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銼骨揚(yáng)灰
林無憂越說得淡,林家人越震驚,越難堪。
越難受!
當(dāng)初送出國時,林無憂還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呢,別說挨打,就算幾句重話都要紅眼睛。
林家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像珍寶一樣供著。
原本以為黑礦廠就是累些,原來還挨打。
還是三天兩頭就被打!
打到林時嶼這樣待她,她還說林時嶼打得輕!
秦韻站在她面前搖搖欲墜,想抱她卻已沒有了勇氣。
甚至連臉都抬不起來。
林鼎君同樣垂頭不語,手里的鞭子握得緊緊的。
趴在地上的林時嶼就更難受了。
自己承諾過要好好對林無憂的,怎么又忘了?
怎么還對她動手了?
剛剛看視頻,他已經(jīng)被畫面中的自己給震驚了,覺得自己就是個畜生。
那些人比他更狠?
王八蛋!
最好別讓他抓到,抓到一定剝了他們的皮,銼骨揚(yáng)灰!
林無憂冷臉看著林家人的沉重模樣。
裝什么呢?
當(dāng)初可是他們親手?jǐn)嗔怂纳罚斡伤诤诘V廠生不如死的。
現(xiàn)在來演痛不欲生給誰看?
……
林時嶼被扶上樓,林無憂回了后院。
劉嫂心疼地把她迎進(jìn)房里,房門一關(guān)就來看她的傷,眼淚噼里啪啦掉,“二少可真是太狠了,對您下這么重的手。”
“好歹一起長大,他怎么一點(diǎn)都不顧念以前的情分。”
“夫人和先生也是,您為了保住林家的臉面挨了打還要藏著掖著,他們反倒怪您鬧事。”
“這些人怎么、怎么都這樣啊。”
“大小姐剛剛就不該替二少求情,干脆把他打死好了!”
聽著劉嫂絮絮叨叨,林無憂身上的傷仿佛都沒那么痛了。
林時嶼自然不能打死的。
真打死了,她和林家的恩怨就更牽扯不清了。
但讓他挨頓打長個記性還是可以的。
林時嶼并不知道,她有意朝著有監(jiān)控的地方跑,就是為了留下證據(jù)!
自己無依無靠,林家人又這樣偏心,不給林時嶼長點(diǎn)教訓(xùn),以后不知道還要受他多少次毆打。
“大小姐,您今晚就該選擇報警,讓警察把二小姐抓走!”
劉嫂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林盈買通陳東的事,肺都?xì)庹恕?br />
“她差點(diǎn)要了您的命,這是殺人啊。”
“那天要不是您運(yùn)氣好,都給摔得粉身碎骨了!”
劉嫂越想越氣,越想越后怕,眼淚又掉了起來。
林無憂拿過紙巾幫她抹眼淚,“沒必要。”
就算真報了警,林家人也會想盡辦法為林盈脫罪。
到時候林盈不僅受不到任何懲罰,自己還會因此與林家人翻臉。
得罪了林家人,以后的路會更難走。
與其這樣,還不如退一步,至少保住這一分表面的平靜。
兩人正聊著,門被敲響。
疑惑著這個時間點(diǎn)會有誰來,劉嫂快速走去開門。
“劉嫂,我是來接大小姐的。”
門口站的是林慕臣的助理余征。
他經(jīng)常出入林家,認(rèn)識劉嫂。
劉嫂疑惑地讓開路,余征恭敬地對林無憂開口,“大小姐,大少讓我請了醫(yī)生給您看傷,正在酒店等著。”
林慕臣請的醫(yī)生自然是最好的,林無憂也沒推脫,跟著余征上了車。
到達(dá)時,醫(yī)生果然到了。
兩人一照面,林無憂怔住。
是梁醫(yī)生。
珍愛診所的大老板。
林無憂不得不感嘆,這世界可真小。
“林小姐。”梁醫(yī)生仿佛不認(rèn)識她,聲線清冷地打了聲招呼,開始給她清理傷口。
林無憂反而松了口氣。
她還不想林慕臣知道自己上班的事。
看他低眉垂眸,林無憂突然想到,上次被送到診所也是他給看的傷吧。
梁醫(yī)生處理傷口速度很快,十幾分鐘后就包扎完畢,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fēng)。
趁著余征跟林慕臣報備情況,林無憂快速道:“謝謝梁醫(yī)生。”
“另外,能不能別告訴我哥我在上班的事?”
梁醫(yī)生目色依舊清冷,只在她說出這話時投過來淡淡的一眼。
“我不參和員工的家事。”
有了梁醫(yī)生這句話,林無憂就放心了。
梁醫(yī)生離開后,余征推著滿滿一推車的美食進(jìn)來。
一一擺在桌上,“大少說您今晚沒吃好,特意叫人訂了星韻齋的飯菜。”
星韻齋,就是林慕臣上次帶她去的那家私房菜館。
老板知道林慕臣是寵妹狂魔,所以承諾:愿意為他破戒,在正常生意之余接他的外單。
這種單自然價格不菲,還欠了人情債。
此時連余征都不得不多看幾眼林無憂,心下感嘆林慕臣真的把妹妹寵到了無人能及。
沒有人不喜歡溫暖,林無憂也不能免俗。
林慕臣愿意找人給她看傷,訂星韻齋的食物,心里被層層裹覆的冰不覺間開始慢慢融化。
她低頭,一口一口,將送來的東西吃得干干凈凈。
吃完飯,林慕臣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無憂,今晚就住在酒店,大哥很忙,沒時間照顧你,有什么需要跟余征和酒店的人說。”
電話那頭嘈雜得很,不斷有人向他請示工作。
余征說這次出的問題挺大,林慕臣必須在天亮前處理掉。
把她留在酒店,為的是就近照顧。
他這是在告訴她,就算自己很忙,也會罩著她。
林無憂明白,乖巧地應(yīng)了聲:“知道了。”
那頭林慕臣似乎還有話要說,輕輕叫了聲“無憂”。
林無憂不想影響他工作,回了句:“你先忙吧。”
掛斷。
睡到半夜,林無憂感覺頭上暖暖的,有人在撫摸。
迷迷糊糊睜眼,林慕臣那張凌角分明又十分俊美的臉映入。
他細(xì)細(xì)為她掖好被子,見她醒了,用特有的低沉飽滿的男音道,“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林無憂的頭被輕輕抬起,按放在了林慕臣的膝頭。
一如前十幾年。
林慕臣從小被當(dāng)成接班人培養(yǎng),有上不完的課,做不完的事。
她不滿朝他撒嬌。
他便將她帶在身邊,不論再忙都要抽出時間來陪陪她。
好多個夜晚,她撒嬌要枕著他的膝蓋睡,他總愿意縱容她,把工作或?qū)W習(xí)搬到她床頭。
林無憂并沒有完全清醒,本能地以為還在七年前,軟黏黏地叫了聲大哥,抱上他的腰又閉了眼。
余征本來有事來找林慕臣。
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人。
他往敞開一半的房門看去,看到林慕臣坐在床頭工作,膝上露出一個墨黑的發(fā)頂。
低低一聲喲呵。
余征是這幾年才跟的林慕臣,以前就沒少聽說他寵林無憂的事。
就算昨晚見識了林慕臣對林無憂的好,還是覺得傳言夸張。
直到此時才相信,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既然這么寵,怎么就把人弄丟了,還進(jìn)了黑礦山?
余征并不八卦,即使覺得好奇也沒有深究。
倒是免不得回憶起林無憂對林慕臣和林家人的態(tài)度,覺得她有點(diǎn)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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