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倆被放在茶花樹下，一個叫小茶，比較靜，我們把她當姐姐，另一個就叫小蕾，比較愛笑，是妹妹。雪團一樣粉嫩可愛的兩個小女嬰，肢體沒有缺陷，初步體檢后發現身體也都健康。她們身穿的衣服和裹著的被褥干凈整潔，但是沒有洗水嘜和商標，倒像是手工縫制的，我們猜測可能是雙胞胎養不起，或是想生男孩的不負責任的父母遺棄的……”翁院長繼續說道。

        “院長，那現在，安小蕾在哪兒？”章頌先開了口，有些急切。

        “小伙子，小茶離開福利院時是10歲吧？而小蕾，她在2歲時，就被人領養了，未經當事人允許我們不能透露領養人的信息，這是我們的工作規定，不好意思，幫不了你們，希望你們理解。”翁院長說。

        “周炎是知道自己有個妹妹的……”鐘磊低低出聲，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提問。

        “對，雖然2歲沒有記憶，但是我們院里有很多聯歡活動時拍的照片，上面都有她們兩姐妹，小茶是知道自己有個胞妹的。”翁院長回應。

        “那小蕾知道自己有姐姐嗎？”章頌問。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她離開時太小，不知道長大后，她的養父母是否告訴她實情。”翁院長如實道。

        “她倆長得像嗎？”鐘磊問。

        “像啊，我們的保育阿姨也常常弄錯，分不清哪個姐姐，哪個妹妹的。”

        鐘磊和章頌靜了一會，各自思忖著。

        “兩位還有什么想問的？”翁院長笑著問。

        “嗯，想問，我們要捐款的話，流程怎么走？……”章頌接話，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辦手續。

        鐘磊神思飄遠，默默望向大門外。

        那棵茶花樹上開滿了黃蕊粉瓣的花兒……

        因為家族的關系，章頌的朋友多人脈廣。

        “安小蕾，知道模樣應該不難找，我來想辦法。”回程路上，章頌主動說。

        “嗯，謝了！哥。”

        “謝什么，咱倆這過命的交情……請吃飯啊！”

        “鼓樓那個大排檔還在嗎？”鐘磊笑問。

        一周后，章頌和鐘磊約在烤串店見面。

        “她現在名字沒變，姓隨了養父，叫邊小蕾，看照片，臉和周炎是一模一樣，就個子比較小。”章頌舉著啤酒道。

        “她在哪兒？”鐘磊邊說邊碰杯。

        “巧了，就在本市。”

        “具體地址？”

        “這個地址……石頭，你知道要干嗎？見她？”

        “嗯，想看看。”

        “這個事情，我跟你說，邊小蕾很可能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你怎么見她？以什么身份？”章頌擼了串魷魚，口齒不清道。

        “我不和她說話……”鐘磊灌了口酒道。

        “就看看？”

        “嗯。”

        “你啊，就不能向前看……”

        “她是我姐。”

        “少來，你倆沒血緣關系，她出事的時候，你小子，你tm魔怔了一樣，還有那個秦漠，跟瘋子似的，為個了女人，值得嘛！”

        “哥，我和秦漠不一樣……周炎是我姐，我對她……愧疚……”鐘磊壓低了臉，聲音很悶，有些醉意了，末尾兩個字吐得堅難。

        “唉，給你。”章頌拿出了一個信封。

        從白屋離開，邊小蕾去了羅春春的小公寓，是位于市中心的一處老樓，羅春春去年買的。

        家居風格很法式，現代混合古典，白墻木地，窗簾沙發都是暖調，材質有亞麻，也有啞光絲絨，像ins上法國博主的小屋。

        舊舊的黑色茶幾是70年代的法國貨，從首都的二手古董家具店里淘來的，現在上面鋪滿了那些照片。

        “哇，你倆挺配的，最萌身高差呀！”羅春春的重點讓邊小蕾翻白眼。

        “姐姐，我讓你出主意，不是讓你嗑cp！”

        “這個鐘磊，以我美術生的眼光來看，確實比例不錯……”

        “……”

        “哇，真的抱在一起！”羅春春發現了那□□身照”。

        “小花，和毅他什么反應？”

        “他說他不信她媽媽的證據。”

        “這么挺你，看來，他對你用情至深啊……”

        “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壓著火氣的……唉……怎么感覺我像個被捉奸的渣男啊！”邊小蕾郁悶得撓頭。

        “懟他媽媽的時候不是挺能的嘛！現在撓什么頭啊！”羅春春拿了把大齒梳，把邊小蕾的頭發慢慢梳順。

        “不過，說真的，想想是有點可怕，他老跟著你，想干什么呀？”

        “想知道？”

        “我現在約課，你陪我一起去唄。”

        “行！誰怕誰！那個……健身房里人應該挺多的吧……”

        拳課約在了7點，健身房一天當中人最多的時候。

        “鐘磊，心情不錯嘛！你的美女姐姐來上課了？”同事alex調侃道。

        鐘磊笑了笑，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望向場內，眼睛一亮，看見邊小蕾在私教區的跑步機上快走熱身，他走過去，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到了，熱身十分鐘哦。”聲音低沉悅耳。

        “嗯，這個是我朋友，羅春春，想上體驗課。”

        羅春春一身淡紫色瑜珈服，緊身款讓她的美好曲線展露無疑，場內的目光都不由的聚焦過來。

        “你好，鐘教練。”羅春春聲音輕脆。

        “你好，那今天你們倆一起上，我延長一點課時。”他只禮貌性看了一下羅春春，目光又回到邊小蕾臉上。

        “鐘教練，我們小花是人民幣嗎？你老看她……”羅春春揶揄道。

        鐘磊聞言，笑了，臉微紅，握拳遮住嘴咳嗽著走開了……

        “他害羞了……好可愛……”羅春春笑咪咪道：“弟弟，真的好小鮮肉啊！”

        “你菜場里買豬肉呢？”邊小蕾苦笑著說。

        “可不是嘛，牙口也好，笑起來又白又齊，哈哈哈。”

        “羅姐，你口水掉下來了，嚴肅點兒，辦正事兒呢！”邊小蕾白眼快翻到腦后了。

        鐘磊拿來了2副新的綁帶，先給邊小蕾綁。

        “這里怎么又多了2道傷口？”他皺眉道。

        “嗯，昨天剪玫瑰花時刺的。”邊小蕾回答。

        “小花，你手上有幾道傷口，我都不知道，教練，你真觀察‘入微‘啊！”

        “沒什么，我當過偵察兵。”他沒抬頭，眼里仿佛只有那綁帶，臉頰又燙起來，忍不住摸了下臉。

        邊小蕾和羅春春短暫對視一眼：他竟然當過軍人！

        “那你這個偵察技術現在還在使用嗎？”邊小蕾冷冷道。

        鐘磊聽她語氣不對，抬頭，對上她微慍的表情。

        “什么意思？”他問。

        她右手從包里抽出那疊照片。

        羅春春吸了氣，一副在線吃瓜群眾的樣子。

        “你自己看。”邊小蕾皺眉說。

        鐘磊一張一張地看著，臉色漸漸地由紅轉白……

        怎么解釋？

        這個情況他之前不是沒想過，被發現了跟蹤要怎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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