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
  沈瑤初要給他驚喜？
  高禹川薄唇微抿，認真地看著他們：“沒關系，爸爸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嗎？那媽媽應該還會很開心的吧？”BoBo猶豫地說道。
  “會的會的！爸爸假裝不知道，媽媽就會覺得自己的驚喜給得很好呀！”CiCi說著，眼里的愧疚一閃而過，轉(zhuǎn)而變成了滿眼的興奮和分享欲：“爸爸！我們今天還跟媽媽拍了很多照片，都是李阿姨幫我們拍的，特別漂亮！”
  “嗯！”BoBo也點點頭，眸子亮亮地，看著高禹川：“媽媽說，她找到了自己，所以回來了。”
  高禹川心下一震：“她是這樣說的？”
  “對。”BoBo聲音里帶著些許自豪：“她說，她找到的自己，就是要永遠永遠做我跟Ci寶的媽媽。”
  “……”
  說著，CiCi獻寶似地舉起自己腕上的電話手表，將屏幕轉(zhuǎn)向高禹川，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期待與興奮。
  屏幕上的照片，是他們在公園里度過的一個美好下午的定格。
  照片里，是沈瑤初帶著BoBo和CiCi，三個人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為這溫馨的畫面增添了幾分暖意。
  CiCi頭發(fā)被微風輕輕吹起，她依偎在沈瑤初的懷里，笑得如此純真無邪。BoBo手里拿著一個彩色的氣球，也靠在沈瑤初的懷里，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全然就是他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開心時該有的樣子。
  而沈瑤初，正滿面溫柔地摟著BoBo和CiCi，眼中滿是愛意，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溫暖而明亮。
  她比平日里要瘦了些，但又比病入膏肓的時候要看著健康一些。
  高禹川心下一陣刺痛，他無法想象沈瑤初這一年來，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看著照片里的沈瑤初，滿眼幸福的樣子，高禹川這才意識到，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深思到底是什么。
  沈瑤初回到了鹿港，見了蘇曉，見了兩個孩子，卻偏偏躲著他，根本就不是她告訴孩子們的那樣。
  她并不是想要給他驚喜，她只是……不想見他。
  高禹川的目光停留在沈瑤初那張白皙的臉上，久久無法挪開視線，卻也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躲在中醫(yī)堂不肯回來的沈瑤初，到底為何不愿意見他？
  明明之前她那樣相信他，她知道他們是相愛的。
  怎么就過了一年，她就突然又開始躲著他了呢？
  高禹川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后更多的，是復雜。
  高禹川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問BoBo和CiCi：“你們喜歡跟媽媽在一起嗎？”
  “當然喜歡！”CiCi重重點頭：“可惜媽媽要給你驚喜，不然她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家，繼續(xù)陪在我們身邊啦！”
  BoBo點點頭：“是啊，希望媽媽早點把驚喜送給你，早點回來。”
  高禹川配合地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只是安慰他們：“會的，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
  ————
  入夜。
  柔和的燈光灑滿了整個房間，溫馨而寧靜的氛圍，讓BoBo和CiCi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放松。
  兩個孩子要準備去洗澡了，高禹川靜靜地坐在房間里，目光柔和地跟隨著孩子們的身影而移動著。
  不多時，李阿姨走出來：“Ci寶，你先去洗澡，阿姨給你放好水了。要快些洗完，哥哥還要洗。”
  “好！”
  說著，CiCi摘下腕上的電話手表，匆匆跑進浴室里去洗澡了。
  BoBo拿起電話手表，翻看著下午和沈瑤初一起拍的合照，那雙和高禹川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里，滿是開心。
  高禹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心中卻百感交集，難以辨析。
  正這時，電話手表發(fā)出了細微的嗡嗡聲，BoBo拿著手表擺弄，把電話手表放到耳邊，認真傾聽，不知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突然，BoBo按住電話手表的屏幕，對著那頭說道：“媽媽，妹妹去洗澡了，我等她洗完澡，我也去洗。洗完我們就去睡覺了，你今天也要早點睡。”
  高禹川眸光微閃，立刻意識到，是沈瑤初發(fā)來了信息。
  高禹川走到BoBo床邊，坐下，小聲問道：“Bo寶，是誰？”
  BoBo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手表遞給了高禹川，屏幕上正顯示著一條語音消息。
  高禹川接過手表，看著屏幕上的消息，心中五味雜陳。
  他按下播放鍵，沈瑤初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Bo寶、Ci寶，你們睡了嗎？媽媽想跟你們說晚安。”
  高禹川的瞳孔微微收縮，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一年未見，沈瑤初的聲音卻還是能夠瞬間抓住他的心臟。
  沈瑤初的語音信息下面，跟著的就是BoBo剛剛說的那條語音。
  正在高禹川想要再聽一次沈瑤初的語音信息時，沈瑤初再次發(fā)了一條語音信息過來。
  高禹川身子一僵，立刻拿起電話手表，點開那條新收到的語音放到耳邊，凝神聽了起來。
  “那妹妹去洗澡，你一個人無不無聊？需不需要媽媽陪你聊聊天？”
  高禹川喉間微緊，將電話手表遞給BoBo：“快，給你媽媽回復。”
  BoBo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看向高禹川：“可是，爸爸，只有你聽了，我還沒聽媽媽說什么，怎么回復？”
  “……”高禹川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了，清了清嗓子：“那你先聽。”
  很快，BoBo也回復沈瑤初：“不用的媽媽，我……”
  BoBo話還沒說完，高禹川就一把搶過電話手表，一秒撤回了BoBo那句話。
  高禹川沉聲道：“要說需要！”
  “……”BoBo眨了眨眼：“爸爸，你需要的話，你可以拿你的手機跟媽媽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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