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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召喚進度29%


晏晏眨巴眼,  她知道啊。

        那么……然后呢?

        楊戩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是沒收過徒弟。

        金毛童子雖說跟腳差了些,但勝在聰明。

        有些事情楊戩都沒有說,  人家自己就明白了。

        好比是須菩提祖師要教孫悟空,  還敲他三下,提醒他夜半三更到后門求學(xué)。

        那楊戩的兩個徒弟,是楊戩還沒動手,  他們自己就當當當給自己敲了三下,還十分真誠的說不勞煩師父動手,免得師父勞累。

        所以現(xiàn)在遇到晏晏,這對楊戩來說,  簡直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

        “小晏姑娘。你可還記得這本書中的口訣?”

        晏晏點頭。

        她可是花了三天背下來的,  倒背如流!

        沒辦法,自學(xué)的速成班,只能死讀書了!

        “那口訣說,‘心有所想,  法有所化,心隨意動,  法隨心動。’”楊戩念口訣的時候,也試過自己調(diào)動周身的靈氣。

        結(jié)果是,  他可以感受到靈力,  卻無法調(diào)動。若是要強行調(diào)動,也不是不可以。

        但那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楊戩并不想用這么荒誕的方式嘗試。

        所以,  這本古籍對他來說,是毫無價值的。

        晏晏認真的聽大佬講課,如果可以,  她還想要做課堂筆記!

        “所以,你不要在乎你究竟修為如何。其實按照你之前同我說的情況,小晏姑娘你被星辰之力排斥,導(dǎo)致你常年體弱。修習(xí)了這本古籍后,調(diào)動的是另外一種靈氣。但你每次只能匯存小部分的靈氣于丹田之中。那你不如試試,無時無刻不在修行。”

        楊戩把古籍翻到第五頁,“這句‘無所不來,無所不拒。熙熙攘攘,皆為所用。’我想,是心法口訣。”

        隨后,又把后面的幾頁囫圇翻給晏晏看,“在后面的幾頁,應(yīng)該是身法。”

        這本古籍薄薄的一本,卻將口訣、心法、身法都囊括其中。

        唯一缺的,可能就是法寶和法衣了。

        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更何況晏晏修習(xí)這本古籍,法寶應(yīng)該也是不缺的。

        “按照您的意思,是我不該拘泥于我的修為能發(fā)揮出多少作用,而是我的心想要我發(fā)揮出多少?”

        楊戩點頭。

        這本古籍太逆天了。

        就是在他那個世界,也沒有這么奇妙的古籍。

        口訣和心法都簡單得不行。

        通俗易懂。

        但別人似乎都無法修習(xí)。

        只有這個被星辰之力排斥,當了許多年倒霉蛋的小晏姑娘,可以輕松的理解,還能迅速上手。

        仿佛是老天爺為她量身打造。

        “但,一個人的心要如何把控不是那么容易的。”見晏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楊戩把手里的古籍還給她,“修道之人最難修的,就是心。小晏姑娘,你的修行之路還很長!”

        說完,楊戩帶著哮天犬和撲天鷹一同消失,化作金線再回到晏晏的手中。

        “修心?”晏晏好奇的歪著頭,似懂非懂。

        字面意思,她是明白的。

        她只是不懂,修心,要怎么修?

        收回思緒,晏晏揉了揉眉心。

        這次,她確實是耗費了不少靈力。

        楊戩剛剛教的心法,她還不知道要怎么上手。

        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疲憊得很!

        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恰好看到回來的謝嶼。

        在謝嶼身后,還跟著幾個骨瘦嶙峋的人。

        晏晏剛要上前打招呼,問問這是什么情況,就聽見奎子娘哭喊的聲音。

        “奎子!芳芳!”

        奎子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跑來的時候還差點摔一跤。

        在奎子娘身后,是阿牛母子。

        “你們!你們還活著!”奎子娘的眼淚唰得落下來。

        心疼自己一對兒女竟然成了這模樣,又慶幸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

        芳芳也哭得不能自已,但還是帶著哭腔慢慢解釋,“是周姑娘,周姑娘救了我們!”

        奎子娘一愣。

        他們其實都默認那個腦袋妖怪就是桂花胡同的周家姑娘。

        怎么現(xiàn)在說是周家姑娘救了他們?

        “諸位,城內(nèi)百姓都到了吧?”謝嶼走上前。

        他們來的時候,衡兵城說不上多繁華,白天的時候還是能看到許多人行色匆匆的走在城內(nèi)。

        但現(xiàn)在,甚至都不能將茶棚前面的空地站滿。

        活下來的這些人里,除了那個襁褓中的孩子,其他人的幾乎都是滿臉血污。

        還有人斷了胳膊,斷了腿。

        甚至有人就只剩下一口氣,被親人背在身后。

        看到這一幕,謝嶼心里很復(fù)雜。

        他拜師的那天,師父就跟他說過。

        命書中多的是悲歡離合。

        讓他萬萬不可被命書中的事情挑動情緒。

        繩子只在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世上,多得是苦命人,他救不完的。

        可今天看到這些人就這么直接的站在他面前。

        謝嶼受到的沖擊,讓他甚至有一種羞愧。

        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提前救下那些人的。

        卻因為要保證命書的運行,他選擇了沉默。

        謝嶼張了張嘴,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恰好這個時候,晏晏走了出來。

        “這里……你來吧。”

        晏晏下意識的想要問謝嶼為什么,一偏頭恰好看見他眼中就要藏起來的復(fù)雜。

        晏晏看不懂。

        但她知道,這個時候還是給時間讓謝嶼一個人消化情緒吧!

        “大家都在嗎?”晏晏走上前,看到奎子娘摟著一雙兒女,也很詫異,“你們還活著?”

        奎子娘激動不已的點頭,“是周家姑娘!周家姑娘救了他們!”

        “周家姑娘?周若梅?”晏晏有些意外,可又覺得能說得通。

        周若梅從一開始就只是想要對付虞不破,和衡兵城內(nèi)那些明知道事情真相,卻裝聾作啞,只要虞不破不找上他們就可以的人。

        包括,她的父母。

        “城內(nèi)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一二了。虞不破已經(jīng)死了,周家姑娘動手殺了他。你們?nèi)羰窍胫浪惺虑榈那耙蚝蠊阕屩芄媚锔銈冋f吧!”

        晏晏看了謝嶼一眼。

        從山河社稷圖中出來的時候,是謝嶼收了周姑娘。

        謝嶼搖動腰間掛著的一枚玉鈴鐺。

        明明有鈴舌,卻從來沒有聽見它發(fā)出過聲音。

        只剩下一個腦袋的周若梅從玉鈴鐺里出來。

        知道自己現(xiàn)在面目丑陋,周若梅側(cè)著臉,用頭發(fā)擋住自己大半張臉。

        露出來的眉眼,還能讓一些人辨認出來,她就是當初桂花胡同的周家姑娘。

        周若梅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衡兵城內(nèi)的百姓。

        “我不后悔殺了那些人。我知道,他們可能沒有主動去做那些事情,但他們知道,卻隱瞞著所有人,用那些孩子,那些被騙的姑娘的命,偷生!我無法接受。你們沒有體會過被親人送上絕路的感覺,也沒有體驗過被妖怪活生生扯斷四肢,生生啃食的痛楚。我原諒不了他們,那些和我有同樣經(jīng)歷的人也無法原諒。”

        周若梅漂浮在半空,她的身邊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透明半透明的魂體。

        那些在妖怪手下?lián)旎匾粭l命的人,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魂體。

        他們認識的。

        有的,是他們的族人。

        有的,是他們的鄰居。

        其中有個老太太更是當場昏厥過去。

        她在里面看到了她那剛出生就被偷走的小孫女!那個襁褓,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她死也不會忘記。

        “殺得好!”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讓我們這么多年平安的,從來都不是虞不破,是他們!他們用命換來的!”

        “對!殺得好!”

        周若梅看著那些人,她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的。

        而且,就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她也不想要什么好下場了。

        可心里卻覺得,她當初的選擇沒錯。

        晏晏看著眼前這一切,不知道為什么,反倒是偏頭去看謝嶼。

        謝嶼就站在她身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位恩公!”周若梅轉(zhuǎn)過來,苦笑道:“我如今這模樣,兩位恩公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吧。”

        謝嶼像是從沉思中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看著眼前只剩下一個腦袋的周若梅,說:“好。”

        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只見他一揮袖,周若梅的影子忽明忽暗,最后化作飛塵,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奎子娘忍不住的哭出聲,連帶著其他人也跟著哭了出來。

        如果不是化作腦袋妖怪的周若梅在衡兵城內(nèi)作亂,以虞不破的計劃,還不知道這段時間要害死多少人。

        是。

        周若梅也殺人了。

        但她殺的都是那些該死的人。

        那些明知道衡兵城水深火熱,卻從來不管他們這些底層百姓死活的人。

        說不定,每次他們這些人家成親嫁女兒,那些人還在他們的高門大宅里笑話他們送走的女兒,最后會被推入懸崖,葬身妖怪的腹中。

        笑話他們花了大半輩子攢下的嫁妝,被他們看也不看的丟在一旁,當做垃圾!

        殺得好!

        殺得好啊!

        ——

        衡兵城的事情在謝嶼的有意推動下,太微垣迅速安排了星使前來處理。

        和星使一同來的,還有衡兵城的新任城主。

        衡兵城的百姓從奎子娘口中得知,謝嶼和晏晏同司命星官廟的關(guān)系。

        顧不上重建自己家,先扛著木頭,提著工具來修繕司命星官廟了。

        晏晏和謝嶼也沒有閑著,有他們參與,修建的速度比起之前還更快了一些。

        “謝嶼!”

        司命星官廟門口突然有人笑著喊了一聲。

        晏晏好奇的看過去。

        門口站著個一身紅衣的男人。

        男人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頭發(fā)微卷,隨意披散著。

        “沒想到,我來當個破城主,還能看到這一幕!有趣!”

        男人打量著謝嶼。

        滿身灰塵,綸巾上的帶子還斷了一截,少了一枚白玉。

        還有那身衣服,也能看到不少劃痕。

        嘖嘖嘖!

        北維州謝家少主,誰見過他這副狼狽的樣子?

        “溫紅衣?”謝嶼放下手里的瓦片,交到一旁幫忙的人手中,又看了眼旁邊的晏晏,走到門口。

        “你怎么會在這里?”這話問出來,謝嶼很快就想到了答案,“你是衡兵城的新城主?你瘋了嗎?”

        溫紅衣扯下腰間的酒葫蘆,朝著謝嶼笑了笑,又拿酒葫蘆突然對著并沒有走過來的晏晏做出敬酒的動作。

        “我瘋了還是你瘋了?現(xiàn)在整個東勝州都知道,你謝嶼伙同他人殺了東勝州晏家的大小姐。你別告訴我你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溫紅衣又看了看晏晏,打趣謝嶼,“沒想到,你小子也有紅顏相伴的一天!我還以為你要孤獨終老呢!”

        謝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沒有回答溫紅衣后面那句話,也沒有做任何反應(yīng)。

        只說:“蒼尾要對付我,總要師出有名。再說,晏流云真死了?”

        “什么意思?”溫紅衣知道謝嶼手中有命書,有些事情瞞不住他。

        只是謝嶼一日沒有成為真正的司命,一日就不可以擅自查閱修士的命書。

        “放心,我沒有翻閱命書。”

        知道溫紅衣在擔心什么,謝嶼解釋,“蒼尾在晏流云身上留下了一道護身術(shù),雖然被我破了,以蒼尾的手段,我總覺得不會這么簡單。晏流云是他最看好的弟子,她要是死了,蒼尾很多布局就都亂了。”

        “倒是你!怎么來當了衡兵城的城主?你爹他……”

        不等謝嶼說完,溫紅衣就抬手打斷了他,笑道:“我們這么多年未見,就不要說這些不中聽的事情了!不給我介紹介紹?”

        嘴上說著“介紹”,腳步倒是自己朝著晏晏走過去了。

        謝嶼看著溫紅衣,無奈的笑了笑,眼中卻滿是擔心。

        “姑娘芳名啊?在下姓溫,名紅衣。和謝嶼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晏晏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紅衣卷發(fā)美人,有點受寵若驚。

        她上輩子當富婆,加上她還追星,中外多少美男子沒見過?

        什么一美裘花小李子,尊龍木村安德森。

        但晏晏穿書之后,也徹底明白了,什么叫做“紙上得來終覺淺”。

        隔著屏幕看美男,哪里比得上現(xiàn)實中直接看?

        謝嶼如果是溫柔貴公子,那溫紅衣就是瀟灑刀俠客。

        “叫我晏晏就可以了。”晏晏手里還拿著抹布,面對熱情的溫紅衣,根本招架不住,隨便找了個爛借口就跑了。

        溫紅衣在后面沒忍住的笑出聲來。

        用胳膊撞了一下走過來的謝嶼,“你這個小朋友,挺有意思的!”

        “你如果要當這衡兵城的城主,懸崖之下的妖怪海鬼隨時都會打過來。虞不破用那么多人養(yǎng)了它們百年之久,長期吃不到人,它們只會比之前來得更兇猛。”謝嶼提醒溫紅衣。

        他也沒想到最后接任衡兵城城主的人會是自己的朋友。

        偏偏他又不可能在衡兵城停留太長時間。

        就蒼尾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性格,在晏晏沒有徹底成長起來之前,謝嶼是不可能單獨讓她一個人留在東勝州的。

        “我知道。”溫紅衣笑容苦澀,“如果不是難的地方,他們又怎么會放我來呢!”

        見謝嶼似乎是要安慰自己,溫紅衣連忙道:“你可收起這副同情我的表情吧!我這樣挺好的。守一座城,護一城百姓,總比當個行尸走肉強!”

        “不說我了,倒是你。找到你要走的路嗎?命書到現(xiàn)在都不曾認你為主,再這樣拖下去,太微垣遲早有人會不滿的。”

        司命星君是個香餑餑。

        按照太微垣的星君劃分,司命星君屬南斗六星,和其他星君在地位上看是相差無幾的。

        可從職能上分,司命星君可以直達天聽,進入紫薇垣。

        這也是為什么,謝嶼上報太微垣,有關(guān)衡兵城的情況,衡兵城速度那么快的就安排了星使過來處理這件事。

        說來,這也挺諷刺的。

        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修士,超脫凡塵,與追名逐利,骯臟不堪的凡人完全不同。

        可現(xiàn)在他們做的事情,和追名逐利的凡人有什么不同?

        或許,比他們口中骯臟不堪的凡人,還要更臟吧!

        “我明白。”謝嶼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晏晏從溫紅衣那里避開之后,見周圍實在是沒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只好在司命星官廟后面還完整的庫房里坐下。

        她倒是想幫忙,可奎子娘那些人就是不肯。

        最后愣是分給了晏晏擦灰的活兒。

        這司命星官廟都沒有修好,擦什么灰?

        那這塊抹布走來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監(jiān)工呢!

        想到的楊戩走之前曾經(jīng)說過,若是修煉途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找他。

        倒不是楊戩突然熱心當大善人。

        單純的就是人家好奇這個世界的情況,以及晏晏那本神秘的古籍。

        既然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那就找大佬來補課好了!

        晏晏雙手掐訣結(jié)印,金線涌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楊戩點撥過的緣故,如今晏晏手中的金線靈光比起之前更為凝實。

        而且涌動的速度也更快,不多時便在晏晏身后凝出了二郎神的法相。

        “怎么?又有什么地方想不通?”楊戩牽著哮天犬坐下,也注意到了外面在修建的司命星官廟,說:“我離開多久了?”

        晏晏趕忙拿出自己的一摞本子。

        里面不光有答疑本,還有錯題本!

        沒辦法,當年高考太深刻,養(yǎng)成的習(xí)慣到現(xiàn)在也沒改掉。

        埋頭整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晏晏順口就說:“走了差不多四天了!謝嶼明面上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殺了周若梅。我猜他只是把人藏起來了。”

        楊戩了然的點頭,迅速算清楚了兩邊世界的時間流速。

        “你如此肯定?那位謝公子,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會有如此善心的人!”

        楊戩太熟悉謝嶼的表情了。

        和天上一些自視甚高的神仙像個七八分。

        少了的那兩三分,是因為謝嶼不是孤高,而是真的淡漠。

        別的晏晏不敢保證,但那天她就在謝嶼身邊,看得清清楚楚。

        周若梅最后是回到了最開始謝嶼關(guān)她的那個玉鈴鐺里。

        “周若梅畢竟殺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是因為虞不破的事情,大家把矛頭都對準了虞不破。以后呢?”

        晏晏直白的說:“以后日子好了,他們回想這段時間的事情,會覺得周若梅殺了那么多人卻沒有死,太不公平了!”

        盡管,晏晏知道在這個世界。

        周若梅只要實力比那些人強,稍做一番震懾。

        那些人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憑什么呢?

        周若梅為了衡兵城,已經(jīng)付出太多太多了。

        如花似玉的姑娘,墮入妖道,只剩下一個腦袋。

        何必還要讓她之后再面對那些人的反水和背刺?

        讓所有的故事在這一刻結(jié)束。

        這是所有人都會滿意的結(jié)果。

        楊戩手指敲了敲桌面,手里竟然還拿著一把折扇,身上的銀甲也被他自己換成了淡黃袍。

        身材高達,面容俊逸,手搖折扇的樣子讓晏晏差點失神。

        天哪!

        穿書之后,她是不是命犯美男?

        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晏晏喜滋滋的把答疑本推到楊戩面前,害羞的說:“這里,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里,我都不太明白。”

        楊戩:……

        化身剛正不阿二郎神的某人,用折扇在古籍的“這里,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里”都點了一遍,迅速做了自己的解答和引導(dǎo),牽著哮天犬,肩頭的撲天鷹也冒了出來。

        “小晏姑娘仔細琢磨,在下就在這周圍轉(zhuǎn)轉(zhuǎn)!”

        然后腳步隱約能看出一絲著急的,直接跑出來倉庫。

        只留下捧著書籍,兩只眼睛像是有一圈蚊香似的晏晏,看著眼前的書,腦海里都是楊戩劃的知識點!

        一出來,楊戩就遇到了善良救妖的謝嶼。

        還有他身邊的溫紅衣。

        楊戩朝著謝嶼微微頷首,帶著哮天犬,肩頭是撲天鷹,一人二寵就要離開。

        “這位前輩是要去何處?晏姑娘可否知道?”

        謝嶼也是想試試看,晏晏召喚出來的這些神明,他能否溝通?

        就見楊戩淺笑著搖頭,瀟灑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能和謝嶼對話,還是不愿意和謝嶼對話。

        楊戩走在前面,他也想要試試,自己到了這個世界,可以離開晏晏的距離有多遠。

        順便,打個獵!

        “那是?”溫紅衣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按理說,如此氣勢的人,早該聲名鵲起才對。

        他又怎么會沒有印象?

        謝嶼只說那是晏晏的朋友,其他的沒有多說。

        聽出來了意思,溫紅衣沒多問,只是看了眼外面即將修復(fù)好的司命星官廟,說:“你這次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明天。”謝嶼沒想在衡兵城久留,只是臨走前還叮囑溫紅衣多注意蒼尾星君。

        溫紅衣畢竟是北維州人士,太微垣驟然安排一個北維州人士來管理東勝州的城池,要說這其中沒有刁難的意思,傻子都不信。

        溫家,還真是把事情都做絕了!

        離開衡兵城的時候,晏晏和謝嶼是悄聲離開的。

        站在千星劍上,晏晏手里還捧著答疑本。

        面對這本古籍,她算是有一種重回高三的感覺了。

        “看得如何?”謝嶼眼里滿是趣味。

        他見過不少人修煉,也知道有些人修煉的時候確實會有意想不到的表現(xiàn)。

        但像晏晏這樣死磕書本的,還是第一次見。

        “還行吧!”

        晏晏頭也沒抬,她現(xiàn)在稍微有點明白楊戩說的“無所不來,無所不往”是什么意思了。

        不能拘泥在自己究竟有多少實力,而是將自己融入到那股力量中。

        那么,她能感受到多少力量,就有多少力量屬于她。

        對戰(zhàn)的時候,就不會再出現(xiàn)覺得靈力不夠用的情況了。

        永動儀不科學(xué)。

        但這個世界他就不講科學(xué)!

        “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里?”晏晏看向前方。云層之中,太陽露出光芒萬丈,穿過層層疊疊的云朵,灑落人間。

        這是她在飛機上也看不到的景象,仿佛太陽就在她的前方,她正朝著太陽前進。

        謝嶼控制著千星劍,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說:“南天州南河城。”

        南天州和東勝州的中間是天澤海。

        和無妄海的危險比起來,天澤海要平和一些,海底生活的鮫人時常與陸地的人類交易。

        鮫人所產(chǎn)的鮫綃分為好幾個等級,最優(yōu)一等可做寶衣,千金難求。

        最次一等的也比大部分蠶絲織出來的上等佳品漂亮。

        “去南河城之前,我們要先去渡口乘船。”

        晏晏啊了一聲,不解道:“我們不能直接飛過去嗎?”

        “不可。”

        謝嶼搖頭,“除非星君,一般修士不可隨意渡過五海。”

        這也是為什么,無妄海中有妖怪海鬼作亂后,衡兵城便不能再和海對面來往貿(mào)易。

        普通人無法過去。

        而星君不可能為了一點利益往返于兩地之間。

        “所以,我們下去之后,可能會遇到蒼尾星君的人?”

        晏晏一下就明白了謝嶼提醒自己的目的。

        有些緊張的點點頭,“我會小心的!”

        謝嶼輕笑,破天荒的安慰了她一句,“放心,有我在,蒼尾做不了什么。”

        眼看著前方就是渡口。

        和晏晏上輩子看過的港口差不多,周圍停滿了各種船只,有專門載人的,也有載貨的,也有載人和載貨一起。

        好不熱鬧。

        如果不說這里是修仙世界,晏晏都要以為自己只是穿到了的哪個普通的古代世界罷了。

        收回思緒,晏晏被謝嶼帶著俯沖而下,不給其他人反應(yīng)的機會,拉著就上了一艘中等大小的海船。

        果然,在他們上船之后,岸上有好幾個手持長劍的人殺了出來。

        謝嶼以千星劍,看也不看那些人,一劍揮出,便將那些人隔絕。

        一旁的晏晏也沒有閑著。

        他們下來的時候就商量好了,一個擋住過來的人,一個負責開船,分工合作。

        晏晏開船是不會開船的。

        但是在《山海經(jīng)》和《搜神記》中會玩水的異獸不要太多哦!

        思來想去,準確提到有在海洋中生活的異獸,還是鮫人比較靠譜!

        晏晏站在船頭,掐訣結(jié)印,金線靈光比起以往都要璀璨奪目。

        仿佛有個小太陽在晏晏的手中。

        那些金線靈光落入海中,漸漸凝成好幾個成年鮫人。眉目如畫,肌膚勝雪。

        幾條五彩斑斕的魚尾拍打著水面,美得像是一幅畫。

        謝嶼沒想到晏晏竟然會讓鮫人推船,但也迅速斬斷了綁在碼頭上的鐵索。

        在鮫人的推動下,船只順利駛出港口。

        在距離岸邊有十幾米后,晏晏將那些鮫人化作金線靈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心里。

        謝嶼也松了口氣,以天星石驅(qū)動船,前往南天州的南河城。

        岸上,那幾個人只能看著謝嶼和晏晏的船只走遠,他們站在岸邊卻沒有一點辦法。

        這是太微垣定下的規(guī)矩,四州五海不得擅自闖入對方的地方打斗。

        就像衡兵城可以斬殺從無妄海里爬出來的妖怪。

        若是那幾個人為了追謝嶼和晏晏,直接沖上海面。

        一旦被天澤海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下場也會和爬上衡兵城的那些無妄海妖怪海鬼一樣。

        “好險啊!那個蒼尾星君對晏流云這么好嗎?”晏晏拍拍胸口,又似乎是并不在意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看著這艘中等大小的船,這里摸摸,那里摸摸,“你什么時候準備好的?”

        “決定去南天州的時候就讓人準備好了。”謝嶼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況且,這次上路的時候,謝嶼都做好了會直面蒼尾星君的打算。

        現(xiàn)在沒有蒼尾,只有那幾個弟子,謝嶼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晏晏豎起大拇指,衷心的夸贊,“牛!”

        從確定他們要動身前往南河城的時候就準備好了船只,甚至連離開時候的分工合作都想好了。

        最重要的是,謝嶼明明不清楚晏晏的功法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晏晏是怎么召喚出那么多人來的。

        但他就是把開船的任務(wù)交給了晏晏,還是十分信任晏晏可以完成這件事。

        謝嶼若有所思的看著海面。

        去往南河城,他們需要在天澤海上行駛七天。

        這七天內(nèi),還是不要出別的事情了!

        海上的這七天里,晏晏也沒有閑著。

        經(jīng)常坐在船舷處,不是看答疑本,就是在練習(xí)掐訣結(jié)印,時不時就把楊戩召喚來進行一對一的大佬授課。

        因為晏晏三不五時的請教,楊戩回去后都忍不住去關(guān)心了一下自己正牌弟子。

        灌江口。

        楊戩身著淡黃袍,讓人把自己的兩個徒弟叫來了。

        金毛童子,一個扎著沖天辮,一個梳著垂髫小髻。

        兩童子進門的時候還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滿臉的茫然。

        師父好端端的叫他們來干什么?

        楊戩面對晏晏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小姑娘怎么能有這么多問題?她下一句能不能說陳述句?”的困擾。

        但是面對自己正兒八經(jīng)的兩個徒弟,楊戩輕咳兩聲,有點不適應(yīng)的問:“你們二人修行途中,可否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需要問為師?”

        金毛童子面面相覷。

        他倆作為闡教唯二的四代弟子,雖說師父不怎么管,但愿意教他們的人還是不少的。

        跟腳雖說差了些,可腦子還挺聰明。

        兩童子茫然的搖搖頭。

        就聽楊戩眼神突然失神,然后沉重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對了,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像小晏姑娘那么……多問題的!”

        楊戩也不想說晏晏資質(zhì)愚鈍。

        從那本古籍的特殊性看,晏晏可能已經(jīng)算是天賦好的?

        所以,不是他這個老師的問題。

        是學(xué)生的問題!

        是學(xué)生!

        金毛童子也蒙了。

        他們現(xiàn)在再聰明,也有點拿捏不住師父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們?nèi)羰菬o事,且退下吧!”想通了的楊戩輕松擺擺手,示意倆徒弟告退離開。

        金毛童子:……

        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后,楊戩再次精神抖擻起來。

        喊上哮天犬,喚來撲天鷹,騎著銀合馬,又去把梅山兄弟叫來,一行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打獵去了。

        打獵發(fā)泄了一番精力的楊戩,稍作洗漱,馬不停蹄的前往天庭,找到哪吒。

        “二哥怎么來了?”哪吒和楊戩關(guān)系非同一般,武王伐紂之時他們就曾并肩作戰(zhàn)。

        只是二郎神楊戩久居灌江口,聽調(diào)不聽宣。

        兩人再見面的機會就不怎么多了。

        “來找你有些事。”楊戩和哪吒于庭中坐下,楊戩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我聽聞,你近日總不見蹤影。是出了什么事嗎?”

        楊戩其實懷疑哪吒也被小晏姑娘召喚過。

        哪吒是個藏不住話的。

        加上信任楊戩的為人,趴在桌上湊到楊戩面前,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二哥,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聽到這話,楊戩就覺得心里的猜測是穩(wěn)了。

        “我被一個姑娘,叫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哪吒抬著下巴,一臉“你看,是不是很神奇”的表情。

        兩條紅纓在耳邊晃了晃,明亮的眼睛里帶著小得意,“漫天神佛,我可是她第一個想起的神仙!”

        楊戩輕笑,倒是不意外哪吒得意的重點。

        既然哪吒也去過,那就好辦了!

        “小晏姑娘近日在刻苦修煉,你可知曉?”

        哪吒得意洋洋的表情一僵,很快垮下臉來,嘟囔道:“我就知道,那小姑娘連大圣都叫了,怎么可能會不知道二哥?”

        “原來還有他!”楊戩覺得,這簡直是意外收獲。

        又問哪吒,“還有其他人嗎?”

        “似乎是有王靈官。”哪吒也不是那么確定,但那次對戰(zhàn)壞女人的時候,晏晏中途把他換人了。

        后來聽晏晏提起,哪吒猜測應(yīng)該是以王靈官換下了哪吒。

        一開始哪吒還有些不服氣。

        可聽說替換自己的人是王靈官,他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開玩笑!

        那可是王靈官啊!

        大圣當年鬧天宮,都不曾在王靈官手中討著好的!

        “二哥,你問這些做什么?我們可沒有違反天規(guī),是那個姑娘主動叫我們過去的!”

        哪吒攤手,他可拒絕不了那股力量,奇妙得很!

        “小晏姑娘如今在刻苦修煉,但修煉的都是口訣和心法。還差身法,只可惜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和她一起過招。”

        楊戩并不怎么信任謝嶼。

        大概是謝嶼和天庭一些冷酷的神仙太像了,讓楊戩格外不喜歡。

        哪吒聽著,下意識覺得再聽下去可能有些不妙。

        但出于對楊二哥的信任和尊敬,哪吒站起后又訕訕的雙手插口袋的坐下。

        接著,就聽到眼前笑容滿面的二哥說出了哪吒都覺得驚悚的話。

        “那么,下次我會讓小晏姑娘多找你,你同她練習(xí)身法。”

        “我?!”哪吒驚愕,下意識的問了句,“憑什么?”

        他去給晏晏教身法?

        也不對。

        聽二哥這個語氣,更像是讓他去當陪練!

        “我出手經(jīng)常控制不住,你修為不俗,還和小晏姑娘認識。是最好的人選!”

        聽到這話,哪吒可不服氣了。

        “那二哥你可以去找大圣啊!他為了晏姑娘,擅自動用一根猴毛,最后被那方世界直接擠出來了!現(xiàn)在好像是傷剛好!”

        哪吒自己都坐不住,還讓他去教別人?

        要是個隨便什么人也就罷了。

        可晏晏現(xiàn)在是楊戩親自教心法口訣。

        他要是沒教好,晏晏沒找他麻煩,只怕二哥就要找他的問題了!

        不僅如此,晏晏修成之后還會召喚他。

        要是召喚他對戰(zhàn)的時候,在身法上吃虧了,那算是晏晏沒學(xué)好,還是他沒教好?

        他哪吒的臉面往那里隔?

        所以,不教!堅決不教!

        楊戩是聽他話的人嗎?

        拍了拍哪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交給你了。我去一趟花果山。”

        不給哪吒再拒絕的機會,使出縱地金光,人就不見了。

        哪吒欲哭無淚,他真的不會教人啊喂!!!

        ——

        晏晏還不知道,自己的答疑本逼得大佬二郎神開始給她找任課老師了。

        船只行駛在大海中,最怕遇到大風(fēng)浪。

        天澤海海底生活的鮫人又是最為親近人類。

        按照常理,天澤海可以說是四州五海上最安全的海面。

        可現(xiàn)在,他們不僅遇到了大風(fēng)浪不說,海中竟然出現(xiàn)了兩只巨獸。

        外形看起來特別像深海里的燈籠魚,可是比燈籠魚還要更丑陋一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天澤海上沒有妖怪嗎?”晏晏被左右搖晃的船只晃得腦子都要轉(zhuǎn)出來了。

        勉強用一根繩子固定自己的身體,不被風(fēng)吹倒。

        謝嶼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這樣的兩只巨獸根本不可能在有鮫人的天澤海里出現(xiàn)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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