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可有金國的消息？”

就在李察哥看著夜空發呆時，一人開口問道。

“金國？”

李察哥被從思緒里喚醒。

“沒有，金國那邊應該已經全面爆發了。”

李察哥搖頭道，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應該早于金國十天開戰，可他們卻故意拖后了十五天，等待金國那邊先開戰，算算時間，這時候應該正在大戰。

李應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瘟疫這兩個字太過恐怖，一個不慎他們都有可能全軍覆沒。

李合達很急，雙方不再斗將，他也沒有機會和齊國那邊交流，合作的事也無從談起。

“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

公孫勝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這是要和我們同歸于盡？”

“晉王，這幾天咱們軍中有幾名軍卒病了，是不是請薩滿來做場法事？”

有人提出了疑問，金國大軍戰斗力強悍，這次還有草原人和高麗人相助，按道理對付齊國應該毫無問題。

“軍中衛生條例是很嚴苛的，所有戰士的飲水必須是燒開在后才能飲用，而戰馬的飲水也需要經過過濾！只要不飲用生水，就用擔心瘟疫。”

“這點膽量都沒有！哼！”

李察哥心中狂喜。

“那藥……真能有用嗎？要知道當年赤壁之戰，曹孟德八十萬大軍就是敗于瘟疫！”

李察哥靜靜地等著，他目光時不時的就會看向一旁的無定河，雖然河水依舊清澈，但他知道那水里已經有了瘟疫。

接下來幾天齊國戰斗的欲望并不強，每天只是幾萬人出城簡單的叫陣，然后打上一陣就撤走。

李察哥笑著拿起水壺喝了一口。

李察哥看著離開的李合達冷笑著，怕死的人終究成不了氣候。

“沒用的，咱們今天清理，敵人明天就會繼續，無定河支流這么多，咱們根本無處可防。”

李合達看著那水壺好半天也不敢接過來，只能丟下這么一句話就離開了，他已經讓親兵去其他地方取山泉水了。

“怎么，你不喝水？”

“污染水源！”

眾人聽得都是冷汗直冒，敵人再強大那都有戰勝的辦法，可瘟疫這東西無影無形他們是有力無處使。

公孫勝開口道。

“曹操那是在南方，北方人水土不服，加之天氣熱，濕氣重，這才會爆發熱疾！”

斥候稟報道。

魯智深聽著斥候的稟報臉色嚴肅。

“敵人能喝，咱們為什么不能喝？”

李合達呵退一眾軍卒。

魯智深一拍腦門，這次大戰之前孫磊讓安道全配置了大量的藥，從治外傷的到內傷、疫病的都有。

“我們這里是北方，雖然天也熱，但氣候干燥，而咱們的軍卒都是北方人，更是有不少西軍，只要注意衛生，不至于染上瘟疫。”

李合達壓低聲音看著李察哥冷聲問道。

魯智深開口道，污染水源最應該害怕的是下游，而不是他們上游。

“嗯，去請幾位大薩滿祭祀來！”

“你真就不怕出事？那可是瘟疫！”

只有李察哥一臉的笑容，他覺得肯定是瘟疫起了效果，敵人營地內肯定已經有人染上了瘟疫，只是此時還沒有完全爆發。

接下來幾天，西夏大軍也是每日出城，不過在沒有之前的沖動，每次都是背靠洪州城穩扎穩扎。

“這么算來只要等疫病爆發，敵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這是真想死啊！”

魯智深搖頭道，敵人竟然敢做，那就肯定有準備。

“我勸你正常喝水，不然大戰之時你這戰力可是堪憂！”

“雕蟲小技，不必擔心！”

“現在需要擔心的是敵人，這幾天的觀察，敵人還在正常的飲用生水，如果敵人那邊爆發瘟疫，極可能在大戰中傳給我們！”

劉唐臉色大喜笑道。

“是的，昨日在外圍巡查時發現了異常的車轍印，一路去了南面山嶺小紅，最后在幾處山谷溪流中發現了大量腐爛的戰馬尸體！那些水都流入了無定河！”

“可為什么一直沒有消息？如果那邊戰事順利，魯智深那些人聽過不敢夸境來戰！”

李合達咬牙看著李察哥，周圍都是軍卒那些話他都不好意思開口。

眾人臉上都是凝重，他們就是能克服水源的污染，也沒辦法應付染了瘟疫的敵人。

“這是草原常用的瘟疫戰術，他們會把病死的牛羊戰馬尸體扔進河里污染水源，繼而傳播瘟疫！”

“你……”

“而咱們就當不知道水源受了污染這事，讓敵人染上疫病！”

“我記得安神醫給我們備了一些防治疫病的藥！可以派人去延安府運來！”

李合達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李察哥，明知道水不干凈竟然還喝？

“派人去興慶府問問吧！”

一名頭人開口道，他們西夏和蒙古草原一樣，也信薩滿教，祛病祈福都是薩滿的專長。

戰馬的胃遠比人的強悍，飲水只需要簡單處理就行，所以戰馬的飲水只會用木炭過濾。

李合達嘴角抽動。

“不管了，先去把那些戰馬尸體清理了吧，這天氣熱，尸體腐爛得很快！”

劉法開口道。

“什么在上游發現大量戰馬尸體？都已經腐爛了？”

李察哥把水壺遞給了李合達。

公孫勝開口道。

“那就這么辦，讓這群西夏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咱們還可以給他們加點料，他們可是在下游！”

李察哥看著過來的李合達問道，李合達嘴唇已經有些干裂，明顯是出于缺水狀態。

飲水只要燒開就能安全飲用，而戰馬飲水量大，不可能全部燒開。

齊國營地。

“對呀，還有藥！”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公孫勝笑著開口道。

李察哥點頭道，聽到這消息他心中也是明了，瘟疫已經到了他們這邊，不過他并不準備提醒誰。

這讓西夏眾人都是滿心疑惑，不知道敵人出了什么問題。

李察哥也覺得不對，以金國的習慣，一旦取勝肯定會窮追猛打，齊國戰敗的消息也會快速傳播。

劉法立刻反應了過來。

李察哥沒有把這事告訴西夏諸將，整個西夏大軍上下也是正常的在河里飲水。

“你們先退下！”

“李合達呢？”

李察哥掃視一圈這才問道。

“去陣前叫罵了，今天敵人出來得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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