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堯的眼睛里，此刻有了些許的紅血絲。

        讓人不敢和他直視。

        云亦煙真的很反感他這樣的做法，他憑什么要她拒絕聶銘？

        要拒絕，也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直接不給聶銘臺階下的。

        霍景堯的情商怎么就這么低呢！

        “好，好。”霍景堯點點頭，指著聶銘，“你不肯拒絕他，那，就是要拒絕我了。”

        “拒絕……你？”

        霍景堯直接說道：“我和他，你選一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云亦煙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么意思？”她問，“你……你和他一起追我，是嗎？”

        “不管是什么，朋友也好，戀人也罷。云亦煙，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在你身邊，有我就沒有他。只能存在一個人。”

        霍景堯雖然直男，雖然不懂，雖然在感情里的情商很低。

        但他也會嫉妒，也會吃醋，也會有男人的占有欲。

        聶銘絕對不能留！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云亦煙急得跺了跺腳，“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啊！”

        他只說了兩個字：“你選。”

        站在霍景堯的角度來看，他的確無法冷靜。

        等了一晚上沒等到她的電話，一大早過來發現她和聶銘在吃早餐。

        這讓他如何心平氣和？

        一個以前一直都追著他跑的女人，即使現在關系不太好，但也有修復可能，還對他有情意的女人，怎么突然就被另外一個男人，強勢霸占了？

        她似乎還挺偏向聶銘！

        “霍景堯。”云亦煙說，“你是覺得，不管你是我的誰，不管你對我是什么感情，總之，要么你在我身邊，要么聶銘在我身邊，是么？”

        “是！”

        “你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霍景堯問道：“我跟他講什么道理？”

        “你又沒有明確的說喜歡我，也沒有說要追我，憑什么非要讓我二選一啊！難道你是覺得，你在我心里無比的重要，我這輩子都離不開你，需要你嗎？”

        “你想要我在你身邊，就必定不能有聶銘。”霍景堯說，“夠清楚了嗎？”

        真是強勢而不可理喻。

        要是霍景堯明確的表示說，他和聶銘一樣，都以追求者的身份站在這里，讓云亦煙二選一。

        那么……極有可能，云亦煙是會選他的。

        她還是會選擇自己愛的，而不是愛自己的那個人。

        可是，霍景堯來來回回，字字句句，都只是在說，不管當朋友還是當戀人，他不喜歡聶銘，更不希望看到聶銘出現在她身邊！

        “好，我知道了。”云亦煙點頭，“你要我二選一，是吧？”

        “是。”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

        一邊的聶銘，即使再怎么冷靜自持，保持風度，現在也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他……會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嗎？

        還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聶銘一直都很清楚，在云亦煙的心里，霍景堯的份量有多重。

        他比不得的。

        想了想，聶銘說道：“亦煙，你不必聽他的話。選不選擇，主動權都掌握在你手里。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之后，再做出答案，千萬不要一時沖動。”

        他不希望她一氣之下，選擇了自己。

        他更不希望，在霍景堯這樣蠻橫無理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了霍景堯。

        “不用，我有答案了。”云亦煙回答，“現在就可以明確的說出來！”

        話音一落，她挽過聶銘的手臂，站到他身邊去了。

        她對面，就是霍景堯。

        雖然云亦煙什么都沒有說，但是這個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霍景堯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四少。”云亦煙說道，“這選擇……足夠明顯了嗎？”

        之前她還喊他的名字，現在，她如此生疏的稱呼著他。

        霍景堯定定的看著她。

        云亦煙和他對視著。

        她在想，自己當初為什么會喜歡上他啊。

        為什么呢？

        愛得不顧一切，飛蛾撲火又死去活來的，最終什么都沒得到。

        聶銘側頭，看著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白皙手指。

        他……被她選擇了？

        這是夢，還是現實？

        真的假的？

        一瞬間，聶銘都有些不敢置信。

        在這寂靜沉默的空檔，聶銘率先說道：“亦煙，我很高興，你選擇了我。但是，我并不希望，你是因為賭氣，或者是因為不滿霍景堯的做法，而選擇我。”

        他愛她，但他需要的是她回報一模一樣的愛，不是她的憐憫和同情。

        “我沒有賭氣，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云亦煙回答，“你可以對自己自信一些。并不是每一個去主動愛的人，都要如此卑微。”

        她這句話，像是說給聶銘聽，又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主動追愛的人，為什么就一定要低人一等呢？

        這是不合理的。

        “亦煙……”

        她抬頭，看著聶銘，微微一笑：“除非，你不想選擇我。”

        “沒有。”

        “那，就這樣定了。”

        霍景堯看著兩個人對視的一幕，只覺得雙眼刺痛。

        多么眨眼。

        “好。”霍景堯只說了一個字，直接轉身離開。

        這是云亦煙的選擇，他認，他不干預！

        只是，霍景堯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把門摔得震天響。

        云亦煙都被這聲響，嚇得瑟縮了一下。

        聶銘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沒事……”

        云亦煙抬眼，看著他：“……我，對不起，剛剛讓你經歷這一切，是我的私事。”

        他笑：“你不是選擇了我嗎？”

        “我……”

        “亦煙。”聶銘說道，“雖然，你剛剛選擇了我，但我知道，你其實并沒有做好準備，和我在一起，是嗎？”

        她點點頭。

        她只是在霍景堯的逼迫下，不得不當面選擇了聶銘。

        因為，她不會選霍景堯！

        自私又高傲的男人，憑什么，要讓她一而再的退讓啊！

        “對不起。”云亦煙又說道，“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是一種很不好的傷害……”

        “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了。我清楚你是迫于無奈，選擇的我，但，我依然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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