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就回家結婚26
他的總統父親劈頭蓋臉把他臭罵一頓:“這是你朝夕相處的人,你能一無所知?”
亞瑟反詰:“就真退役了?你給批準了?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就批了?”
總統:“那不然呢?這是法律法規,合情合理,沒有任何程序錯誤。”
亞瑟:“你不是總統嗎?你不能把人扣下來啊?”
總統冷笑一聲:“你還是他的搭檔呢,你連他申請退役都不知道。”
兩人一通唇槍舌戰,寸步不讓。
“反正這個人必須給我弄回來,你是他的搭檔,你得想辦法把人勸回來。這個人才不能丟。”
“我肯定不希望他離開啊!你也不早點跟我說!”
這時。
遲鈍的總統先生也反應過來了,嘴唇嚅囁,看著他,欲言又止,問:“你是不是喜歡他?”
亞瑟不置可否。
總統指著他,生氣地說:“該不會是你糾纏著人家,把人嚇得一打完仗就逃了吧?”
亞瑟對這種莫須有的質控感到惱火,針鋒相對地說:“你別說得好像他討厭我,他一點也不討厭我的!他討厭我的話,我們的同調率怎么可能那么高?”
總統:“你怎么不否認說你沒糾纏他?”
亞瑟無法反駁:“……”
媽媽這時候終于開口了,安撫兩父子說:“別吵了。真不知道你們在吵什么?”
“你們倆的訴求不是一樣的嗎?你們都想將那位燕先生找回來。”
亞瑟甚至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難道真是他把燕雪山嚇跑了,因為決戰前一晚發生的那件事?
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然后,他想到了。
燕雪山說過的。
——“我想,打完這仗我就回家結婚,買個農場種田養老。”
——“我的夢想就是安度晚年,不用工作。”
該不會真的直接放棄機甲跑去種田了吧?
他應當知道的,燕雪山這個人言出必行,輕易不開口,一旦說了就絕對不是騙人的。
但亞瑟還是短暫地被一股巨大的挫敗所沖擊住,他忍不住地想:燕雪山為什么不跟他打聲招呼呢?就算要退休回去種田也不能這么快吧?他還以為打完這仗是個虛指,這才剛結束大戰!收尾工作都沒有做完!
不,不,重點不在這里。
重點在于,明明他們已經睡過了,怎么能這樣還是把他當成外人一樣,一點特殊待遇都沒有?
那一晚,那一個小時是毫無意義的嗎?
即使他們已經負距離親密接觸了,對燕雪山來說,他依然不能被納入到燕雪山的私人世界之中嗎?
足足六年。
就算養條狗也應該會很有感情了吧?燕雪山對他到底有沒有感情?還是僅僅把他當成一個合得來的同事?一個過于黏人、擅作主張的徒弟?
所以,真的無法打動一個天生情感缺陷的人的心嗎?
這時,亞瑟收到了燕雪山發來的訊息:【亞瑟,我辦好退役手續了。】
亞瑟一下子精神振奮:好!起碼燕雪山親自通知他了!燕雪山心里還是有他的!
亞瑟連忙回了音訊:“師父,你怎么突然退役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別急。你等等我,我現在馬上回去。給我一小時,我開飛艇回去。”
他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焦急,更焦急點,看這樣是不是能夠挽留住燕雪山。
接著很快聽見燕雪山冷酷無情的回答:“沒聽懂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之前就說了啊。打完這仗就回家結婚。所以我退役了。”
再接著,發什么都像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回答。
記
亞瑟心里大概有數,一定是燕雪山直接把通訊器給關了,他最不耐煩跟人啰里啰嗦。
他兀自在這心急如焚。
估計燕雪山什么感覺都沒有,假如見了他,還會好奇地問一句:“你是怎么了?”
他真想現在!立刻!馬上!飛奔去找燕雪山。
但這事沒那么簡單。
燕雪山退役了,他沒有。他不光沒有退役,他還升職了,一大堆公務等著他去做!
總不能扔下這一大堆爛攤子,直接跑去追燕雪山吧?
亞瑟記得,以前他曾經跟燕雪山講過一個戀愛腦的師士,為了戀人而耽誤了工作。
燕雪山頗為鄙夷,說了兩遍無法理解,還說:“這種人為什么要當師士?”
假如他真的做了個不負責任的人,那才會招致燕雪山的討厭吧。亞瑟想。
所以,在頹喪了兩三天以后。
亞瑟迅速地試圖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去應付繁復的公務,想要早點解決好,讓自己手頭松快點,才可以擠出假期時間,去找燕雪山。
理論上,他覺得燕雪山是情感缺乏病癥+性/冷淡,就算放他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可能另尋新歡,但是不知為何,亞瑟還是很不安,生怕會出岔子。
不光是要為此擔心。
他新組建的第四軍團的人也一個比一個“可惡”!大逆不道!以下犯下!
他選的都是跟自己相熟的年輕軍官,每個都曉得他苦戀燕雪山多年。
現在戰爭結束了,好多人都去領證結婚,整天一片喜氣洋洋。結了婚,當然要通知他這個長官啦,然后順帶問一句:“您跟燕少校好事將近了嗎?”
燕雪山本來就深居簡出,大家以為他是跟以前一樣藏起來了,一開始沒幾個人發現他是直接退役了。
亞瑟一聽,臉色哪好看的起來?再能裝也裝不下去了。他這算是自嘗苦果,要不是他整天在外面暗示造謠自己跟燕雪山有一腿,大家也不會默認他們真的有一腿。
后來,燕雪山退役的事情傳開。
那更不得了。所有人看他都像是怕傷害他,有人不小心提到燕雪山,還會被其他人拉到一旁提點,說:“不要踩亞瑟上將的雷區啊!不知道燕少校拋棄了上將嗎?”
亞瑟簡直想嘔血。
連林奇都嘲笑他整天擺著一張棄夫臉。
亞瑟那是臥薪嘗膽、忍辱負重,每天垮著臉,日以繼夜地加班干活。
終于!差不多要把公務都處理完了!
這些天,他不光要干活,還要抽空關心慰問燕雪山,不可以斷了聯系。
他比誰都清楚,燕雪山不是那種會主動去跟別人保持聯絡的人,必須由他這一方來主動,不然時間一長,燕雪山說不定真的把他給忘了。
這才分開了多久。
亞瑟就明顯感覺到,燕雪山對他冷淡了好多。
雖然以前也是愛答不理的吧,但現在是非常的愛答不理。
他咂摸著差不多有假期了,終于可以去找燕雪山了,主動跟燕雪山提了這件事,結果,得到的回復是:【不必來找我,我忙,沒空招待你。】
他問:【忙什么?種田嗎?我可以給你幫忙。你要最新款的農業機甲嗎?我買一駕送你吧,師父。】
燕雪山回:【不是。忙結婚的事。】
當時的感受該怎么形容呢?
腦袋就像是變成了一甕鐘,被重重地杵了一下——
嗡嗡嗡,嗡嗡嗡。
然后就陷入在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
燕雪山要結婚了嗎?怎么回事?這才兩三個月而已吧?他就找好對象要結婚記了?
燕雪山一向不撒謊的,他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
為什么啊?他們在一起六年他都沒能讓燕雪山想跟他結婚?
結果現在燕雪山要跟一個認識他最多才三個月的人結婚嗎?那個人是誰?是男是女?是alpha是beta?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得是個女人,不然他更不服氣。
為什么燕雪山會跟別人結婚?
為什么?為什么啊???!!!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亞瑟發現自己已經在借酒消愁了,他難受得喝了一晚上酒。
喝得爛醉如泥。
第二天在一片狼藉里醒過來,媽媽給他送了醒酒湯過來,問他:“瘋夠了嗎?”
亞瑟一看,滿地都是紙,是燕雪山的資料。
他頭疼欲裂,但是慢慢地記起來昨晚上都發生了什么,交通系統全面聯網,他連夜問到了燕雪山去的哪里,買的哪的農場,在一邊喝酒意識不清的情況,居然把資料整理得有條不紊。
然后在打印的時候發了瘋,把家里的紙全都印完了,鋪了一地,還在紙上用擦不掉的油性筆寫滿了諸如【想跟燕雪山結婚】【燕雪山你跟我結婚好不好?】【你為什么不跟我結婚呢?】這一類看上去很可怕很偏執的話。
亞瑟自己見了都覺得冷汗直冒,這是什么神經病偏執狂才會干出來的事啊?這放在影視劇里面絕對是個反派啊!
幸好他喝斷片了,這人不是他。
媽媽還笑。
亞瑟問:“你笑什么啊?”
媽媽說:“你自己照鏡子。”
亞瑟照了下鏡子,他臉上也印滿了一道道黑印子,甚是滑稽,可,人在關心則亂的情況下,又怎能做得到冷靜。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媽媽溫柔地說,“無非是情不由己,不用覺得慚愧,或是覺得自己不夠alpha,為真愛的人驚慌失措是很正常的,要是能無動于衷,那便不是愛了。”
“媽媽這下算是知道,你真的很喜歡燕雪山。”
話音還未落,爸爸的聲音響了起來:“喜歡就去追唄,在這酗酒發瘋人就會來了?需要我把你的樣子錄下來發給他,看看他會不會因為你賣慘而對你心軟嗎?”
“真不像話。”
亞瑟與他的總統父親關系一直不好。
這是自他姐姐去世以后就產生的隔閡,一直沒有完全被修補好。父子倆兩看兩相厭,甚至有幾回,爸爸用私人線路給他打電話,直接被他給掛了。
可能整個銀河聯邦的軍隊里,敢這樣對總統大不敬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在決戰前一晚。
他們倒是好好說了一句話。
一共只有三分鐘。
有兩分鐘在彼此沉默。
然后,他偉大無私的總統父親說:“活著回來。”
他回答:“我努力。”
其實他也知道爸爸不是真的舍得讓姐姐去死的,那是他最偏心的大女兒,連搖籃床都是他親手打造的,以前還沒當上總統時,他比現在空閑,聽姐姐說,在她小時候,家長會都是爸爸親自去參加的。
直到現在,姐姐去世前的房間都被原封不動地保留著,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
亞瑟還發現姐姐的書柜櫥窗里的機甲模型多了好幾架,全都是最新的,一應俱全。
除了爸爸,還有誰會送她?
爸爸走到他面前,在就職總統之后,他的頭發迅速地白了,沒空鍛煉,體型也走樣了不少,整個人蒼老了不止二三十歲,但依然威嚴,身材高大。
龐大的影子將亞瑟整個人都蓋住了。
記
他對亞瑟伸出手,說:“起來。”
“要是真的這么想跟他結婚的話,就想辦法讓人跟你結婚!不如直接求婚!”
亞瑟臉紅:“那也太直接了吧?”
他握住爸爸的手,以此為支點,從地上站立了起來。從這一刻起,仿佛有某種父子之間的傳承微妙地從這一握中遞過去,亞瑟感覺心安穩許多。
他的爸爸又變回了總統,交代任務似的說:“你必須跟聯邦第一狙擊師士結婚,把人帶回來。”
“你需要什么輔助,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給予你s級以下所有特權,b級限權以下給你開綠燈,不用申請。”
“假如你還需要什么特別批復,一切都可以商量。”
“務必要成功結婚!”
亞瑟:“……”
他剛對爸爸升起的一點好感瞬間消弭不見了,果然,老爸還是老爸,那個一切以國家為重的事業狂。
要不是他實在是太喜歡燕雪山了,不然真的想跟他對著干。
總統先生給他的第一個特權就是:“行了,我允許你先把你手頭的工作暫時擱置一下,交給你的下屬去做,我給你15天的假期。”
“喏,票都給你訂好了。”
“去洗把臉,換身衣服,整理一下行囊。一個小時后就出發。”
“去找燕雪山吧。”
高爾斯沃西·菲利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總統,作為父親,鄭重地說:“結婚申請書都填寫好,帶過去,像燕雪山那么優秀的人,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結婚對象了。首先我與你的媽媽在這里提前認同你們戀愛結婚。”
“快點去。”
“要是沒能讓人答應跟你結婚,你就別回來了。”
又認真又荒唐。
亞瑟想著,卻笑起來。
一身狼狽的亞瑟已經打起精神,對父親敬了個軍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遵命,父親。我就是死乞白賴、連哄帶騙,也會爭取讓燕雪山跟我結婚!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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