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邊嗑瓜子邊聊，嘴從上車就沒停過。
  余謙對郭德崗的這幾位學生都算熟悉，在劉星的拜師儀式上也都見過面。
  當提到郭德綱年紀最大的學生小偉，余謙也感到疑惑。
  潘子和雷雷嘴中的這個偉哥自己并沒見過，按說劉星拜師的這種場合，他應該也在場。
  可為什么當天并沒有出現。
  劉星對這個小偉也同樣好奇，之前聽過金子說過他。
  但以金子提到此人時的態度，不難推測這二人的關系并不算太好。
  劉星也支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
  潘子開口道：
  “偉哥年紀在我們幾人當中最大。也是師父最疼愛的學生。
  他是本地人，平時不住在師父家里。”
  雷雷接著說道：
  “聽師娘說，劉星拜師那天他是準備過來，但應該是家里有事，所以沒來。”
  余謙聽到這，點了點頭。問道：“他和郭弟學習多久了？沒有金子時間長吧。”
  雷雷回答道：
  “沒有，可能有不到一年吧。
  但他年紀是我們之中最大的，來之前也和別的老師學了好幾年了。
  他已經在小茶園表演過幾次了，我記得是和徐德良徐老師說的，是吧潘子？”
  潘子點點頭，說道：
  “雖然他來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已經能上臺表演了。
  我記得金哥之前和師父提過想上場，師父都沒答應。”
  劉星在心里想，怨不得金子和這個小偉不對付，以金子的性格肯定是誰也不服。
  潘子又開口說道：
  “其實我覺得金哥的水平肯定已經能上臺了。
  說實話，我覺得金哥和偉哥的水平差距并不算大。不知道為什么師父只同意偉哥上臺。”
  雷雷也皺起眉頭，兩手在胸前一叉，說道：
  “我也不知道，但師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反正我們幾個目前肯定上不了臺。
  讓我上我也不敢啊。嘿嘿。我怕叫觀眾給哄下來！”
  潘子笑道：“看把你慫的，哄下來就哄下來唄。我就不怕！
  不過說實話，偉哥和金哥兩個人都有點兇。有時候我覺的金哥反倒更好接觸點兒�！�
  余謙聽到這，也對郭德崗的幾個學生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拜師宴上，余謙已經領教過這個金子的個性，確實不好駕馭。
  在那么多人的場合，也不顧及郭德崗的面子，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不讓他上臺，大概率也是考慮到他的性格。
  聽潘子這么說，金子比潘子還好接觸點，看來這小偉也是個暴脾氣。
  幾人很快便岔開話題，聊起了C市有什么好吃的。
  余謙眼睛一瞇，對三個孩子笑道：“大爺下車就帶你們幾個去！”
  二斤瓜子進肚，幾人也都聊累了。潘子和雷雷已經靠在一起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到了C市，已經是晚上。
  余謙帶著幾個孩子在酒店安頓下來。
  潘子和雷雷住一個房間。劉星和于謙住在隔壁。
  房間設施算不上新，但好在還算干凈寬敞。
  兩張1.2米的單人床在房間正中，鋪著卡其色毛毯。
  窗邊放著一張寫字臺和辦公椅。
  是國內酒店90年代經典的風格。
  幾人將行李放進房間，便一同步行來到酒店附近的家常菜館。
  C市所在的地域以菜量大而聞名。幾人按照京城的菜量點了5個菜。
  老板娘性格實在，大著嗓門對余謙說道：
  “你們就這幾個人要三個菜就行。都不見得能吃的了。就聽我的少要兩個�！�
  幾人便聽從老板娘的建議，要了三個菜和幾碗米飯。
  上菜后，幾人慶幸聽了老板娘的。這盤子足足比京城的大了一倍。
  里面的菜堆得滿滿的直冒尖。
  三人點了一個大拉皮，一個鍋包肉還有一鍋酸菜白肉。
  幾人坐了一天火車，此時都已經餓了。一頓暴風式吸入，每盤里還剩了一些。
  幾人酒足飯飽。余謙剛悄悄的將自己的皮帶松了兩個眼兒，又點了一支煙，往椅子背上一靠。
  突然，放在桌上的諾雞亞手機一邊震動一邊急促的響起了鈴聲。
  余謙也沒看來電人，懶洋洋的按下了通話按鍵。
  劉星幾人此時也都撐得厲害，趴在桌上看著余謙。
  “什么？那你還能趕上演出嗎？”余謙接通電話后，眉頭緊皺，坐直了身體。
  “你也先別著急！我先打電話給團長，問問有沒有別的可能性�！�
  “好好好，你等我消息。嗯，先掛了。”
  余謙掛掉電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按動著手機按鍵。
  眼睛沒有離開手機屏幕，對幾人說道：“你們師父的車次取消了。明天應該趕不過來了�！�
  按理說，火車的延誤比飛機少很多。但遇到機械故障等突發事件延誤也是時有發生。
  按計劃，郭德崗應該已經坐上了來C市的臥鋪。
  明天一大早到達后直接前往演出的劇場。
  可這時卻遇到了這種問題，三個孩子也跟著著急起來。他們緊緊盯著余謙的一舉一動。
  余謙撥通了劇團團長的電話，對其說明了搭檔郭德崗車次取消的事情。
  余謙一直在向電話那頭解釋，但看神情，這位團長并沒有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議。
  余謙說道：“人明天肯定是到不了了，這么晚也沒有航班了�！�
  他舉著手機，將目光鎖定在了潘子的臉上，對著電話說道：
  “能說是能說，就是得換個別的搭檔。行行行，您放心吧。明天我還按時過去�！�
  說罷便掛掉了電話。
  余謙盯著潘子說：“潘子，我記得你說你也能上場是不是？看來明天只能咱倆臨時搭一場了�！�
  潘子被余謙這么一說，只覺得背后的汗都下來了，他慌慌張張的說道：
  “大爺，我什么時候說我能上臺了？我可從沒在臺上說過��！”
  余謙疑惑的問道：“在火車上你說的啊，你說你不怕上臺�！�
  潘子連忙舉起雙手，兩只手都擺動出了殘影，帶著哭腔說道：
  “我剛才說著玩的！在小茶園沒幾個人還行，我一想到要上真的舞臺，我兩條腿就哆嗦�！�
  余謙兩條眉毛此時已經擰成了扭曲的一條。心想著，這下可完蛋了。
  只聽到劉星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中，劉星說道：
  “大爺，我可以試試。就是今晚咱們要加會兒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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