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顏家祖宅附近的小攤販們，早就因為顏家搬離祖宅而換了地方。

沈瑤初多番尋找，費了一些時間和功夫，才找到了幾個聯系方式。

沈瑤初按照地址找去，找到了一個當年在顏家附近做水果生意的老人。

沈瑤初找過去的時候，老人坐在自家門前的小板凳上，曬著太陽，眼神有些渾濁。

她走上前去，禮貌地打招呼：“您好，我就是電話里跟您聯系的人。”

老人微微抬起頭，看著沈瑤初，露出疑惑的神情：“是你要問當初顏家大小姐當年遇害的事情？”

“對。”沈瑤初遞給老人一個信封：“我想知道，當天發生了什么事，您看您還能回憶起來嗎？”

老人接過信封，低頭看了一眼，里面是一沓錢。

老人渾濁的眼睛立刻一亮，仔細地回憶起來：“我想想我想想……當年大小姐對我們周圍的人都蠻好的，我當時在那兒賣水果，周圍的店鋪都是顏家的，門面租給我們都是很便宜的……”

眼見著老人越扯越遠，沈瑤初趕緊拉回來：“老爺爺，我是想問您，她遇害當天，您有沒有見到什么人？還記得那些人是什么樣嗎？有沒有讓您印象比較深刻的人？”

老人皺著眉：“我記得當天風很大，感覺要變天了。顏家平時來來往往很多人，但是那天都沒什么人來。我那天還奇了怪，怎么今天都沒人來！后來，還是有一個人過來的。”

沈瑤初心中一緊，急忙問道：“那個人有什么特點嗎？”

老人搖了搖頭：“我也沒看太清楚，就是個模糊的身影。后來警察來了，我還試圖上前查看，但被警察攔住了。”

沈瑤初不甘心：“您還記得當時那個進顏家的人，穿什么顏色的衣服嗎？”

老人立刻點頭：“這個我記得，穿的黑衣服，還戴個黑帽子。”

黑衣服，黑帽子……

沈瑤初面色凝重，田叔叔確實跟她說過，沈承安去顏家那天，確實是穿了黑衣服，戴著黑帽子。

看來老人所說的人，確實是沈承安。

幾乎能夠確定，那天沈承安從家里離開以后，確實是如他所說，是去找顏悅笙了。

老人又說道：“但是我也沒有太注意，只記得他走得很快，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一下子就到走到顏家院子里去了。”

沈瑤初：“那后來發生什么您知道嗎？”

“別的真的不記得了，孩子，我年紀也大了……”

“好，謝謝您，您的這些話對我很有幫助！”沈瑤初對老人說道：“信封里有我的電話，如果您以后想起什么來，可以隨時聯系我。”

……

從這位老人家離開，沈瑤初又打電話聯系了一個在顏家附近當環衛工人的阿姨。

阿姨看上去有些謹慎，當林悅說明來意后，她微微皺起眉頭回憶著。

“當年我是一個人在環衛站里，環衛站離顏家不太遠。我當時就是看到外面有警車，具體真的沒看到什么！”

沈瑤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還是禮貌地問道：“阿姨，那您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呢？或者有沒有注意到什么特別的地方？”

阿姨擺了擺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真的沒注意到，當時我也不敢出去看，就一直待在屋里。”

沈瑤初嘆了口氣，心下希望又黯淡了些。

她向阿姨道了謝，轉身離開。

沈瑤初又找了好幾個人，大多數人要么已經不記得了，要么就是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

沈瑤初雖然不打算放棄，但仍然會感到沮喪。

看著自己筆記本上剩下的一個聯系方式，沈瑤初緩緩呼出一口氣。

以前顏家祖宅附近的小超市的老板，王叔，這是沈瑤初最后的希望了。

沈瑤初按照地址來到一個小超市，找到了那位王叔。

沈瑤初走進超市，禮貌地向王叔說明來意。

王叔明顯有些防備：“你要問當時顏家小姐的遇害的事？你誰啊？”

“我……”沈瑤初稍稍遲疑，解釋道：“我是她的兒媳。”

王叔一怔：“你是禹川還是禹山的老婆？”

沈瑤初回答道：“我是高禹川的妻子。”

王叔的防備終于消散，有些感慨地說道：“當年他還是半大小子的時候，偶爾會來光顧一下我的生意，沒想到現在也是結婚了。只可惜……”

提起顏悅笙，王叔嘆了口氣：“你是想問什么？”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當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沈瑤初解釋道：“您隨便說，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其實之前我都在里面休息，是我老婆在看店，她沒說有什么異常。后來警車來了，我出來看，也沒什么特別的。當時還在跟我老婆感嘆，怎么還出了這事。”王叔搖了搖頭，說道：“我唯一覺得有點奇怪的是，凌晨我準備關門睡覺的時候，有個男人從顏家那邊走過來。”

“男人？”

問了這么多人，所有人都只知道沈承安進了顏家，卻沒有看到有人出來。

王叔的話，讓沈瑤初警覺起來：“有沒有看到臉？”

沈瑤初找到手機里一張爸爸的照片，遞給王叔看：“是這個人嗎？”

王叔看了眼，搖了搖頭：“我不能確定，這種事不能亂說。我當時沒看清那個人的臉。”

“那有沒有什么特征？”

“特征？”王叔想了想，說道：“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身黑。那個人走路很快，好像很慌張的樣子。而且他一直低著頭，急匆匆就走了，我只看到了個背影。”

沈瑤初又拿出一張爸爸的照片，是當初她還小，爸爸將她馱在肩膀上，左手牽著哥哥，右手牽著媽媽，一家四口的背影照。

“那您看看，是這個男人嗎？”

王叔仔細看了眼，謹慎地說道：“我感覺不是？當時那個人五大三粗的，比這個男的壯多了。這人多高啊？我看到的那個人，起碼有一米八幾。”

沈瑤初一怔，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看來當天不只是沈承安在現場，凌晨還有人從顏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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