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熬劍成功
已經感覺未來窮苦的白古,在夜里惴惴不安的打開了窗戶,看著還亮起來的玄樓,微微嘆了口氣后,白古又開始吸收日月精華。
可這一打眼望過去,白古張開的下巴差點收不回來。
白日看這昆山并無過多出彩之處,可到夜間昆山山下的鰲龍吞吐的霧氣開始漫了上來。鰲龍低吟,似乎隨著這龍吟之聲,昆山開始緩緩升上天際,那星月夜空恰似伸手可觸。
而在這夜霧之中,被封在昆山的靈便開始跳動出來,閃著瑩綠的光晃動著,似乎一團團的螢火蟲隨風飄動。
這是出身死谷的土包子白古,從來沒見過的景色。
正愣神時,白古聽到劃破夜間寂靜的一聲叮吟之聲——就像出劍之聲。
白古覺得頭蓋骨都隨著這聲叮吟之聲顫抖起來,覺得不對勁,白古想著關上門窗。
一道厲風劃開了快要緊閉的窗戶。
“!
是把劍。
劍鋒停在白古的眼眶中間。
白古的牙齒開始顫動的碰出聲響——這、這他媽又是墟白封的哪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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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劍逃出劍谷,引的劍谷萬劍齊吟,震動了昆山所有劍靈。
不僅是守谷弟子嚇了一跳,就連睡著的弟子也被自己震吟的佩劍給嚇到。
玄樓里的燈火也因為此變而異動。
殿里的玄天五位最高位分的議事人安撫好自己的劍靈后,都是望向殿外——是太阿劍?!
須昌皺起眉來:“已經過去百年了,這太阿劍居然還是只認昆陵墟白,竟是趁著夜間沖破了封印,直直去尋……”
須昌摸了摸還在震動的佩劍,微嘆了口氣。
于石也皺起眉來:“誰能想到這墟白竟然還真能回來——當日渾天儀發生異動,當夜那房采便登上山門,讓我們派人去西滄海,若非師兄還念著當年師傅的話,我是一百個反對的。”
宣念握著佩劍,說起房采,也是一臉的不耐:“若不是仗著當年師傅的遺命,哪能容得他時不時來打秋風?說句實話,若他念的是我玄天山門的秘法仙術倒也是常理,可他呢?至多也就是什么肘子豬蹄!他是瞧不上我玄天山門嗎?!今日居然還要給全門上下下得凈口咒,無恥至極!”
須昌皺眉:“你也提了師傅遺命,就該知道我玄天山門欠了昆陵三愿,無論如何,只要昆陵人發了一愿,我玄天便是舉全門之力也須做到——那日房采發了一愿,讓我們在西滄海尋到墟白,如今找到,就是不知何時昆陵才說起其他兩愿,斷了與我玄天的這段孽緣啊……”
冉合卻微微一笑道:“師兄何須將此事放在眼前,這已是后話。如今該是我們將墟白這事當做要緊事才對。”
宣念皺眉發問:“左不過就是在山門里多個吃白食的——”
說到此,約莫覺得那具黑骨也吃不了東西,便也不再往下說了。
冉合看向須昌,只微笑不言。
須昌也只一念,便知曉他的意思了,可卻仍是微微搖頭:“那時我窺探墟白的神識,混沌一片,什么也探測不出,就連靈根也沒了,甚至算不得精怪,最多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況且他現在恰似靈識不清,往事皆忘,哪里能問出當年舊事?”
冉合搖頭道:“師兄,你也是知道的,當年西滄海一戰后,昆陵開山人下了命,銷毀了墟白的一切功績——往年舊人常言,墟白其人,生性肆意,不愛拘束,睚眥必報,所做大善大惡之事只分他心境……”
于石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怕墟白記恨當年昆陵不念及他的恩德功績,如今卻因當年之事自己修為靈術全無,無力報復,只能裝聾作啞,瞞下當年舊事,以待往后?”
冉合點頭:“未嘗不可。今日恰好昆陵沒有接回墟白,且他又再提當日發愿——‘尋回墟白之時,也不得對外提及’——還讓師兄給全門下了凈口咒,我便猜房采應是知曉了什么,只是今時今日昆陵實在護不得墟白,才只能將他放在我玄天!
此番話一出,眾人都心中猜測——當年西滄海一戰,實在蹊蹺,其中也多的是得大道的修仙人,若此時將墟白歸來的消息放出去,怕是會有那時舊人前來遷怒墟白,自然,也不乏有詢查飛升之事的人。若真如此,那才真的會將如今已平靜的修仙界再次掀起狂瀾……所以房采才三番兩次讓他們封鎖墟白的消息。
可須昌踱步走到案前,發問道:“你們為何不質疑,那個到底是不是昆陵墟白呢?”
“這……”
于石想了想,點頭應道:“師兄所言,也不是毫無根據。墟白如今這般模樣,不能言語,不能運用靈力,甚至連記憶都沒了。我們只是依著房采的話……”
“對!那小老兒空口白牙,若是隨便指了個西滄海修煉出來的骨精,我們也——”
冉合打斷宣念的話:“師兄是忘了渾天儀異響和昨日鰲龍的事嗎?那即使鰲龍渾天儀會弄錯,房采會說謊,可太阿劍也不會弄錯的。”
提到太阿劍,宣念也皺起了眉,不再開口。
冉合走到須昌的身后:“師兄,我們如今也算是近水樓臺,若是從墟白身上尋到當年西滄海的真相,我們……”
須昌微微皺眉,抬手止住了師弟的話,輕聲道:“行了。待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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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古依著“敵不動,我不動”的道理,和這個飛天而來的長劍對視良久。
久到周遭的靈體都聚集到了白古的窗戶外,久到早就安睡下的玄天門徒拿著佩劍站到白古窗下,隨后門徒都眼冒星星的望著這架黑骨精——昆陵墟白果然是昆陵墟白,太阿劍這樣的圣物都出了劍谷前來迎他,這不,正交流百年的未訴的主仆情誼呢!
如果不是白古沒皮沒臉沒眼睛,怕是早就紅了臉哭出來了。
——這位仙劍大人,你到底想要干嘛?
——想尋仇?
——我也不是墟白那個孽債鬼!
“師叔!”
白古聽到這聲呼喚,第一次感到親切——房采師侄是吧?你幫我請這位仙劍大人離我這眼眶子遠點,我真害怕一不留神它就給我爆頭了。
房采坐著一把巨大的大刀上,緩緩而來——白古不由吐槽,別人都是御劍,你這還挺拉風的,御把又舊又破的大刀!
一眼掃到房采懷里抱著一大包東西,那東西白古猜也不猜就知道,肯定是打秋風得來的!——這還真是無不告訴別人,自己窮的只剩那張漂亮臉蛋了。
“哎呀!是太阿劍啊!好久沒見到了!哈哈哈哈,師叔,好好和太阿劍交流交流感情啊,師侄得回我那個小山頭修理修理我的小徒孫了。過幾日,我就來找您!保重!”
說完,白古看著這把大刀載著自己的窮主人走了。
走了……
走了……
這什么鬼?
你給我回來!
白古張了張下巴,卻一個字都咬不出來,只能欲哭無淚,繼續敵不動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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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昆陵上下,隨著這位“交流主仆情誼”的歷代最強者熬了一夜。
天明時,諸靈微弱,都回去了自己的封印之處。即使強如太阿劍也抵擋不了,緩緩顫動了起來,隨后一下子飛進了白古的屋子,“歘”的一聲插進了墻壁。
白古暗暗恭喜自己“熬劍成功”,對著窗外通紅著雙眼、雙腿無力的靠在一堆的玄天小輩們搖了搖手——“散吧散吧,你們也真夠無聊的,回去補覺吧”。
隨后,白古在小輩的星星眼里緩緩退了回去,關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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