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圖窮匕見要南下
經過沒有意義的試探之后,關濤終于從安小山的嘴里得到了實話,他在蘇城不會殺人,不會放火。也不會打家劫色,只要大家乖乖聽話。
他只是來討要大長公主的,什么時候大長公主被送回王庭了,他就帶兵撤退。
另外安小山也提出來。必須把投降的所有士兵的家屬都優先送過江北。
并且他以蘇城滿城公卿和貴胄的性命威脅,所有軍隊不準靠近二十里。只是要他見到軍隊靠近,那就別怪他在城中大肆屠殺了。縱火焚城。
如果安小山一開始就殺人放火,大肆破壞。那南蕭的軍隊必然大規模過來圍剿。
可是他現在一副要和平相處的架勢。蘇城的這些個達官顯貴們,除了沒有人身自由,不能自由出城之外,什么都不耽誤,甚至商旅往來都不禁止。
安小山這1萬軍隊也用不了多少集呀,原來城中儲備的糧食物資完全夠他們消化了。
一路侵略如火的安小山,到了蘇城仿佛真的被春風化雨了一般,開始在這里游山玩水,悠哉悠哉的過日子。好像一身戾氣車都被這江南山水和絕世文華給涵養了。
這讓蘇城的滿城達官顯貴和讀書人非常得意。
安小山對他們十分的禮貌,做足了文人雅士之間的唱和往來。好詩絕句更是頻頻出口。
一時間蘇城竟然有文風鼎盛的意思。甚至有些讀書人竟然不遠百里而來。親自入城拜見安小山,跟他探討文學和詩詞。
安小山一律禮貌接待。
對于來者他都禮貌接待,對于要走的人,他的不吝金銀賜予,甚至還能作詩送別。
安小山好像不是來打仗的,更像是慕名來到南方。仿仿是來南方文化交流拜訪朋友的。哇
面對這種狀況,整個南蕭也是一片茫然。
皇帝連夜之間搜集了數路大軍,準備圍剿安小山。可是安小山待在蘇城不關城門,不殺人,不放火,不搶掠。竟然跟這里游山玩水,詩酒風流起來。
而且蘇城文會的文章詩詞頻頻傳往京城,很多精彩學院之詩詞連皇帝都嘆息。一時間心向往之,真想把安小山招來一見。
于是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長江之上兩軍打的熱火朝天而透關而過的安小山,卻在這江南溫柔鄉,好像不想走了。
不過皇帝還沒傻到份兒上。雖然安小山以蘇城作為人質,不讓軍隊靠近,但是還是在二十里范圍之內,把安小山的所有出路全給堵死了。
蘇城一片歌舞升平,蘇城周圍二十里之外,已經有近十萬大軍圍堵安小山。
可是安小山對此視而不見。
直到劉淵這些投降者的家屬被送到蘇城。然后由蘇城北上渡船過江。安小山已經在蘇城呆了一個月。
安小山在詩酒風流之余,就是在蘇城召集一些工匠,制造一些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這一個月整個南校都知道安小山之所以來此就是因為茶陵王蕭承江綁架了人家大乾的大長公主。
人家安小山他帶兵入侵,想把大長公主接回去。
這事兒讓整個南蕭都覺得臉面無光。到這不是人家里面去偷人,偷的還大長公主這件事兒怎么說都怎么難聽,現在被人家打上門來好像也不冤枉。
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好像整個天下都亂成了一鍋粥。
禮部尚書出使北巒,終于用皇后之位安撫了北巒的怒火,沒有趁火打劫。但是兩國邊境也是陰云密布,大家都時刻準備著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一個月之內。大前三次在江北增兵多達二十多萬。
南郊境內也屢屢抽調軍隊,雙方在長江上,以及各自的領土上,互相攻防打的熱火朝天。
終于安小山等來了南蕭皇帝的特使。一個太監。
太監給安小山兩個選擇。一個是自己撤走,南蕭愿意讓出一條路。
第二個則是留在南蕭,只要安小山投降,皇帝可以給他封侯。而且還是有領地實封的那種。
而且皇帝可以指天發誓,事后絕不追究安小山。這個條件一出,整個南蕭一片嘩然。
很多武將瞠目結舌。一些人打了一輩子仗,子孫三代都打的差不多了,都沒有得到封侯的機會。他一個大錢的太監,憑什么就能封候?
但是意外的是,所有文臣倒不反對。能用一個侯爵之位留住安小山這種無雙猛將,還有詩酒風流的大家。不虧,而且還可以在政治上將大乾一軍。
“外臣安小山,此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我朝大長公主回國。大長公主一日不歸安某人一日不敢談自身事。”
安小山十分鄭重的對來訪的太監見禮說道。
太監連夜把安小山的意思返回給了南蕭的皇帝。
南蕭的皇帝氣得牙齒癢癢。他也想把大長公主這個災星送回去。大長公主絕對是有史以來。對,尊貴不敢說,但是絕對是事兒最多的大長公主。
兩個國家因為她打的焦頭爛額。
皇帝現在也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恨不得把大長公主送回去,可是大長公主明明沒在自己手里。
南蕭從大前那里把大長公主給偷出來了。但是他并沒有回到南蕭。可是這話沒法跟安小山說,安小山一副油鹽不進,大長公主是被你們國家綁走的,我不沖你這個皇帝要,我沖誰要?
“讓軍情司全力出動。找到茶陵王,趕緊把大長公主那個災先給我送回去。”
皇帝也已經氣瘋了,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的親弟弟幾個耳光。你給我惹了多大的事兒啊?
長江上打的熱火朝天,安小山這一萬人在蘇城里面,讓整個南郊如芒在背。
長江上戰事吃緊,整個南郊已經抽不出更多的兵馬來對付安小山了。如果安小山鐵了心拉著整個蘇城陪葬,他至少可以打上三個月到半年。
而且整個蘇城必然化為一片焦土,曾經繁華風流的城市,不復再見。
那可是幾十年都緩不過來的大窟窿。投鼠忌器之下,皇帝只想趕緊把安小山的災星弄走。
大乾不愿意兩線開戰。南瀟更不愿意跟大乾打,畢竟大前的國力雄厚,軍隊強勢,而南蕭基本上國家七成的軍隊都在長江沿線。
大乾傾國之力來宮南蕭是根本扛不住的。
原本皇帝還想派出使臣穿越大乾直接去北巒出使。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可是使臣還沒等派出去就已經得到消息。大乾的皇帝竟然納了北巒的大長公主拓跋胭脂為皇后。實行兩后并立。
這個消息讓南蕭的皇帝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大乾準備跟南瀟打一場滅國之戰。否則皇帝不會做出如此大的讓步。竟然封一個北方蠻族女子為皇后。
就在這個時候,終于有一個好消息傳來。
大乾的大長公主回宮了。茶陵王蕭承江也被抓走了。倒不是他主動投降了。而是他已經病的不省人事了。
在寺廟里藏著,根本就沒有好醫生和好藥,再不出來蕭承江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再加上關可卿暗中使勁勸說自己的哥哥。最后觀澤無奈之下主動出來到當地的官府投降去了。
關可卿分析的明白。
再這么堅持下去,先不說茶陵王是死是活。現在這種狀況,茶陵王怎么回國呢?名聲已經毀了。恐怕滿朝公卿沒有一個人待見他。
與其回國遭受指責,不如留在大乾,一方面可以保住性命,另一方面可以暫避風頭。
大長公主就在這種情況下回了王宮。梅家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了。本來駙馬梅殷是要被凌遲處死的。、
但是大長公主跟她解除了婚約,沒有為難她,讓她回到了梅家。
大長公主回宮。直接就住進了祁年宮去陪太后了。太后剛失去二兒子正在傷心的時候。
大長公主從當年的事情里也走了出來。母女二人算是和好了。
“瞧瞧你啊,大長公主,你惹了多大的事兒?”蘭貴妃是逮著機會了,指著大長公主的鼻子就訓斥。
“怪我了,我也是被人綁架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大長公主兩手一身,十分不負責任的推卸到。
“不怪你,怪誰?如果不是你出事兒,他能帶著兵跑江南去嗎?現在生死未卜,你讓我怎么活?”
蘭貴妃直言不諱的要跟大長公主掰扯一下。
“你這話說的。就跟他喜歡我多過喜歡你一樣。”那種公主用更加無奈的語氣說道。
蘭貴妃氣的從椅子上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乾玉凝,你想干什么?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逼著我跟你絕交是不是?”蘭貴妃氣的差點兒把自己的手絹兒給撕了。雙眼全稱死死地瞪著大長公主。
那股潑辣勁兒又上來了。
“這事兒又怪我了。他要是喜歡我,我也攔不住啊,我也是受害者呀,姐姐。”
大長公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實際上她內心是竊喜的。
不過他倒是不認為一個太監有什么好爭的。自己只不過是接觸了他的喜歡,內心有點喜歡他而已最后至于虛龍,假鳳這一套她不稀罕。
安小山似乎已成甕中之鱉。如果是沒有整個蘇城作為人質,他恐怕已經被十萬大軍絞殺。
大長公主回到皇宮的消息已經被皇帝的特使太監帶了過來。現在皇帝給他那個兩個條件依然做數,要么留下封侯,要么讓出一條路,他可以趕緊走。
安小山當然選擇走。
留在這里封侯什么的,他根本沒考慮過,也不能松這個口,否則回去之后皇帝會有想法的。
“諸位,明天我就要走了離開這里北上,希望我們下次相見的時候,兩國已經和平。”安小山在最后一次宴會上公開宣布道。
這些跟著他一個多月詩酒風流的文人們反而有些戀戀不舍。說實在的,這一個多月安小山對他們禮遇有加十分客氣。
一個個嘴上客氣的不行,甚至要寫詩送別。
“諸位寫詩送別就不必了。還是勞煩諸位親自送我一趟吧。過了關口我就放諸未回來。”
安小山客氣的說道。
皇帝雖然答應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北側,但是他不帶著這些個文人雅士們作為人質。還真不敢孤身上路。
這些人沒有任何為難,當即答應了。開始回家準備車馬打算跟安小山明天一起往北走。就算送安小山過關口,然后他們再回來。
安小山在整個蘇城沒做過一絲破壞。他占領期間生意照做,酒照喝。青樓照上,沒殺人,沒放火。
就是動用的工匠有點多。偶爾弄什么銅,鐵之類的東西,做些玩意兒。
這種占領軍在歷史史書上實屬罕見。
滿城都在歡慶安小山明日離開。甚至有些人不能隨行,打算到城門樓上目送安小山離開。他們認為是蘇城人用自己的風流才華降服了安小山的野性難尋和渾身的殺氣。
這是一個史書上將大叔特殊重的要事件。甚至很多文人已經開始動筆寫序了。
在這些文人自我陶醉之中,半夜三更安小山打開了南大門。率領兩萬三千人出城。
隨行出城的還有五千頭牲口。
這隊伍轟隆隆的。直撲南方大路上堵著他的軍隊。安小山沒有選擇北上,而是要南下。
兩萬五千多騎兵造成的動靜離著幾里地之外就已經聽見了。安小山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
堵住安小山南下之路的有將近四萬多軍隊。畢竟他們的都城就在南方,安小山往其他方向走都不可怕。一旦要往南走就讓人害怕了。
聽著大隊人馬靠近整個大營喧囂起來,立即開始起床,準備抗敵。
一個多月的安逸,讓這些南方的守軍有些松懈。他們內心認定安小山絕對不會往南走,因為南方障礙重重。
安小山一定會往北走逃命。
最重要的是整個蘇城所有人都知道安小山明天早上會帶著人質北行。所以整個大營一片混亂。
將軍睡眼朦朧的從大帳里面出來才聽到有騎兵靠近。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安小山的先頭部隊已經到了大營前面。
當先攻擊的并不是騎兵部隊,而是安小山收集的五千頭頭牲口。主要是以牛為主。
身上點燃火焰,就奔著大營沖了過去。五千多頭橫沖直撞的瘋牛。沖入大營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戰斗沒有懸念了。
這五千頭瘋牛身上還捆著安小山秘制的火藥。所過之處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人仰馬翻。原本就喧嘩混亂的大營瞬間炸了。
如同天雷一樣的爆炸聲,不但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的人根本不適應這種爆炸。事先沒有準備的時候,牲口先驚了,然后人嚇的肝膽俱裂。
安小山的兩萬三千騎兵兵分兩路,馬踏連營。四萬人扎成的聯營,不過一個時辰全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當兵的狼奔豕突。
爆炸聲喊殺聲傳進了蘇城,讓整個蘇城戰戰兢兢。他們以為安小山屠城了,但是緊張一番,登上城墻一看,南方的大營已經一片火海。
“糟了,安小山南下了。快快去通知其他軍隊,趕緊追擊。否則都城危險了。”
關濤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被安小山給耍了。安小山明著說明天早上才走,實際上今天晚上他就已經出城南下。
他迷惑了所有人。
“安將軍神勇。妙計無雙。”劉淵真心佩服的說道。旁邊的杜星撇了撇嘴。先說我家公公神勇用你說嗎?
劉淵真的沒想到四萬人的聯營竟然一鼓而下。他很好奇那些能發出天雷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做好第二場戰斗準備,我們做出南下的樣子。北方那些軍隊一定會過來追。”安小山說道。
因為這是一道政治選擇題,而不是軍事問題。
如果是軍事問題,其他方向圍困的軍隊不會就這么倉皇的追過來。你一定會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緩緩推進,跟著他的尾巴圍剿。
可是他們的都城在南方,而且整個國家重文輕武。這些武將如果不擺出追擊的姿態,恐怕事后算賬。都是大麻煩。
“安將軍,敵軍死傷過萬,剩下的也都潰不成軍,還有一萬多人被我們俘虜了。”劉淵過來稟告說道。
“你又看上那些俘虜了,隨你的意能弄多少是你的本事。將來你能帶到大乾多少,那些人都歸你統領”
安小山大手一揮說道。
“將軍墨鏡還有一招絕戶計,請將軍批準。”劉源興奮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絕戶計不過是縱兵劫掠罷了,讓這些人自斷后路,死心塌地是不是?”安小山笑著說道。
“慚愧,莫將這點心思都被將軍猜到了。”劉淵趕緊低頭說道。
“那我在你這條絕戶記上再加一條。就說驃騎將軍安小山下令,除了蘇城不搶,其他地方隨意。”
安小山說道。
劉淵聽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搶蘇城呢?
“將軍,蘇城最為富庶,為何?”劉淵趕緊問道。
“不懂你就慢慢想,也許到了京城你就懂了。”安小珊笑著沒有多做解釋。
劉淵去招降了。安小山稍事休息,然后帶著騎兵。往南而去。做出一副要直襲京城的樣子。
果然天亮之后,其他三個方向的軍隊全都急速地調動起來。沿著安小山奔襲的路線就追了下來。
路過被安小山踏平的營寨之后,一個個觸目驚心。可是他們根本不敢停下來。因為他們的軍中都有監軍,這個時候稍微猶豫一下,戰后恐怕就要被栽上貽誤戰機,坐視不理的罪名。
安小山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早就計算好路程,找了一片開闊適合騎兵沖鋒的開闊之地。
等到這三支軍隊最后一只出現的時候發動了襲擊。在這種有利地形之下,騎兵能夠發揮出最有力的戰斗力。
何況是以逸待勞。
只一個沖鋒,后邊兒這只一萬多人的部隊就崩潰了。前邊兩只已經過去的部隊,剛要回頭,也被身邊的騎兵騷擾,不敢亂動。
等安小山解決了后邊兒那支部隊之后,先頭兒過去的兩支部隊,有一只已經倉皇而逃,剩下一支就地投降了。
在自己國土之上,向自己曾經圍困的目標投降了。可是安小三只收攏了極品。其他的人收繳了武器,解散了。
此戰過后,曾經圍困安小山的十萬軍隊,徹底崩潰。
沒了長江天險之后,小山發現南郊軍隊的戰斗力跟大乾的根本不成比例。
接下來的日子里,所有投降的軍隊全都加入到了搶劫的行列。除了不能奸淫婦女,濫殺無辜之外。
安小山對于劫掠這種紀律根本已經不管了。想讓這些他們投降的軍隊聽自己的,那就要讓他們自絕后路。
他此時十分感謝南瀟這種重文輕武拿當兵的不當人的制度。這些人的逆反心理被激發之后,瞬間化成了野獸。
尤其是讀書人之家,被他們重點光顧。搶完了之后還要放火燒掉。可見他們對讀書人之恨。
一路上緩慢行來,一路上燒殺搶掠。從蘇城往南。大路兩側,化為人間焦土。
好好的江南水鄉燃起了無邊的烽火。整個社會秩序被破壞之后,加入到搶劫行列的可就不止有軍隊了。
甚至安小山一路行了過來,還接見了好幾支起義軍的將領。說好聽的叫起義軍,說不好聽的就是曾經嘯聚山林車匪路霸。
安小山對于這些人給了大力的支持,兵器,鎧甲,他繳獲的物資能分給的都分出去了。
甚至如果愿意的,還可以接受大前的冊封成為將軍。別看江南水鄉溫柔。實際上賦稅非常重。
很多逃稅的百姓聚集在山林里面對抗官府。現在他們都成了起義軍。因為安小山周圍的守軍幾乎都被抽掉干凈了。起義軍這種跳蚤一下子做大了。
三日路程,安小山硬生生走了半個月。他的手下軍隊越走越多,而這一路行來戰火越燒越廣。
安小山趕到了襄城。襄城是橫亙在京城和安小山之間最后一道堅城。
當南蕭皇帝聽說圍困安小山的近十萬部隊被安小擊潰,而且安小山還一路南來。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把京城的禁衛部隊全都派往襄城。
同時允許地方有能之士操練團練,以備勤王之用。
此時南蕭國內的所有矛盾一下子全都暴露出來。襄城成了整個江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而蘇城則成了人間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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