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她終究是要死的,早死晚死,結(jié)果都一樣。”
在頭皮的刺痛里,慕以安看到了高禹山變得冷冽的雙眼。
那目光像是兩把銳利的刀片,直刺慕以安的心房。他的力度之大,仿佛要將她的頭皮扯下。
慕以安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滿了驚恐,雙眸瞬間被淚水填滿。
她掙扎著想要掙脫高禹山的束縛,男人的手卻更用力了。
他扯著她的頭發(fā),迫使她離自己更近一些。
兩人距離瞬間變近,高禹山那張臉逼近,讓慕以安更加不寒而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嗎?”高禹山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著慕以安,眼底滿是不屑。
“我、我沒有……”
慕以安知道自己所說的話,都被高禹山聽到了。可此刻的她哪里敢就這樣承認(rèn)?
她知道此刻不是反抗的時候。
她一旦承認(rèn)了這件事,她都不確定自己這條命能否保住……
慕以安緊緊地咬住下唇,試圖忍住即將涌出的淚水:“我真的沒有……”
“沒有?我都聽到了,慕以安。”高禹山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動作嗎?我告訴你,別妄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否則后果自負(fù)。”
高禹山聲音平靜,卻帶著地獄而來的凜冽氣息,讓慕以安渾身發(fā)冷。
夜色如墨,月光被烏云遮擋,只留下斑駁的光影在地面跳躍。
慕以安臉色蒼白,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她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手心。
高禹山的強(qiáng)勢,讓她幾乎陷入了絕境。
她不敢承認(rèn),也知道這樣下去,高禹山并不會放過她。
她不是沈瑤初,不會讓高禹山有惻隱之心。
她慕以安本就只是高禹山手中的一顆棋子,她有的,只是當(dāng)下能帶給高禹山的利益,和她暫時擁有的價值而已。
慕以安心一橫,抬起眼皮,與高禹山那雙陰鷙的眸子對上。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這樣輕易地?cái)[布我?”慕以安聲音里帶著些許顫抖,卻又隱隱藏著利刃:“我們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不是你拿捏我的關(guān)系。你敢動我,我就敢讓你后悔!”
高禹山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瞇起眼睛,仔細(xì)地打量著:“你威脅我?”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現(xiàn)在的局勢。”慕以安定定地看著高禹山的眸子:“你真舍得沈瑤初死?如果你真舍得,你就不至于走到今天!”
慕以安曾經(jīng)是真的相信高禹山能夠冷血到,用沈瑤初的死,來對抗高禹川。
她以為全世界只有高禹川一個蠢蛋是真心愛沈瑤初的,高禹山只是眼紅高禹川的一切,所以才想要從他手上把沈瑤初搶過來。
得不到的,毀掉也無妨。
可高禹山知道沈瑤初病重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真想做些什么,就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
慕以安此時才絕望地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愛沈瑤初的,不止高禹川那一個蠢蛋。
連高禹山……
慕以安想不通,卻不得不接受。
……
聽了慕以安的話,高禹山神色微動,手上動作有一瞬的凝滯。
趁著這一秒鐘,慕以安一手拍開他抓著自己頭發(fā)的手,退后半步,靠在沙發(fā)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種劫后余生感,讓慕以安幾乎崩潰。
可高禹山也就只有那一瞬的愣怔,下一秒,他的神色就恢復(fù)了正常。
“那又如何?”高禹山神色冷漠,面無表情地說道:“她終究是要死的,早死晚死,結(jié)果都一樣。高氏早是我的,還是晚是我的,最終都會是我的。”
詐出高禹山的真實(shí)想法,慕以安終于松了一口氣。
看來,她沒有猜錯。
“誰說沈瑤初一定會死?”慕以安撩起眼皮看著他,眼神里隱隱有著挑釁:“我說過了,我手上有特效藥,完全可以把沈瑤初救活。到時候,你猜,高氏是誰的?我的命,高禹川會不會保?”
高禹山面色微變,看向慕以安的眼神已經(jīng)染上怒意:“慕以安,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你的藥,還沒有送到高禹川手里,你就已經(jīng)……”
“誰說不會送到高禹川手里?”慕以安揚(yáng)聲打斷他:“只要你動我,我有什么意外的話,我那整整一個倉庫的藥,就會立即送到高禹川手里。”
高禹山的手緊攥成拳,下頜也緊繃,看著慕以安卻沒有說話。
“我保證,高禹川要是有了那些藥,一定能很快就把沈瑤初給救活的。”慕以安勾了勾唇,像是享受著勝利者的滋味:“到時候,高氏,還能早晚是你的嗎?!”
慕以安理了理自己被扯得亂糟糟的頭發(fā),咬著牙將被扯斷的那些頭發(fā)攥在掌心里。
指尖深陷手心,疼痛讓慕以安再次清醒過來。
“高禹山,你這樣沖動地對我,你才是會后悔的那一個。”慕以安聲音顫抖著,控訴著高禹山粗暴的行為:“你和齊家的交易,我也一清二楚,不要以為你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你覺得,如果我把這些都告訴高禹川,以后你在高家,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慕以安的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刺入了高禹川的心臟。
原本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高禹山的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
“慕以安。”高禹山冷聲警告:“我早就告訴過你,只要你愿意乖乖配合,你不僅能夠好好活下來,還能得到高總夫人的位置。你站在我的對立面,救活了沈瑤初,又能如何?”
慕以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跟高禹山結(jié)婚,她能享受高家太太的位置,享受榮華富貴。
可只是救活了沈瑤初,她最多也只能在鹿港茍活著,僅此而已。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生活,慕以安怎么可能難選?
“我當(dāng)然知道。”慕以安勾了勾唇:“可是高禹山,如果合作伙伴之間無法全然信任,甚至有卸磨殺驢的打算,那么,他們之間的合作,將永遠(yuǎn)都不可能實(shí)現(xiàn)。”
“……”
夜色朦朧,高禹山的表情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
那冷冽的目光瞬間被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他一如往常的柔和。
仿佛剛剛兩人的針鋒相對,只是幻覺。
“信任是相互的。”高禹山看著慕以安,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笆俏易隽耸裁矗屇阏`會了,你才覺得我不是真心要和你合作的?”
高禹山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仿佛真的在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后悔。
高禹山伸出一只手,可還沒碰到慕以安,慕以安就下意識瑟縮,怕再次受到傷害。
高禹山視若無睹,那只大手緩緩落在慕以安的頭頂,輕輕摩挲。
那動作看似安撫,卻充滿了深不可測的意味。
在他的手落到她頭上的瞬間,慕以安瞬間心跳加速,卻又不得不保持冷靜。
她就像是驚弓之鳥,卻又不得不依附于他。
感受著頭頂溫柔的安撫,慕以安微微抬頭,對上高禹山那看似真誠的目光。
慕以安很清楚,這不過是高禹山的權(quán)宜之計(jì),但此刻卻也不得不接受這份假意的安撫。
她輕輕咬了咬唇,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安,強(qiáng)迫讓自己看起來更為冷靜一些。
“我手里就這一副底牌,我必須得保護(hù)我自己。”慕以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假意的釋然,用一種仿佛真的放下了心中芥蒂的語氣,對高禹山說道:“如果你真的誠心跟我合作,我怎么會放著成為高太太的機(jī)會,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慕以安雙手緊攥,生怕自己因?yàn)楦哂砩降目拷瓷湫缘靥娱_。
她看著他,極力讓自己的眼神變得坦誠:“我沒有安全感,才會給自己留后路的。”
“那就好。”高禹山勾了勾唇,眸底閃過一絲嘲諷笑意:“那我們繼續(xù)合作,我不希望因?yàn)檫@些小插曲,而影響我們的關(guān)系。”
“你真的愿意?”慕以安表面上激動,心中卻暗自警惕。她知道這場博弈自己暫時取得了勝利,但這并不意味著一切就可以按照她的想法安全度過了。
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和謹(jǐn)慎,才能應(yīng)對接下來可能出現(xiàn)的一切問題。
跟高禹山合作,始終是個危險的事情。
“當(dāng)然。”高禹山的手微微下滑,落到慕以安的肩膀上:“只要你配合準(zhǔn)備訂婚的事情,你很快就能成為高太太。”
慕以安深吸一口氣,她肩膀處的肌膚甚至能感受到高禹山手掌傳來的溫度,那種熱度仿佛能夠透過皮膚,直達(dá)她的內(nèi)心。
可她也像是快被那溫度灼燒,痛得她更加清醒地參與這場博弈。
慕以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嗯,既然誤會解開,我就先去找你父母談事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高禹山緩緩從沙發(fā)上起身,抬手隨意撣了撣衣服,落下幾根屬于慕以安的長發(fā),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
看著高禹山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慕以安終于長長吐出一口氣。
直到高禹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慕以安身子一軟,軟癱在了沙發(fā)上。
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好讓自己的心跳更快地恢復(fù)正常。
那種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感覺,實(shí)在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這場博弈雖然驚險,但她好在她還是暫時成功了。
可暫時的成功并不代表什么,她必須要趕緊聯(lián)系上高禹川。
高禹川一天不在,沒有人制衡高禹山,她慕以安就一天是危險的。
*****
————
陰暗的地下室,張劍和其他幾個兄弟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
張劍正瞇著眼吞云吐霧,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煩躁。
地下室里的空氣沉悶而壓抑,只有微弱的燈光照亮著他陰沉的表情。
其他人看出了張劍的迷茫和糾結(jié),皺著眉問道:“老張,你到底什么想法?兄弟們可都是替你賣命,給你做事兒!有想法你直說,別瞞著哥兒幾個!”
張劍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打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聽到兄弟的話,張劍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拿下唇邊的煙頭,狠狠扔在地上,用腳攆熄。
“我能有什么想法?”張劍假裝無所謂地說道:“反正都到這一步了,要是把他給放了,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既然不放,那你還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另一個男人說道:“我們都是兄弟,也都來了,就會舍命陪你!”
張劍眉頭緊鎖,他們越是這樣說,他的臉上就越是寫滿了矛盾。
本來停頓下來的手指,此時正無意識地?fù)钢烂妫粝乱坏赖郎顪\不一的痕跡。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經(jīng)歷著巨大的心理斗爭。
“我特么知道你們愿意舍命陪我,但他開的條件,是讓你們都跟著我過上好日子!”
張劍是他們的老大,背上就肩負(fù)著使命。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都嘆了口氣。
他們又何嘗不想過好日子呢?但高禹川的話他們不敢信,只敢信張劍的判斷。
地下室里忽然沒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只有幾個男人手中香煙,緩緩燃燒的聲音。
正這時,張劍擺放在旁邊桌上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張劍瞥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他們做的是危險工作,面對的又是高禹川那些訓(xùn)練有素的下手,隨時都有可能被監(jiān)聽。
他立即掛掉電話,又點(diǎn)起一根煙來。
“我是無所謂,反正我老婆孩子都被高禹川弄死了,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是復(fù)仇的念頭了。但是哥兒幾個不是……”
張劍話還沒說完,剛剛被按滅屏幕的手機(jī),忽然又亮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并不是電話,而是一條信息。
張劍有些煩躁,隨手拿起手機(jī),瞥了一眼。
下一秒,張劍整個人都僵住了。
其他幾個男人見張劍神情呆滯,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都有些疑惑。
“老張,怎么個情況這是?”
張劍恍惚抬頭,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他張了張嘴,半晌才說出了幾個字:“對面那人,喊我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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