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來我往的推拉
一場大戰后,體力和靈力都消耗了不少,謝尋琢和戰玨都不太愿意動,懶懶地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四周火光點點,倒真有些氣氛。
“你有沒有覺得那股腥臭味消失很久了?”戰玨嗅了嗅。
“有結界,自然隔開了。不過也沒有多難聞,習慣了就好了。”
“你聞起來那么香當然不怕了,難受的時候只要低頭聞一下自己就好了!
“這是什么話?”謝尋琢輕輕敲了下她手背。
“對了!”戰玨掏出懷里的帕子,卻發現上面的血跡已經不見了,“嗯?血呢?”
“以血取味,用完了,自然就沒了!敝x尋琢伸手去拿,可她立刻塞回了懷里,還拍了兩下胸口。
“不打算還我了?”
戰玨伸手環抱他,笑的得意:“送出去的東西還想拿回去?”
“只是問一句!敝x尋琢輕笑。
“以血取味,還真沒聽過這種術法,你怎么懂這么多奇奇怪怪又沒什么用的東西?”
想起結誓時借了他的劍一用,戰玨又追問道:“我的血也可以用嗎?”
“可以!敝x尋琢跳過第一個問題,“這帕子上本來就有你的血,自然也會生出你的味道。只是你聞慣了,不覺得而已!
“那你能聞到嗎?是什么樣的?”
“我形容不出來!敝x尋琢貼著她的烏發,無意識地擁緊了幾分。
”你肯定沒仔細聞。”戰玨有些失望,在他懷里動了幾下調整位置,貼著他的頸部深深嗅了一口。
“我就能形容出你身上的味道,是清茶味。”她說不出哪種茶,但加個清字總不會錯。
謝尋琢被她嗅得有些心緒不穩:“你總聞我。”
“你發現了?”戰玨仰頭朝他笑,月牙眼撞進他目光。
“這很難不發現吧?”謝尋琢低頭一笑,和她額頭輕蹭。
戰玨看著他笑,笑著笑著突然覺得不對:“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謝尋琢動作一頓,登時有幾分赧然:“那條魚還沒凈化和超度!
“不對,我對它沒什么興趣。”戰玨繼續回憶,“想起來了!你還沒說七日境究竟是怎么來的,當時被那臭魚打斷了。”
“那我先做事,待會再和你說。”謝尋琢笑著點頭,站起身來。
戰玨不太情愿,她喜歡聽他的聲音,而且現在這樣歪靠著也很舒服。
她拉著手不放:“還有方才圍著魚的那一圈水波陣是怎么回事?你的劍又是怎么到它身體里去的?”
“阿玨,我先去處理那邊。”謝尋琢晃了晃兩人的手,示意她松開,“待會再和你說,好嗎?”
松開便松開。
“你以后不要叫我阿玨,不可以叫!睉皤k玩起了自己的手。
“我聽小叔叔、戰琰公子他們都這么叫你。方才也不是沒叫過,怎么就突然不讓叫了呢?”他笑著去牽她的手,卻被避開了。
戰玨漫不經心地繼續玩著自己的手,好似沒聽見,就不回答。
明明知道她可能是故意逗自己,但謝尋琢的心還是仿佛被細針扎了一下。他坐了回去,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況且,沈二都能叫,我叫不得?”
“沈二?”戰玨思索了一下,卻毫無記憶,只記得他的挑釁之語了。
算了,不重要。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起謝尋琢來,見他果然被自己絆住,不再急著去凈化,只覺得計謀得逞,差點偷笑出聲。
可這笑落在謝尋琢眼里就不是那個意思了。提到沈二,她便如此高興么?
方才兩人密密私語的繾綣好似煙消云散了一樣,他不復淡定,開口時有些生硬,尾音也不穩:“那我能叫你什么,戰姑娘?”
目的已達到,戰玨就不逗他了。
“戰玨這個名字是我征戰在外的名號,他們叫都挺正常,但你叫起來會怪怪的!
“你征戰在外的名號不是霸王魚嗎?”謝尋琢脫口而出。
一道死亡的目光投過來。
“你方才說哪里怪?”
戰玨收回眼神,開口時竟有些吞吐:“沒有辦法像剛剛···這樣然后那樣最后又這樣…的這種怪。”
謝尋琢輕咳一聲,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本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如今也化作了綿密細雨般的喜悅,浸潤入了身體,從心口處彌漫開來。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么?”他輕聲詢問,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甜膩。
“你不記得了?”戰玨反問,“我和你說過的。”
謝尋琢微怔。
“當時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嗎?你明明還回了一句,說我不謙虛!彼龤獾猛屏艘话阉男靥,不過只是做做樣子,畢竟他還有傷在身。
“沉魚?”
“嗯!
這一聲“嗯”明顯不高興了,謝尋琢卻笑了,如松林拂風,如澗水破石。
“我自然記得。不過那個時候,你就對我…”他頓了好幾下才忍住了笑意,“有些怪怪的了?”
戰玨偏頭看他:“什么?”
謝尋琢自顧自地垂眸笑了一會,也不解釋:“喚你阿魚可好?”
“那你叫一下!
“阿魚!
剛說完,他的唇就被咬了一口,很輕很快,像是惡作劇般趁人不備。
“再叫一下。”
“阿魚。”
這次不是被咬,而是被舔了一下。
“阿魚可以!睉皤k滿意地說道。
謝尋琢別過頭去。
他素來被教導君子端方,不止行坐,笑亦守禮?稍谒媲,也許是被感染了,也許是連自己也未察覺的開心,讓他總也忍不住想和她一樣,恣意大笑出來。
可他怕顯得輕浮,于是有意地壓了壓嘴角,卻不知自己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了。
“你叫我阿魚”戰玨歪倒半邊身子,去看他別過去的臉,“那我便叫你阿尋吧?”
“好!
“你叔父、兄長之類的,也會這么叫你嗎?”
“我是獨子,才出生雙親就過世了,也沒有其他親人。被師父收養后,便在沉水城長大,沒人這么叫我。”
“那就這個了,阿尋。除了我,以后不準其他人也這么叫,知道嗎?”
謝尋琢沒有立刻答應:“那除了我,其他人也不能叫你阿魚嗎?”
“你是不是該和我說說七日凌空境了?”戰玨用手指戳戳他的雙頰。
她避開了。
但他這回接受得比較快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阿魚,我還有事沒做,別忘了,那邊還有條魚要處理!
“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阿魚,不可以叫!睉皤k故技重施。
謝尋琢失笑,他終于明她這一出是什么意思了。兩邊都是魚,只是眼前這條魚愛聽故事。
“好,先說七日凌空境!
戰玨立刻窩到他懷里,右手打了個響指,喚出幾個火苗在兩人周圍漂浮著,有點聽鬼故事的氛圍了。
“上回書說道…”
“謝謝阿魚幫我開頭!敝x尋琢笑著接過話,沒注意到她開始玩自己的手了。
“凌家滅門慘案之后,凌空便消失了,時間一久,也都漸漸不再提起了。只是凌家大宅沒人敢進,多年來荒草叢生,就連白日也是鬼氣森森的。街坊鄰居都搬空了,那一帶便成了名副其實的陰宅!
“既有修士,怎么還怕鬼?這樣橫尸滿院,更要進去探查一番!睉皤k不贊同地搖頭。
“也許并非怕鬼,而是怕無端牽連禍事。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普通人可以理解,但上百條人命,睡海城城主難道就這樣任由兇手逍遙法外?此時不查清楚,將來恐釀成更大的災禍。”
“后來的確出事了!
“凌空又出來害人了?”
“阿魚,你可知道修尊寶座?”
“好像有聽過,據說是把特別令人心動的…”戰玨搜刮著自己的記憶,“椅子?”
“心動的當然不是椅子!敝x尋琢敲了下她的頭,“是至尊之位!
“我當然知道啦!你又沒問我背后的意義!北磺昧四X袋的戰玨不服氣,“萬一你問的是,這個寶座究竟是椅子、凳子、長榻還是睡毯呢?”
“睡毯?”謝尋琢哭笑不得,“難道修尊就每日躺在上面修煉?”
“這叫不拘小節。都那么辛苦地當上修尊了,還不能躺會?”
“有道理,不過我們聊偏了!
戰玨回神:“凌空活著那會兒還有修尊一說?年代真夠久遠的!
“沒錯,當年他靈力停滯錯過了機會,后來又發生了凌家滅門的事情”謝尋琢每次提及此事都不落忍,“沒想到又過了數年,他居然出現在了爭奪修尊的巔峰決戰上!
“巔峰決戰?聽起來就是神仙打架!”戰玨掩不住羨慕之情,“可惜現在都沒這種盛會了。”
“我倒覺得取消挺好的。本是靜心修煉之途,卻弄成白熱化的權力之爭,愈演愈烈!敝x尋琢完全不羨慕。
“我們是修道,又不是修佛,爭幾下怎么了?不動真格比試,將來怎么敢拿命誅邪?”
“總之,決戰那天,還剩五人未決出勝負。座下一圈坐滿了各路修士,靜候最后的結果”
聽出來他避開了爭論,戰玨了然一笑,故意扯了下他的手指。
“嘶!敝x尋琢對上壞笑,自然知道自己避而不答的行為被看穿了。
“啊,忘了你特別怕疼了!睉皤k拿起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接著說,后面呢?凌空出來和他們打了?”
被她這么一弄,謝尋琢差點忘了自己說到哪里,他的注意力現在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好像玩上癮了。
剛剛還沒覺得,可一旦注意到,就覺得癢癢的,尤其是她的指尖劃過自己手心時
“想被咬嗎?快講啦!”
謝尋琢移開目光:“沒錯,凌空出現了。他雙目已瞎,只剩左臂,叫囂著除了自己沒有人配當修尊,見人就殺,無人能擋,竟比從前還要瘋魔。”
“這么多人都降不住他?在場的肯定都不是等閑之輩,他以一敵眾,居然能占上風,這也太強了吧!難道他最后真當上了修尊?”
“沒有!敝x尋琢替她合上驚訝的嘴,“知道單打獨斗不可能勝過凌空后,在場的修士們決定聯手降魔,整整花了七日,死了不知多少人!
“七日!”戰玨猛地坐直,“如果不考慮他是個殺人魔,他說的那話也沒錯,確實沒人打得過他。”
“修煉有無數捷徑,最難的并非靈力。當時確實沒有人能打得過他,但他還算是他嗎?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那這個軀殼不過是邪物的皮囊罷了。”謝尋琢前所未有的認真。
“嗯”戰玨也思索起來。
但謝尋琢并未在這個話題上停留:“這一戰讓各大城都遭受重挫,高等修士幾乎斷層。本應各自修生養息,沒想到風波并未平息,所有活下來的人,都看中了一樣東西!
“我猜是七日凌空境?不過,我聽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這是什么。”
“是用凌空煉出來的人丹!
“人丹?”戰玨第一次慶幸自己身后還有個懷抱,“居然真的能煉出人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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