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東關軍？！真的假的！？”
  張回的話剛一出口，就引起了三人的劇烈反響。
  “是不是你聽岔了！這些年羽將軍是怎么殺東傀人的，咱們又不是沒見過。
  就他那么一個沉默寡言、只顧殺敵的人，怎么可能和東傀勾結？”
  “對啊！就憑他每次殺敵時那個不要命的勁兒，就不可能和敵人勾結！”
  張回本以為說出原因之后、三個人就該信了自己，誰曾想，他們仍舊在懷疑自己。
  心里堵著一口氣，張回看著對面三張充滿懷疑的臉，沒好氣地說道：“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扯謊騙你們！”
  此話一出，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對啊！老張不是一個喜歡扯謊吹牛皮的人。’......
  本著對張回人品的信任，朱斂終于“發表”了一些肯定意見：“人不可貌相。
  自古以來那些個貪官污吏，又有哪個不會裝出一副清正廉明的好模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況且咱們本來也沒和羽將軍見過幾面、對他的了解，大多都是從別人嘴里聽來的......”
  張回聽朱斂終于肯定了自己，挺了挺胸脯，有些激動、又有些驕傲地說道：“所以我就說是我親眼所見了嘛！你們偏不信！”
  “是是是、您親眼所見，您說的都對。”蔣郭敷衍地應和了幾句。
  雖然覺得蔣郭這態度屬實敷衍，但張回還是拍了拍蔣郭的肩膀道：“知道就好。”
  “我看這事兒，多半是真的。”陳悠然沉默了半晌，突然沒頭沒尾地冒出了一句話。
  “什么真的？”許是因為話題轉的太過突然，張回有些納悶地問道。
  “就是羽將軍勾結外敵啊......”被張回這個“親眼所見”的人一問，陳悠然也有些懵了。
  “啊，你說這個。”
  “就是這個。”陳悠然回過神，神神秘秘地沖其余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再靠得近些。
  三人不知道陳悠然到底發現了什么，好奇地往他旁邊湊了湊。
  “你們想啊......”陳悠然小聲地說道，“在東關同宥將軍出生入死、共進退這些年的羽將軍，可能和宥將軍關系不好嗎？
  去年和東傀那場仗打贏之后，羽將軍才被上面提為了裨將軍；但是你們記不記得，當初長孫遲那廝為了官職這事兒鬧成什么樣了？”
  “對，是有這事兒。”朱斂點頭應道，“為了阻止宥將軍他們被提拔，長孫遲還逼著他底下的士兵們在反對書上摁指印來著。”
  “可不是！”想起那些時日里的烏煙瘴氣，蔣郭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動，“本來打了勝仗，大伙兒好不容易可以松快些，結果卻被那長孫遲弄得人人自危。”
  聞言，朱斂有些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人人自危還不至于，你這話倒是有些過。”
  “怎么不至于？！”蔣郭激動地差點蹦起來。“你那陣兒得了批準回了家，可是沒看見那陣子軍中鬧成了什么樣！”
  “鍋子說的沒錯，那陣兒確實是鬧得兇。”
  張回忽然插嘴道：“好像是說宥將軍他們只是運氣好、實際上什么也不懂，如果讓這種人領兵，必會讓大批東關軍平白慘死之類的......
  為了讓陸大將軍和皇上抗議，長孫遲和孫將軍好像還堵了陸大將軍好幾天......”
  “哼。”蔣郭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豈止是堵人？那長孫遲還逼著人摁手印，說什么不摁手印就是違抗軍令！”
  “......還有這事兒？”朱斂皺著眉頭問道。
  “怎么沒有？！”蔣郭將尾音拖地很長。
  “我跟你說，不止這些，長孫遲那家伙還私自離營，去晧（hào）京找陛下了呢！
  就因為這事兒，陸大將軍還被圣上派人來當眾罵了一頓！原因是...就是那個什么？......哦對，治下不嚴！
  治個屁治！那長孫遲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要是有賊心，誰又能管得住他？！依我說——”
  就在蔣郭即將口出狂言的時候，陳悠然及時出聲打斷了他：“鍋子快住嘴！
  天的事兒你也敢議論？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
  經陳悠然這么一提醒，蔣郭登時便閉了嘴。
  悄摸摸地向四周望了望，見附近沒有人在偷聽自己說話，蔣郭身上才總算是沒有繼續冒出冷汗。
  “長孫遲那個叛徒去年到底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羽是怎么變成裨將軍的。”陳悠然猛地將話題拽了回來。
  “小孫將軍被封為宣威將軍、宥將軍被封為安東將軍，靠得都是陸大將軍......
  可是羽又是如何躲過了長孫遲的‘攻擊’？
  我哥去年幫陸大將軍給那位送密函時，曾聽到過一點風聲。說是......”
  陳悠然的聲音愈發小了起來，“羽之所以能成為裨將軍，是宥將軍在圣上面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來的！”
  “一天一夜？不靠譜吧？”蔣郭的狐疑問道，“雖然我沒去過皇宮，但那地方不是不能久留的嗎？”
  “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羽之所以能成為裨將軍，宥將軍也出了一份力。
  宥將軍既然能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為羽將軍出頭，就證明他很重視羽將軍......
  雖然有的時候宥將軍的確非常可怕，但是他卻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處置人。
  然而這次，宥將軍不但對自己重視的人動了怒、還直接將人給打死了......可見，羽一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罪。
  到底是什么大罪能讓宥將軍發如此大的怒火，直接將羽打死？
  自然就是——通敵賣國。”
  其余三人在心中琢磨著陳悠然的話，只覺得越發有道理。
  “可以啊悠然！平時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頭腦？”蔣郭將胳膊一把搭在了陳悠然的肩膀上。
  “早就跟你們說過我厲害了，還不是你們自己老是疑神疑鬼的？”陳悠然掃了蔣郭一眼，得意地說道。
  “如果我是個笨蛋，我哥還能是陸大將軍的親兵？”
  “不是？你聰不聰明和你哥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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