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與斧頭
站在那里的是一只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和在動物園里見到的溫順模樣不同,溫顏在看見這老虎的第一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兩個字——野性。
它體長兩米左右,高約一米,體型巨大。
一身黃里夾黑的斑紋,鋼鞭一般的長尾在空中悠悠晃著,大張的虎口露著利牙,一雙放射著兇狠目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貪婪而又兇惡,令人膽寒。
溫顏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驚恐到蒼白,這可是兇悍十足的野生老虎,就憑她和蘇河兩人,怕是都不夠老虎塞牙縫的。
這下怎么辦?能逃得了嗎?
她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蘇河,就見他從容不迫的勾起唇角,對她道:“或許……你的輪椅計劃不必推后了。”
溫顏懵了一秒,見蘇河擺出應戰的姿勢,這才反應過來,這意思是要打虎給她換啟動資金?
“吼——”
震天的虎嘯打斷了溫顏想要出口的阻攔,它像是老虎的行動訊號,隨著聲音落下,只拿那老虎兩只前爪在地下輕輕一按,健壯的身軀往上躍起,從遠處飛快的躥了過來。
“找個地方躲好。”蘇河只來得及粗粗交待一句,順手抄起地上的一截木棒,朝著老虎迎了上去。
溫顏想要拉住他的手慢慢放下,她眉頭皺得死緊,只能聽話的找了棵不大的樹藏到了樹后。
其實她明白的,不管蘇河主不主動上,這架都得打,打贏了他們活命,打輸了老虎飽腹。
耳邊傳來虎嘯和重重的擊打聲,溫顏靠著樹支撐住全身顫抖、手腳發軟的身體,緩了好一會兒,才探出頭去。
她看見老虎猛地朝蘇河撲去,蘇河動作敏捷的往旁邊一閃,他避免了被老虎撲倒在地,但沒有躲開老虎利爪的攻擊。
因為只在幾秒之后,蘇河左臂的短打破了個大口,有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中流出,顯然傷得不輕。
但蘇河卻無法顧及,隨著又一聲虎嘯,老虎動作如風地翻身回來,抬起前爪就朝他的頭部打去。蘇河一個側頭,原本束起的發被猛烈的扇打,如墨的長發散落開來。
他趁著機會雙手掄起木棒,用力朝老虎頭上打去,奈何老虎動作更為迅速些,一個飛撲,便閃身躲過。
又你來我往了好幾下,蘇河被吹起的長發干擾分神,一瞬間,就被大老虎整個撲倒在地上,眼看著就要成為老虎的腹中之餐。
一瞬間,溫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蘇河反應極快,他舉起木棒,卡進了那張血盆大口,一人一虎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然而溫顏清楚蘇河堅持不了多久,這只老虎體重目測在300kg以上,這么下去很快就能把木棒咬斷,在不久以后,它鋒利的牙齒便能輕易地刺穿蘇河的脖子。
溫顏呼吸急促了起來,腦中亂糟糟的一片。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現在要怎么辦?弓?劍?斧頭?
斧頭!
放在系統空間內的斧頭出現在了溫顏的手里,她深呼吸一口氣,屏氣凝神盡量放輕腳步,提著斧頭繞到了老虎身后。
老虎腹內空空,眼里只有敢不知死活挑釁自己的獵物,根本沒察覺到身后有人接近。
溫顏捏緊了顫抖的手,深吸一口氣雙手掄起斧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虎頭重重劈下。
“吼吼吼——”
老虎發出連續不斷的痛吟,溫顏的一斧顯然沒給它造成致命的影響,它猛力將陷進頭骨的斧頭甩落在地,扭頭就朝溫顏咬去。
她要死了嗎?溫顏想。
沒想到她竟會死在老虎口中,真是倒霉啊,溫顏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無奈等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嘭”的落地聲像是一根長繩,及時落進了墜崖人的手里。
溫顏目光定格在被蘇河一腳踹飛、七竅流血的老虎身上,她心頭一跳,心神都被那人占滿,滿腦中全是剛剛蘇河剛剛那極具爆發力的一腳,果決干脆、利落非常。
厲害了,我的哥!牛啊!
蘇河頂著她崇拜的眼神,拎起木棒,對著還欲掙扎的老虎頭部又是一棒,它這才徹底倒地,沒了聲息。
轉頭對上溫顏那雙亮閃閃的眼神,他勾唇剛想說話,就見溫顏撲上來一把抱住他,語氣中滿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們都要死這了……”
蘇河小心的環住她溫軟的軀體,內心徒然升起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與滿足,她個頭不高、體格嬌小,看起來又瘦又小。
他一環手,就能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懷中,腰細得過分,好像一手就能掐住,然溫溫軟軟之中還有良好的彈性,令他舍不得放開,只想一直這樣把人禁錮懷中。
待死里逃生的欣喜勁慢慢過去,她放開抱人的手,就發現自己又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溫顏不動聲色的轉了下身子,無處安放的手一不小心就按上了他緊實的胸肌,溫顏身體一僵,僵硬的抬頭,就對上一張如玉的面容。
腦海中不知道為什么又出現了,他一腳踹飛老虎時那張冷峻漠然的臉,溫顏一瞬間臉色爆紅,結巴道:“你,你……你快放開我。”
蘇河低頭看他,臉上浮起了清淺的笑意,說話時,從善入流的放開了手,任由她像兔子似的蹦跶出去,“顏兒剛剛,很厲害。”
溫顏伸手捏著發燙的耳垂,回想起自己拎著斧頭去砍虎的畫面,也覺得自己厲害,尤其是她最后還真的差點被老虎咬到了。
心中暗戳戳的給自己點了個贊,她嘴上卻是謙虛又真誠:“哪里哪里,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就死定了。”
就她這點力氣,恐怕老虎一爪子就能把她給摁死,也就蘇河這種人,才能一腳……
等等,溫顏突然抬起頭,蘇河這種人?
蘇河應該是哪種人?
她突然就意識到,能一腳把體型龐大的老虎踹飛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蘇河他……那個關于他是護國將軍蘇亦清的懷疑又浮上了心頭,武力值那么高的,又姓蘇的,真的會有這種巧合嗎?
她狐疑的目光一直落在蘇河身上,看得他一陣莫名,然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什么。
蘇河看了一眼死去的老虎,臉上閃過了一絲懊惱,沉了沉眼眸,故作不經意道:“我可能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了。”
溫顏耳朵豎起:“是什么身份?”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繭,一臉沉思道:“我手上的繭像是常年用弓箭磨出來的,剛剛對付老虎時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以前也做過,我猜……我以前應該是個獵戶吧?”
溫顏明顯不信他,臉上都是懷疑,“是嗎?哪家獵戶會在身上帶枚品質那么好的玉佩?”
蘇河垂眸,一點也不心虛的搖頭,再抬頭時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為難和焦躁,語氣帶上了不確定:“不知道,我只是猜的,我……我只是覺得我有可能是獵戶。”
溫顏用審視的目光看他,這人真的不是男二蘇亦清嗎?
雖然按照劇情蘇亦清確實不會出現在這……那有沒有可能他是蘇亦清的兄弟姐妹啥的?
不不不,劇情里蘇家雖然貴為將軍府,但不搞世家那套,沒什么旁系旁支,他又是獨子,沒什么兄弟姐妹。
但如果他是男二,那一切就能說得清了,比如武力值高,再比如他的那聲“老婆”……
因為是將軍,所以武力值高;因為謝嫣就是王府的那個穿越者,所以他知道這個稱呼。
這么想著,溫顏看蘇河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萬一真是她猜的這樣,她以后不得膈應死?
蘇河雖然不知道她的心理變化過程,但通過這個帶著點嫌棄的眼神,也能猜到大概跟“蘇亦清”有關,想到這他心頭就是一梗。
他很清楚雖然自己就是蘇亦清,也清楚溫顏并沒有見過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摸不準他的身份),所以這莫名其妙的嫌棄是從哪里來的。
余光瞟到剛剛被老虎甩飛的斧頭,蘇河上前幾步撿起,若有所思的遞給溫顏:“你上山的時候,有帶斧頭嗎?”
不是說要先考察,然后再雇人來砍,所以不需要帶斧頭?而且明明上山時他和溫顏都是兩手空空,這斧頭哪里來的?
溫顏的眼神一下就飄了,她接過斧頭,“哈哈”笑了兩聲試圖解釋,“這個,那個,我說是在樹邊撿的你信嗎?”
蘇河沒說話,但眼中寫滿了“不信”兩個字,看得溫顏心虛極了,她心虛的編理由:“其實我就是怕遇到野獸,特意帶了的,只是被我藏起來了,你看不見而已。”
她說著,絲毫沒發現兩人的身份調換了,她從質問人的,變成了被質問的那個。
“是嗎?”蘇河聞言挑了挑眉,從頭到尾的將她掃視了一遍,她今天穿的是上山專用短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東西的樣子。
溫顏聞言趕緊轉移話題,目光落在她帶血的手臂上,“你的胳膊沒事吧?只顧著聊天差點就給忘了。”
蘇河也不想她問起自己身份的是,很配合的一起轉移話題,“已經不流血了,應該沒事。”
“我給你看看。”溫顏示意他蹲下。
于是在兩人配合的情況下,身份和斧頭的問題都被拋到了腦后,令兩人齊齊松了口氣。
傷口確實已經止血了,但傷得并不清,溫顏看著那可見骨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拿了手帕給他粗略的清理和包扎。
她內心擔憂,這古代應該沒有狂犬病吧?還是趕緊下山,至少還有酒精消毒,比較放心。
于是處理好傷口,怕蘇河傷口崩開的溫顏做了個小拖車,將老虎拖著走。
兩人下山后,打虎的消息迅速引爆了整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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