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徐玉眼看著王武賓和范天波兩人狼狽的離開,看了看自己滿身的血污,心情依然沒好到哪里去,走到上官英的身邊,看著她依然昏迷不醒,當(dāng)即一把將她從地上抓了起來,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命應(yīng)該可以保住,但武功——這輩子甭想再練了。也活該上官英倒霉,初出江湖,就碰上了這檔子事,徐玉平時并不奢殺,卻不知怎么,就是看她不順眼。
“我不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小妖精,想過來找你喝杯酒解解悶,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這種倒霉事!痹笈u頭苦笑,道:“我好象認(rèn)識你到現(xiàn)在,你都盡惹些麻煩。”
“那是因?yàn)樗J(rèn)識了你才倒霉的!睏钕戎瘫〉恼f道,“也不看看自己是霉星!
曾大牛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徐玉是認(rèn)識了你這羅天魔鬼才倒霉的。”
徐玉聞眼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阿大,問道:“你是怎么逮到這小子的?”說著指了指他抓著的清兒,清兒顯然被人用重手法點(diǎn)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驚懼、痛苦。
阿大眼見徐玉雖然滿身的血污,但依然精氣充沛,只當(dāng)他是沾染了別人身上的鮮血,也不在意,事實(shí)上,就連曾大牛和楊先之也是這般誤解了——他們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一種工夫,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吸取別人的內(nèi)力精氣為已用,迅速的恢復(fù)傷勢。是以見他平安無事,又怎么想到,事實(shí)上他已經(jīng)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回來了。而今見徐玉居然以一敵三,廢了上官英,重創(chuàng)了兩位和平圣使,卻又都心驚不己。
阿大如今見徐玉問起,忙回答道:“我去請楊大人,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家伙鬼鬼祟祟的,于是就想問問他,沒想到他見著我們轉(zhuǎn)身就逃,楊大人動手抓住了他,問了問才知道,原來和平島的幾個混蛋要?dú)⒐樱液霉游涔Ω邚?qiáng),反而把他們給殺了個落花流水!
徐玉不禁苦笑,心想我哪有什么武功高強(qiáng)了?當(dāng)即也不多說,把手中的上官英交給了他,吩咐道:“把他們倆先用繩子綁起來,吊到樹上去!闭f著又轉(zhuǎn)身向楊先之和曾大牛道:“兩位請進(jìn)來喝杯茶吧!
楊先之和曾大牛對喝茶自然是沒有意見,但相互之間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隨著他走了進(jìn)去。
徐玉走進(jìn)房里,眼見南宮覆水派過來的幾個小丫頭個個嚇得臉色蒼白,躲在角落里不停的哆嗦,當(dāng)即忙道:“沒事了,你們不用怕!
一個大一點(diǎn)的小丫頭大著膽子,看著他滿身的鮮血,問道:“公子,你是不是洗個澡,換身衣服?”
徐玉呆了呆,這才想起自己滿身的血污,粘糊糊的確實(shí)不怎么好受,忙點(diǎn)頭道:“好,幫我準(zhǔn)備熱水。順便叫幾個人幫我把外面收拾一下,還有,給我這兩位客人倒杯茶!
“徐玉,你確定你沒事?你沒有受傷嗎?”楊先之不放心的問道,暗想今天可真的好險(xiǎn),要是自己在杭州的時候,徐玉出了差錯,師傅非得把他宰了不可,想到師傅苦苦找了這么多年,才有了著落,可斷斷不能出事。o論如何,也要把他平安的送到京城,恩——是不是應(yīng)該考慮派大內(nèi)侍衛(wèi)過來保護(hù)他?
“沒有,我沒事!”徐玉笑了笑道,“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要是上官島主來了,請他等一下。另外,拜托兩位,千萬別招惹他!
“放心吧,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野人,才會去招惹上官島主。”楊先之一邊說著,一邊還有意的瞄了曾大牛一眼,招來的是曾大牛一記要?dú)⑷说难凵瘛?br />
徐玉可不管他們之間的事,眼見幾個小丫頭已經(jīng)七手八腳的準(zhǔn)備好了熱水,徑自走進(jìn)房里,至于楊先之和曾大牛會不會趁這段時候,拆了水云軒,他才不去管它呢。反正水云軒也不是他的地方,拆了他也不心痛,而曾大牛應(yīng)該和南宮覆水極熟,自然要賠償也找不著自己。
不說曾大牛和楊先之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卻說上官轅文在聽了父親的話后,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只差點(diǎn)當(dāng)場暈倒,也顧不上什么別的,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
“站住!”上官寰身形一動,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的道,“你去哪里?”
“我去找徐玉,父親,請你別攔我!鄙瞎俎@文急道。
“你現(xiàn)在去,恐怕也來不及了。”上官寰冷笑。
上官轅文只覺得心如刀絞,咬著牙道:“就算他死了,我也要去!”
上官寰不禁變色道:“他對你難道真的就這么重要?”
上官轅文沉聲道:“不錯!”說著顧不得氣得臉色發(fā)青的上官寰,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身走了回來,走到上官寰面前,跪下道:“父親!”
上官寰語氣冰冷,道:“怎么,你知道錯了,回心轉(zhuǎn)意了?為了那小子,你認(rèn)為值得嗎?”他只當(dāng)上官轅文轉(zhuǎn)身回來,必定是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回心轉(zhuǎn)意了。
“不——父親,我沒有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徐玉死了,我也不會回和平島了,你老請多保重,請恕孩兒不孝!鄙瞎俎@文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徐玉不可能在上官英等三人的聯(lián)手下取勝的,就連逃走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更何況,他會逃走嗎?一想到徐玉有可能這時已死,他只覺得胸口好象被誰狠狠的刺了一刀,痛得幾乎就要承受不住,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這真的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
上官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不就思議的把他從地上一把抓了起來,驚問道:“你說什么?為了那個姓徐的,你竟然要放棄和平島主之位,你瘋了?”
上官轅文忍不住大笑,笑聲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凄涼,當(dāng)即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悲憤,道:“父親,我沒有你心狠,我沒法看著我……”
“師傅——”上官轅文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范天波和王武賓倆相互扶持,踉蹌的走了回來,見著了他,忙叫道。
上官轅文吃了一驚,猛得轉(zhuǎn)身,看著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兩個弟子,卻沒有看到上官英,心中一動,他自然看得出來,他們胸口的劍傷應(yīng)該來自葉上秋露,難道徐玉竟然沒事?難道真的有奇跡發(fā)生了?因此,他見著兩個弟子重傷,反而心喜起來,忍不住顫聲問道:“徐玉呢?你們沒有殺他……是不是?”
上官寰眼見他們傷成這樣,也忽略了上官轅文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驚道:“誰把你們傷成了這樣?英兒呢?”
王武賓眼見到了安全之地,他重傷之后又有曾大牛打了一場,傷勢卻要比范天波重得多,這時再也支持不住,身形一軟,癱在地上,上官轅文皺起了眉頭,忙急步走到他面前,迅速的點(diǎn)了他數(shù)處穴道,止住了傷口的繼續(xù)惡化,追問道:“徐玉呢?”
范天波知道他心急徐玉,忙答道:“師傅放心,他沒事,我們沒能傷得了他,反而大敗而歸!”
“這怎么可能?那小子有多大的能耐?英兒呢?”上官寰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倆,問道,“他還有幫手?”如果讓他相信徐玉能以一敵三,還將他們?nèi)酥貏?chuàng),那么,他寧愿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升起,這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范天波強(qiáng)壓住傷口傳來的劇痛,看了上官轅文一眼,道:“羅天魔帝的傳人和師傅說起過的那個曾大牛都在,還有,英師妹恐怕是兇多吉少,徐玉把她和清兒一起扣留了下來,請師傅在半個時辰內(nèi)過去,否則……”
“放肆!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扣留英兒!”上官寰怒道,“否則怎樣?”
王武賓微弱的說道:“他說——如果師傅在半個時辰內(nèi)不到,他就把他們倆凌遲碎剮。”
這下不光是上官寰氣的變了臉色,連上官轅文也不禁呆了呆,徐玉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滿懷仁義,連自己殺了他幾個跟蹤的眼線,他都幾乎差點(diǎn)跟他翻臉,怎么會說出這等血腥的話來威脅?但也好,就算從王、范兩人口中知道他沒事,心中還是放心不下,正好過去看看,當(dāng)即忙向上官寰道:“父親,我過去看看!
上官寰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憤怒,道:“那小子要是敢動英兒一根頭發(fā),我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鄙瞎儆㈦m然是上官轅文的徒弟,但卻自幼就跟隨在他身邊,如同是他的孫女兒一般,如今聽說她被擄,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但他卻依然慶幸的想著,徐玉知道她是和平島的人,總不會下毒手真的把她怎么樣。當(dāng)然,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就算今天他不派人去殺徐玉,徐玉有不會設(shè)法罷休,早有籌備著要?dú)⑸瞎儆⒘。而王、范兩人也只知道她受了不輕的傷,卻絕對沒有想到徐玉會廢了她的武功。
或許江湖就是如此,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明白這個道理的人,才能活得更久。
但王武賓和范天波心中也明白,徐玉如今可不是動了上官英一根頭發(fā)那么簡單,這位老島主顯然是動了真氣了,心中又不禁為師傅擔(dān)心——師傅若想保住徐玉,恐怕有點(diǎn)困難了!還有,島上那個大長老,本就對師傅不滿,這次正好借題發(fā)揮,恐怕這事難已善了,私傳“幻影虛渡”的事已經(jīng)夠麻煩,偏偏徐玉還傷了上官英,那個老島主最寵愛的徒孫,大長老的掌上明珠。
“父親,那我出去一下,我想,英兒不會有事的。”上官轅文道,口中這么說著,心中可還在打鼓。
“你去,要是英兒沒事還罷,否則,我會讓徐玉那小子死得很慘,隨你怎么護(hù)著他也沒有!鄙瞎馘巨铝送{。
上官轅文卻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未來的事,誰說得清楚?當(dāng)即轉(zhuǎn)身,身形飄動之間,如同一縷淡淡的輕煙,施展那惹下了無窮麻煩是“幻影虛渡”,急向水云軒而去。
曾大牛大馬金刀的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無聊的看著房間里幾張點(diǎn)綴的書畫,只可惜,他是個大老粗,對這文雅的玩意實(shí)在沒什么興趣,心中也終于明白了一句古話——話不投機(jī)半句多,這和楊先之倆坐下后,想著和他還有著一年的合作尋寶計(jì)劃,所以硬是閉上了嘴巴沒有去招惹他,而楊先之自然也不想主動發(fā)難,畢竟,他也沒把握能勝得了他手中的閃電斧,而且,對于自己不了解底細(xì)的人,還是小心謹(jǐn)慎點(diǎn)比較好。
因此,這兩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起,愣是發(fā)呆。
曾大牛終于憋不住了,看著楊先之道:“喂,姓楊的,我有個計(jì)劃,你有沒有興趣?”
楊先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野人也會考慮什么計(jì)劃,但還是問道:“什么計(jì)劃?先說來聽聽。”
曾大牛習(xí)慣性的搓了搓手,道:“你說,如果我們用那個和平島主的女弟子做誘餌,偷襲他有幾成勝算?”
楊先之咽了一口口水,道:“就那個半死不活的丑丫頭?送你做媳婦你要不要?”
曾大牛聽他打趣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媽的,老子找你商量那是看得起你,當(dāng)老子沒見過漂亮的妞,那個丑八怪,送給老子做小,老子也嫌她,別以為你自己長得俊,你去跟徐玉比比看。”
楊先之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忙搖手道:“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咳咳——那個天底下比徐玉長得更俊的人恐怕還沒出現(xiàn)呢?我是意思是,這么丑的女人,連你我都看不上眼,上官轅文那種見識了謫仙子傾國傾城般美貌的女子,還會在意這個丑八怪?如果她不是和平島大長老的孫女,而她的姑媽又因?yàn)槟菫榘V情的上官島主自殺,我敢保證,上官轅文絕對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
羅天圣教可一直密切的關(guān)注著和平島的一切動向,所以,他也知道上官英的來歷,只是他不知道,上官轅文是什么時候來中原的,為什么羅天圣教的探子沒有回報(bào)?事實(shí)上,當(dāng)徐玉傳言告訴他魔刀出現(xiàn),他就知道,這個上官英來了中原,同時也證實(shí)了上官轅文的身份,但是,讓他不解的卻是,和平島主應(yīng)該另有一個名字,原本以為上官轅文是他的化名,倒沒想到這個名字才是真的,而他原先用的一個名字,竟然是假的?還有羅天圣教中關(guān)于他的一些記載,就和眼前的這個和平島主大有出入,要不,他也不會猜不到他的身份?本來他還計(jì)劃好好的利用一下這個上官英,拖拖上官轅文的后腿,但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上官英這般不中用,應(yīng)該說是倒霉吧,剛到中原,就被徐玉廢了。
心中一動,猛想到一事,問道:“你早就知道這個上官轅文就是和平島主了?”
曾大牛“嘿嘿”的笑了笑,道:“沒錯!從我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和平島主了,所以,我見著了他會沒命的逃!
楊先之心中一驚,顯然,這個曾大牛的來歷還真不是普通的復(fù)雜,他能過一眼認(rèn)出上官轅文,自然是對他所有的面貌特征都一清二楚,但他為什么不了解他的性格呢?居然會提出以他的弟子做誘餌的這種幼稚的提議?他應(yīng)該知道,上官轅文的武功高得可怕,想起師傅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他,千萬別輕易的招惹和平島主,看到了這個人,要有多遠(yuǎn)逃多遠(yuǎn)。想到此,試探的問道:“你認(rèn)為和平島主會不會在意這個女弟子?我們兩用她做誘餌,會不會偷襲不成,反而被他宰了,我可不敢指望他對我會手下留情!
曾大牛嘆了口氣道:“如果換個人做誘餌就好了!
楊先之心中一震,問道:“換誰?”
“徐玉!”曾大牛詭異的笑道,“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上官轅文對徐玉很有意思,恩,你要叫你那老魔頭的師傅注意一下!
楊先之猛然覺得渾身發(fā)冷,這個曾大牛是什么來歷?他怎么會猜到徐玉的身世,自己原先也只是懷疑,只到見著了他身上的胎記后才敢確定,難道說——他早就知道了,那么,他一路跟蹤徐玉過來,也是別有用心了?不管怎么說,還是抓緊時間,先把徐玉送到師傅身邊為好,這幾天得趕緊加派人手,保護(hù)他的安全。
怎么都覺得這個粗魯?shù)臐h子,笑容里有著說不出的奸詐,與他的外表實(shí)在不相稱。
“你知道的事好象不少。 睏钕戎锌牡馈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試試我剛才的提議?用那個丑女人做誘餌,你我兩聯(lián)手,偷襲和平島主!我敢保證,就算不成功,他也不會把我們怎么樣,就當(dāng)是試試身手好了。”
楊先之搖了搖頭,他知道他的意思,有徐玉在,可以把那個上官轅文吃得死死的,但——誰知道?他可知道那個傳說中的和平島主一些不為人知的事,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師傅的話,總不會無的放失,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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