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利益為餌
“要不然說流言不可盡信。才一會兒的功夫,事情就來了個大翻轉(zhuǎn)。
不過我管他到底是誰要殺誰?反正東傀人只要是起內(nèi)訌了就是好事。”
樊清站起身,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才繼續(xù)說道:“慶離的軍帳外有一個普通慶族士兵打扮的人,在不停地喊著。
慶離似乎被什么事給絆住了,一直沒有從軍帳里出來。
那人具體在向軍帳內(nèi)喊什么我沒有聽清,但大體的意思就是——慶代要殺漆族的,讓慶離快去阻止。
在聽到慶代的名字的時候,我還懷疑過是不是自己聽岔了。
結(jié)果后面到了關(guān)著漆族那小子的地方,我往里一看,里面的慶族將軍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慶代還能是誰?”
陸衡之打斷了樊清的話,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找到關(guān)漆族那人的地方了?”
聞言,樊清嘿嘿一笑,得意地說道:“要不說我厲害呢!”
岳溪白調(diào)侃著說道:“你就是單純運氣好!”
樊清揚了揚頭,驕傲地說道:“運氣好怎么了?能運氣好那也是本事。”
“不扯別的了……”樊清再次講起了昨日在慶族的見聞。
“后來偷聽慶離他們的對話的時候,我才知道被關(guān)著的,是漆族一個叫漆采唳的小子。
說起來也有意思。之前在慶離軍帳外那人,明明是大嚷著慶代要殺了漆采唳。
但是等我到那兒的時候,到底是不是慶代要殺漆采唳,卻又說不清了。
不過有一點,漆采唳身上確實有血淋淋的刀口子。與漆采唳身上的傷相比,慶代簡直就是毫發(fā)無損。
為了誰要殺誰這事兒,慶離他們掰扯了好半天,直到最后也沒掰扯清楚。
漆采唳叫著身上的那些個駭人的傷都是慶代砍的;慶代叫著自己被漆采唳的萃掌打傷了,根本無法動刀……”
“萃掌?!那不是漆族早就斷了傳承的武功嗎?”陸衡之驚詫的問道。
“就是萃掌。”樊清點頭答道。
“我剛聽到萃掌的時候也很震驚。但慶代確實是這么說的,他甚至還為此發(fā)了毒誓。”說完,樊清又是灌了自己一大口冷水。
在樊清的話音落下之后,陸衡之面上反而表現(xiàn)的平靜了一些。他穩(wěn)了穩(wěn)心中的吃驚,問道:“慶離怎么說?”
嘴里的涼水還未完全咽下去,樊清就急著回答:“慶離一開始肯定是不信…咳…咳咳咳咳咳……”
因為太急,樊清果然被嗆著了。
在一陣激烈的咳嗽過后,樊清忍著喉嚨里的癢意,滿臉漲紅的補充道:“可是從后面,他突然對已經(jīng)身受重傷的漆采唳動手來看,慶離又是懷疑漆采唳會萃掌了。”
“咳咳咳……咳!”樊清用力咳了一聲,穩(wěn)了穩(wěn)氣息繼續(xù)說道:“要我說,還是那個什么…漆采唳,沉不住氣。
本來慶離都已經(jīng)信了他不會萃掌,結(jié)果他非要多嘴。這下好了,被揍的半死不活的。
就最后他剩的那口子氣,誰知道還能活幾天。”
對于漆采唳到底是不是因為沉不住氣、才再度引起了慶離的懷疑,陸衡之并不感興趣。
他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唯有漆族和慶族之間究竟產(chǎn)生了什么矛盾:“你知不知道漆采唳是為了什么被抓起來?”
樊清擰著眉喃喃自語道:“為什么被抓……”
沉默了一陣,樊清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為了一個快死的慶族士兵。”
“快死的慶族士兵?”
“嗯。”樊清點了點頭。“聽慶離的意思,漆采唳應該是殺了一個快死的慶族士兵。”
陸衡之對于漆采唳的行為頗為不解,他皺起了眉說道:“漆采唳就是因為這個被抓到慶族去的?都快死了還殺他干什么。”
“誰知道。”樊清撇了撇嘴說道:“據(jù)說是因為那個慶族士兵罵漆族罵得太臟,漆采唳就動手了。”
陸衡之淡淡地說道:“還挺有骨氣。”
聽到陸衡之說漆采唳有骨氣,樊清面上的不屑愈發(fā)明顯:
“骨氣?將軍也太高看他了。那家伙就是為了活命不擇手段,哪算得上是有骨氣?”
一直沉默不語的岳溪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說道:“漆采唳血脈不純,應該是常被族人鄙視欺辱的才對。他為何會維護漆族的名聲,殺了自己人?”
陸衡之聞言,看向岳溪白問道:“血脈不純?”
岳溪白點了點頭,回答道:“我?guī)椭嶙逍捃妿さ臅r候,聽那些漆族士兵們私下議論的。
——漆采唳的父親是漆族有權(quán)有勢的長老,但他的母親并不是東傀人。
本應該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漆采唳,就因為母親不是東傀人,活得猶如家畜。就連尋常的漆采士兵都瞧不上他。”
岳溪白沉默了一瞬,接著說道:“就單憑那些漆族人提起他時的鄙視,漆采唳就不應該能為漆族的名聲,去殺一個將死之人。”
話音落下,房間里就陷入了沉默。黑暗與寂靜交織著,讓人的聽覺也越發(fā)敏銳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與窗外的風聲相應和,譜成了一首獨特的樂曲。
良久,陸衡之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份愈發(fā)詭異的氣氛。
“慶離既然已經(jīng)懷疑漆采唳會萃掌,那么哪怕漆采唳已經(jīng)受了重傷。
慶離也不會在漆采唳把萃掌的招式全部‘吐’出來之前,放他回去。
如果漆族人在乎漆采唳也就罷了。
但以漆采唳此刻在漆族的地位,除非漆采唳有性命之憂,漆族多半是不會理睬漆采唳到底回不回來。”
陸衡之停頓了片刻,若有所思道:“要么讓漆族的顏面被慶族摁到地上;要么……讓漆族的掌權(quán)人,知道萃掌的存在。
要讓他們在漆采唳身上起沖突。
若是漆采唳可以為我們所用,那此事就變得簡單多了……”
樊清欲言又止了一陣,最后還是開口說道:“我看漆采唳的性格,不像是能為我們所用的人。”
“利益。”陸衡之的眼底有寒芒閃過。
“可以用幫他擺脫窘境、震破不純血脈的束縛為餌,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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