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這不是回菡萏院的方向……”
冬月一直在小姐身后跟著，見她走到一半繞進了一條小路，提醒著。
“誰跟你說咱們要回菡萏院了？”秦若時聲音驟然轉沉，“咱們現在去給五弟報仇！”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能打得過青玉院的人嗎？”冬月倒不是怕，而是青玉院的人加起來比她們院里多上數十倍，想了片刻，她試探問：“要不奴婢回去叫人？”
“你指望她們仨跟你一起打架？”秦若時已經想象得到那畫面有多么‘美’了，“她們仨兒文還行，武就算了吧，你只需要在院外守著，不要放人出去就行。”
“至于其它的，我自有安排。”
冬月瞧著自家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按照她的吩咐，在青玉院外面守著。
秦若時不是從正門走的，而是從房梁順著窗戶，悄無聲息地跳進秦明宇的房間里。
屋內的血漬和鐵籠子已經被清理干凈。
因秦寬的指示，青玉院這會除卻秦明宇只有照顧著他擦傷藥的貼身小丫鬟。
此刻那丫鬟衣衫半露，余光瞥見窗邊站著的秦若時，嚇得驚了一聲，手也抖了抖，藥用力的摁在了他鞭傷上。
秦明宇反手給了她一巴掌，“讓你上個藥，你居然想要小爺的命，信不信小爺要了你的賤命。”
“少爺恕罪。”丫鬟慌亂地捂著胸前的衣服，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是——”
“是什么？”秦明宇這會正在床上躺著，窗戶的位置剛好被窗幔擋著，并沒有注意到屋內進來一個人。
“是我來了。”秦若時走過來，居高臨下望向床上的秦明宇。
丫鬟生怕被波及，她跪趴著到一旁。
秦明宇不顧身上的傷勢，‘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在看到秦若時手中的長鞭時，身體激靈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
他警惕地看著她，一只手臂強撐著身體往墻邊挪，“快來人——”
秦若時點了他的啞穴后，將目光放在了跪在地上的丫鬟身上，“你是秦明宇的通房？還是小妾？”
“奴……奴婢……”
“你考慮清楚了再說，若是被我發現和你說的不符——”她拉長聲音，蹲下身，鞭子落在她下頜，“你這漂亮的臉蛋……”
“奴婢是四少爺的貼身丫鬟。”丫鬟被她的氣場給震嚇，脫口而出。
“貼身丫鬟能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四少爺面前？我勸你想清楚了再說！”秦若時提高了幾個分貝。
“奴婢不敢撒謊。”
“那你是想勾引四少爺？”
丫鬟徹底慌了，“奴婢沒有。”
“還敢說沒有！你可知家奴勾引主子是要被亂棍打死丟入亂葬崗的！”
話音落，丫鬟跪在地上邊說話邊磕頭，“奴婢真的沒有，都是四少爺，他非要強迫奴婢，奴婢若是不從，他就要將奴婢發賣給人伢子。”
秦明宇聽得火冒三丈，“嗚嗚”地想說話，可怎么都說不出來，將床上的枕頭直接甩了出去，因為另一只胳膊使不上勁，他甩出去后整個人往后仰倒在床上。
“你和主子私通本就是死罪，現在我還有一個能讓你補救的機會，你可愿意？”
“大小姐想讓奴婢做什么？”
秦若時三下五除二，將秦明宇身上的衣服扒的只剩褥衣，然后扔給這丫鬟。
“把你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后將他的衣服穿上。”
丫鬟有些為難，“大小姐，您要奴婢全脫嗎？”
“你可以把褥褲和肚兜剩著。”
秦若時頓了頓，“當然，你也可以不按我說的做，現如今他已經成了廢物，你就算是跟著他，也討不到太多好處，相反他指不定用什么法子折磨你，四少爺的遭遇你也看到了。”
“只要大小姐給奴婢一條活路，奴婢什么都愿意做。”秦若時的話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秦若時將秦明宇的啞穴解開后，他立刻罵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如果敢做背叛我的事情，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把你喂狗！”
正穿衣服的丫鬟神情一滯，忽而尖銳起來，“我吃里扒外？我每天拿著丫鬟的月銀，不僅要給你當牛做馬，還要做你通房該做的事情，但凡有一點不順心，就對著我一通發火，我也是個人！”
“小爺看上你是看得起你！”
“那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嗎？”
“可你不是很開心嗎？”
她已經和四少爺撕破臉，索性也就不裝了，“我裝作開心是為了成為你的小妾，可你現在已經成了廢人，老爺也不再器重你，我繼續跟著你有什么好處？”
“你比秦若時這個賤人還賤！”
秦明宇作勢要打她，被秦若時一掌劈暈過去。
秦若時沒想到她還能吃到這么精彩的瓜，她看著面前的丫鬟。
“奴婢也只是為了活命，大小姐，您想要奴婢做什么盡管說吧，只要留奴婢一條賤命，幫奴婢順利從秦府離開。”
秦若時不在乎她怎么想的，也不在乎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她只是想要為五弟出氣，“這個沒問題，我要你披著秦明宇的衣服，在京城大街小巷說他如何欺辱你的事情。”
…
這姑娘果然不負眾望，在她找的那些京城小混混幫忙宣傳下，不到兩個時辰，秦明宇在京城出名了。
她身上的衣服是秦明宇的，里面繡著秦家的特別符號，也算是將秦明宇強占家中丫鬟的事情做實了。
而秦若時也如她所愿，給了她一筆錢，又幫她找了輛出京的馬車，讓她離開這里。
秦若時并不覺得這么做很殘忍，這丫鬟跟著秦明宇的那一刻，就已經想清楚了自己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她跟著秦明宇以來，不可能一件壞事都沒有做過，對于這個丫鬟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冬月送完丫鬟回來后，特別激動，“小姐，這下四少爺是徹底在京城出名了！”
春花則一臉擔憂，“這不是什么光鮮的事情，有辱名聲，以后會不會對咱家小姐婚嫁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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