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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〇章誰說女子不如男


  跟皇后談話,只是這個案子的開始。大理寺卿還要繼續搞下去,接下來整個中宮的太監宮女兒全都被問了一遍,聲勢浩大。
  韋淑妃自覺能穩坐釣魚臺,可是廣成真人不這么想,自從宗人府和大理寺進駐皇宮,他就已經有點兒扛不住了。
  他現在才意識到,這個計劃沒有當初想的那樣天衣無縫。廣成真人是個騙子,他對宮廷的秘密知道得太少了。甚至對這件事的后果預估不足。
  他接連找人請了好幾次,安小山都沒有搭理他。最后廣成真人親自出馬把安小山堵在了路上。
  最后硬生生拉上了自己的馬車。
  “師侄,這件事你得幫我,我倒下了對你沒什么好處。”廣成真人直接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訴了他之后說道。
  “別叫我師侄,咱倆沒那么親熱。誅九族的時候別連累我。”安小山趕緊擺手拒絕了。
  他提醒廣成真人,已經是做出的最大努力。現在還想讓自己背上這件事兒,那是不可能的。
  “安公公,就算沒了我,皇帝依然要煉丹,再來個其他人,跟你的合作可就沒有這么親密無間了。”
  廣成真人想來想去,只有安小山能夠幫他。
  此時宮中已經一片風聲鶴唳,他不敢亂動生怕引起皇帝的懷疑。
  安小山不愿意為他擦屁股,這件事卷進去之后,麻煩無窮。
  “你以為我倒霉了,韋淑妃倒霉了,你就能夠獨善其身嗎?你自從認了我當師叔那天,咱們倆就已經上一條船了。”
  廣成真人說道,他又開始威脅安小山。
  道理是怎么個道理?安小生早就想透了,否則也不會提醒廣成真人,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要卷進去。
  聽著廣成真人暗含威脅的話,安小山著實厭煩。
  "所以說,您這是逼我大義滅親嗎?"安小山淡淡的冷笑著。
  廣成真人聽他這么說。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我的安公公啊,哪有這個意思?只是要你幫貧道度過此次難關一切都好商量。”
  廣成真人趕緊軟了語氣說道。
  “你也真是小看咱們這位陛下了,你以為在煉丹這件事上你可以把他耍的團團轉,他就是個傻子嗎?你看那滿朝文武哪個不比你我精明,有誰不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間。我不認為自己能比陛下聰明,所以這事我不敢參與。”
  安小山算是跟廣成真人掏了一心窩子。
  廣成真人聽安小山的話后嘴里發苦,的確騙這位皇帝太容易了,以至于自己小瞧他了,所以才會跟韋淑妃兩個人的合作。
  但是事情并沒有向著預想的方向發展,廣成真人感覺到了危險。
  “事已至此,不能坐以待斃。我也不敢讓安公共卷進來,但是能否給再下指明一條活路。”
  廣成真人還不死心。
  “我聽說,淑妃娘娘有個哥哥。”安小山假裝不經意的說道。
  說完之后他就下了馬車走了。至于能不能想到辦法,那就看這位廣成真人的了。
  廣成真人在馬車上思考了良久。忽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他明白了安小山的意思。
  最近韋國舅做的買賣很大,依然在大量收購市面上的絲綢,轉手就賣給了郭四。
  數量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第一步,就算是皇宮內院,恐怕三年都用不完。
  已經達到三十五六萬兩白銀的地步。自始至終郭四就給他結了一次銀子,也只有一萬兩。
  這位國舅爺找到了發財的竅門,完全就不想想這么大的量,皇宮怎么就可能無聲無息的答應了。
  但是他認為,有自己妹妹管理六宮。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郭四給他記賬,三十多萬兩白銀,實際上它花的銀子連十萬兩都不到。
  可以說現在整個京城所有劣質絲綢,全都在皇宮之中。市面上反而全都是優質絲綢了。這都是韋國舅的努力結果。
  會考馬上就要開始了,但是南蕭的茶陵王突然給皇帝上書,要求關可卿參加這次會是考試。
  說是要看一看關家的這個女孩子,到底有多少才學。也跟大乾的才子們較量一下治國之道。
  這一下又捅了馬蜂窩。
  這事的起因,還是原來關可卿和安小山之間,來回的隔空對聯。兩個人一人一個絕對兒下來,抽的大乾京城的這些書生們啞口無言。
  然后就有酸溜溜的話冒了出來。說這對聯不過是小道。與治理國家毫無好處,錦繡文章,和滿腹韜略,方是讀書者的正道。
  大有一副不屑于在對聯上跟關可卿爭鋒的意思。當然,更大的不屑是針對安小山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的主意,大概的意思,就是這事上我們玩不過你,那就不跟你們玩兒了。還擺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甚至大乾京城中有些女子放出話來。南蕭關家也就只能培養一些供人娛樂的才學,還為此洋洋得意。以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曠世才學。
  于是茶陵王聽了這句話不服了,現在要求讓關可卿參加大乾的會考。。
  這邊剛上了書,請求參加考試,另一邊兒就有人放出消息了。
  如果大乾的朝廷不允許,那就是怕了關家這位女子。那從此以后大乾的書生見到關家的女子,請繞行。
  也不要說什么滿腹經綸,錦繡文章。那不過是敝帚自珍,自娛自樂的井底之蛙。
  禮部尚書聽說過這一件事之后,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那些制造閑言碎語的人,不就是對聯輸了嗎?認輸不就得了,何必找這麻煩事,現在這個巨大的困難落在他手里了。
  可是他忘了,前兩天他還為這些閑言碎語高興來著。
  京城里的讀書人也是一片嘩然。沒想到難南蕭的人來了這么一招。誰也不敢說放任那位關姑娘過來考試。
  就算嘴上不承認,大乾的書生們心中是有數的,若論才學文脈南蕭的確是勝大乾一籌。
  萬一考的不如那位姑娘,可就是被打耳光了。可是誰也不敢說別放那位姑娘過來考試,那不就是怕了嗎?
  這個難事兒又落在了皇帝的手中。皇帝看著禮部尚書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讓關家的姑娘參加吧。朕是不怕丟臉的,就不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給不給朕長臉了。”
  皇帝輕飄飄的下了這一道圣旨。
  這一下,天下人差點把禮部尚書給罵死,因為作為今科的主考,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絕蕭承江的請求,哪有女子能夠參加科舉考試的。
  可是他偏偏不敢做主來了一招推手,把這一件事推給了皇帝。
  更加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不客氣地答應了,顯然這是對這一些讀書人,還有這一些不敢作為的官僚產生了不滿。
  一下子整個京城全都嘩然。
  從此再也沒有書生在青樓里出沒,更加沒有在街上晃悠的了,只要是參加會考的書生全都全力以赴的備戰。
  皇帝這一到圣旨,等于是把鞭子抽在他們的身上了。
  真要是名次不如這位關姑娘,那以后出門兒可就臉上無光了。一石激起千層浪,今年的會考真是熱鬧了。
  不但是天子門生,還要跟南蕭的一個女子一較高低。
  “難道他南蕭有才女,我們大乾就沒有嗎?”王奴嬌表示不服氣。
  她如果不是家中有事,不敢出風頭,哪里輪得著關可卿出風頭。
  “給你個機會敢去考嗎?如果你敢,我倒是可以跟陛下爭取一下。”安小山寵溺的看著王奴嬌的小臉蛋說道。
  “啊,真的么?我倒是想去的,不過這事兒要跟父親商議一下。”她還真有點動心。
  畢竟女子參加科考是千古未有之事。一旦考中名次自然不會有什么身份。可是也是青史留名之事情。
  王奴嬌回家跟自己的父親王元吉去商議這事。沒想到王元吉竟然一口答應了。
  他要爭一口氣。兒子不能給他爭氣那女兒也可以。
  王奴嬌這邊剛準備去讓安小山求情,也參加這次科舉考試。沒想到,有另外一個更加大膽的姑娘做出了一個壯舉。
  周瓔珞,只有十六歲,卻親自敲響了登聞鼓驚動了左相親自接見。
  這位周姑娘鏗鏘有力的質問左相,難道我大乾女子之中,就無有才德之輩嗎?憑什么只允許他南蕭的女子來參加考試?
  左相當場考校她的才學,一時間十分驚訝。認為她不輸翰林當場同意了這件事。
  并且向皇帝請圣旨,大乾京城自忖有才學的女子,均可經過初試之后參加此次會考。
  沒想到皇帝竟然再次下圣旨答應了。而且這事交給左相親自掌管。
  這一道圣旨一下京城又是一片嘩然。禮部尚書已經成了破鼓萬人錘。你看看人家左相干的事兒,再看看你那個德行。
  難怪一個是丞相,一個只不過是尚書。
  這一招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反正都是丟臉丟在家里總比丟在外面強。
  不過這件事被左相給推辭了。畢竟都是鶯鶯燕燕的小姑娘,他一個老頭子主持不合適。
  還請陛下派宮中懂得文事的妃嬪來主持比較好。
  這一件事原本皇帝想讓韋淑妃來主持。可是韋淑妃根本不感興趣。她忙著在六宮之中稱王稱霸,這種事兒有什么意思?
  安小山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默默的給韋淑妃打上了個超級大蠢蛋四個字。
  除了韋淑妃之外,皇后現在不能用。蘭貴妃不在皇帝的思考范圍之內。最后點到了大長公主為主,安小山為輔。
  大長公主接到這個圣旨之后。是這么多年以來唯一沒有抗旨。
  這可是難得的正經事,也是她為天下女子撐腰的事兒。接到圣旨之后,難得盛裝打扮進皇宮里謝恩。
  “玉凝,咱們有三四年沒見了吧。”皇帝也有一些感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
  “多謝皇兄依舊掛懷。皇兄日理萬機,臣妹不敢打擾。”大長公主的應對帶著淡淡的疏離。
  “梅殷已經進京了。他若找你,你要小心,小安子不是每一次都能在你身邊。”皇帝突然間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原本魂游天外的大長公主猛的抬頭看著兄長。
  大長公主,突然間覺得喉嚨有些發緊,嘴里有些發苦。
  “你時時刻刻,都派人監視我是嗎?”大長公主恨恨的說道。
  “當年的事情很復雜。等此間事了為兄會給你一個解釋。”皇帝捏了捏眉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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