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傭人不知道的是，她不肯坐下的原因。

夢居里面的一磚一瓦對她來說，都是諷刺。

回旋的樓梯響起了腳步聲，牧老爺子下來了。

牧老夫人聞聲抬頭望了過去，他頭發還是跟那天宴會的時候一樣，白得耀眼，看起來老了不少。

不過五官還是和年輕時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時候無異。

待人走近，“老爺，你可否跟我去一趟芮家？”

“這么晚了，你過來找我有事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聽到芮家，牧老爺子嫌棄的皺了皺眉頭，當年被下蠱的事都不清不楚，還想要讓他去芮家。

兩人停了一下，牧老夫人這次率先開口，“芮江身上有重疾，能否請你出面幫他看看。”

牧老爺子再次皺眉，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這芮家我是不會去的。”

“是不是你那個剛認的外孫女挑撥離間？不能看在這么多年我們一直相安無事的份上跟我走這一趟嗎？”牧老夫人說著，語氣開始有些加重。

本來聽到要去芮家的時候，牧老爺子就有些不滿。

這會聽到牧老夫人說黎初挑撥離間的時候，內心積攢的憤怒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黎初她很好，我看挑撥離間的人是你。

你們芮家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還不知道，這么多年，要不是你兒子牧輝三番四次的求我，你早就不是我們牧家的一份子。

你要慶幸你還有個好兒子，他肯把自己的女兒給你是想讓你知道最起碼你還有家人在，想讓牧媛感化你。

而不是讓你把她當成籌碼。

你給人的感覺是很清高，但這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當年我們的婚事你出了多少主意，但若是被我知道夢霜是因為你而命運顛簸，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放過芮家。”

牧老爺子說完，趁牧老夫人還沒反應過來，把手上的東西扔給她之后，轉身朝樓上走去。

一邊走一邊對著一樓的傭人開口，“把她請出夢居。”

傭人知道他們兩人一直不對勁，但爭吵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有些難為情的開口，“老夫人，您？”

牧老夫人抬頭看了眼樓上，冷哼了一聲，拿著牧老爺子塞給她的一個信封，轉身離開。

芮宅門口的司機已經在這里等了她許久，看到她出來，立刻坐直身子，啟動油門。

她一上車就把那個信封緊緊抓在手里，低頭看了一眼后，面無表情的開口，“走吧，去芮家。”

司機聽到指令后，油門一踩，離開了千山腳下。

芮家這邊。

芮江芮老爺子已經完全睡下了。

半個小時前的他還在叫苦連天，說是痛到鉆心，感覺腳底有數萬只螞蟻在不停的啃咬。

好在牧媛給扎了幾針，睡了過去。

不過應該也是只能暫時緩解緩解。

芮夫人在一旁不停的嘆氣，小聲嘀咕，“你說我命怎么這么不好，這老公早死了，大女兒進監獄，小女兒又離家出走。

現在我們老爺還這樣，牧媛你說，我們芮家是不是要完了？

這可怎么辦，我的娘家人肯定不會讓我回去的，我也不想讓他們看笑話。

你跟你奶奶說說，跟姑奶奶說說，讓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救救老爺子，救救芮家。”

牧媛有些不喜歡這個表嬸母的自怨自艾，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想了一下，剛要開口，牧老夫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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