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想到，姜臨當時那種狀態進雙絕碎墟，卻活下來了！真有那般逆天運氣？現在想來，難道是……雖有機緣，卻還是損耗了自身壽命，才活下來的？

那得損耗多少？！

“也……不是！”姜臨連道，“前輩，我現在的真實年齡，是七百七十五歲！比外界認知的，多了四百零六年！”

“哦？”縹緲聲音一下子語氣平緩。

這就不算問題了！

姜臨若損失壽命過多，會影響到他沖擊不朽！而三百多歲與七百多歲的差距……對渾源巔峰來說，沒什么差別！

“怎么回事？”縹緲聲音問。

“有些復雜，我得從頭說！”姜臨以極為復雜的心情，說出這句話！

“說！”縹緲聲音道。

姜臨沉默了一下。

“說不出來？被碎墟規則限制了？”縹緲聲音便問。

“也不是。”姜臨回了一句。

他這次在雙絕碎墟幾百年，經歷的絕大部分事，都是脫離夢境規則本身的！是“違規”的！比如他得到了《心靈本卷》，就不受規則限制！是人家“私下里”給他的！可以對外傳承！若不是最后他契約成功，他幾百年一系列違規，夠死無數次了，也出不來！

而現在他是契約者，前輩更早之前就完成了談判……姜臨出來也被提醒過，兩人可以交流很多！本就該多交流，尤其是涉及到禁淵過往、以及未來如何復活古帝等！

涉及到“人”的，現在都能說了！包括他當年在白子區域的一些經歷！

他們都是曾經的禁淵成員，都被放開了規則限制！

唯一還不能說的，恐怕也只有規則內獲得的盤虛功法、參悟盤虛法門收獲等！姜臨依舊不能去描述！不過，那些也不會影響到姜臨詳細講述自己的經歷！

……

“怎么？”縹緲聲音又問，姜臨沉默的有點太久了，“小家伙你怎么了？能說卻不說？瞞著我？”

她感覺到了姜臨的反常！

“我怕。”姜臨突然道。

“怕？！怕什么？”縹緲聲音略高，就算小家伙什么都肯對自己說，她現在很難想象，姜臨現在會“怕”什么？

他一路走來一往無前！他發下為宇宙開太平的大宏愿！他背負那么多卻也敢于死戰圖法魘！就是不退！他已經修煉到如今境界！還有什么能讓他竟如此畏懼？！

怕？！

是什么事，能撼動姜臨現在的內心？！

“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縹緲聲音又問，帶著極大的慎重情緒！她很難否認，自己竟有些緊張了！

姜臨又稍微沉默了一下。

怕什么？

當然是怕失去前輩！

其實從現今利益的角度來說，“只是君臣”姜臨不僅沒損失！還將有更巨大好處！他會是陛下最在乎的寵臣！很多事皆可公開！到時都知他姜臨，是陛下一手培養出來的！這種曾經的關系，會讓他姜臨擁有超出現在無數倍的潑天權勢，又有哪個不朽神敢招惹他？壞陛下的培養計劃？！

各種好處也將滾滾而來！

這事無論是對姜臨自己，還是對他家族，都是一場“潑天富貴”！要超越他修煉至今靠自己努力獲得的地位與利益無數倍！

但比起那些，姜臨更在意的是“前輩”本身！

若那般，姜臨將“失去”可以讓自己無話不說的前輩，“失去”自己情感上的一位“至親”！“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難以接受！

當然……姜臨現在大可以胡亂編造自己在雙絕碎墟的經歷，篡改諸多，不“試探”前輩！那樣兩人“朋友”的關系，或能多維持一段時間！晚一些“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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