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瞬息殺到了干瘦老者身前。

“破空，原來如此。”飛雪城主眼中閃過驚訝與贊賞之色。

飛雪城主并未躲閃，刀光在他身上一斬而過！

姜臨心里“咯噔”一下，意識模糊的他根本來不及做復雜的思考，剛想自己是不是闖下了大禍，便見那干瘦老頭的腦袋，掉了下來，在這個過程中，他變成了陳元姝的模樣。

陳元姝的頭顱，滾到了姜臨腳邊，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這一刻，姜臨的意識險些被擊碎。

眉心驟然泛起的一股清涼感覺救了他！讓他剎那間清醒了不少，是“心念之力”！姜臨的呼吸節奏也在這一刻發生了某種變化，讓他感受到了自身的存在。

《如意呼吸法》也在“救他”。

……

陳元姝站在空地邊緣，遙望著情況。

她看到姜臨拔刀揮了一下，掀起了令她心驚的殺機，可刀光斬過那干瘦老頭身影，并未造成任何傷害。

飛雪城主站在那連手都懶得抬一下。

“別說先天境，就算是雷鴻大人全力出手，也不可能逼的城主大人動手化解，神魔是更高級的生命體，可隨意扭曲周身的時空，凡人任何形式的攻擊，都不會對神魔奏效。”陳元姝暗道，“更不要說，扭曲時空不過是神魔諸多基礎手段之一，只有神魔，才能傷害或殺死另一個神魔。”

陳元姝雖然只是先天境，但陳家藏典籍無數，哪怕是記載講述神魔的典籍，也是有一些的，陳元姝都看過。

揮刀之后，姜臨似乎就呆住了。

站在那一動不動。

卻嘴角流血。

陳元姝馬上看出了姜臨狀態不對，忙向一旁的雷鴻傳音道：“大人！我夫君他怎么受傷了？”

“受傷是他自己弄的，不顧后果全力消耗先天之力，揮出了那一刀，所以受了內傷，無須擔心。”雷鴻道。

“那他……為何不動了？”陳元姝又問。

“城主大人不僅僅要檢驗他現在的實力，還要考驗他的意志力，這對他將來的修行極為重要。”雷鴻傳音道，“所以城主大人用了手段，讓姜臨看到了幻象，并承受神魔威壓……這種手段，對凡人來說，很容易迷失，一旦迷失將昏死過去。”

“這種考驗方法，姜臨堅持的越久，說明意志力越強。”

“那……堅持多久，才算通過測試？”陳元姝又問。

“十個呼吸。”雷鴻道。

陳元姝頓時心頭喜悅了一下，因為已經差不多有十個呼吸的時間了，現在就算姜臨馬上倒下，也是通過了的！

二十個呼吸過去了。

四十個呼吸過去了。

雷鴻臉色開始變得不對勁，且越來越不對！姜臨竟然這么能扛？！這是何等恐怖的意志力！

連飛雪城主臉上，也露出了異樣之色。

……

姜臨感覺自己處在隨時都會崩潰的邊緣，他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姜氏部族土城，看到了妖獸叼著他父親的半截尸體悠哉悠哉的走來，他看到了絕望自殺的母親，與被逼著出嫁被殘酷虐待的妹妹……

一幕幕不斷出現，在天旋地轉中不斷切換，反復出現，越發殘忍！

飛雪城主并不了解姜臨。

也不需要了解。

他只是挖掘出了姜臨內心最恐懼的事！姜臨越怕什么，他就越是會看到什么，而隨著時間推移，神魔威壓越來越強大，姜臨的思考能力會越來越弱，這會導致他無法分辨真假。

就如同人做夢一樣。

噩夢驚醒后，才知道那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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