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先生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徐玉竟然會動手,猛得急向后退去,堪堪的避開了他的這一抓,徐玉心中卻不禁一驚,他現在的武功,也算是極高的了,他也有把握,只要不碰上江湖中那有數的幾個高手,別人應該都不在話下,但自己偷襲出招,想要抓下這金先生的面具,竟然讓他閃了過去,心中驚怒之下,一聲龍吟,葉上秋露帶著一道碧綠的光環,向金先生當頭罩下,金先生吃了一驚,猛得身行折轉,想要避開他的這招,但綠芒卻如影附隨,頭頂突然一涼,不禁嚇得大叫一聲,饒是他平時機智百變,碰上了這等事,也是束手無策,心中暗著:“我命休矣!”
哪知道頭上微微感覺一動之下,徐玉已經收劍站住,漫天的綠芒也消失不見,金先生驚魂未定,忐忑的看了徐玉一眼,忽然一陣風吹過,他只覺得有一物從自己的頭上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仔細一看,卻是自己的一屢頭發,心中更是震驚莫名,知道徐玉劍下留情,否則只怕自己這會子已經是人頭落地了。
徐玉冷笑著看著他道:“金先生,這次我看在義父的份上,不為難你,但你也記著了,天羽和阿大都是我的人,就算不好,我也自會管教,用不著你替我出手。”
金先生此時驚懼他的劍法,忙小心的答了一聲:“是!”
徐玉這才滿意的向軟轎走了過去,南宮天羽眼見徐玉給他出了一口惡氣,心中感激,忙走了過來,揭開轎簾。徐玉卻站在了原地沒有動,只是不停的打量著那四個抬轎的小童,看得那四個小子心里只發毛。
“金先生!”徐玉滿臉笑意的向站這一邊的金先生招招手,道,“你過來!”
金先生猛得覺得心底一陣寒意上涌,頗為后悔招惹了徐玉,此時他那俊美飄逸的笑容在他眼中看來,就如同魔鬼的微笑沒什么區別,這個人——和那個綠蘿小姐幾乎如出一轍。但想歸想,還是小心的躬身問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這個小子——”徐玉指著左邊的一個小童笑道,“你看,他比別人要矮那么一點,恐怕轎子會傾斜,我看金先生的身高……”他沒有在說下去,雖然他的有意的要為難折辱于他,但讓他親口說出讓金先生為他抬轎,還是頗為不好意思。
金先生心中明白,他剛才當眾折辱了南宮天羽,徐玉如今要為他出這口氣,所以要讓他為他抬轎,當即也不說話,走到那個小童身邊,從他手中接過了轎桿,然后竟然笑道:“公子,在下的身高和這些小童相仿,不如就由我來給您抬轎吧,你看可好?能為您抬轎,那是我的榮幸。”
徐玉倒沒有料到他竟然如此的豁達,好象對操此賤役毫不在意,心中倒是吃了一驚,一個如此能屈能伸的人絕對不能小窺,口中卻說道:“如此甚好!”當即也不再多說什么,在轎子中坐定,就任由金先生和那三個小童抬著,進城而去。
徐玉自然不知道,他這樣做,倒這合了金先生的本意,他本就要在城門口引起眾人對徐玉的注意,而徐玉為了給南宮天羽出氣,竟然要求由他本人抬轎,他雖然心中覺得有點兒窩囊,但卻并不怎么的在意。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陳家兩兄弟自和他告別,回家而去,徐玉是初次前來京城,隔著簾子向外看去,見此時雖然已經是落日時分,但街上人來馬往,車流轎擁,繁華熱鬧,卻不是別處可比,一邊看著一邊忍不住點頭嘆息,又暗自的記著所看到的路徑。
轎子轉過了一條街,進入了都城西大街上,又走了百步,便來到一所朱漆大門前,徐玉看得分明,那大門口擺著兩個高大威猛的大石頭獅子,門口卻是青石臺階,厚實的朱漆大門上釘著銅釘,門口兩邊各站著四個衣衫周全的壯漢,一切都顯示出主人非同一般的華富。
轎子并沒有在門口停下,而是從正門一直抬了進去,在抬到了第二重門的時候,金先生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從來沒有給別人抬過轎子,原本仗著有一身武功,還有身強力壯,并沒有把這抬轎子的粗活放在心上,但這一路走來,卻覺得吃力非常,剛開始還勉強撐著,只覺得轎桿壓在肩膀上似乎有千斤重,肩胛上疼痛非常。而且,更要命的是,這份疼痛隨著時間,在慢慢的不斷加劇,幾乎就快要支撐不住。如今已經到了自己的府上,不禁長長的舒了口氣,心情略略的放松,不想猛得在上第二重門臺階的時候,抬腳的時候,腳下略低了一點,一絆之下,一個踉蹌。抬轎子本就講究平衡,那四個小童平時訓練有素,配合之間也極有默契,但如今換上了金先生,這種默契自然也就不再存在,如今金先生一個踉蹌,連帶他們也腳步不穩,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把轎子摔在了地上,倒著實把徐玉嚇了一跳,但這等活罪,卻是他自己找來的,也不能說什么,從簾子的縫隙里看到金先生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又覺得痛快無比。
金先生撫mo著疼痛不堪的肩膀,看著被摔在地上的翠羽華蓋軟轎,心中不但不惱,反而有著一種哭笑的得的感覺,怪異之及。阿大心中頗怒,剛才在金先生折辱南宮天羽的時候,他就心存不岔,但硬忍著沒有吱聲,過后徐玉讓他親自抬轎,阿大心中正在大叫痛快,只盼著這條路越長越好,卻沒有料到這個金先生如此無能,一乘小轎眼看就要到地頭了,他卻硬是……阿大心中是越想越氣,心中希望徐玉最好能狠狠的教訓他一翻,當即忙快步搶到了軟轎前,揭起簾子,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徐玉搖頭苦笑,緩步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金先生,什么也沒有說,他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再追究什么。
但金先生見他下轎,忙小心的走到他面前,就跪在了二門門口的臺階下,然后大聲說道:“公子,金某該死,讓你受驚了!”
徐玉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一動,就在金先生對他跪下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道,這個人他有著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他肯定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人,剛才的城門口,自己一招沒有抓下的他的面罩,真是可惜了。想到這里,猛得突然出手,急抓上他臉上的面具,金先生大驚,原本在他接到了令喻后,心中就做好了準備,要打要罰,任憑他處置,但這張面具,卻萬萬的能取下。當即忙一仰身,堪堪的避開了徐玉的這一招,哪知道他的這一招根本就是虛招,徐玉猛的手指下壓,手指如同綻開的蘭花,美妙無比,但卻依然抓向了他的面門。
金先生本就跪在地上,自然不便挪動,如今已經無處可閃,頗不得以之下,猛得迅速從腰際抽出一根煙灰色的帶子,徐玉頓時只覺得一股奇香撲鼻而來,但他也在這個時候,硬生生的抓到了金先生臉上的面具,用力一扯,面具隨手而落,金先生忙舉起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徐玉此時卻也撐不住,只覺得腦中一陣昏迷,身子搖了搖,幾乎當場摔到。心中明白,金先生的那個煙灰色的腰帶中,必定藏著極為厲害的迷香。這還是他身上帶著合huan門的至寶,否則,恐怕早就不支,暈了過去了,而阿大和南宮天羽以及那就個抬轎的小童卻早就昏迷過去,“咚咚咚”倒了一地。
而此時,徐玉也覺得意識離他越來越遙遠,眼皮沉重,再也支撐不了,心中卻不禁惱恨不已,想不到金先生身上,竟然有這等下九流的東西,他卻不說自己——屢次出手偷襲別人,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匆忙之中,徐玉雖然扯下了金先生的面具,但到底沒有瞧清楚他的容貌,如今他又用衣袖遮掩著,而他也沒有了再出手的力氣,身子搖了搖,再也擋不住迷香的威力,倒了下去。
金先生長長的吐了口氣,卻發現自己全身衣服已經全部濕透,如同從水中剛剛撈了起來,一顆心依然“砰砰”的跳個不停,想到徐玉兩次意圖扯下他的面具,雖然心中早有防備,但這次——真的好險,看著依然握在他手中的面具,心中又氣又惱,真恨不得恨恨地在他身上踹上兩腳出出氣。但想歸想,卻不敢真的把徐玉怎么樣,他知道,如果他敢現在動了徐玉,就算他再受主上寵愛,恐怕也難逃一死。
當即走到他面前,把那張淡金色的面具從他手中取了過來,小心的重新帶好在臉上,同時忙高聲叫過人來,吩咐人取冷水,把眾人潑醒。但看了看徐玉,想著他醒來,還不知能不能就此放過他,若論武功,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不如就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反正這迷香雖然猛烈,但卻并無毒性,如同醉酒一般,睡一晚上就會醒來,最多頭痛上一兩個時辰。
這迷香本是秦無炎給他的最后防身秘技,是為了保命用的,今天卻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用完了,想想又不禁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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