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耳鬢廝磨的親密
“你喜歡我,不是嗎?”戰玨再次開口,神色坦然,“方才你想確認的,是不是這個問題?
聽到她這句話,謝尋琢混沌許久的腦子終于清晰。胸口破洞中的風聲漸漸平息,好像有人用曬過陽光的棉花塞住了,暖洋洋的踏實,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氣。
見他還是沉默,戰玨也不再說話,就這么一直笑吟吟地看著他。
謝尋琢目不轉睛,看著她撐著臉歪著頭對著自己笑,即使在昏暗下來的天色里,眼睛仍然似有流光。
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端正儀態,溫雅一笑,謝尋琢再沒有了方才的慌張,他沉靜自若地答道:“是。”
“我就知道。”聽到他的回答,戰玨毫不意外,“不然為什么要跟蹤我,一路從城主府跟到山谷胡楊樹這里,故意裝作悶悶不樂的樣子讓我安慰,還非要讓我開心。”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滿眼興味。
臉上溫熱的觸感襲來,見戰玨依舊沒有任何羞意,謝尋琢開口問道:“那你呢,喜歡我嗎?”
“還可以。”她立刻回答道。
“只是還可以,你卻可以親我那里,還用舌頭…這是什么道理?”才冷靜下來的謝尋琢,又心潮起伏起來。
到底是少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尾音里便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
“那你喜歡我,對著我脖子弄了那么久,卻一點也不想親,這又是什么道理?”戰玨毫不示弱,覺得自己十分占理。
“我又不知你如何想我,縱使我想擁著你吻下去,也得好好忍著。不然我豈非…”謝尋琢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時,立刻住了嘴。
“你說什么?”
“抱歉,我一時失言,這不是我的意思。”他立刻解釋,卻發現蒼白無力。
如此唐突失禮,簡直孟浪。謝尋琢對自己失望難言,原本還有些羞惱的臉上,一下子黯然了。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從‘還可以’上升了一點點。”戰玨笑意更盛,雙手捧著他的臉,將別過頭去的他轉了過來。
“你不生氣?”謝尋琢訝異。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戰玨搖搖頭,對另一個問題更感興趣,“你方才還想了什么沒?”
“沒想什么了。”又別過頭。
“那就算了。”戰玨松開手,悶悶念道,“我本來還想著,如果你告訴我你還想了什么,我興許能幫你這個忙。”
謝尋琢將頭轉回來,見到她臉上強忍的笑意,就知道自己被逗弄了。可是見到她笑眼中全是自己,他只覺得心口酥酥麻麻的,也笑了起來。
“你真的不生氣?我確實失禮了,實非君子所為。”
“你喜歡我,靠近我時腦子里想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又不討厭你,自然也就不會生你的氣。”戰玨諒解地拍拍他的肩,“不過考慮到你還小,不懂也是正常的,不用灰心的,謝家弟弟。
又提這事。
謝尋琢故意板著臉看她一眼,可惜他這一眼半點威嚴也沒有,反而帶著繾綣情意。
可仔細一想,他又覺得哪里不對勁:“你對所有不討厭的人,都這樣嗎?”
“你怎么一會甜笑一會冷笑的,中毒了嗎?”戰玨還在玩笑,但謝尋琢這次看過來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只好摸摸脖子假裝認真地想答案。
“要讓我這樣有兩個條件,第一,我不討厭。”她佯裝思索地舉起一個手指。
“第二呢?”
“第二…”戰玨故意停頓,人卻悄悄湊近了他,貼著耳邊,幽幽地吹了一口氣:“他叫謝尋琢。”
她感覺到身側的人又僵硬了,似乎連呼吸也靜止了,心中十分歡喜,幾乎要笑出聲來。還想再調笑他幾句,卻被一雙手輕輕抓住了肩膀,從耳旁拉開。
謝尋琢抵著她的頭,一言不發。
戰玨收了散漫的笑意,被他帶的也有些嚴肅起來。
他離得太近,微微輕喘,帶著危險的氣息,可也只是這樣而已。
但不管是方才的擁抱還是親吻,都沒有讓她覺得像此時此刻般,腦中全然記不起其他事情。
甚至連他也看不見,只能聞到聽到,就像這身周一切都是他整個人幻化而成。
天色徹底地暗了下去,萬籟俱靜。偶爾傳來細碎的聲音,似是風聲吹了枯葉,幾不可聞。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呼吸交纏間,戰玨慢慢閉上了眼睛,謝尋琢試探著向前…
“砰!砰!砰!”
三聲巨響在空中炸開,震耳欲聾,幾乎連大地都晃動起來了。
三具大小不一的人臉面具應聲綻放,而后四散開來,如同墜落的繁星,在夜色中分外顯眼。
正閉眼的戰玨聽到響聲,立即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謝尋琢一下子親空,也睜開眼來,水蒙蒙的眼中還帶著些許情動后的茫然。
他看見她的下頜近在咫尺,驚訝興奮的聲音傳來:“人臉面具?真是好久不見。”
煙花很快消散,戰玨戀戀不舍地又看了幾眼,才放下頭來說話:“走,帶你去看個熱鬧。”
謝尋琢不自覺地抿了下嘴,眼前的紅唇張張合合,仿佛在提醒他方才有多接近。
“人臉面具是什么?”他啞聲問道。
“方才空中那三聲煙花可有看到?”
謝尋琢回憶了一下,大概…吧。他那會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更別說天上有什么了。
“算了,我們邊走邊說。”戰玨起身,吹了個口哨讓馬兒過來。
騎上自己那匹后,她偏頭示意,讓謝尋琢騎上沈圍選的那匹馬。
可他光站著不動。
“你不會騎馬?”戰玨疑惑道。
“會一點。”謝尋琢說得坦然,“可素日騎的都是平坦馬道,山谷之路崎嶇,加之夜色難辨碎石,恐有危險。”
“這個好辦,我用靈力喚出火焰,點亮此路,包你看得清清楚楚。”
“不必如此麻煩,你今日也累了。”
“那你移影回去,我騎一匹牽一匹。夜市很好找,你朝著光走就可以了。”戰玨想了想,這個也可行。
“其實我今日也頗累。移影過來時,距離太長,又怕飯菜涼了,便用足了靈力趕路。”
那要如何?戰玨覺得頭都大了,剛想要說幾句嫌麻煩的話,卻靈光一閃,明白過來了。
“你想和我共騎一匹就直說。”她伸出手,笑得戲謔。
謝尋琢被戳中心思,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握住她的手,也翻身上了馬,坐在她身后。
“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坐在前面的戰玨也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我只是想騎馬,其實并不累,你若不信,我甚至可以帶著你御劍飛行。”
話是這么說,一點沒耽擱她將謝尋琢的雙手拉至前面,環抱住自己的腰。
輕拉韁繩,馬便小步慢跑了起來,另一匹也老實地跟在后面一路小跑,不復之前的神勇。
謝尋琢環抱著她,胸膛貼近她的后背,只覺得下午那股悶氣終于全部散盡了。他將下巴輕輕靠在戰玨的肩上,輕笑道:“我信。”
說話有呵氣,戰玨耳朵登時癢得不行,不自覺躲了一下,右腮便擦過他的臉,又是好像碰到玉石一樣的涼意,不過要軟嫩許多。
她覺得舒服,笑著蹭了回去:“說起來,你倒很適合流焰城,這么熱的天還這么涼快。像雪娃娃似的,一碰就涼,再碰就軟了,會不會我多碰幾下,你就化成水了?”
剛說完就被謝尋琢用頭輕磕了一下:“不許亂說。”
可戰玨不管,貼著他的臉,好玩似地磨來磨去。沒拉韁繩的右手往后去碰他的耳朵,才被他伸手拉下來,轉眼又去摸他的脖子。
“你全身上下都這么涼絲絲的嗎?”戰玨好奇。
“小心,看路。”
“這里我走了不知多少回,閉著眼睛也知道,不需要看路。”
謝尋琢被她蹭得有些燥熱,好不容易才讓她靜下來,好好騎馬。
可兩人挨得緊,她的體溫清晰地透過衣衫傳過來,帶著難以抗拒的熱意。月色溶溶,馬兒輕晃,溫香軟玉在懷,他便有些難以控制地心猿意馬起來。
他對自己有些著惱,不著痕跡地吐了一口氣,又在心里默念了大段的冰心訣,才將往常平靜的心找回。
“說到御劍飛行,為何我從未見過你的劍?”他提起一個話題,想要將注意力轉移。
“時機到了,你自然就能看到了。”戰玨故作神秘,“你不知道高手都偷留一招嗎?”
“我怎么覺得你靈力深不可測?”
“笨蛋,現在才覺得嗎?”戰玨頭也不回,伸手撩了撩他的下巴,“你猜,我倆對戰的話,你會輸得多慘?”
謝尋琢也比她還怕癢,笑著躲開一點。因不再四目相對,他便不再隱藏神色,笑顏溫軟,如同夜里的曇花,沒有了耀目的日光,毫無保留地綻放。
“我怎么成笨蛋了,那我可以叫你傻瓜嗎?”他故意說道。
“你有膽子就試試。”戰玨回頭警告,兩人的唇差點碰上,幾乎呼吸可嘗。
看著近在眼前的人,謝尋琢有些失神,還好沒忘記立刻服輸:“那肯定是想象不到的慘,毫無招架之力的輸。”
他主攻防御,進攻招式較少,再加上戰玨本就靈力頗高,又有凌人武器傍身,真打起來,肯定是他勝算低。
而且聽她意思,平時還隱藏了真實靈力,連劍也能悄無聲息地收起來。
聽罷此話,戰玨滿意地和他碰了一下頭,才回過頭去接著騎馬。
“可惜沈二,自大至此,敢叫囂于我,下次見他,定要好好再戰一回。”想起下午的事情,她不免有些氣悶。
雖然騎得痛快,可她何嘗不知,如果不是沈二過早得意才不小心踏滑,勝者很有可能會是他。
“還說請我吃葡萄,簡直是□□裸的挑釁。”戰玨咬牙。
身后的謝尋琢淡了笑意,回想起了在胡楊樹前看到的畫面。
戰玨、沈圍二人騎在馬上談笑風聲,底下馬頭相靠,親昵地互相輕碰。
一身紫袍、俊俏風雅的沈二遞給她一個東西,滿臉歡愉地邀請她來自己家里做客,還別有用心地說請吃葡萄。
他還叫她阿玨。
輕哼一聲,他冷冷說道:“我怎么感覺不到一點挑釁呢?”
“別人圍著你打,你都能心平氣和地和人聊天,你能感覺到什么挑釁?”戰玨笑他。
“對了,你方才說的面具夜市是什么?”謝尋琢收緊環住她腰的手,不愿再在此事上聊下去。
“被這么一打岔,差點忘了說正事。”戰玨怪起他來,“我發現和你說話,總是聊偏,好像說了很多,可回去仔細一想,又沒說什么有用的東西。你喜歡說廢話的毛病不會傳染給我了吧?上次在炎口鎮也是,明明走了一路,可…”
謝尋琢輕咳一聲,忍著不笑。
“怎么了?”
“面具夜市。”
戰玨清了清嗓子,用手肘輕輕捅了他一下:“不準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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