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在老三在京城搞事的消息傳來之前, 康熙對北巡的生活還是頗為滿意的,尤其是到了草原之后,沒有了旅途的勞頓, 需要他來批閱的折子也比在京城時少多了,一些簡單的折子,內(nèi)閣和老三就能處理, 無需快馬送到他這里來,他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教養(yǎng)孫兒。
這四個孩子都是府里的長子、嫡長子,弘晴還極有可能是未來大清的皇帝,如果說老三現(xiàn)在是隱形皇太子, 那弘晴就是皇太孫了。
為了大清的長遠, 他也不能再繼續(xù)由著老三管教弘晴。
一只羊是放,四只羊也是放。
康熙要教養(yǎng)弘晴, 也沒落下另外三個孫子,騎馬打獵他如今是不成了,可教幾個孩子讀書做事的精力還是有的。
眾多的兒子當中,只有廢太子是被康熙手把手教過的, 廢太子出生喪母,在搬到毓慶宮之前, 是放在他的乾清宮里長大的。
輪到教養(yǎng)孫子, 康熙自然也會運用從養(yǎng)兒子那里得來的經(jīng)驗, 所以一到行宮,直郡王和五貝勒就不得不把自己兒子打包送到老爺子跟前了,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送了兩個侄子過去。
宿在皇帝的寢宮里, 幾個皇孫的待遇自是不必說, 只是四個小家伙個個苦不堪言, 皇祖父實在是……起的太早了!
卯時(早上五點)便要被叫起, 還要被皇祖父盯著晨讀,明明十遍二十遍就能背下來的內(nèi)容,非要讀個一百二十遍。
起得早,功課多,可午膳連個正經(jīng)菜都沒有,也沒有主食,只有點心和果子露,好吃是好吃,可這也不像是一頓正經(jīng)飯,吃過就好像沒吃一樣。
晚膳很是豐富,可晚膳之后,不是去散步消食,也不是聊天做游戲,還是讀書。
弘暉身體不好,晚間讀書沒算他,可以仍舊感到吃力。
四個小家伙哪能受得了這個,弘晴反對過,弘昱鬧過,可一點用都沒有,皇祖父非但不好說話,還會打人屁股。
小家伙們已經(jīng)有羞恥心了,比起屁股上的疼痛,反倒是被打屁股的羞恥,更讓他們覺得難受,阿瑪伯伯叔叔,全都表示愛莫能助,他們沒法不聽話。
康熙不光帶著四個孫子念書,接見臣子、與蒙古諸部的王爺們見面時,也會帶著幾個小家伙。
榮貴妃和宜妃要看孫子,只能來萬歲爺這兒。
宮里的娘娘能求見萬歲爺,大福晉就不成了,來到草原后,她連自己兒子都見不到了,還沒處說理去。
看顧不到兒子,大福晉才會答應(yīng)去四妹妹那里幫忙,所謂幫忙,其實只是陪四妹妹會客,她在,就代表了她們家爺?shù)膽B(tài)度,代表了誠親王的態(tài)度。
連自己福晉都過去幫忙了,直郡王自然也不會閑著,他和五弟、十弟這次來草原,就是為了幫四妹妹擴大在蒙古的人脈,鞏固四妹妹的地位,幫四妹妹震懾那些大部落的王爺們。
皇阿瑪治理草原用的是分化,通過行使不同的政治制度,籠絡(luò)、培養(yǎng)某些部落,使草原各部沒有辦法形成合力,而是在矛盾中不斷的產(chǎn)生糾紛,大清在其中充當?shù)木褪墙鉀Q糾紛的‘大家長’。
四妹妹在草原要做的則是控制經(jīng)濟,緊緊抓住草原的經(jīng)濟命脈,與從前嫁到蒙古的各位公主們守望相助,共同將蒙古各個部落的利益和大清綁在一起。
目前只有一小半的部落再通過四妹妹和大清做生意,而這一小半的部落里有一大半都是撫蒙公主所在的部落,畢竟有好處也得先給自己人,老三說什么沒有達到產(chǎn)業(yè)化,所以暫時還不能大規(guī)模收集原料,只能先選擇一部分部落進行交易。
羊奶、羊毛、羊肉、羊皮,由大清過來的商隊通過四妹妹進行收購,一只羊的價值比原來草原人將羊肉賣給歸化城的漢人翻了四五倍。
除了羊,商隊更鼓勵草原人養(yǎng)牛,牛奶的收購價格比羊奶高出了兩倍,牛皮這兩年更是接連漲價,牛肉自然也便宜不了,耕牛不允許私自宰殺,牛肉在大清可是稀罕物。
商隊捧著錢來,又從大清各地帶來了許多草原沒有的商品,歸化城都比從前熱鬧了。
這么大的利潤在前,余下的那些部落自然眼紅,這部分生意早晚是要做的,但怎么做,具體的收購份額怎么劃分,還需要掌握在大清手中,而不是讓這些蒙古王爺們自己商量說了算。
直郡王、五貝勒和十阿哥,要做的就是給四妹妹撐場子,讓蒙古王爺們知道四妹妹雖然嫁到了蒙古,但代表了大清,日后生意如何做,自然也是由四妹妹主導(dǎo)。
事實上,此次會盟,給四公主撐場子的不止是三個兄弟和大嫂,榮貴妃和宜妃娘娘在接見蒙古女眷時也常讓她坐在身旁,以示親近。
會盟進行到一半,蒙古諸部便都已知曉,住在歸化城的四公主乃是誠親王的人,商隊亦是誠親王的商隊,想要在其中分一杯羹的王爺們不得不重新考慮行事態(tài)度了。
誠親王在大清如日中天,皇上如今接見他們都要把誠親王的兒子帶在身邊,讓他們不得不慎重。
會盟結(jié)束的最一天,四公主被皇阿瑪召見,和傳言一樣,她在皇阿瑪?shù)膸づ窭锴埔娏怂膫侄子。
父女倆多年未見,見了面卻都很平靜。
對四公主而言,她想念額娘,要想念姨母,想念一同住過的幾個姐妹,想念有過來往的幾個兄弟,但皇阿瑪……她都不記得皇阿瑪長什么樣的,住在紫禁城時,她也沒見過皇阿瑪幾年,又何談感情。
康熙現(xiàn)在平靜,是因為之前已經(jīng)生過氣了。
他印象中懶散又沒有野心的老三,在老二還沒有被廢時,就已經(jīng)在做準備了。
別人都是拉攏朝臣,換取蒙古信任的方式要么是聯(lián)誼,納個蒙古女人回去做格格,要么是通過理藩院,在處理蒙古部落糾紛時賣好。
老三卻是另辟蹊徑,選了撫蒙的公主通過利益收攏蒙古人,他從前只知道老三的商隊規(guī)模大、范圍廣,生意都做到草原上來了,老三重情,對公主們都頗為照顧,把生意做到草原來照顧幾個公主,他倒也不奇怪,也沒有多想。
但自從到了草原之后,老大幾個動作頻頻,宜妃是四公主的親姨母,對四公主看顧照顧也就算了,□□貴妃也在幾位公主中對四公主表現(xiàn)出特別的親近,這就說不過去了。
再等他查到老三給草原人帶來的巨大利潤,還有給四公主做幕僚的勒德洪,就什么都明白了。
勒德洪可是紅帶子,歷任刑部侍郎、禮部侍郎、戶部尚書,還在內(nèi)閣呆了整整十一年,這樣的人就算被罷官回家,又怎么會只甘心給一個公主做幕僚。
更別說勒德洪當年之所以被罷官,是因為結(jié)黨營私,而與勒德洪結(jié)黨的人就是老三身邊的‘軍師’——納蘭明珠。
勒德洪康熙二十七年就被罷了官,后來年紀大了,就去了盛京養(yǎng)老,沒成想這位應(yīng)該在盛京養(yǎng)老的人,卻是跑到了四公主塔娜身邊做幕僚,不,應(yīng)該是被老三暗地里安排到四公主身邊收攏蒙古勢力。
一個被罷了官的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也難為還有人能用得起來。
他倒是小瞧了老三,小瞧了納蘭明珠,居然在蒙古給他留了一手,怕是老二當年也未曾意識到。
兒子不孝順,女兒也不怎么樣。
康熙不知道當年老三是怎么和塔娜達成共識的,兩個平日里幾乎沒什么見面機會的異母兄妹,在老二還是太子的時候便合謀這事兒,誰能想得到呢。
但對大清來說,一個能夠掌控蒙古經(jīng)濟的公主比多少撫蒙公主都管用,而且借著老三商隊在草原上立起來的撫蒙公主并不只有塔娜一人,只是這些人都以塔娜為中心,使其勢力更為強大。
對大清是好事,對老三更是好事。
當著幾個孫兒的面,康熙自然不會指責女兒和兒子有不臣之心,而是詢問了草原上幾個大部落的情況,還跟塔娜介紹了幾個大部落之間相互牽制的關(guān)系。
臨了,還賞賜了塔娜一柄玉如意。
玉如意這玩意兒就是用來顯示恩寵的,體積大,顯富貴,賞賜還不必放在錦盒當中,身后伺候的人捧著玉如意從他的帳篷里走出去,該瞧見的人就都能瞧見了。
老三要收攏蒙古勢力,他幫老三一把又何妨,大清邊疆穩(wěn)固也是好的,免得四處起火,把大好江山給霍霍了。
康熙都快讓老三給弄得沒脾氣了,為了避免老三在京城搞出更大的事來,他已經(jīng)不打算在草原上逗留了,趕回京城去‘鎮(zhèn)壓’住老三這個惹禍頭子。
御駕要啟程回京,最高興的不是福晉在京中養(yǎng)胎的十阿哥,而是日日都盼著回京的四位皇孫,尤其是弘暉,晚上高興到差點失眠,恨不得插個翅膀飛回京城,求阿瑪和額娘讓他跟幾個兄弟一起去學(xué)校念書。
這段時間他和幾個哥哥弟弟同吃同住,聽他們說了不少學(xué)校的事兒,有趣極了。
御駕走的時候,秋老虎橫行,胤祉攜眾臣只送到了城門口,御駕回京時,秋高氣爽,天氣不冷不熱,再加上思兒心切,因此跑到二十里外去接人。
胤祉做好了被訓(xùn)斥的準備,老爺子這一次這么快就回京,多少有他的一部分‘功勞’。
訓(xùn)斥沒等到,皇阿瑪大概是想在群臣面前給他留個面子,不想當著眾人的面訓(xùn)斥他,而是直接讓他跟著回宮,在乾清宮召見他。
行吧,御駕接著往前走,胤祉不能去馬車上見皇阿瑪,但不妨礙他去找額娘和兒子。
舟車勞頓,但額娘瞧著卻是神采奕奕,比先前在宮里的時候還有精神頭。
“看來額娘此行玩得不錯,瞧著年輕了好幾歲。”
榮貴妃早已過了在意年齡的時候,更何況稱贊她的還是自己兒子,當額娘的看著自家孩子好,當兒子的也都瞧著自家額娘好,水分太大,不能當真。
不過此去草原,倒真讓她長見識了。
“塔娜、別楚克和納敏都托我向你問好,她們?nèi)缃裨诓菰隙歼^得不錯,尤其是塔娜,她太厲害了,那些蒙古福晉們都對她很是尊重。”
不是那種浮于表面做樣子的尊重,而是帶了幾分敬意的尊重,甚至有些巴著塔娜。
她也是有女兒的,自己的女兒免了撫蒙,但還有別的公主嫁去了草原,讓人擔心。
可是如今好了,塔娜這些撫蒙的公主們和以前那些公主不同了,不會在無聲無息死在草原上了。
“宮中還有五位未曾出嫁的公主,能留在京城不撫蒙的到底是少數(shù),塔娜跟我商議了,給公主們再加幾門課程,繡花作畫在草原上不頂用,騎馬、管家、看賬冊這些才是最實用的東西。”
“等回到宮里,我便去承乾宮找皇貴妃商議具體的章程,不說個個都教成塔娜,但真嫁去了草原,也得都能立得起來不被欺負才行,你覺得如何?”
胤祉覺得:“甚好,甚好!”
瞧額娘如今的神采,便知此事甚好,額娘在宮中無事可做,哪怕可以打葉子牌、聽書、養(yǎng)貓打發(fā)時間,但做這些事情帶來的成就感有限,額娘能開拓一份事業(yè)做,還能幫一幫宮中的幾個妹妹,好的不能再好了。
“五妹妹和六妹妹都已經(jīng)到了要出嫁的年紀,若非這幾年朝中動蕩不安,可能賜婚的旨意就已經(jīng)下來了,八妹妹和十妹妹沒有生母照看,十三如今又被皇阿瑪厭棄,撫蒙是必然的,九妹妹的生母袁貴人不得寵,怕是將來也逃不了撫蒙,確實該給這五位妹妹好好上上課了。”
“不過這事兒,兒子也有些想法,您先別跟皇貴妃提,過幾日我?guī)Ю纤暮屠衔迦ィ蹅冊僖黄鹑フ一寿F妃娘娘商議。”
既然要樹榜樣,那就不應(yīng)該少了皇室,皇權(quán)至上的年代,皇室的人帶頭會比普通的貴女效果更好。
父母都是了解孩子的,康熙都被老三搞事情的頻率和強度弄得沒脾氣了,榮貴妃這個當額娘的,自然也對兒子搞事情的能力有數(shù)。
她和皇貴妃來辦這件事,只能是教養(yǎng)五位公主,但兒子也摻和進來,就絕不可能只是五位公主的事兒了。
想想還挺激動的,榮貴妃忍不住問道:“先跟額娘說說,你有什么打算?”
是打算專門建個學(xué)校,讓貴女們甚至普通的百姓之女都來陪讀?還是打算請哪位致仕的老大人來教公主?
胤祉陪著額娘聊了兩刻鐘,眼看就快要到城門口了,才趕緊告退,額娘他是見著了,兒子可還沒見呢。
阿瑪見兒子,兩眼淚汪汪。
一個月不見,弘晴瞧著就比離京時瘦了。
胤祉直接將小孩抱起來顛了顛,輕倒是沒輕,大概是長個了。
“家里準備了你愛吃的蛋糕,還有從南邊送來的新鮮香蕉和火龍果,你額娘不知道聽誰說‘上馬餃子,下馬面’,從前幾日就開始跟著家里的大師傅學(xué)搟面,待會兒到了家里頭,不管好不好吃都得說好吃知道了嗎?”
寶音就是太實在了,一片慈母心,說要親自下廚給兒子做面,那就把除了燒火以外的事兒包了,和面、搟面、做澆頭都自個兒親自來,連調(diào)料的用量都親自把控。
這幾日他也嘗了,總體有進步,也不難吃,只是跟膳房師傅們做的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尤其寶音不光給兒子準備了自己做的面,還準備了兒子喜歡吃的蛋糕、栗子糕、豆沙卷、香蕉、火龍果……到時候?qū)Ρ群喼辈灰黠@。
弘晴賴在阿瑪懷里不肯下來,直接用兩條小胳膊攬住阿瑪?shù)牟弊樱p輕點了點頭:“額娘做的面肯定最好吃。”
“是不是在外頭想家了,想阿瑪額娘了,想妹妹了?”胤祉輕輕拍打著弘晴的后背,小家伙剛剛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想,我早就想回來了。”弘晴聲音悶悶的,“我在路上想家都想哭了,不止是我,弘昱哥、弘昇哥、還有弘暉哥都哭了。”
胤祉愣了愣,兒子和弘暉北巡都沒有父母陪在身邊,想家正常,弘昇雖然有老五陪著,可老五媳婦沒跟著去,孩子想娘想哭了也正常。
但大哥大嫂可是都去了,弘昱有父母陪著,再加上這孩子雖然看著文靜,實際上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氣包,性格上妥妥的隨了大哥,怎么也哭了。
他還以為弘昱跟著大哥這回得在草原上玩兒瘋了呢。
“阿瑪和額娘也想你,我們還給你寫信了,你收到了嗎?”
“嗯。”弘晴抽了抽鼻子,“收到了,上面還有妹妹的手印。”
他就是在看信的時候哭的,他一哭,幾個哥哥也哭了。
胤祉抱著兒子在馬車上輕輕晃動,像哄一歲大的女兒似的,弘晴平時古靈精怪,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時候都沒哭,還能幫著老師哄其他小孩,學(xué)業(yè)上也一直沒讓人操過心,他還以為有額娘和十弟他們陪著弘晴,小家伙不會很想家的。
弘晴有一肚子話想跟阿瑪說,說他看到了二姑姑畫上的草原,說他和弘暉哥約好了要做同班同學(xué)……他最想說的還是這一路受的委屈。
他被皇祖父當著幾個哥哥和諳達的面打了屁股,他每日卯時就要起床,他讀書讀的嗓子都啞了,皇祖父不聽他們講道理,也不讓他們出去玩兒,還不讓他跟著皇祖母回去……
委屈巴巴的弘晴,等要下馬車的時候就又是小男子漢了,腰桿筆直,表情嚴肅認真,不是黏著阿瑪?shù)男∈軞獍恕?br />
胤祉將兒子送回府,來不及陪妻兒用膳,便匆匆趕往宮里去見皇阿瑪。
皇阿瑪此次肯定氣得不輕,他有理由懷疑,兒子的屁股之所以挨了巴掌就是被他牽連的。
要知道皇阿瑪雖然會罰成年兒子打板子,可他們小的時候都沒挨過打,那時候皇子犯錯,挨打的都是旁人。
乾清宮里,胤祉面對的不是皇阿瑪?shù)挠?xùn)斥,皇阿瑪把他召來問的也不是朝政,而是……他兒子。
“朕打算把弘晴放到身邊親自教養(yǎng),過幾日,最多三日,你就把弘晴送進來。”康熙考慮到老三一貫的秉性,干脆限定了日期。
???
“弘晴年紀還小,不懂規(guī)矩,放在宮中不太合適。”胤祉滿腦袋問號的推脫道,皇阿瑪這是什么意思,若是認可他抬舉他,那封他做太子就是了,把他兒子放到身邊教養(yǎng)算怎么回事兒,他兒子又不是沒爹娘。
“你也知道他不懂規(guī)矩,六歲的孩子,該教的都得教了,身為皇孫,連皇室的禮儀都一知半解,有你這么做阿瑪?shù)膯幔侩拊趺捶判淖屇憬又獭!?br />
再教出一個惹禍頭子來,他怕愛新覺羅的江山就此葬送了。
“面圣的禮儀,見長輩和朝臣的禮儀,兒臣都是教了的,其他現(xiàn)學(xué)也來得及。”
大婚的儀式都能現(xiàn)學(xué),更何況是別的,他之前和老四去曲阜主持大典,不也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嗎。
“兒臣的兒子膽小戀家,陪您北巡都想家想哭了,要是住到宮里來,怕不是會每天晚上想家想到抹眼淚。您要是喜歡他,他每旬休息那天,我?guī)綄m里來看您,您就算是真的要教他,那也得等他大一點,起碼要讀過了四書,學(xué)完了史記,才有資格接受您的教導(dǎo)。”
他瘋了才會把六歲的兒子送到宮里來由皇阿瑪教導(dǎo),上一個被皇阿瑪帶在身邊教導(dǎo)的還是二哥。
二哥的禮儀倒是學(xué)的極好,一舉一動都能做禮儀的活教材,據(jù)說連睡覺的姿勢都板板正正,可活成這樣能不壓抑嗎,皇阿瑪?shù)母邩藴蕠酪蟛皇钦H四苁艿昧说摹?br />
更重要的是,皇阿瑪教二哥,教出了一個‘自己’,若是教他兒子再教出一個‘自己’,那他如今做的這些不白瞎了。
想想,弘晴若是繼承了皇阿瑪?shù)乃枷牒褪侄危缃癜荡链磷龅倪@些,將來就會被自己的兒子‘撥亂反正’。
他進宮,他兒子都不能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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