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開
他們二人出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得到了站在原地的孟月離,她那原本潔白無暇的錦衣上落下了不少塵灰,發絲凌亂,整個人也是灰頭土臉的,但細看下來,除去臉頰有些紅腫外,沒什么傷痕。
她見沈時聞同宋棱關一同出來,神色一沉,緊緊地攥緊了衣袖。
“師尊!”
她急忙迎上來,當看到宋棱關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時,一副急的快哭出來的模樣。
“您受傷了?”
宋棱關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他抬了抬手,封住了自己的血脈,執意在此等月港弟子到來后才愿離去。
孟月離急急忙忙的從隨身取出了止血的丹藥喂給了宋棱關。
沈時聞手中緊緊地攥著上次用鳳血煉制的療傷藥,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眼下他師徒二人氣氛正好,她湊過去,也只會迎來宋棱關的白眼,何必去找不自在。
天色漸漸沉了下去,夕陽落在天邊,暮色四起,天邊徒然泛起了大片的晚霞,澄黃的晚光打在沈時聞的身上,給她獨自站立的身影平添了幾分孤寂。
黑夜降臨之后,遠處泛起了幾道白光,月港的弟子御劍趕到,當看到最前端的身影時,沈時聞心中一喜,站起身迎了過去。
“阿聞!”宋卿書看到沈時聞也很是歡喜,收起佩劍走至她面前,柔聲問:“有沒有受傷?”
沈時聞搖了搖頭,乖巧道:“沒有。”
看著沈時聞高興的模樣,宋棱關心中一堵。
宋棱關站在原地,側身而立,濃重的夜色將他籠罩在其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宋卿書上前問候:“師尊,弟子來遲了。”
當聞到血腥味的時候,他一臉擔憂地看向宋棱關。
“您受傷了?”
“無妨,皮外傷罷了。”
天色已晚,宋卿書在附近鎮上找了一家客棧歇腳,明日一早再繼續趕路。
孟月離本想借此機會好好表現一下,想幫宋棱關處理傷口。
但不知為何,宋棱關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生冷地拒絕了她,進到房間中重重地關上了門。
沈時聞見狀忍不住心情大好,來至宋棱關房門前敲了敲門。
“我說過了,不用!”
她還沒開口,宋棱關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聽到宋棱關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沈時聞敲門的手頓了頓,當場便想直接離開。
可誰讓他是為了她受傷的呢……
沈時聞深呼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
“師尊……是我。”
房內,宋棱關聽到沈時聞的聲音,心跳徒然加快了幾分,他沉默了一瞬,陰沉著臉。
“滾進來。”
沈時聞推門而入才發現門沒鎖,她朝著宋棱關看去,頓時愣在了原地。
只見宋棱關已經脫下了長袍,露出了大片緊實,輪廓精美的胸膛。
雖然宋棱關今年已經年過三十,但他常年鍛煉,又是修仙之人,依舊是十分年輕的模樣,皮膚緊繃。
見沈時聞愣在原地,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關門。”
沈時聞“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轉過身將門關上。
屋中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宋棱關正在自己處理傷口,桌子上擺放著一盆清水,床邊有幾塊被血染紅的白布。
“你來做什么?”
見沈時聞一直站在原地盯著他看,這位鼎鼎有名的懷然長老忍不住紅了耳廓,輕咳一聲,出聲問道。
沈時聞回過神,清咳幾聲,走至宋棱關身旁,將先前用鳳獸精血煉制的丹藥放在了桌上,解釋道:“我來給您送藥。”
沈時聞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堆血跡斑斑的棉紗,還有宋棱關沾染了魔氣,已然有些腐爛的傷口時忍不住呼吸一頓。
雖然心中知道宋棱關是何其強悍的一個人,但當沈時聞想到他頂著這背上血跡斑斑的傷口佇立叢林前,執意等月港弟子到來的時候,她的心中忍不住敬懷然長老是條漢子!
沈時聞見宋棱關不出聲,忍不住撇了撇嘴,出聲道:“剛才在廟前,多謝師尊了。”
宋棱關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說什么,臉上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
沈時聞見宋棱關依舊板著一張臉,忍不住開口道。
“若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宋棱關看著與自己日漸疏離的沈時聞,忽然覺得喉間發澀,他嘴唇微動,輕嘆一聲。
“去吧。”
當沈時聞走至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道。
“阿聞……”話說一半,他忽然頓住,一雙眼睛看著沈時聞,頓時沒聲了。
沈時聞站在門旁回眸看他,娥眉大眼略施粉黛,肌膚晶瑩如玉。
三千發絲用一支玉簪挽起,亮黑色的發絲垂落在肩上,氣質絕佳,溫婉可人。
腰若細柳,身著一套玉白色錦衣,顯得她整個人素雅了幾分,稍稍壓蓋住了她容貌的驚艷。
宋棱關不禁反觀自己。
他已年近三十,性格清冷寡淡,身處月港,除去仙主之外的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就連從小伴他身側長大的沈時聞,也不知從何時起,與他之間產生了一條看不到輪廓的間隙。
看著陷入沉默的宋棱關,沈時聞一臉莫名其妙,頓了頓,開口喚道。
“師尊?”
宋棱關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淡聲道:“沒事,你去休息吧。”
沈時聞關上門離開,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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