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〇章來個敕封護國觀
出言反對的并不是別人,正是左相王元吉。他作為老官僚中的老油條,自然知道此時京畿府是個什么樣的大火坑。
沒有親生父親愿意把女兒往火坑里面推的。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已經是文官之首,他的大女兒已經是皇后,如果二女兒在做這樣的位置,著實吃相有些難看!
而且王奴嬌的級別也不夠,這京畿府的知府可是四品官。王奴嬌一見女子之身且不去說。
按照官場慣例,就沒有這樣提拔的。簡直一躍五六級,這種生管速度太罕見了。
“左相這是愛惜羽毛,本王能夠理解!可是現在的京畿府一般人已經鎮不住了!王家二小姐坐在這里,某些人還會有一些顧忌!”
“左相老成謀國一生為國盡忠,此時再珍惜名聲不應該了吧?”
安小山的話里面帶著淡淡的責備,這話也就他能說出來了!
隨著王元吉在朝中經營日久,勢力越來越深厚。但是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承認他是定北王的附屬勢力。
現在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安小山訓斥了,一時間其他百官全都默不作聲。
王元吉只能哀嘆一聲!
“那就如王爺所安排吧。不過我家小女嬌縱慣了如。有什么不當之處,還請王爺海涵。也請各位同僚多多涵養!”
王元吉一副受了委屈不得不求全的姿態!
姿態擺足了,皇后最后拍板。王奴嬌就這樣成了權知府。
等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就剩下王元吉和安小山兩個人并肩而立,緩緩的往外溜達著。
“你這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既然是你推的,你就要保證她的安全!”
王元吉暗中擺著岳父的架子說道。
“行了。沒人敢偷看咱們兩個,就別再演戲了!惡人我已經當了,您是忠君愛國的大忠臣,被迫所為!再裝下去可真就是得便宜賣乖了。”
安小山無情的揭破了他的表演。剛才兩個人在朝廷之上,不過是演了一出雙簧。
事先沒有任何溝通,安小山當了惡人,王元吉名利雙收,這就是默契。
“對了,還有件事,皇太子冊封大典要開始了!我琢磨著再加一屆恩科!”
王元吉捋著胡子說道。
“這是你們文官的事情,我自然不參與,你也知道我跟這幫讀書的根本不對撇子。唉,不對呀,你不是這個意思吧!”
安小山說完猛然間覺得不對,這加一屆恩科考試是好事,但絕不是王元吉根本意思!
上一次考試是天子主持最后的殿試,這些人都是天子門生,那這次殿試誰來主持?
不是天子主持,這些書生會覺得受了委屈,畢竟是天子門生,更有誘惑。
而且好不容易規避了坐師這種弊端,不能再走回去。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天下女子要不要參加這次恩科,是一起考還是分開考?
“我會跟陛下稟報這件事,向來為國輪倫才大典,陛下應該能暫時放下修行!不過女子參加科舉之事必須進行!這一次不但女子要參加,也要允許南方北投的書生參加!天下一統,不分男女南北!”
安小山十分豪氣的說道。這讓王元吉冷了片刻!好一個,天下一統不分男女南北。
僅僅是這一句話,就給天下女子參加考試提供了名正言順!其中也暗含了安小山統一南北的大志向。
王元吉的內心有些感嘆,這世界的一切都錯了。要是他真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女婿該有多好?
“那這恩科設在什么時候?”王元吉問道。
這話又是話中有話,不過安小山這次沒聽懂。他很不適應這種暗示的聊天方式。
“那就是你們文官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安小山擺擺手說道。
文官主持的事情他一向很少參與,除非有必要的利益。他還懶得跟這幫蒼蠅打交道。
王元吉一聽就知道,他根本沒有了解自己想說的意思。
“你跟周王的事情什么時候是個定論?你們兩個這樣斗來斗去的。再加上那幫不長頭發的恐怕恩科也不消停啊。”
王云吉索性直說了。
“還有臉說這事兒。那幫和尚都過來搶你們飯碗了,后來也沒見你們怎么出手啊。光看見李卓那兒跟他們拼死拼活的。”
安小山說道。
王元吉淡淡的一笑。
“書生動手向來是不擅長的。不過書生擅長動筆。再等些時日,讓風雷醞釀一會兒。”王元吉說道。
“都說你們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就是這么算計來算計去的,沒有個果決勁兒,婆婆媽媽的。”
安小山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這話不可胡說,什么叫造反?我們這些讀書人。一個個可都是忠君愛國的。哪里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王元吉轉換了話題,來了一招太極推手。
“你給我來點兒實際的,不要說這些個虛的。不然的話我可就把戰火燒過來了。”安小山說道。
這幫和尚鬧得這么兇,這些文官讀書人一個個這么沉默,這根本就不正常。
安小山以為他們是想看著和尚和李卓兩敗俱傷,所以袖手旁觀。今天順便敲打敲打王元吉這個老狐貍。
當然也是順勢警告這些讀書的文官集團,你們如果再這么袖手旁觀,那可就別怪我拉你們一起下水了。
“皇后準備了兩道旨意。其中一道依然是為皇長子祈福。時間就定在冊封大典之后。那個時候就是為太子祈福了。既然金蟬寺那十八個和尚不能用,那就天下佛門再推舉出來十八人吧。”
王元吉冷笑著說道。
安小山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腳步漸漸的走到了王元吉辦公的地方。
大老遠的王元吉的掌事官就看見了,轉身進屋把大人的紫砂壺藏好。這才出來迎接。
“你這招也夠狠毒的呀,這是要讓佛門內亂啊。”安小山想明白了。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和尚估計也說不出誰是第一,誰不是第一來。
現在金蟬寺已經趴下了,那天下佛門就是群龍無首。這十八個人如何選自然要在內部斗一斗。
而且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就算佛門發現了也不能無動于衷。那個寺廟也不可能舍棄這樣的大機緣。
和尚雖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是道統之爭不是鬧著玩兒的。由不得他們不下場。
如此這般的鬧騰,他們就無法再擰成一股繩了。
“距離皇長子冊封太子還有一段時日,讓佛門自己內部先推選,如果他們推選不出來,那我們就在京城舉辦一場辯論大會。讓天下的高僧都參與。”
王元吉接著說道。
安小山心說你這是沒完了。騾子拉磨你是不想讓他停下來了。
“也不要把佛門的人都當傻子,這樣吧,我再給你添一把火。”安小山坐下,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著。
“哦,定北王有什么高深妙計嗎?”王元吉說道。
“也沒什么高深的,不過就是給佛門找個對手。陛下這些年修仙信道。道門發展的也不錯。現在官府跟佛門斗的厲害,他們袖手旁觀想漁翁得利。”
安小山冷笑著說道。
王元吉眼前一亮。這件事兒他不是沒想過,只是這又是另外一個馬蜂窩一般人可不敢捅。沒想到安小山竟然已經想到了。
“我可是陛下身邊的護法,跟著道門自然有些淵源,我除了支持道門不為過吧。”
安小山說道。
“王爺也不要把這天下的人都當傻子。澳門之所以選擇現在還不下場,顯然自有高人想明白了。”
王元吉說道。
“高人,所有的高人都有弱點,只要找到了自然就可以驅使他們。”安小山說道。
“哦,不知定北王有什么辦法能調動道門的積極性?而且還能讓他們跟佛門一較長短。”王元吉說道。
佛門一家獨大是不對的,道我們一家獨大也不對。只有讓這兩家勢均力敵。朝廷才好居中調和。
“敕封護國觀怎么樣?”安小山冷笑著說道。
啪的一聲。王元吉手中的茶碗落在桌子上,茶水灑了一地。他震驚的看著安小山定北王。
“你這是想讓道門跟佛門之間永無寧日啊!”
王元吉喃喃的說道。
道門中別說有什么得到高人,就算是有神仙坐鎮也擋不住這五個字。而且道門一旦看中這五個字,天然就跟佛門成了不死不休。甚至都不用朝廷故意居中挑撥了。
道統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行,這五個字事關重大。一不小心就會把道門養成一只猛獸,不可以飲鴆止渴。”
王元吉立即出言反對。
“不但要給他‘敕封護國觀’,我還打算給他們封一個道教天師,設立天師府總領天下道門。以后道們的田產要納稅,香火錢要抽成,頒發道人玉蝶,統一歸天師府管理,朝廷核定發放。每一支道統都要納入管理,都要傳承有序。”
安小山淡淡的說道。
王元吉聽著眼前一亮。
“如此道門豈不就是歸于朝廷管理了?香火錢你都要抽成,他們能同意嗎?”王元吉問道。
“機會給他們不要就算了。如果他們不識抬舉,那就讓參天觀總領天下道門。慢慢的敲死他們。”
安小山惡狠狠地說道。
是吃敬酒,按著朝廷的意思走。還是吃罰酒,讓朝廷慢慢的把道門磨干凈。
安小山壓根兒就沒給道門選擇的機會。
其實道門最好的發展機會就是當今陛下信道修仙,可惜現在的當今陛下閉關自己修仙了。道門想要借助其力量,一時半會兒也找不著人。
現在安小山遞出一根梯子,就看他們爬不爬了。
“那個誰?”安小山指著王元吉的掌事官說道。
掌事官嚇了一跳,以為定北王發現他藏的紫砂壺了。
“你,對就是你。想辦法把我和王大人今天的談話泄露出去。”安小山說道。
“啊?王爺手下絕無此心,更加不敢泄露大人們的談話呀。”掌事官一時間懵了。
作為左向貼身的掌管事務官員,他第一要義就是嘴巴要嚴。都往外說,這不是找死嗎?
“你身邊的這個就是個棒槌。”
安小山站起來,揮揮衣袖,轉身走了。
“相爺?”掌事官低聲問道,剛才他不過在裝傻。
“按照王爺說的做……”王元吉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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