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我？”虞曖發現他不知道碰碰車后退也是要踩油門的，于是向前故意把陸行柯的車頭猛撞，看著他吃癟，笑的特別開心。

陸行柯開車這么多年，還是頭次被人逼撞到墻邊，沒一會他摸清楚怎么玩以后，就開始回擊。

“撞我這么久，該輪到我了吧！”陸行柯也同樣去撞她。

地面刺耳的摩擦聲，虞曖忽然心臟又是涌出一股疼感。

她捂住胸口，虞曖想起原主先前好像也是在這個時間住過院。

陸行柯發現她不對勁，心中一驚，立馬下車，“曖曖，身體不舒服嗎？”

虞曖點頭，“心臟……難受……”

陸行柯趕快把虞曖抱起，“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抱著虞曖一路小跑，車內的少女唇色慘白，額角還在冒著冷汗。

“疼嗎？”

陸行柯牽住虞曖的手，發現她手心特別冰冷。

虞曖已經好了些，她對痛覺的感覺不會真的那么深，但看見陸行柯頭頂好感值呈上漲趨勢，她決定再好好發揮一下演技。

少女右手捂住心口，咬住已經慘白的唇，身體輕輕顫抖，連話都說不出一句，只能用另一只手緊緊抓住他。

陸行柯緊皺的眉心無法松解，他認識虞曖以來，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她發病。

幾分鐘前還在活潑大笑的少女，現在卻蜷縮在那里小小一只，看著讓人很是心疼。

他催促著司機道：“開快點！”

陸行柯緊張中握住虞曖的手都不自覺加重，他有些害怕和慌亂。

醫院病房外，等醫生確定虞曖沒有大問題以后，陸行柯才松了一口氣。

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望著病房，生命的脆弱赤裸裸的展現在他面前。

同時也提醒了他，虞曖的病沒發作不代表不存在，她真的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

陸行柯煩悶的揉了揉太陽穴，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汗濕了。

他根本不知道虞曖的病真的這么嚴重！不然他怎么也不敢帶虞曖到處玩。

虞衡趕到醫院，是小跑到虞曖病房前的。

他剛碰到病房的把手，就被陸行柯阻攔道：“她睡著了，先別吵到她吧。”

虞衡的手又停下收了回來。

陸行柯冷臉看了他一眼，說道：“過來。”

.........

兩個人在樓道中，煙霧繚繞，陸行柯已經連續抽了三根煙。

虞衡靠在墻上問：“你叫我過來想問什么？”

“她……”陸行柯頓了下，還是把手里的煙抽完之后，把煙頭丟在地上狠狠踩滅，最終問道：“她還能撐多久？”

虞衡垂眼，并未言語。

“幾年？”

“還是幾個月？”

陸行柯冷聲道：“虞衡，你妹妹能活多久，你都不知道嗎？”

虞衡：“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只用哄她高興就行。”

“虞衡！”陸行柯大吼：“她是你妹！你該讓她活著，而不是讓她開心！”

“你知不知道她剛才發病的時候有多痛？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疼啊！”

“你應該給她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讓她做住好的病房，讓她治病！讓她活！”

陸行柯說到最后聲音都帶著顫，“你如果不行，我來！我去找醫生！我要給她找最匹配的心臟！哪怕是去黑市，我也要讓她活！”

“陸行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種話是犯法的！”虞衡看見他有些失控的樣子，勸道：“你冷靜點！”

“冷靜？”陸行柯道：“你到底是她哥嗎？她那么信任你，滿嘴都是你，你怎么能這么平靜的？”

他如果有一個這么好的妹妹，他一定會把她捧在天上，陸行柯沒辦法接受虞衡的平靜。

“我原以為你花大價錢讓我哄你妹妹開心，是個多好的哥哥，看著她生病，你怎么做到比我一個外人還要平靜的！”

虞衡閉眼靠在墻上，“遞支煙我吧。”

陸行柯冷著臉把煙遞給他，虞衡點燃才吸了兩口，就咳嗽起來。

“這么久沒抽，都忘記味道了，果然小曖說煙不是好東西，真的很嗆人。”

虞衡想到了以前，他剛接手虞家，事情很多，又年輕，誰都不服氣他，有一次連熬了三個通宵，頭部缺氧進了醫院。

妹妹就在他的病床邊和自己約法三章，不許他熬夜，不許抽煙酗酒，不許變壞蛋，否則她就不好好吃藥，不治病了。

他的妹妹是這世界最愛自己的人了，虞衡怎么可能做到無動于衷？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變好，花錢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是最難的。

“妹妹出生的時候就有心臟病，先天性的，不好治，她是早產兒，身體也不好，根本做不了心臟移植手術，身體的排斥除了讓她難受以外，只可能讓她更快接近死亡。”

虞衡在空中比劃著說道：“她還那么小的時候就不能跑，不能動，每天都要定時做儀器檢測，別人小孩像她那么大生一點點病都會哭會鬧，她不會。”

虞衡的眼眶在回憶中逐漸濕透，“她總是喜歡抱著我腿，哥哥，哥哥的叫著，還會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對著我笑，我的心都化了。”

“她知道自己有病，總是怕麻煩我，一點小小的不舒服或者難受都不敢跟我說，就怕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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