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語帶嘲諷地問：“你有這個本事嗎？”村長漲紅了一張臉，不甘示弱地反駁：“我有！

        村民眉尾一挑，繼續挑釁：“就你，你知道本事兩個字怎么寫嗎？”

        “我知道！”村長氣急敗壞地吼回去：“我識字。”

        “等等。”兩個字在空闊的場地里突兀響起,懶洋洋的，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意味，但卻擲地有聲，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奇異魔力。面前村民不由一靜,下意識地向著說話者的方向看去。

        “各位父老鄉親，鄙人是漳洲苗氏族人。本次來商洲是來歷練的，聽聞貴村有毒花毒草，有意收購，毒性高的話，貨源穩

        定的話還可以長期合作。我們給的價格肯定公道，不會像那個喪尸不其他族一樣惡意壓價。”

        原本鬧騰的村民開始面面相覷，帶頭的看著化霖。“我怎么知道你這個苗氏族人是真是假？況且毒花毒草有什么用？是不是蒙我們呢？”

        已經成功幫僵尸族拓展喪葬行業的忽悠化霖，開始熟練地畫起餅來。“各位鄉親，我們幾個本來就是過路歷練的，要不是這一出，還不知道這有毒花毒草呢。我們苗氏啊，就喜歡毒花毒草，你們要是怕上當，我先付定金怎么樣？等你們采集完毒草，我們把剩下的付完，保證不會讓你們吃虧。各位鄉親要好好考慮啊，說不定，還有長期合作呢。”說著把剛剛桌子上的采購契書、印章、印泥拿出，增加可信度。

        就這樣三人又重復看了一遍，等等，剛剛還沒有契書，就剛剛起草的嗎？這家伙有多熟練干這事？

        這時候，醉酒的書生也意識到化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兩眼瞪大看著化霖，化霖回望過去，掏出鶴報——華清都序。

        原本就瞪大的眼睛就更大了，華清都序!是那個商洲第一都序。

        “村長，雖然你是華清落榜生，但我們還是看你這么親切，我們華清學子這么會騙人呢？”化霖朝書生村長笑著說。

        華清落榜生，他那么說，我怎么那么開心呢？對，沒錯，華清落榜生。“對啊，化兄想收購草藥，這對于咱們村是雪中送炭。有了錢，廟也修的好，各位鄉親，這幾天他們就住在我這，要是有想賣的，就來找他。”書生附和道。

        各位村民：看起來好正規啊！原來外面干大生意的是這樣，居然這么程序化。

        雖說這個村長沒什么威信，但好歹有些說服力，至少不會害他們不是嗎？看著其他村民有些心動，似乎蠢蠢欲試，帶頭的呵斥說：“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了？你們這是在對山神不敬，草藥有毒是山神的懲罰！”

        眼看著原本想開口的村民又熄了火，有著豐富和群眾打交道經驗，并且久經沙場的化霖會眼睜睜看著？他繼續開口：“賣草藥又不妨礙你們建廟，況且建廟也要錢啊，是不是。要是你們修一個粗制濫造，磕磣的山神廟，山神能答應，你們不是不敬了嗎？”

        村民們東瞅西瞅，看了看，交換眼神，帶頭的看群眾的意愿已經壓不住，不甘心的說：“好，今天就算了，不過你要說話算數。不然，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化霖：哦

        輕巧打發完村民后，書生村長放松的直接原地打瞌睡。

        ”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劉師兄看著遠去的村民和睡著的村長問道。

        “回自己房間，別打草驚蛇，明天再做打算。”

        晚上，東廂房，表面睡覺，實則神識掃全村的化霖勾起嘴角：“有個黑影。”細針般的黑影隱蔽的看了看，滲透到有光的房間，一點點變大。到了化霖房間，全黑，撓了撓頭，又轉去其他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化霖就到劉家祠熱火朝天談生意，和村里的賬房先生毫厘不讓。而其余的人則分開在村里晃蕩，美其名曰考察貨樣。

        林師妹晃到了私塾，私塾門后栽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青翠挺拔，疏密得體。私塾里書聲瑯瑯。教書先生一件綠色青衫背著手，拿著論語，搖頭晃腦，書桌上的學童也跟著搖頭晃腦。一句下課，那些學童一個個像小鳥一樣逃出牢籠，逃出私塾。

        讓林師妹在意的不是這師生關系融洽的良好氛圍，而是下課后幾個男孩神神秘秘跑到竹林里，一個手里拿著點火用的木燧。作為家里有熊孩子的林師妹立刻警玲響起，悄悄跟上。到了竹林中心，林師妹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把這個熊孩子揍成個熊。但還是因為收集信息忍住了。

        竹子上綁著一個瘦小女孩。“燒死她，給山神獻祭，這樣就能保佑我們考試全過。”一個胖男孩對有木燧的男孩發出命令。小男孩有些膽怯，諾諾始終不敢。“我爹就是這樣獻祭山神的，燒死她之后，愿望就能被實現。想考好不想被家長打，就聽我的。況且她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啞巴，除了瘋子蘇三，誰還會在意他？”

        難怪一聲不吭，原來是啞巴。

        見男孩還是下不了手，小胖子用鄙視地眼光撇了撇低著頭的小男孩，奪過木燧，直接點燃了小女孩身上的茅草。

        林師妹施了個法術，在那群男孩走后，救下了小女孩，抱回來東廂房。

        因為中午到飯點而休戰的化霖聽著林師妹說著全過程，化霖的目光看向課廳放山神像的地方。

        劉師兄也說著：“我看見村里有人生病，也是先到山神廟，找仙奶拜山神。有個手腳哆嗦的老婆婆因為不小心把山神像摔倒了，他兒子直接上手拳打腳踢，真是不孝子。”

        “用活人當祭品，生病不去找大夫，先去找仙奶拜山神，越來越有邪祟的感覺了。”

        “其實之前沒有這么嚴重啊，我記得小時候調皮把山神像砸了，后來把我阿爺叫過來一看，（風水師）沒啥事，孩子還小，又不是故意的。平時沒事給山神爺上上香道道歉，聊幾句就完事了。可能是我爹曲解了，平時沒啥事，這幾個字。天天放學之后把我送進山神爺的。當時還小，我又不知道聊什么，就只能吃著供臺上的水果，靠在墻上，給山神爺講私塾的事，或者吐槽他。這導致我十五歲之前見了山神，比見了我爹還要親。"劉師兄站在一棵枇杷樹下，迎著即將消散的夕陽，看著映上殘陽的水缸，吹著微微的暖風，回憶道。

        “哦，那就是后期變壞了。果然，人有了錢，就變壞了。”化霖感嘆道。

        一邊還沒回來的顧希走到山神廟，仰頭望著山神像。”現在的山神已經不是當初的。”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神經兮兮不停，突然冒出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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