不會走。”

西博爾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將軍！您...”

副官還想勸說什么。

“這是參謀部的命令。”

西博爾特平靜地說道。

什么？

參謀部的...命令！

克勞什雙目圓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參謀部他們這是想讓您去死！”

“您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他們！”

“按照法律，您回國后，就算上了軍事法庭，最多也就面臨2~~~3年的監禁！”

克勞什急忙說道。

“事情沒那么簡單。”

“你知道的。”

“事情，沒那么簡單。”

西博爾特凝視著克勞什，眼中是說不出的清醒。

他不喜歡政治，并非是不懂政治。

“那您才更應該走！”

“您不是一直都討厭那些影響您決策的東西嗎？”

“您只要走了，誰也拿您沒什么辦法。”

“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我們就去龍國！”

克勞什咬著牙說道。

龍國？

呵呵...

叛國嗎？

西博爾特搖了搖頭。

“沒有必要。”

“龍國的確可以保護我的安全。”

“但也就僅此而已。”

他的目光，突然有些飄渺。

“克勞什。”

西博爾特突然喊道。

“我在，將軍...”

克勞什聲音說不出感覺地回答道。

“克勞什。”

“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西博爾特輕輕問道。

“十三年六個月零七天。”

克勞什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嗯。”

“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西博爾特看著窗外的大雨，問道。

“一位絕對冷靜的將軍。”

“花旗國最忠心的守護者！花旗的榮耀！我的偶像！”

“我一直很崇拜您！”

“這也是為什么，我始終愿意追隨您，并且在您被降職時仍舊不改初心的原因。”

“我很希望您，可以活下去...”

“哪怕...叛國。”

克勞什難過地說道。

忠心？榮耀？偶像？

真是無趣的回答...

無趣得...透頂啊.....

西博爾特失望地看著他的副官。

“你以為我是為了花旗？”

西博爾特望著窗外白天與黑夜已經完全混攪的末日之景和電閃雷鳴，輕輕地問道。

不是嗎？

副官迷茫地望著西博爾特。

“開什么玩笑~~~”

“那種無聊的東西......”

西博爾特輕輕嗤笑一聲，本就陰霾的面相，更加陰霾。

“叛國？”

“你覺得我會在乎那些？”

“我在乎的。”

“只是戰爭！”

他抬頭望著克勞什，重重地發聲。

“我是一位將軍。”

“我只是為了享受戰爭而加入戰爭，而非是絕對為了什么！”

“你以為我不去龍國是因為對花旗的熱愛？”

“開什么鬼玩笑！”

“那群政客有什么值得我效忠的！”

“我只是絕不允許我從一位將軍，墮落成一位平民！”

“而且，我留下可不是等死！”

西博爾特的眼神陰冷而冷漠：“我只是要贏。”

“無論什么后果。”

“我既然是一位將軍。”

“那么我追尋贏，無論如何都不是錯的。”

竟然是...這樣嗎？

克勞什愣愣地看著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偽裝和修飾的偶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沉默、長久的沉默。

“我們還有機會嗎？”

克勞什么低聲問道。

“有。”

西博爾特平靜地回答道。

縱使所有的新式都被證明了只是玩笑。

縱使戰爭，已經被敵人拉入了政治戰的范疇。

縱使，他明白了，一切戰爭都像是克制的小孩子的游戲。

縱使，他...明白了他的一切毫無意義。

但他，仍舊要贏。

“無論您做什么。”

“我都會支持您。”

克勞什抬起了他的頭。

.......

飛行員宿舍。

西博爾特在克勞什的帶領下，走進了這他平時絕不會走進的地方。

他從來不是一個體貼士兵的好將軍。

因為他只在乎他自己的戰術和謀略。

眾多飛行員冷漠地看著西博爾特的到來，一個個地不咸不淡地行禮。

“晚上好，各位。”

西博爾特身體挺得筆直。

面對將軍的問候，飛行員沒有一個出聲。

“我有任務交給你們。”

西博爾特沉聲說道。

“我們已經被下達了不再執行任何任務的命令。”

空軍連隊的負責人，大聲地回答道。

“我有國防部的特批紙令。”

“戰場的第一負責人是我。”

西博爾特平靜地說道。

“根據戰時命令沖突條例，我們有權拒絕您的調令！直到總統先生的命令下達！”

空軍連隊的負責人說道。

“你們有選擇權。”

“你們可以接受我的調令！”

西博爾特冷冷地問道。

“是的！”

“但我們選擇拒絕！”

“我們不會再為您這種不珍惜士兵生命的將軍效命！”

空軍連隊的負責人態度十分強硬。

“上次，是我的錯。”

沉默了片刻后，西博爾特突然低頭說道。

“您在戰機不成熟的情況下，強行調令飛機連隊起飛，致使近半出行飛機墜毀。”

“只是一句認錯就完了？”

“您覺得我們還會信任你么？”

空軍連隊的負責人嗤笑著說道。

“呵~”

“那就算了。”

氣氛久久的凝固中，西博爾特突然一聲輕笑，搖了搖頭，“指望一群懦弱的空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說著，西博爾特就要轉身離去。

“你說我們懦弱？”

負責人笑了。

“我們并非是不愿為了花旗奮戰，而是不愿為了你這種懦夫而戰你明白嗎！”

“你們這些官員、你們這些政客，整天躲在后方，為了你們的利益算計來算計去，我們的生命在你們的眼中，只是冰冷的數據...”

“我們沒有理由為了你們赴死！”

負責人冷漠地說道。

“我同樣是為了花旗。”

“還有，我是一位將軍，而不是一位政客。”

西博爾特轉身，同樣冷漠地糾正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不愛惜自己手下士兵的將軍。”

“克林洛、艾爾林、曼德爾，您知道您在基層中的風評有多差嗎？”

負責人針鋒相對。

“我一切都是為了花旗！”

“克林洛，我花了十三天解決了彼得那個廢物一個月都沒解決的亂軍！”

“艾爾林，幾百名士兵的生命，換來的是敵人上萬人的覆滅！”

“曼德爾，我同樣為花旗節省了大量的財富和生命！”

西博爾特大聲地說道。

“但您考慮過...”

“我不需要考慮你們的感受！”

“因為一切為了花旗！”

“為了花旗，我可以奉獻生命！”

“我以為你們同樣可以，但很可惜，你們并不是。”

西博爾特失望地搖頭。

負責人凝視著西博爾特，仍舊沒有選擇松口。

“算了，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我馬上要親身趕往前線。”

“將軍死在士兵之前，真是諷刺。”

西博爾特一副感覺很好笑的語氣說道。

就在他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

“西博爾特！”

負責人大聲出聲。

西博爾特扭頭。

“空軍將為您效命！”

負責人一副嫌棄的樣子說道。

“明智的選擇。”

西博爾特，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

他左手撫胸。

“上帝保佑花旗。”

負責人同樣左手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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