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阿彌陀佛!”
了越大師的小眼珠子光速一亮,他就低下了頭,再抬頭的時候,就失憶了似的,除了解釋資料,無論駱靈宇再怎么勾引,他就都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樣子,這位月北確實有很多秘密,但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比如這些和尚,還有那些醫(yī)生,從前面的態(tài)度上來看,很明顯知道不少。
想著想著,駱靈宇的心像被貓撓了似的,整個人都在躁動。
可惜,他一問,大和尚統(tǒng)一裝傻;小和尚倒是老實,卻沒一個說得明白的;而醫(yī)生們則更賊,沒有戒律的約束,行為風格簡直就是五花八門,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說“不說!”“問也白問!”“就不告訴你!”……
他被氣得腦袋直冒煙就。他有種感覺,自己就像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的囚犯,想要用牙簽在墻上摳出個洞以圖越獄,結(jié)果,這墻是鋼板焊的——不但沒門兒,連縫兒都沒有。
這個長得這么丑的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讓這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護著她?!
“莫不是傳銷組織的頭目?”駱靈宇搖了搖頭:她那頑皮搗蛋的德性,每一個見她第一眼的人腦子里都只有“欠收拾”這仨字兒。
駱靈宇蹲在地上發(fā)著呆,遠處倉庫門口,傳來了宜大師的磕磕巴巴的琴聲。
這聲音他忍了很久了,自從他醒來,這聲音就一直在,只可惜,他在未來很長事件里都得與它共處。
志愿者們說,駱靈宇暈倒的這段時間里,月北就從那個“大海”里掏出了這張古琴,一只簫和一個藍色布袋子。
琴給了面前這位,了越大師的師弟,掌管寺院后廚的,很是強壯,這點,讓駱靈宇一直覺得很不搭,他應該比了越胖才對啊。
在駱靈宇醒來之前,這首曲子就已經(jīng)嚎了三小時了。
聽說了宜平時的喜好就是彈琴,因此,大家一致認定:這曲子本身就這么扭曲難聽。
駱靈宇正在說服自己和這曲子和平相處,海翼就醒了。
他比駱靈宇多睡了一個多小時。
駱靈宇主動請纓,要跟海翼解釋說明書,妙云大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倆蹲在卡車頂上,海翼接過文件翻來翻去的,駱靈宇說:“妙云大師那邊說了,如果不想做,現(xiàn)在就可以說,可以退出。他說,風險很大。我覺得吧,你有家小,還是需要……”
海翼砸吧了一口煙,便盯著面前的虛無:“你怎么選?”
駱靈宇搶過他嘴上還有半截的煙,用拇指和中指夾著,翹起了妖嬈的蘭花指,張嘴就砸吧了一口:“我?我孤舟一片!”他看著上面猩紅的火星,“自己選的江湖,不要說是錯的了,就算是死,也會走完的!我一定要看看那個我沒見過的……這個世界!
他看著周圍的山樹人石,迷茫的笑里全是興奮。
他說的,是實話。
海翼盯著他送過來煙,面露嫌棄,最后還是接過了,“我老婆也是這種人!”他掐掉了滿是口水的過濾嘴,中指一彈,它飛出去了。
然后,他把煙放在嘴里,使勁地砸吧砸吧砸吧……直到它只剩一點星火。海翼一松手,那最后的火星落到黃沙里,漸漸熄滅了,一股青煙驟然出現(xiàn),消散在空中。
“我恨你!”駱靈宇盯著海翼,認真地說,“……連煙屁股都不給我留!”
海翼看著駱靈宇,倆人就這樣瞪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就哈哈大笑起來。
……
聊著聊著,駱靈宇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見了,耳邊盡是風的呼呼聲和琴聲。
他淡定是伸出了手,在面前晃了晃。
有了剛才的幾番強烈刺激,現(xiàn)在的這點強度,沒有引起他心里太大的慌亂。
呃……看不見!
我這是瞎了?還是,又暈……?
然后,他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巨響:疼的!
好吧,是瞎!可……
“啪”“啪”“啪”“啪”的聲音驟然響起,他嚇得本能地哆嗦了起來,本來想要研究一下自己為什么會瞎,也才剛剛意識到這是個嚴重的問題,心里的焦慮一泛起,就被這連綿起伏的耳光聲音打斷了。
焦慮驟然消失不見,莫名的快樂悠然而生:這是誰啊,跟自己一個思路,這么直接、暴躁——我愛暴躁!
“啊!”女人的尖叫聲,
“怎么了!”惶恐聲!
“怎么會這樣”……遠處的各種女人尖叫和鬼哭狼嚎蜂擁而至!
駱靈宇:“……”
這是……都瞎了?
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藍色人影,直直地劃了一條水平的線,停在了某處,那里,有個彈琴的人。
那個藍色的人影一揮手,兩記光刀,一白一藍,先后沖向天空,光刀閃過的瞬間,他才看清天上的云層:它是個黑色啞光的巨大漩渦。
它在那里不停地翻滾著,默默地翻滾,仿佛一個巨大的魔鬼,微笑著,凝視著自己,駱靈宇驟然冷汗?jié)i漣,他覺得自己聽見了它咽口水的聲音。
遠處的藍色光影仰頭看著它,就像一只螞蟻昂首挺胸地瞪著一頭大象,雖然看起來像個獵物,但是挺直的脊梁表明她是很咯牙的。
那兩記光刀擊中了它,它微微一顫,便撕裂開了幾條裂縫,陽光穿過裂縫,灑在了藍色光影身上,駱靈宇也看清了那個光影——月北:滿頭的鉛筆胡亂插著,她按著琴弦,仰著頭盯著那個漩渦,直到它散去了大半,天光亮了,她才松開了手。
了宜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看了半天,才又繼續(xù)勾起琴弦,繼續(xù)嚎!
駱靈宇看著海翼,他臉上有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周圍的皮膚都腫了一圈——這貨是真能下手!
……
病人那里也是一頓兵荒馬亂,據(jù)說,他倆暈倒的時候,也有過一次。
這些人里,本來是好好的,這一嚇,有的直接暈了過去,有的人血壓直接沖破歷史紀錄,還有的直接完全拉直進入icu狀態(tài)……
月北這里站站,那里站站,有些時候,直接會把某個白大褂擠開,自己動手:“死了算我的!”
“老娘手上出過死人嗎?”
就算是亂得一塌糊涂,可詭異的是,居然沒有死亡的人。
……
毫無疑問,妙云大師又被逼得要給解釋,也毫無疑問,他的解釋依舊只有那一個:“月北不說!如果你們不愿意,可以隨時走!我為她的話做全面擔保!”
海翼和駱靈宇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默默地退出了質(zhì)問的人群。
他倆又開始商量,結(jié)果還是堅定走下去,只是,以后不管做啥事兒倆人都盡量在一起,不要分開了,要是出什么事兒,至少能有個接應的。
自個兒的命怎么可以握在一個陌生人手里?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她不算是完全不靠譜,但是,她也確實難以琢磨。
他倆再好奇,也要留后手!——萬一,這貨的目的是捅刀子呢!
……
駱靈宇抱著醫(yī)療箱,和海翼并肩正往一邊分析討論月北這個人,一邊往醫(yī)療室走,突然出現(xiàn)一陣光亮和“霹靂啪!”的巨響,駱靈宇手上的箱子掉落在地上,空中緊接著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閃電。
琴聲也嘎然而止。
他倆轉(zhuǎn)身就往倉庫跑!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個女人在的地方!
駱靈宇邊跑邊看,他發(fā)現(xiàn),海翼領(lǐng)子上的淡黃色變成了深黃色,他仰頭一看,天上的云層變成了灰色,中間還有時隱時現(xiàn)的黃色裂紋,無數(shù)的閃電朝著地面劈,湖邊的那顆大樹被劈成了兩截。
他剛剛摸到門簾,一個藍色光影又從眼前閃過去了——月北站在了宜大師旁邊,雙手抱在胸前,傻傻地看著了宜,了宜大師仰著頭看她,她也沒反應。
了宜回頭想了想也沒說話,又開始繼續(xù)彈琴。
天上,一道光亮的閃電朝著月北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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