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人垂頭喪氣不敢再說話，他們不敢激怒這位殺伐果斷的皇帝。

    “你們那位亞圣不是說過么，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你們既然這么醉心于儒家學術，那就該老老實實的！”

    孫磊拿出孟子的經典說道。

    這下那些文人徹底沒話說了，孟子這篇《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常被他們用來勸解別人，但沒想到有被用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春耕大典結束的第二天，孫磊召開了大朝會，因為許貫忠回朝了，還帶來了很多土司王，這些人是來梁山城覲見皇帝，表示臣服的。

    “臣許貫忠拜見皇帝陛下。”

    許貫忠一身朝服對著孫磊拜道。

    “免禮，這一路辛苦了！”

    孫磊看著曬黑許多的許貫忠有些感嘆，雖然許貫忠征戰不算遠，但南方雨林環境惡劣遠超西域。

    “盡忠職守，不敢言苦！陛下，這是南方諸族送上的降表！”

    許貫忠從袖子里拿出一卷卷獸皮，這些就是土司寫的降表，土司愚昧，到現在也沒有使用紙張。

    侍衛接過那些獸皮放到了皇帝面前的桌案上。

    孫磊打開面前的獸皮，只見上面畫著古怪的圖案，并且在最后面還有一個個血色掌印。

    這些就是土司的文字，他們很原始，很多都還在使用象形文字，甚至還用活祭。

    “帶那些土司上來吧。”

    孫磊笑著開口道。

    隨著侍衛的喊聲，數十名身穿古怪衣服的土司王進來。

    “藩國段譽，拜見陛下！”

    面色白凈，身穿華麗衣袍的段譽帶頭對著孫磊行禮道。

    “拜見陛下！”

    其余的人就不同了，一個個胖瘦不一，高矮不一，幾乎都曬得很黑，不時的發抖。

    聽著那些稀奇古怪的腔調，孫磊知道這些土司應該是現學的，南北口音相差很大，更何況這些不與外界來往的土司。

    “段譽？看著還真像！”

    孫磊看著白白凈凈的段譽，一副文人士子的模樣，這樣子卻是像是大理貴族，大理篤行佛教，整天參禪念佛，不就和文人苦讀一般么。

    “就這些么？”

    孫磊看著許貫忠問道。

    “大一些的土司就這些，其余的要么太小，只有幾百人，要么躲在山里不出來。”

    許貫忠開口道，南方的土司大小不一，居所又分散，很不好尋找，這次來的最大的土司就是段譽，其余的至少得控制一片山脈，掌管幾十個寨子好幾千人的土司王。

    “恩？還有女人？”

    孫磊看著土司王中的幾名女子，這幾名女子和那些土司王完全不同，那些土司王黑黝黝的，這些女子卻是白凈得很，也是穿著非常有特點的民族服飾，身上還戴著各種漂亮的銀飾。

    “陛下，這些是土司圣女，有些土司以女為尊，是女子領導土司事務！”

    許貫忠解釋道。

    朝堂之上一陣嘩然，在眾人的常識里，女子就不適合統領國家，千年來也就一個武則天而已。

    “這些是你們的降表，你們可是真心地？”    
    孫磊指著面前的降表問道。

    那些土司王只是一臉愣的看著孫磊，他們聽得到皇帝說話，但他們聽不懂什么意思。

    許貫忠立刻幫著翻譯，一陣嘰里咕嚕的土司語解釋之后，那些土司王立刻跪地指天嘰里咕嚕的說著。

    “陛下，他們說，一些立刻誓言，按了血手印，天神見證，永世忠于齊國！”

    許貫忠翻譯起來。

    “恩，好，那從即日起，爾等土司城中開始教授齊國文字、語言，使用齊國丈量尺度，一切習俗也要世俗化，靠攏齊國！”

    孫磊看著那些土司王開口道，其他的都還好說，只是那些土司的陋習必須改掉，若是不愿意，那早晚也是反叛的結果。

    一眾土司王原本是準備獻上美女、金銀珠寶的，沒想到皇帝卻沒有要那些東西，反而是對他們的習慣要做出改變。

    這讓一眾土司王猶豫起來，有些東西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他們底下寨子的習慣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哪怕是土司王也不行。

    “陛下，能不能換一個，那些習慣是我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不好改！”

    一名土司王開口道。

    “不想改？那就是要我幫你們咯？”

    孫磊臉色一寒，根據許貫忠報上的情況，土司之中陋習很多，輕一些的比如奴隸制度、初夜權、割禮等，嚴重的還有活祭、食人，這些陋習不改怎么行。

    “陛下，求陛下饒命！”

    那些土司求饒起來，不過還是沒有松口。

    “我還就不信了，你們能比草原那些人和西方那些大胡子還難改造！”

    孫磊臉帶殺氣的說道。

    “我等愿意，愿意！”

    那些土司終于是不堅持了，齊國大軍的可怕他們見識過，如果大開殺戒，他們的土司城都會被夷為平地。

    “愿意就好，回去之后告訴族人，不要住在山里了，都集中起來，我會讓人給你們找地方建城，以后集中居住，你們這一個山頭一個村的怎么管理？”

    孫磊又開口道，集中居住也是必須的，不然那些陋習改不改，是不是歸順又有誰知道。

    “陛下，那我們的領地？”

    一名土司王開口道，他可是擁有好幾片山林。

    “沒有你的領地了，你們現在是齊國人，要遵守齊國的律法，你們和齊國百姓一樣，只擁有規定的份額，你最多只是新城中的官員！”

    孫磊看著那些土司王說道，這些是他的底線，他不允許國中之國的存在。

    那些土司王在得知能擁有官職，總算是有了些慰藉，他們知道土司王的身份是保不住了，那些不歸順的土司王都被滅殺了。

    “行了，你們答應了就好說！”

    孫磊拍了拍手，幾名侍衛端著托盤出來，托盤里是一面面金牌，上面寫著御賜土司王。

    “這些金牌算是表彰你們，沒有任何其他意義。”

    孫磊開口道，他可不會搞什么免死金牌那一套遺禍后代的東西。

    “金牌！”

    土司王看到金牌那是歡喜異常，哪怕是沒有什么其他意義，就是“御賜土司王”這五個字就足夠他們供起來當傳家寶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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