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凜眸色微微一動，然后不著痕跡地問：“瞞著你什么？”

        夜清明與他對視了片刻，“那我換個說法，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說完她就看著雀凜的眼睛，不讓他有半點隱藏的表情，“我一直在等你告訴我，但你一直沒有不是嗎？”

        雀凜知道瞞不住了，說道：“你以前在我這里只是個陰陽師，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不想讓你涉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不是已經抓主謀了嗎，我也參與過這件事，就算是女朋友，但有了結果不是應該讓我知道嗎，還是因為是姬月輝幫查出的真相，你才覺得沒必要跟我說。”

        雀凜又在這里聽到姬月輝的名字，頓時哭笑不得，“說到底你還是吃姬月輝的醋，但我跟她確實沒半點關系。”

        又在避重就輕，就是不肯直面承認，夜清明覺得再說下去自己都會變成糾纏不清的人，她直接說道：“好，既然我問了你都不能回答，那就當我沒問過。”

        說完看著雀凜，看他無奈卻還沒打算說的意思，剛說了當沒問過的夜清明心里頓時有了火氣，冷冷撂下一句：“我以后也不會過問。”

        說完轉身去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清明。”雀凜連忙拉住她的手，終于徹底投降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肯定還沒結束，跟你說了你會執著于追查那個結果。”

        夜清明看向他，詢問：“你的意思是，馬永霖并不是羅森與陸治原背后的主謀。”

        “他是，只是這背后還有一個類似的線索，指向我一直在追查的另一件事。”

        所以他要查的不單是羅森與陸治原的事？

        看出她的疑慮，雀凜說道：“我哥，也就是之堯的父親七年前失蹤，很有可能是跟這個所謂的滅種藥物實驗有關。”

        知道她要問什么雀凜繼續說：“跟姬家有沒有關系還不知道，也不想讓姬家知道我在查。”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姬家他不想打草驚蛇。

        “所以，即便是姬月輝幫你查出了羅森案件的幕后，你并沒有放棄懷疑她？”

        “對事不對人，做就是做了，跟是誰沒什么關系。”

        他的這個解釋，讓夜清明沒有再懷疑他沒將結果告訴她的原因，并且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的理由，畢竟是整個雀家查了很多年的事，不是她一個女朋友就能輕易干涉的。

        只是……

        看她依舊沒有釋然的樣子，雀凜笑問：“你還有什么事要問？”

        什么叫她還有事要問，不是他該自己說的嗎？夜清明反問：“你還有什么事要告訴我的嗎？”

        還真有啊，雀凜不由笑了，“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覺得心里害怕，你還是直接問吧，我都快妻管嚴了。”

        什么叫妻管嚴了，本來心里還有點悶氣的夜清明，此刻一改之前的嚴肅露出的笑容。

        “終于笑了。”雀凜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有什么事直接說，別老把那兩個字掛嘴邊。”

        外界都說雀凜脾氣不好，但夜清明發現他對她是真的耐心十足，反觀自己倒是個不會討人好的臭脾氣，這樣一對比夜清明也軟化了下來，便問道：“你說你跟姬月輝沒有什么，那馬永霖為什么為了她來害你跟司南謹？”

        雀凜聽她這么一問，才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看著她吃醋的小模樣別有深意一笑，笑得夜清明都覺得自己酸得過頭，羞惱地說：“我還不能問了嗎？”

        “看你這臭脾氣？”雀凜輕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瓜，“姬月輝有個雙胞胎姐姐叫姬月華，跟我一直念同一所學校，兩家關系又走得近所以比較熟，你別看司南謹現在囂張跋扈的，小時候特別孤僻，他家里人跟他也不親近，反而是姬月華經常照顧他，所以他一直很依賴姬月華。

        但姬月華說她喜歡我很多年了，我拒絕了她的表白，沒想到平日性格溫和的她不顧我的拒絕，多次做一些沒用的事，我覺得麻煩就跟她徹底斷了往來，大概幾個月之后，司南謹帶著刀來找我要為姬月華報仇，我才知道，她自殺了。”

        這樣就自殺了？

        夜清明有些意外。

        雀凜道：“說是她遺書上寫著，失去我活著沒什么意義之類的，總之她自殺的原因從此就掛在了我拒絕她的頭上，司南謹那蠢貨還真跟這個較真，于是有了我跟他為了一女人反目的傳言。”

        雀凜再說：“馬永霖是姬教授，也就是姬月華跟姬月輝父親資助的學生，也受到姬月華的關照，偷偷暗戀了她很多年，他覺得姬月華的死跟我和司南謹脫不了關系，而姬家沒有為女兒報仇，反而與我們雀家如常往來，這讓他為姬月華抱不平，兩年前他突然從姬家實驗室離職，并偷走了姬月輝研究到一半的滅種藥物資料，然后就有了羅森與陸治原的事，讓我以為幕后是司南謹，再不然也只能是姬家，從而挑撥我們三方的關系。

        我確實懷疑過姬家并做了調查，姬月輝大概是知道了，就順著線索找到了馬永霖跟他的實驗室，馬永霖對此這些也供認不諱。以前我哥失蹤的事因為滅種藥物出現讓我有了新的懷疑，但要找到七八年前的證據并不容易。”

        說完這些，他看向夜清明：“我這樣解釋算清楚了嗎？”

        夜清明點頭：“清楚。”

        “那還生不生氣了？”

        “我生氣了嗎？”夜清明問完自己都覺得在狡辯。

        雀凜卻順著她的話說：“當然沒有，我女朋友這么寬宏大量怎么會生氣？”

        夜清明忍俊不禁，又覺得自己脾氣太差讓他受氣了，所以忍不住伸手去抱他。

        雀凜抬手回應，抱上之后就忍不住吻了上來，兩人在車上擁吻了許久才分開，雀凜抱著人說：“你把我都嚇餓了。”

        夜清明笑道：“那我請你吃宵夜。”

        “真的？”

        “這還有假，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燒烤店，這個時候應該還開著，我們開車二十分鐘就到。”說完她就要從他懷里離開。

        雀凜不讓，還抱得更緊，然后在她耳邊說：“干嘛跑那么遠，我們自己不是有更好吃的夜宵嗎？”

        說完，他將座位往后一放，接著將夜清明從座位上抱到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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