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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決定同行


白冉突然想起她之前隱隱約約聽到過的“活到壽終正寢沒問題”“養(yǎng)老基地免費體驗券”,原來她要留下,他們卻要走了。

        白冉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悵然若失。

        看著白冉倏地頹然的眉眼,秦彥好心地補充道:“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也不一定是最后一次見面啦。”

        他看起來是真的開心,淺棕色的眼眸中似乎閃著熠熠生輝的碎光,但白冉一點兒也無法與他感同身受。

        難道自己就要日復一日地在這個養(yǎng)老基地等待下去,直到全世界的喪尸都被消滅?

        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實在令人難受,她不敢想象,幾乎成了空城的白薇市,是她生命一以貫之的歸宿……她從來都沒想過要在白薇市待一輩子……

        以后還會有路過的好心人,帶她一起走嗎?她好像什么都不會……肯定是個誰也不會撿的包袱,說不定還會被當作丟之即棄的廢物。

        白冉頭一遭感受到了生存價值被重新評估的危機,原本品學兼優(yōu)的她,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就是她不怎么需要深思熟慮的大致目標了。

        現(xiàn)在,在末日這樣險惡的環(huán)境中,她運動細胞一般,從來沒打過架,膽子也不大,自然也殺不來喪尸,知識儲備僅停留在初高中必學科目范疇內,反正讓她動手做一個簡易發(fā)電裝置這種但凡有一丁點技術含量的活兒,都難極了……

        蘇時祈坐在沒靠背的小椅子上,身體前仰,手臂自然垂落在屈起的膝蓋上,剛好與白冉視線平行。

        他專心想事情時凝視著某一處,然后一點一點懶散抬眸望向白冉的模樣,矜貴又清冷,總是勾得白冉心癢癢的。

        那種看不透內心、若隱若現(xiàn)的疏離感,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似乎很難接近,但又帶著幾絲觸手可及的溫柔。

        當他出乎意料地問白冉,“要一起走嗎?”,白冉整個人仿佛又被拉去冰天雪地凍了腦子般愣住。

        他的聲音猶如天籟,白冉想起自己在被喪尸包圍時主動牽起他的手前,他也是問了同樣的話。

        無論哪種情景,好像只有與他同行,她才能脫離當前的困境。

        這句話,就像在黑暗迷霧中困難摸索時的一道月光,哪怕清冷至極,卻也給予了被救贖之人心心念念的光亮。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謝謝!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白冉沒有傻乎乎地詢問秦彥的許可,而是徑直表態(tài)她想要一起去。

        難得的機會怎能輕易放棄呢!如果沒有抓住它,她說不定就要在這個基地待到地老天荒啊……

        不能一直窩在自己的舒適區(qū),哪怕她將要走的是一條未知的充滿艱險的路。

        看不見的未來比看得見的未來更值得探索一番,既然有人向她伸手救援之手,就要毫不客氣地抓牢它,看看這個希望究竟能對她的人生造成多大的改變……

        秦彥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發(fā)展,他根本沒有想過兩人本就不容易的旅程再搭上白冉這個顯而易見的拖油瓶,當時就有些急傻眼,“帶她干嘛呀?她在這里不挺好的嗎?”

        秦彥和蘇時祈相處快有兩年之久,知道他一向說出口的話很難再收回,但對當前的狀況還是想要竭力阻攔,一時竟壯了膽子打算將蘇時祈拉到一旁再勸勸。

        可惜,秦彥剛站在蘇時祈身后,觸及他的肩膀,就被他身上突然暴漲的溫度給驚了個透心涼。

        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后,秦彥連忙收回那只因為蠢蠢欲動差點就被燙腫的右手,像敗者投降般舉起雙手,認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大概是求生欲太強的緣故,后半句他掐了嗓音,頗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有話想和我親愛的兄弟說……”

        在場除蘇時祈以外的人,在聽到他這樣自暴自棄的聲音后,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冉覺得自己衣服穿少了,在溫度驟然降低的秋季夜晚,再加上離秦彥太近耳朵聽得太清以致于深刻感受到的做作氛圍,一件單薄的運動外套能起到的御寒作用似乎微乎其微。

        “南易,秦彥哥哥好奇怪。”妮妮拉了拉身旁男孩的衣角,奶聲奶氣道出了事實真相。

        “彥哥,他一直都挺能屈能伸的。”姜南易的溫柔假面差點皸裂,還好他勉強收住情緒努力維持最低限度的面癱,只有嘴角仍控制不住地輕微抽動。

        “嗯?”妮妮當然沒聽懂他的話,一雙大眼睛眨巴著望向顧奶奶,拖長的萌音表達著疑惑不解。

        顧奶奶搖著頭牽著妮妮緩步離開,“你秦彥哥哥,沉迷表演喜劇,妮妮不要學他。”

        “嗯……妮妮不學。”妮妮懵懂應下,囫圇吞棗般咬著字。

        秦彥的字典里沒有“丟臉”兩個字,他自然而然就過濾掉了這些觀眾的尷尬回應。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蘇時祈,秦彥恨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多想將蘇時祈一個鎖喉拉到外面,好好教一教這個冰山少年,小兩歲的他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弟弟。

        但現(xiàn)在看著他掩著凜冽鋒銳、孤傲得像匹狼的沉黑眼眸,以及想起他總是擋在自己身前單挑喪尸的英雄氣概,秦彥窩囊地熄了火。

        他重新跨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臂,不滿地將自己的雙腿叉到最大,將蘇時祈的大長腿擠到無處安放,冷哼著發(fā)泄自己的小脾氣。

        白冉頭一次被人嫌棄得這么徹底,若是放在平常,自尊心作祟起來,她肯定就不去了,但現(xiàn)在,她深刻地明白,從此之后,可能再也沒有她任性的時候……

        想到喪尸臉上那血淋淋的笑容以及留在這里一眼望得到頭的生活,她知道,她必須得忍耐。

        她按捺住內心蠢蠢欲動的那股叛逆和較勁,安靜地坐在一旁,低垂的眉眼透露出一種乖巧柔順。

        蘇時祈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彥,冷漠的眼神里明顯寫著“你什么毛病”,他干脆站起身來,頎長的身材將一身風衣穿得甚是溫雅。

        與冷得瑟縮的白冉相比,他似乎感到有點熱了,伸手扯開立領下的扣子,露出一大塊冷白的肌膚,喉結滾動的線條流暢好看。

        他先是看向白冉,提醒她:“外面兇險異常,一旦出發(fā)我不會走回頭路,你想清楚了。如果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留下來的地方,不要憋在心里,直接和我說。”

        白冉聽到他的聲音,如同課堂上被老師點名般提起神,僵硬地抬頭。

        對于白冉,未來就像是一個水坑,里面的深淺只有踩進去才知道。

        白冉想起自己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某次和爸媽去山里游玩的過程中,要經過一條泥濘小路,因為擔心自己腳上干凈的球鞋染上臟污,而且感覺父母指導的走位很不靠譜,短腿的她邁不開那樣大的步伐,所以她膽怯地站在原地躊躇了好久,對母親的鼓勵和父親的煩躁充耳不聞。

        當時路中心隆起的泥巴看上去堅硬踏實,她便放心一腳踏了下去,結果觸感并非她想象得那般干硬結實,反倒松軟坍塌。

        于是她的球鞋完整地落進了污泥之中,她還失去重心,摔了一身臟污,收到父親劈頭蓋臉的一番兇狠指責。

        白冉后來就沮喪地自我反思,想得太多未必就是對的,倒不如跟著專家走,跟著大眾走,至少可以避免自己一個人摔坑啊……

        現(xiàn)在,蘇時祈就是她眼中的權威,她不需要在兩個選擇中糾結一番,反正她也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狀態(tài),既然不想留下來,那就跟著他們一起走。

        白冉嚴肅點頭,眼睛卻不自覺地往他露出的脖頸瞄了一眼,她發(fā)誓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只是羨慕那樣白而細膩的皮膚,她也想擁有,“我決定好了。”

        她擔心這話表現(xiàn)不出她的堅定無畏,又補充道:“絕不后悔!謝謝你……哥哥。”

        她本來想照著自己從對話中聽來的名字讀音念,但又覺得這樣相當于明目張膽套近乎,最終還是模糊不明地喊了聲“哥哥”。

        蘇時祈有一瞬神色莫名,盯著她敷衍地應了聲:“嗯。”

        看他們三言兩語就已經敲定了結果,秦彥狀若癲狂地將自己的頭發(fā)揉得毛燥,小聲嘀咕,似在自言自語,可又能讓其他人聽得清楚,“還說不添麻煩,你本身就是個麻煩。”

        啊……我聾了……白冉想,就暫時當作聽不見吧。

        原來的臉皮再薄,為了生存也得變厚啊……

        還沒等秦彥再發(fā)幾句牢騷,蘇時祈踢了踢秦彥張揚敞開的腿,一向不動聲色的眼眸里劃過一絲挑釁的意味,“說實話,你還不如她,你比她麻煩多了。”

        秦彥不情不愿收攏雙腿端正坐姿,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我不如她?”

        “你當初見到喪尸時鬼哭狼嚎吵死了,她可比你鎮(zhèn)定多了。”他不緊不慢地說,本是帶點嘲諷的話語被他說得冷淡至極,不摻絲毫多余的情緒。

        “我不信,她絕對撒謊了,正常人第一次見到喪尸誰不害怕,要么她失憶前早已習慣了喪尸的出現(xiàn),心靈不會受到二次傷害,要么她根本沒失憶,就是裝柔弱混進來另有所圖!”秦彥情緒一激動,徑直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語氣高昂激動。

        “我害怕。”白冉突然出聲,一臉真誠到差點讓秦彥以為她在嘲諷他,“只是我一般都叫不出來,但我手腳發(fā)軟、眼含熱淚。”

        “……”秦彥無話可說,總不能提起他第一次遇到喪尸時涕泗橫流、亂飆高音的蠢樣,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行吧,你贏了。”

        白冉也不知道如何回應這種情況,于是閉了嘴讓話題就此終結。

        他們倆個子都挺高,秦彥比蘇時祈矮了半個頭,兩人都站著,只有白冉依舊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她被兩人的巨大陰影給遮得密不透風,有些喘不過氣來,感覺坐著的椅子開始燙屁股,她尷尬地站起身,頭頂?shù)母叨让銖妷虻教K時祈的肩膀。

        “為了避免誤會,我先說一下。”蘇時祈沒什么表情地垂眸看他們,一路偶然顯露的溫柔,在他當前冷冰冰的聲線下,仿佛成了白冉安慰自己的幻象,“我和朋友之前在你家店賒過賬,現(xiàn)在也沒機會還了,正好我們明天就要出發(fā),帶你一程也是順路,就當?shù)謧耍也幌矚g欠別人。”

        秦彥原本想找個機會抓他到一旁問個究竟,畢竟他將白冉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也不相信她有這么大魅力能讓一向寡情的蘇時祈對她有點意思。

        那只能是蘇時祈突然圣光普照,臨時起意決定幫失憶的白冉一把,但末世的可憐人不計其數(shù),他之前怎么沒見過蘇時祈對別人好心到這種程度?

        不是沒有過漂亮女人對皮相、骨相乃至能力都一流的蘇時祈拋出過橄欖枝,還邀請他一起離開喪尸已然泛濫成災的白區(qū),可都被他冷漠推拒。

        甚至有人愿意為愛留守、為愛等待,但最終都被他不耐煩地送走、攆走、轟走了。

        白冉就這么幸運,剛好趕上蘇時祈心情不錯助人為樂且打算離開的時機?他不禁為幾個絞盡腦汁大膽示愛卻慘淡收場的女人拘了一把辛酸淚,看來有時候努力比不上運氣啊……

        蘇時祈這樣一番解釋,如果是放在秦彥以前的那堆狐朋狗友身上,他肯定不信,呵呵,就他們那副巴不得多占便宜、恨自己沒有在末日前多借點債好好享受的德性,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想著自己欠別人錢呢。

        但放在蘇時祈身上就不一定了,他多正直可靠,八成是家中坐擁金礦的有錢子弟,欠個小債都念念不忘……

        不過一般人會在面包店賒賬嗎?又不是找準機會白吃白喝的街頭混混,至于這點錢都掏不出來?他的朋友是誰,怎么沒聽他提起過?

        “我已經回答過你了,以后別揪著這個問題不放。”看著勉強褪去了滿臉疑問但又開始若有所思還欲言又止的秦彥,蘇時祈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漆黑的眼眸隱隱有從一貫的波瀾不驚轉為山雨欲來的傾向,眼眶內似有一團寒冰正在凝結,聲線隱忍低沉。

        秦彥意識到自己今天好奇心有點泛濫,以往他雖也廢話連篇,卻常是一個人的獨角戲,蘇時祈有時也會懶洋洋地配合他幾句。

        兩人本就是暫時合作的關系,表面上相安無事形影不離,但其實壓根就沒交過心,互相了解到的信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完畢。

        現(xiàn)在他好像是有些得寸進尺,想要窺探蘇時祈的往事和態(tài)度……

        秦彥瑟縮了一下脖子,立馬換上親和力爆棚、若無其事的慣用表情,“明白,不問了,咱們去吃飯吧!”

        他目光轉向站在電梯頂端、一直等待著他們的男孩,快步追趕上他,揉了揉他的腦袋,“姜小胖,辛苦了,我們走吧。”

        姜南易疑惑地望向白冉和蘇時祈:“不等時祈哥和那個姐姐嗎?”

        秦彥長臂一摟,拖著姜南易進了看不見的拐角,咬牙切齒道:“懶得管他們,我們先走,蘇時祈這小子,被他看兩下,我都快冷死了。”

        姜南易頓時無言以對。

        兩個人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消失在白冉的視線內。

        另一邊,白冉也驚呆了,原來他帶上她的原因,竟然是不愿有所虧欠……一個面包店,最多也就賒個幾十幾百吧,這點小錢連救命之恩的零頭都夠不上,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有人想著還債嗎?

        果然,這個哥哥如她所想,是個極為善良好心的人吶……

        白冉不愿深究,想多了對她也沒好處,反正自己能和他們一起離開就行,現(xiàn)在少糾結少動腦,也許還能快樂點。

        “走吧。”蘇時祈神情寡淡地出言提醒,同時轉身離開,白冉甩掉一臉的恍惚,緊隨在他的身后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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